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開始正式的三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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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苗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感受自己隨著水波緩慢地下沉。 眼前的那個系統(tǒng)界面也從她視網(wǎng)膜上消失不見,仿佛了卡頓了,也可能是黑色的cao作框與漆黑湖水融為了一體,一時間辨別不清楚。 小樹苗內(nèi)心:媽的,這系統(tǒng)該不會是不能進水吧,什么玩意兒?關(guān)鍵時刻給她來這一出? 就在剛才,在預(y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辦法改變沉湖的結(jié)局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率先一步放棄,轉(zhuǎn)而開始調(diào)動出自己的系統(tǒng)來。 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陳俊,也掙脫不了這個車,所以就迅速滑開了自己的系統(tǒng)界面,想尋找有沒有什么可用的金手指。 只是系統(tǒng)界面上的技能頁面實在太長,她在焦灼的心態(tài)之中一目十行,時間卻依舊不夠。下一刻,她已經(jīng)連同這輛車一起,沉入了湖底。cao作系統(tǒng)也隨之消失,變成一片黑暗。 她的內(nèi)心簡直就是哇涼哇涼的:竟然還有不能進水的系統(tǒng)??你這也能算是科技嗎? 好在,下一刻。消失了的系統(tǒng)界面又重新回來,還泛出金邊,十分明亮。 小樹苗終于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剛才短暫的兩秒,原來你是去給自己尋找更高級的配色去了。 她憋住氣,大腦運轉(zhuǎn)飛快,繼續(xù)在頁面上一目十行地尋找技能。 生與死之間,過腦子的效率都比以往快了許多。 朦朧中,她感覺到有人摸上自己的身體。 是陳俊。 他在水中奮力地朝著她游著,他身上的血也在水中蕩漾開鮮紅的波紋來。 他艱難抱住她,然后去幫她解她身上的繩索。 小樹苗驚呆了,她不知道陳俊是怎么做到的,受了傷、還是在水中這樣視線模糊的地方,他竟然只用了三五秒就把她身上的繩子掙扯開,把她從車座上給掙了出來。 雖然動作有點粗暴,小樹苗覺得被拉扯得有點疼,但一想到這可能是這個男人身上最后的力氣,她就覺得眼前有些濕潤了。 他在最后一刻抱住她,抱得很緊。 然后下一刻,他奮力一推,把她往上推。 自己則在這股推力之中緩慢下沉。 小樹苗的身后蕩漾開許多的水浪波紋,而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上浮去。 她能看到,漆黑湖水中有一點極其微弱的光暈,光暈映在陳俊的眼底。他身后是大面積噴涌出來的、像是古典墨水一樣的鮮血,它們在水中暈染出很艷麗的花。 而她,則距離陳俊越來越遠。 小樹苗后知后覺地感覺出來,剛才陳俊在最后關(guān)頭抱了抱她,顯然是有什么話想要說。 但在水中,什么都無法說出來。 兩人之間身體擁著身體,但又好像隔著千山萬水。無法聯(lián)結(jié),也無法共通。 他只能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藏在心底,然后把她推遠,讓她獲得一線可活下來的機會。 小樹苗很少親身經(jīng)歷過這樣的感覺:看著一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后成為一個看不見的點。 她撲騰著浮 小樹苗認得這些車,上次她和陳俊、林疏一起被困荒野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他們的,也是這些車。 她看見了他這番虛弱的表態(tài),立刻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他的手中:“是我啊,陳俊,是我。” 恰在此時,遠近傳來幾十輛轎車疾馳而來的聲音,還有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劇烈聲響。 上了水面,抹了一把臉,先被嗆出來的反而是眼淚。 上一次沒什么感覺,但是這一次,她覺得這些車真的特別拉風(fēng),特別酷炫,特別帥! 可恰恰她什么都沒想,所以這一刻她成了最真實的她。她只跟著自己的本心做事。 兩人腦袋冒出來,其中一個劇烈地咳嗽起來,另外一個則沒有半點聲息。 車門一打開,第一個沖下來的是林疏。 “去醫(yī)院!立刻 他瘋了一樣沖到她邊上,跪在她身邊,查看她身上有沒有事,緊接著又查看陳俊。 她瘋了一樣把他抱著到了岸邊,給他做人工呼吸,幫他止住傷口,一邊做一邊淚流滿面,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在陳俊的臉上。 如果她仔細地“想”了,她或許會前后顧慮,拿自己的命和陳俊的命做一下比較,看看值不值得,想想理不理智。 小樹苗驚喜:“陳???聽得到我說話嗎?你活過來了嗎?” 陳俊沒能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但手指卻動了動,仿佛是想要抓住她的手。 小樹苗被眾人給圍住。 她迅速點擊技能頁面上的那個“五分鐘長時間屏息”,兌光自己的所有點數(shù),然后深呼吸一口氣,重新扎入了水中。 陳俊說,不會讓她死。 她喜極而泣,忽然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在這樣剛死里得生的極限時刻,她卻展現(xiàn)出了普通人所沒有的冷靜,腦子也比平常轉(zhuǎn)得更快。四五秒后,她找到“長時間屏息”的金手指技能,腦子里簡直如煙花綻放。 那短暫的扎入水中的幾秒,她腦子里什么都沒想。 漆黑無波的平靜湖水,忽然被人一下扎破。 十五分鐘的時長,不夠兌換。 十分鐘,也不夠。 她腦子亂麻麻的,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一邊再刷開系統(tǒng)的技能頁面,她不想放棄,她還有幾十秒的時間。如果陳俊可以做到這樣的極限,她為什么不可以,她也可以…… 可她心里卻清楚,這樣強的一個人,卻不會再浮上水面了。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在水里流了那么多血,他還把自己最后一點力氣都給了她…… 陸陸續(xù)續(xù)又下來很多人,都是西裝革履、訓(xùn)練有素的保鏢,還有一些私人醫(yī)護團隊。 他沒食言,他做到了。 大概是她的眼淚太重,陳俊嗆出一口水,悠悠有了轉(zhuǎn)醒的跡象。 剛才扎進水里的時候沒多想,直到現(xiàn)在才覺得后怕,才會想“如果當(dāng)時沒有在水里找到這個人”,那我該怎么辦。想著想著,眼淚就砸得更加厲害。 在最后的時刻,她摸索到了陳俊,把他一把抱住,一同浮游上來。 馬上!”林疏在人群中高喊著,眾人都腳步匆匆,有人抬了擔(dān)架。 小樹苗身上也被披了一條毛毯,接著被人攙扶著坐到了車上。 有人給了她一杯熱水。 她迷迷茫茫地抬頭,哦,發(fā)現(xiàn)給她水的人是林疏。 此刻她正坐在林疏的車上。 林疏坐在副駕駛座,她坐在后排。他從前面遞了杯水給她,神色很擔(dān)憂很關(guān)切。 但小樹苗現(xiàn)在心里想的,卻是只有陳俊。 她沒有接過林疏的這一杯水,而是打開車門,去外面尋找陳俊。 陳俊被抬在擔(dān)架上,上了另外一輛車。有許多人都圍著他,把他圍得水泄不通。 可在人和人的縫隙中,她看到陳俊無力垂落在擔(dān)架邊上的手指,似乎動了動。 他動了動。 姿勢,似乎是想要握住誰的手。 接著人群發(fā)生了一陣sao亂。大家都在叫著喊著什么,有人在指揮著什么,有些人說“輕一點輕一點,先放一下放一下!” 林疏迅速下車,掌控住局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眾人抬著擔(dān)架,都圍在車后備箱邊上。人堵了許多,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 有人高喊:“傷者把門攔住了!” 林疏奔過去看,才發(fā)現(xiàn),陳俊竟然抬起一只手,橫著攔住了車門。 他依舊躺在擔(dān)架上,身體其他部位都沒有力氣,但唯獨擋著車門的那只手卻很堅決,好似是不讓眾人把他抬進去。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按理說受了重傷的陳俊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知覺才對。 有人在喊著:“誰把他那只手給弄下來啊,溫柔一點別傷著了,是不是知覺錯亂了?還是誤以為我們是仇家???” 也有人喊著:“聽聽他有沒有在說什么啊,是不是還有什么未盡事宜???” 眾人揣測紛紛,叫叫嚷嚷的,場面一片混亂。畢竟是重傷者,離死翹翹只差一步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怕動一下這死了就算在自己頭上了。 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的人,只有小樹苗。 小樹苗走過去,把人群推開,然后溫柔地握住了他另外一只還垂在擔(dān)架邊的手。 ; 而女孩就一直在黑暗中握著男人的手,安靜地陪伴在他的身側(cè)。 兩人相扣的手指,是他們給彼此的,劫后余生的溫暖。 * 等到那輛送醫(yī)院的大車走了,剩下還待在原地的人也各自收拾東西。 報警的報警,拍照的拍照,跟著一起去醫(yī)院的一起去醫(yī)院,眾人各自有分工。 眾人都上了車,林疏卻還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遠去。 他背影沉默,好像風(fēng)中凝固的一塊石頭。 有人喊他:“林哥,走了,大家都上車走了?!?/br> 林疏發(fā)現(xiàn)剛才還熱鬧著的人群,轉(zhuǎn)瞬之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站著。 他“嗯”了一聲,沉默地動了動腳步,回到自己車上。 后排座椅上,還有一塊毛毯。是女孩剛才蓋過的,依稀留著一點體溫。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久久沉默。 “林哥,我們現(xiàn)在是跟著去醫(yī)院嗎,還是去哪兒?”司機問。 林疏沒回答。 司機又問了兩遍。 林疏這才聽進去了。 他:“噢,去醫(yī)院吧?!?/br> “好?!?/br> 車子就駛?cè)チ酸t(yī)院。 中途還有不少電話接進來,跟林疏反饋著送急救之后的實時情況。 等車子停在了醫(yī)院的停車場,林疏卻沒急著下車。 他開了車窗,獨自沉默許久。 “林哥,怎么了?” 林疏搖頭:“沒什么?!?/br> 又過了一會兒,他輕笑一聲,忽然說。 “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快?!?/br> * 他知道女孩終究會和陳俊見上面的。 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