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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三殿下……是何意???” 解庭南瞪大眼,有些委屈了,淚眼汪汪地看向太子:“這是我親手栽的山茶,要拿去給母妃作生辰賀禮的……” 慕離衣:?? 這傻子果然沒安好心! 不就是御花園里一盆山茶花,怎么就成他要送給母妃的禮物了?! ——上次是四皇子,這次是太子,這傻子怎么這么多大腿可以抱? 她把希冀又楚楚可憐的目光投向了太子,眸中含淚,“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真不知這是三殿下的……” 不過他身邊的太子看上去雖然面冷,但畢竟是個太子么,應(yīng)當(dāng)不可能會亂縱容自己的弟弟胡鬧才是。 太子面無表情:不,你想多了。 太子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抬手不動聲色地把人拉到自己身側(cè),彎下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溫聲安慰道,“乖,不哭了,孤哪日再給你找一盆更好的好不好?” 慕離衣:…… 她就知道! 她今日是出門沒看黃歷吧,折朵花都成罪過了! 小孩揉著眼睛小小聲地抽噎,“可是那是臨兒找了好久才尋到的,想給母妃一個驚喜才放在御花園的……” 太子有些無奈,干脆蹲下來和小孩面對面,哪曾想他還沒有說話,小孩就已經(jīng)抽抽搭搭地靠了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太子微微一怔,眼神登時變了。 小孩說,這是他夢里那個“眼生的jiejie”。 半晌,太子才慢慢推開了面前的小孩,看向她的眼神已然完全冷了下來。 不知道三皇子到底說了什么,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哄的,那三皇子已經(jīng)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半晌才抬頭,淚眼朦朧地看向已經(jīng)尷尬站在那里半晌的慕美人。 “你是……”他瞇起眼,表情卻漸漸地變了,像是這才認(rèn)出這是何許人也,驚呼一聲。 “??!你不是那個、在太學(xué)糾纏陸從今陸夜白的大壞人嗎!” 慕離衣:…… 有完沒完了! 與此同時,御花園外。 他們方才開始爭執(zhí)時,皇輦便恰巧停在了御花園門口,坐在上頭的皇帝垂下眼,饒有興致地看向里頭對峙似的幾個人。 他本來還聽得好玩,覺著無論是太子還是老大,哪個人碰上他們可愛乖巧的老三都要變得更生動靈趣些,不總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一副老成模樣了,怪沒意思的。 但小孩這一聲,話就有些不對味了。 皇帝一聽,面色頓時變得微妙了起來。 皇帝:我怎么感覺我頭頂上有點綠。 高旺湊上前低聲問道,“陛下,要進(jìn)去看看么?” “不看了,”皇帝別過頭,示意架著龍輦的宮人繼續(xù)往前走,“他們小孩的事,朕又何必去插一嘴?!?/br> 高旺:……那您剛剛為什么一直在偷聽啊?! 他不敢怠慢:“得嘞?!?/br> 半晌,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陛下,還去琉華宮嗎?” 慕美人畢竟剛?cè)雽m,皇帝本打算今晚去她那兒歇歇,換個口味也是好的。哪曾想這半路聽到了這樣的對話,一下便沒了興致。 “不去了?!被实塾行┰甑財[擺手,“擺駕……”他本想著擺駕清漣宮,順便去看看林貴人。轉(zhuǎn)念一想這老三還在外頭呢,也少了些樂趣。 “罷了,還是去琉華宮罷?!闭Z畢,皇帝闔上眼,老神在在地小坐休憩去了。 還是菀兒能給他幾分心安。不想見慕美人,那他去找蘭嬪還不行么? 于是那晚生著悶氣回琉華宮的慕離衣,在宮人的嘴邊知曉了陛下今晚來琉華宮留宿、卻沒有來她這兒后,更生氣了。 慕離衣怒而砸碎了桌上的茶盞,驚得伺候的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個兩個大氣都不敢出,只得等這位新來的慕美人撒完氣,才敢上去收拾。 顧安臨……! 慕離衣急促地喘著氣,手都在抖,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若要達(dá)成他們的目的,這人,絕不能留! · 風(fēng)平浪靜地過了好幾日,兩頭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解庭南也懶得老去找女主的茬,每日快樂地在清漣宮擼兔擼狐,還能擼一把快被他養(yǎng)成狗的小狼崽。 小狼崽長得很快,已經(jīng)抽條一大截了,每日威風(fēng)凜凜地蹲在清漣宮門口守門,還省了宮人放哨駐崗了。 解庭南也沒懂動物間的友誼到底是怎么建立起來的,更沒懂為什么他們家狐貍和小狼,可以和一只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大胖兔子生活得那么其樂融融。 那日他方從太學(xué)回來,剛進(jìn)門不久,屁股還沒坐熱,門便被小姑娘冒冒失失地推開了,滿臉焦急。 “…殿下!”常清蕪似乎是匆匆趕來的,氣還沒倒勻,四處張望了一番后猛地關(guān)上殿門,才三兩步走到解庭南跟前,急喘著氣。 “發(fā)生何事了?別著急,慢慢說?!苯馔ツ厦碱^微皺,連忙擱下手里打掩護(hù)的書,親手給她斟了一碗茶。 “來,先喝口茶,緩個氣?!?/br> 常清蕪搖搖頭,“來不及了,殿下。” “我方才在萇溪宮,無意間看見賢妃正交代身邊的宮女去燒毀一幅畫卷,現(xiàn)在那宮女應(yīng)該已經(jīng)領(lǐng)命出去了?!彼恼Z速飛快,深吸了一口氣。 “那畫軸,和殿下您獻(xiàn)給太后的那一幅一模一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