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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后仰躲過一拳后,迅速彎膝半蹲,前傾身體,把支撐點放在后腳側(cè),他雙手微微向前,在短時間內(nèi)穩(wěn)住身形。不得不說,雖然他才上了沒幾節(jié)散打課,但練基礎(chǔ)和下盤是真的有用,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形奇穩(wěn),一點都不帶搖晃的。 你怎么不發(fā)表意見啊? 牟清半天沒得到曹煥的回應(yīng),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曹煥好不容易得了休息,整個人正放空,沒怎么仔細(xì)聽牟清的演講,這會兒被她盯著眼睛要回應(yīng),也只好狂點了點頭,又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意。牟清挺滿意,雙手叉腰繼續(xù)道: 你想象一下啊,你是個沒練過的人,我噌地一下突然到你眼前,你愣神過后就會下意識要揮手打我,可我早料到了,迅速躲過了你這一拳,并且在躲的過程中我已經(jīng)很自然地調(diào)整好了姿勢和重心,為了之后的重頭戲。牟清跳了一下,擺了個左右腳前后開叉半蹲的姿勢,她雙手向前攤開,繼續(xù)道,就像這樣,我突然在你面前蹲下,超出了你直立時手臂能打到的范圍,你第一反應(yīng)會怎么做? 曹煥拿手扇著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抬腿踢你吧。 BINGO??!牟清開心地一躍而起,伸出一根手指,瞇起眼睛故作神秘道,對方腳離地的一剎那,我就贏了。 大塊頭一拳沒落到實,正想揮第二拳的時候,眼前的人突然蹲下去了,他愣了一瞬,動作快過大腦,條件發(fā)射地抬腿就想踢上去。曹煥喜出望外,沒想到竟然與牟清說的一模一樣。在大塊頭腳離地的瞬間,曹煥沒給他穩(wěn)住重心的機會,雙手一把抓住他抬起的腳,迅速起身。 就像這樣! 牟清重新恢復(fù)半蹲的姿勢,雙手模擬抓住敵人的腳,以后腳為支撐,后仰著起身,雙手高舉過頭頂。 大塊頭本身的重量在那兒,抬起他腳的難度要超出曹煥的預(yù)計,再加上必須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這套動作,要是太慢等對方另一只腳站穩(wěn)了,就前功盡棄了。他大吼一聲,臉因為用力皺在了一起,靠著這股氣勢,終是抬起了大塊頭的腿,高舉過頭頂。大塊頭失了重心,向后倒去,連帶著曹煥也向前踉蹌了半步。 乓! 嘣! 隨著一聲悶響,大塊頭后腦勺著地摔在了地上,只見他眉頭緊皺,痛苦地扭動了幾下。曹煥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現(xiàn)下才感到了后怕,全身冷汗,浸得T恤黏糊糊地貼在了后背上,雙手都是發(fā)麻的。他后知后覺想起門外還有個人,猛地回頭看去,玻璃窗外的人正拿著手機在打電話,見著曹煥看過來,殺氣騰騰地瞪了他一眼,做了個橫劃脖子的動作。這人估計是想堵在這兒不走,正在叫其他人繞過來抓他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曹煥拉了把走廊中段后廚的門,鎖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打開,看來他們的出路,還是只有前方那一道樓梯。 快跟我 砰! 走 曹煥回身想叫余了跟他走,話說一半,只見余了撿起了一個啤酒瓶正往倒地的大塊頭頭上砸去,酒瓶頓時如炸開一樣碎了一地,只留個瓶頸在她手中。大塊頭抖動了一下便再不動了,頭上的血源源不斷往下淌。 補刀。 曹煥震驚地在余了和大塊頭之間看了幾個來回。 補個頭的刀啊?。?! 曹煥在心里大聲吶喊,他會出手,就是不想讓他們?nèi)酥腥魏我蝗艘娧F(xiàn)在這不白費了么。他順了口氣,跑上去搭了下大塊頭的脖頸動脈,幸好脈搏還算平穩(wěn),看來這人頭骨夠硬,只是昏過去了。他搶下余了手里的玻璃瓶頸,扔到那一堆紙箱里,繞過躺著的大塊頭,推著余了往另一邊的樓梯跑去。 曹煥顧忌著隨時可能會碰上增援來抓他們的人,領(lǐng)著余了下了兩層就拐進了十四樓的門,插上了門栓。十四樓似乎是個酒吧,墻壁上到處是亂七八糟的涂鴉,燈光昏暗得很,兩人只能摸著墻壁前行,曹煥走著走著,突然被地上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他向前跳了兩步,摸出手機照明,只見地上躺著個呼呼大睡的人,手里還抱著個酒瓶。余了踢了踢睡著的人,那人撓了撓肚子,翻了個身繼續(xù)沉浸于夢鄉(xiāng)。曹煥把余了拉過來,帶著她弓身穿過早間歇業(yè)的酒吧大廳,往另一邊的門出去,再拐出走廊來到安全門前。 曹煥謹(jǐn)慎地先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后,輕輕推開門,再仔細(xì)聽了會兒動靜,才向余了招招手,讓她出來,趕緊往下走。又下了一層樓,余了拉了下門,發(fā)現(xiàn)能開,直接就進去了。曹煥領(lǐng)她下樓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怕她又隨心所欲亂走,可不敢再放她一人行動,于是上前一把拉住了她胳膊。 你還要去哪兒,我們得出去了。 樓下見。 但明顯余了根本沒打算跟著曹煥走,她甩了甩手,想把曹煥甩開。現(xiàn)在不是由她任性的時候,曹煥加大了握力,徑直把她往外拖。 什么樓下見,現(xiàn)在一起下去! 余了皺起了眉,一臉懶得爭辯的模樣,也較起了勁,死命想把曹煥的手掰開。曹煥這回是鐵了心的,一點不落下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