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會再見到張瑞美，吳二妹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臉色也跟著似紙一樣白，“我、我不想也見她，不想見她……”她的雙手捂住了臉。

    但是她的手被嚴(yán)苛慢慢地拉開來，含著淚意的美眸就對上嚴(yán)苛的視線，他伸手將她臉上的眼淚都輕輕地抹掉，堅定地同她說道，“不，你要見她。”

    吳二妹眼里立即含了驚嚇，搖頭幾乎如撥浪鼓一樣，“我不要！”

    他大手捧住她的腦袋，控制住她害怕的舉動，“不想叫她自食惡果嗎？你就沒想過嗎？”

    她怔了——

    嚴(yán)苛失笑，“就沒想過報復(fù)人嗎？”

    她搖頭，看上去有點傻。

    卻叫嚴(yán)苛面上的笑意濃了些，“怎么受了委屈，就不想報復(fù)一下嗎？”

    她看向他，目光有些直，好像被他的話給嚇著了一樣——

    嚴(yán)苛手指輕刮過她的鼻尖，“張瑞美這么些年過得不好，是你做的吧？”

    她眼瞳頓時一個收縮，戒備地看向他。

    嚴(yán)苛搖搖頭，湊上她的臉，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明明很害怕，還要去報復(fù)人，心里頭既害怕又快活吧？”

    她確實讓他給說著了——可被看穿的感覺著實令人惱怒，“你查過我了？”

    “對于元首給的機會，我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吧？”他把玩著她散落的黑色長發(fā)，試著用手指將她的頭發(fā)卷在手指間，“總要知道二妹你是什么樣的人吧？”

    她想想也是，惱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我并沒有真正地拿她怎么樣，只是讓她、讓她失去了工作而已，并沒有做什么——”

    “是呀，她本來是優(yōu)秀教師呢，”嚴(yán)苛的呼吸落在她臉上，“你回家兩年后，她被學(xué)校里的男學(xué)生指控她猥褻，失去了體面的工作呢。”

    “她本來就要體面的退休了，在退休的前一年，以極不體面的方式從學(xué)校被勸退了，又被取消了教師資格證，還坐了牢。在他們那個小地方，張瑞美成了過街老鼠，就是她親戚家的孩子們都不敢靠近她，生怕她又想歪心思呢?！?/br>
    他說得語速緩慢，將張瑞美的事都說出來——

    聽得她太陽xue鼓鼓的難受，好似被剝光在他跟前，就如同早上一個樣兒，她被兩兄弟剝光了，行著那不倫之事——她想推開他，卻叫他把雙手反剪在身后，一時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你提這個事做什么，是不是想再拿捏一個把柄，非得叫我跟你弟借種不可？”

    嚴(yán)苛眼瞳含笑，“我想好好地同你說的，想跟你打個商量?！?/br>
    “這算是商量？算是好好同我說的？”吳二妹簡直要佛了，再怎么著沒脾氣也不至于軟成這樣子，她瞪著他，“你們早上、早上……”她聲音才高起來，又瞬間跌落，實在是太過于荒謬，又過于驚世駭俗，于她的嘴實在是說不出來。

    相對于她的不敢說，或者是羞于啟齒，嚴(yán)苛像不是來自于這世界的人一樣，他的道德感極為低下，甚至連絲毫都沒有，反而還理所當(dāng)然地對上她的眸光，好似極為包容的樣子，“其實男人就是這么回事，無非是就是那么一根，你別把阿格當(dāng)別人，就把他當(dāng)成年輕時候的我……”

    她確實被嚇到了，直愣愣地瞧著他，好半天，才從嘴里擠出話來，“你可真是敢說，可真是、可真是……”

    一連叁個“可真是”真是將她此時的內(nèi)心想法都表露了出來，不是她不理解這事，而是她沒見過世面——“你們家是不是有什么大??？”

    她終于忍不住進(jìn)行了全家式的問候。

    嚴(yán)苛不置可否，“嗯，也算是有病了，你不知道嗎？我父母是堂兄妹?！?/br>
    吳二妹簡直無語，他的人貼上來——

    她往后退，他還是欺身上來——她節(jié)節(jié)敗退，后背抵著墻壁，呼吸稍急促了起來，鼓鼓的胸脯跟著起伏，“我不想知道這些事，就想安靜地把孩子生下來?！?/br>
    他站在她面前，堵住她所有去路，“總不能叫我白白地就當(dāng)回現(xiàn)成的爹吧，你也當(dāng)回現(xiàn)成的媽，這樣子我們才兩不相欠?！?/br>
    但是這話哄不住吳二妹，她膽子小，有個事兒到是心里頭跟明鏡似的，“你娶了我，可是有好處的，有錢算是什么——”

    這話到是實話，有錢算什么——于別人來說是好幾十輩子都用不完的錢，在吳二妹眼里算什么呢，也不過是最多叫她多注意上幾眼的東西，難得的，眼里帶了些不將錢放在眼里的矜貴感。

    卻叫嚴(yán)苛不免有些愛憐地也撫上她光滑的臉頰，“這世上錢不是萬能，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二妹，就算自小在張瑞美那里也沒受過窮吧？所以才不把錢看在眼里？”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確實有些絕對，生活中不需要為著錢低頭，自然就不將錢看在眼里，這足以顯示她的優(yōu)越感，從骨子里滲出來的優(yōu)越感，但她又察覺到一點兒東西，對上他琥珀色的眼睛，“怎么，你還受過窮不成？”

    他有比她好到哪里嗎？他難道還缺了錢不成，竟然敢這么問她。

    嚴(yán)苛低低笑起來，聲音自喉嚨底涌上來，落在她的耳朵里，似震動了她的心弦。他的大手溫柔而有力撫著她的臉頰，“張瑞美是我媽呢，你不知道吧？”

    吳二妹怔住了，錯愕地看著他。

    嚴(yán)苛依舊帶著笑意，像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我?guī)闳タ纯此俊?/br>
    “……”吳二妹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甚至她腦袋里全是漿糊了，也不知道話題怎么就走到這樣詭異的地步，而且還驚悚。

    他指腹往她嬌艷的唇瓣上撫過，力道有些重，撫過之處唇瓣失了血色，他的才緩緩移過，“二妹，當(dāng)我知道你是誰時，有多高興嗎？”

    聞言，吳二妹真想將自己縮成小小的，小小的一團(tuán)，不叫自己被他碰觸了，“我不、我不想知道?！?/br>
    這是她僅有的倔強了。

    卻得了嚴(yán)苛的親吻，他的吻熱烈且急切，在她的臉頰上親吻，灼熱的氣息落在她臉頰上，醺得她幾乎站不住，又被他緊緊地圈住腰身，“二妹，我?guī)闳タ纯磸埲鹈篮脝?？?/br>
    她整個人都僵直了。

    但是他哄著她，“別怕，你見了她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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