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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長歡覺著自己這話似是在刻意引導(dǎo),會引人誤解,忙住了口,全然不知話說了一半聽了有多心癢,墨千臨急的直眨眼,虞扶塵也急于求解。 雖沒人出言追問,但兩人眼巴巴盯著自己,風(fēng)長歡也不好把話吞回肚子,只好從實招來。 “五大邪術(shù),三大秘法。就算明知這是救命之法,以他的性子會放棄人性墮仙成魔,只求自保嗎?” 墨千臨沉默不語,虞扶塵若有所思。 如果不是外人在場,他或許會多嘴,既然如此,師尊當初又是為何? 實則這話問了也是無用,他明知是為自己,暗自慶幸著沒有失言而望向身旁的墨千臨。 后者面色沉凝,端的一本正經(jīng)時果然有著不容接近的冷冽與成大事者的兇性。 “我只是沒想到,退隱這些年,他的病還是沒能緩解,甚至愈演愈烈。在得知他的死訊時我曾一蹶不振,時隔多年后再提起,也是心中難平的痛。不得不說,見他如此雖有心疼,我卻還是懷著一絲心安,畢竟……這病是偽裝不得的,他,真的回來了?!?/br> 他表達的情愫未嘗不是早些時候虞扶塵經(jīng)歷的,對此他非常能夠理解,輕拍墨掌門的肩,算是安慰。 “喜歡就去追啊,時間不等人,話是怎么說來著……時間是最長情的告白??” “……這是什么青春疼痛的屁話,老子還是那個青澀的年紀嗎??” “不是,你是夕陽紅,都一把年紀了,臉皮還是這么薄,你就不怕他是因為害羞才……” 一時說溜了嘴,墨千臨還沒反應(yīng)過來,虞扶塵就先捂住嘴,怯生生望一眼風(fēng)長歡,那人正低垂著頭,整個人都透出陰郁殺氣。 “等等……師尊你聽我解釋??!” “夕陽紅?” “不是……” “臉皮薄??” “沒有……” “害羞???” “我……”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喚醒淺寐的白清寒,一口沉積的死氣頂在胸口,令他神識不清,思緒混亂。 夢魘中,他腦海閃過許多畫面,本以為回顧自己這一生,最刻骨銘心的應(yīng)是當年練劍修真,在北地度過的極寒歲月,想不到歷歷在目的竟是天刀門的短暫時光,莫非這……才是他最念念不忘的過去? 不,他不承認。 白清寒咬牙起身,按著依舊疼痛不已的心口,打坐調(diào)息。 每每念起《清靜經(jīng)》時,他都會摒除心中雜念,感受天人合一的妙法,可在重歸紅塵后,一切都變了…… 當混亂的思緒讓他難以靜心,以至于加重病情與不適,不得不舒氣緩解時,睜開眼的一刻,他看到一張熟悉的絕美容顏。 “法華君,你是來探病的嗎?多謝?!?/br> “不,我是來做說客的?!?/br> 此時的風(fēng)長歡與生前并無不同,只對愛徒端著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在長者面前卻是時而乖巧,時而頑劣。 就好比此刻,他半跪在地,兩手托腮靠在床邊靜靜望著白清寒,有一瞬間,后者有了仍在十年前的錯覺。 “你可知自己的處境?為昆侖與修界添了□□煩,已成眾矢之的的你,有什么資格替別人做說客?” “別這樣說嘛,白甜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快活?!?/br> “你不再惹事生非,對我而言就是樂。” 那人莞爾一笑:“不一樣,墨千臨能給你的是恣意,是逍遙,身在道門的,難道你就不想體會莊君之樂?” “哦?可是夢蝶之樂?” “不,是鯤鵬之樂。”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存稿碼到了129章,被情話技能點滿的奶塵甜到兩眼放光,整個人都變得快樂了!!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啊~ 第90章 玄機塔禍水東引 虞扶塵赤著上身俯臥在榻上望天, 背后傷口火辣辣疼著,使他異常清醒。 風(fēng)長歡不知又溜去了哪里, 許是不想面對如此狼狽的自己才逃避, 好似不來見他就能改變自己在大庭廣眾下挨了三十鞭,丟人又傷身的事實。 “為老不尊, 一天到晚沒個正經(jīng)……” 小野狼頗為不耐的揉了揉額發(fā), 頜下墊著枕頭讓他張不開口,喉嚨又渴得緊,就在他想要張口喚人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 仙境帶著飄雪清氣的寒風(fēng)灌入屋內(nèi), 他不由打了個冷顫,并在視線被霧氣朦朧的一刻后看清那人, 正是凍紅的手里揣著兩顆圓鼓鼓的風(fēng)長歡。 那人進屋也不急著關(guān)門, 在門縫邊鼓搗半天, 發(fā)出一聲聲脆響,而后才蹦蹦跳跳來到床前。 某人一見他如此,就忘了自己方才的話,帶著些許好笑, 又滿懷寵溺的語氣道:“師尊, 被門夾過的核桃還能補腦嗎?!?/br> 興致沖沖想把碎核桃仁塞到他嘴里的風(fēng)長歡一怔, 認認真真思考了這個問題,好一會兒才訥訥反問道:“那掉進水里的徒弟還能要嗎?” “……” 這人果然是一天到晚沒個正經(jīng)啊…… “好啦,不逗你了,方才我是去替墨兇兇做了說客, 想勸白甜甜別再拒絕他的好意,不過嘛,這人是個鐵石心腸,單憑我一兩句話可是融化不了的?!?/br> “除此之外,你肯定還有私心吧?!?/br> “果然是你了解我啊,我還與他說了千宮問闕之事,希望他相助孤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