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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煥,陳彌,去文書實驗室,快點。 ?。繛槭裁囱?? 陳彌一邊撕咬芒果干一邊不情不愿地問道,秦詩把命令傳達到了,就奔向了下一個科室,完全沒有要回答陳彌的意思。 走吧。 曹煥低頭手指飛快地結(jié)束跟譚北海在這一時段的聊天,他把手機揣兜里,起身慢悠悠地往外走。陳彌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手,跳了兩步跟了上去,一臉不解地問道: 老大你說這是為什么呀? 我哪知道。 曹煥和陳彌晃蕩到文書實驗室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在那兒了,葉懷國和副主任也在,兩人坐在會議桌的領(lǐng)導(dǎo)位上,正交談著什么,跟在曹煥后面進來的是病理和毒物的兩位男同事,最后才是秦詩,她進來后,反身關(guān)上了門,搞得神神秘秘的。 主任、副主任,人都在這兒了。 怎么有種要集體槍斃的感覺。 陳彌拿胳膊肘悄悄捅了捅曹煥的腰側(cè),他這一捅,力道略大,曹煥只覺得肋骨一陣酸痛,條件反射一掌拍在他胳膊上,讓他別講話。葉懷國見人到齊了,站起了身,他把這屋里的幾人分成了三組,示意他們一組搬文檢儀,一組搬顯微鏡,還有一組搬光譜儀,要把這三臺儀器全部搬去倉庫。 我們手上有幾個案子要用到這些儀器,搬走了出不了意見書啊。 兩個文書助理互相看看,糾結(jié)地向葉懷國問道。 先停一停吧,把其他能做的做掉。 葉懷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點搬,不打算再多做解釋。曹煥和陳彌、仝靖分在一組,共同負責(zé)搬文檢儀,仝靖推了推眼鏡,試著抬起一角,儀器紋絲不動,倒是看著最不情愿的陳彌單手抓著一邊就把文檢儀給整個抬了起來,輕松得仿佛這玩意是泡沫搭的。 怎么突然要搬倉庫了? 曹煥一邊搬,一邊問對面咬緊了牙關(guān)吃力抬著的仝靖。 好、好像出事了,剛才、主任還問我、賬上有多少錢、有沒有個四五百萬、有個屁、有四五百塊都算不錯的了。 只有四五百塊?!那我們這個月工資怎么辦??? 陳彌不可置信地問道,眼看著就要撒手,嚇得仝靖眼鏡差點掉了。 我那是夸張修辭手法、懂不懂! 仝靖用力得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在終于把文檢儀搬進了倉庫、能放下的那一刻,他眼前都冒出了金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紙箱上,拿手扇著臉。 沒說具體什么事? 沒,但以我對錢的敏感度,要搬的這三臺儀器加起來差不多是那個價吧。 曹煥總覺得有些事發(fā)突然,他讓陳彌先回臨床辦公室,自己則往文書實驗室走去,想去探個究竟。實驗室里,果然葉懷國和副主任都還在,秦詩則是收拾走了三臺儀器相關(guān)的使用手冊,她將其他儀器都挪動了下位置,使得乍眼看不出實驗室里少了三臺儀器。 湊一湊也不太夠,我桂園那兒有套20多平的小房子,賣掉可能還有個將近一百萬。 賣房子也要時間,這來得及嗎? 那能怎么辦,低于市場價也沒關(guān)系,到時候讓中介幫幫忙,盡快賣了。 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的?特別是那個沈利,你在法院的時候他就跟你不對付,一個檢察院的人帶法院的人過來參觀?你說他沒目的誰信啊。 別說了,先這么辦吧。 曹煥聽到副主任提到沈利的名字,心中一凜,不知不覺推開門走了進去,問出口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 葉懷國愣了下,沒發(fā)現(xiàn)曹煥搬完東西竟又折了回來,他看著曹煥思考了會兒,決定還是把原委告訴他。 剛才搬出去的三臺儀器,其實是我從法院借出來的,當(dāng)年我剛退出來辦這個鑒定所的時候資金不足,想著反正也是放在法院倉庫里沒人用的,所以就用了點關(guān)系,一借就是好幾年。本來是想賺了錢就自己買,結(jié)果一直沒賺到那個錢,這些儀器底部都還貼著法院的標(biāo)簽,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會牽連不少人。 先還回去一段時間不行嗎? 要是能這么簡單就還回去,今天也不用費這勁藏起來了,而且,明天就會來幾個人,說要專門看看這幾臺儀器,因為我們中心在省內(nèi)是儀器配備得最全的。 曹煥想起副主任說的沈利是故意的,那如果現(xiàn)在還回去,很有可能會著道,沈利不可能沒考慮到這點。 那就買嘛。秦詩移好了儀器的位置,轉(zhuǎn)身說道,我出錢。 這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這里很多儀器本來也是通過我爸的渠道進口的,這三臺也不在話下。 不是買不買得到的問題,你不就是為了才過來工作的嗎,這不就等于你妥協(xié)了。 我那都是小事,現(xiàn)在這邊要緊,交給我吧主任,保證周末前能配齊了! 秦詩說著小跑著往門外走去,曹煥待著也尷尬,向兩位主任欠了欠身,也跟著出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