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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洪荒同人]舌尖上的洪荒在線閱讀 - 分卷(42)

分卷(42)

    王上,貧僧藏葉神色慌亂,想要解釋,迎面卻飛來一劍。

    以藏葉的能力,完全可以躲過這一劍的。然而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將他釘在原地?zé)o法動彈。

    那股力量同時也卸掉他的神力,于是,來自凡間的劍毫無阻礙地刺穿神體。

    撲通。

    瞬息后,藏葉應(yīng)聲而倒,雙目圓瞪。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他至死都不肯相信自己真的死于凡人手中。

    其余西方教門徒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當(dāng)即倒戈,痛哭流涕道:

    都是藏葉那狗賊逼我們這么做的!

    冤枉啊,小人是被逼的!如果不替他們做事,他們就要打死小人

    一群沒骨頭的東西,難怪會加入西方教。飛翼不屑地撇了撇嘴。

    半天沒等來容澤的回應(yīng),他好奇地扭過頭:阿澤,你不說話?

    只見容澤雙唇微張,眼睛發(fā)直地望著天空。

    飛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由打了個激靈:師、師祖?

    深藍(lán)色的天幕中,元始腳踏虛風(fēng),長身玉立,月華給他罩上一層輕紗,端的是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

    你抬頭看天上的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天上看你。

    作者有話要說:  飛翼:我就不同了,我還散發(fā)著單身汪的清香[doge]

    本章的美食是蓮花杵的花瓣(喂

    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衍化自曹植《洛神賦》: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你抬頭看天上的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天上看你衍化自卞之琳《斷章》:你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有靈山,有赤蛇在木上,名曰蝡(r)蛇,木食。

    《山海經(jīng)海內(nèi)經(jīng)》:兕在舜葬東,湘水南。其狀如牛,蒼黑,一角。

    第43章 、藥粥

    元始的出現(xiàn)又引起一番異動, 得知此乃容澤一行人的師叔,也是他出手制服了藏葉這一禍害, 國王大為激動,熱情地邀這位神通廣大的仙君與他的師侄們前往王宮做客。

    元始沒出聲,而是默默看向容澤。

    王上盛情邀請,哪有拒絕的道理。月光下,容澤笑容恬淡,讓人難以挪開眼。

    其實在此之前,容澤救回羽櫻公主后, 國王得知他們居然住在破舊的五福驛館, 就提出將他們接回王宮居住。

    但當(dāng)時容澤就猜到西方教一定會有所行動,住在王宮反而不容易引蛇出洞,于是婉拒邀請。

    現(xiàn)在,西方教的陰謀已被揭穿,藏葉也已伏誅, 危機(jī)解除,自然也不用再在這已成廢墟的五福驛館待下去。

    且慢。眾人離開前, 容澤突然想到一件事, 停下腳步,東張西望, 像是在尋找什么。

    他微微擰起眉,問飛翼:飛翼, 你可看見老伯了?

    他話音未落, 就聽一聲爽朗的笑:年輕人, 老朽在這。

    人群如潮水般分開,羽霆將軍扶著驛館那位看不出究竟有多老的老伯出現(xiàn)。

    國王驚道:原來仙君認(rèn)識老將軍?

    容澤眼底閃過一絲錯愕,爾后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 也笑:原來是老將軍。

    殘留在心中的最后一點(diǎn)疑惑也終于得到答案。

    霆兒,這年輕人可比你機(jī)靈得多。老將軍板著臉對羽霆道。

    羽霆笑了笑,這位令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沙場大將在自己的老父面前,溫順又乖巧,他溫和道:是,您說得對,后生可畏。

    容澤對老將軍道:老將軍,您教了個好兒子。

    雙方俱大笑。

    阿澤,你們剛才在打什么啞謎?進(jìn)宮的路上,飛翼忍不住問容澤。

    容澤啟發(fā)他:最初是誰安排咱們住到五福驛館的?

    羽霆將軍啊。說到這個,飛翼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最早入住五福驛館時,他還埋怨了一陣子,認(rèn)為羽霆是有意刁難,才安排了這么個破爛地給他們。后來才發(fā)現(xiàn),除了五福驛館,全城竟沒一家客棧肯收留他們。

    容澤點(diǎn)頭:將軍這么安排,一是因為咱們身份特殊,怕無人敢收留。二則是想讓老將軍提醒我們,西方教有古怪。

    這么說,將軍他早就察覺西方教有鬼?飛翼恍然大悟。

    容澤道:我想將軍應(yīng)該也只是懷疑,但拿不出證據(jù)。

    否則不必等他們,羽霆自己就動手了。

    不管怎么說,這回也算是有個好的結(jié)局。多虧阿澤你準(zhǔn)備充分,要不這回真要讓西方教那些雜碎給蒙混過關(guān)。飛翼親昵地拍了拍容澤肩膀,扭頭正好對上元始深邃的目光。

    不知為什么,后背有點(diǎn)涼。

    他干笑一聲:咳,我去后面看看那群臭小子跟上來沒有。

    語罷,腳下一抹油,溜了。

    容澤觸及元始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天尊,讓你見笑話了。

    不會,你處理得很好。元始嗓音低沉微磁,像是秋日里清泉從溪石上流淌而過。

    容澤聞言,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揚(yáng)起,用力點(diǎn)頭:嗯!

    他曾聽黃龍說過,元始輕易不夸人,能得到他一句贊賞十分不容易。

    他心花怒放,想著,這個牛我可以吹一輩子!

    但一想到整件事的起因,他的情緒不由低落,發(fā)出一聲輕嘆。

    元始長眉微斂,問:你在想什么?

    容澤隨口應(yīng)道:西方教。

    元始:

    容澤回過神,忙解釋:別誤會,我不是想投奔西方教。我是在想,那藏葉借狂獸之災(zāi)渾水摸魚,趁機(jī)在羽民國發(fā)展教徒斂取財富,這定不是他一個人的主意。我擔(dān)心,除了羽民國之外,西方教的勢力已經(jīng)滲透到洪荒不少地方。

    元始瞇了瞇眼:你繼續(xù)。

    容澤擔(dān)憂道:要是西方教真能救人也就罷了,但觀藏葉舉止,便知那都是群貪得無厭的無恥之徒,若是不滿足他們的需求,只怕到時候他們不會罷休。

    羽櫻公主遇害正說明了這點(diǎn)。

    如果說獸潮之難是飛來橫禍,那西方教就如同附骨之疽,頑固難除,很難說清到底哪種更為嚴(yán)重。

    元始點(diǎn)頭。

    作為接引準(zhǔn)提的老對手,他比容澤更清楚對方的無下限程度。西方教會趁著獸潮暗中作怪不奇怪,若是他們什么都不做,反叫人驚詫。

    見容澤愁眉不展,元始下意識抬起手,在半空中停了一停,又慢慢放下。

    他道:無需過慮,此事已有解決之法。

    容澤睜大眼,激動到破音:什么辦法?

    元始:三弟已研究出能預(yù)防狂化的藥物。

    容澤:?。?!

    ***

    寧靜的午后,柴火在爐膛中慢慢燃燒,偶爾發(fā)出細(xì)微的噼啪聲,反而襯得周遭環(huán)境愈發(fā)靜謐,連風(fēng)都停滯,空氣中醞釀著昏昏欲睡的氣息。

    一雙鞋面繪著云紋鶴影的長靴落在地面,不曾驚擾任何人。

    靴子的主人一步步走進(jìn),鞋尖停留在一張帶靠背的椅子前。

    那是一張無邪而安靜的睡顏,陽光覆在臉上,長睫在眼睛下方投下月弧般的陰影。

    水潤的唇瓣微微嘟起,有孩子的天真,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做著一場美夢。

    陽光仿佛落入那雙深邃的煙紫色眼睛,激蕩出一片罕見的溫柔。

    幫廚的小工也不知去了哪里,元始不忍心叫醒容澤,徑自走到灶臺邊上,掀開鍋蓋,用木勺子攪了攪。

    小火熬煮多時的米粥咕嚕出某種奇特的香,那是混合多種藥材后的味道。

    在容澤身邊待久了,就連飛翼都被訓(xùn)練得能做幾手簡單的菜肴,更不用說元始。

    他見火勢漸小,原來是爐膛中的柴快要燒盡。他正打算重新添些,卻聽一聲低呼,心臟重重一顫,想都不想便沖出去。

    多、多謝。容澤驚魂未定,雙手緊緊攀著什么。手感微妙。

    定睛一看,兩頰瞬間燒起兩團(tuán)火燒云,心跳飆升,困意盡消。

    他嚇得立刻直起身子,在向后退的過程中冷不丁被椅子絆住,又差點(diǎn)向后倒。

    元始眼疾手快,手掌覆著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拽。

    于是,火燒云以燎原之勢迅速蔓延,從額頭到腳趾。

    容澤七手八腳地從元始懷里爬起,尷尬到頭皮發(fā)麻,那種感覺,堪比用抓頭器按摩頭皮。

    出去搬柴的幫廚恰在此時出現(xiàn),見容澤醒了,扯開嗓門道:容仙君,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容澤心想,他也很希望自己能多睡一會兒,起碼不用面對如此窘迫的局面。

    他也不敢看元始,忙朝幫廚走去: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您歇著就是,這些粗活用不著您動手。幫廚一臉受寵若驚,忙把柴火放下,生怕沖撞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的仙君。

    他這才看到站在一旁幾乎要隱入陰影中的元始,又扯著嗓子道:仙君,這位仙君找您有事???那您忙去吧,這兒有我呢。

    容澤:

    他硬著頭皮轉(zhuǎn)向元始,干巴巴道:師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元始意味深長地打量他一眼,道:嗯,你隨我來一趟。

    容澤忐忑地跟在元始身后,來到御花園中的一處涼亭。

    天清氣爽,四下無人,正是談情呸談話的好時機(jī)。

    被風(fēng)一吹,容澤臉上的熱氣漸漸散了,他見元始神情肅然,也正了神色,小心道:天尊,您要說的是

    他等了好一會兒,等得小腿肚子都要轉(zhuǎn)筋,終于等到元始開口:你的家人找到了。

    砰!

    容澤仿佛聽到有什么在自己耳邊炸開,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抖得厲害,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法發(fā)出一個音,哪怕是無意義的音節(jié)。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嘴唇在動,聲音卻異常悠遠(yuǎn),仿佛來自天外。

    在哪?光是吐出這兩個字,就已用盡他渾身的氣力。

    元始微不可查地嘆了嘆,道:天庭,他們在天庭。

    容澤,你是天帝與天后的小兒子,也是天庭的小太子。

    對于這個結(jié)果,元始在看到容澤那塊襁褓布后已有猜測,只不過當(dāng)時還不能完全確定,他也不敢斷言,就暫且隱瞞了此事。

    后來偶遇英招,元始就拜托這位神將私下替他查當(dāng)年小太子失蹤的事。

    英招不負(fù)所望,雖然失蹤當(dāng)日的事已被天帝下令徹底封鎖,但還是查到一些小事。

    比如說,那塊襁褓是小太子專屬。

    又比如,小太子左手手腕上有一個胎記。

    種種細(xì)節(jié)都指向一個答案:容澤就是當(dāng)年那個失蹤了的小太子。

    清風(fēng)拂過湖面,惹起漣漪。

    隨風(fēng)而來的,還有一聲悠遠(yuǎn)的號角,瞬間將粘稠的空氣攪散。

    黑而濃的睫毛重重一顫,容澤倏地回過神:該去施粥了。

    通天研究出能預(yù)防狂化的藥方,容澤則別出心裁,將藥材與糧米同煮,熬出來的藥粥既能飽腹,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減小感染瘋病的幾率。

    這些天,他們就留在羽民國,將這項手藝傳給當(dāng)?shù)厝?。這樣即便沒有西方教勒索式的庇護(hù),他們多少也能自保。

    求人不如求己,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經(jīng)此一難,羽民國受到重創(chuàng),不少百姓因此流離失所,家宅田地被西方教教徒所占,辛辛苦苦賺來的生計,卻喂飽西方教的肚皮。

    好在西方教的陰謀被及時戳穿,羽民國國王雖說糊涂了點(diǎn),但也心存仁德之心。他悔不當(dāng)初,下令大開國庫賑災(zāi)。

    點(diǎn)綴在西方教神廟上的金銀珠寶被取下,換成米糧與被褥,一座座神塔卻還保留著,是為警醒后人,擦亮雙眼,莫重蹈覆轍。

    每當(dāng)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是一日兩度的施粥時間,他們聽到的那聲號角就是信號。

    容澤暫且把找到家人的重磅消息擱置一邊,抬腿就要往廚房的方向趕,生怕晚了就趕不上大部隊。

    嘶。他吸了一口涼氣,才發(fā)覺站得雙腿發(fā)麻,像是有細(xì)細(xì)的針刺著皮rou,滋味可不大好受。

    元始見狀,不動聲色地在他肩上輕輕一拍。

    容澤頓覺有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間擴(kuò)散,瞬間消除所有不適。

    那股麻意似轉(zhuǎn)移至心頭,某種微妙的情緒暗自滋長。

    施粥地點(diǎn)是在西方教遺留下神廟中,當(dāng)然,這些建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神廟,變成難民的收留所。

    但他們并非白吃白住。根據(jù)容澤的提議,除了年邁的老人、年幼的兒童亦或是某些殘疾人病人,那些有手有腳的青壯年都被統(tǒng)一安排了力所能及的工作,用勞動來換取報酬。

    盛粥的依然是個大木桶,但里面的粥不再只有渾濁的水與少得可憐的糧食。

    藥粥熬得香滑濃稠,是插了筷子也不倒的程度。

    米粒與藥汁相互交融,口感粘稠。由于粥里還加了點(diǎn)冰糖,津甜的味道掩蓋了藥材自身帶來的苦,又有稻米的清香,滋味豐富綿長。

    無家可歸的流民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整齊排著隊,旁邊有負(fù)責(zé)維持秩序的士兵,卻無人爭鬧。每個人領(lǐng)了自己的藥粥,又獲贈兩只光餅,就找個地方坐下,安靜喝粥吃餅,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人群中,容澤發(fā)現(xiàn)先前那個小姑娘。女孩坐在一個老人身邊,頭上扎著兩個整齊的揪揪,穿著簇新的衣裳,臉頰也豐滿了些,紅撲撲的像年畫里的娃娃。

    大哥哥!女孩也看到容澤,興奮地朝他招手。

    容澤笑著走上前,將她一把抱起,掂了掂,感覺重了點(diǎn)。大哥哥,這是我阿婆。女孩介紹道,好奇地覷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