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小子。他們嗤笑道。 你哥哥是不是根本不在意你的死活??? 凌空真的沒有來。 直到后來,他又再次得以見到外面的陽光。真刺眼啊,凌然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也是被太陽晃瞎了,眼淚根本控制不住,竟然也感到很難過。 凌空死死地抱著他,止不住的眼淚也浸濕了他沾滿血的衣領(lǐng)。 “對不起……對不起……!” “是哥哥來遲了,對不起……都是哥哥的錯……” 那之后,他們經(jīng)常吵架,紛爭的開端永遠都是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寶”。 “你知道我在那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嗎?!” 凌空永遠只會沉默,然后選擇道歉。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烙印,這是我一輩子的恥辱——” “……對不起,是我……” “火鉗燙的是你的身子嗎?別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了,這些道歉有什么用?” “我真正需要你的時候……”少年渾身顫抖,字字泣血。 “…你又在哪里呢?” 你為什么不來救我呢? “我只是想知道這一件事情而已啊……”凌然哽咽著,呼吸急促,眼淚已然決堤。 “有這么難以啟齒嗎?” 凌空還是沉默著,抿起唇還是不說話。 他能說什么呢? 說他們要找的所謂“秘寶”其實是一枚有點特殊功效的空間戒指——或者應(yīng)該說是真正發(fā)揮作用的那枚鴿子蛋寶石。 這玩意本來還是他們哪個七大姑八大姨送的成年禮物,說他以后娶媳婦可以用上。 他不打算這么早討論什么娶不娶媳婦,但迫于父母的yin/威之下他還是去定做了指環(huán),在內(nèi)側(cè)刻上自己姓名的縮寫。 結(jié)果有一天他不小心被有些鋒銳的指環(huán)棱角劃破了手,鮮血不經(jīng)意沾上鴿子蛋,他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居然暗藏玄機。 他起初沒有想太多,只是暗地欣喜若狂,表面上又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一段時間后,他突然收到了匿名的威脅信,信里說他們知道他得到了一個“秘寶”,叫他趕緊把“秘寶”送過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凌空怎么可能接受? 他只當這封信是玩笑,沒太當一回事。 凌空清楚的記得,那是圣誕節(jié)的前夜,前一天他們一家子還約好了今晚要一起回家聚餐。 接到母親電話的時候他還在上高數(shù)課,女人在電話那頭哭得嗓音都啞了,說什么—— 小空,你千萬不要回家啊。 凌空莫名其妙:“為什么不能回去?” 母親哽咽著說,“你爸被抓了,還不知道從哪里莫名其妙欠下了一大筆,討債的都追上家門了……” 又說他們家的那個制藥廠,莫名其妙被查出了什么致癌成分過量,父親等若干負責人被一概踹進了監(jiān)獄。 凌空當然不可能真的聽母親的話不回家,他一個大男人,怎么可能留女人在家里獨自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劫匪? 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出校,半路就被警察截下,傳喚他去配合調(diào)查。 可是父親的制藥廠能出什么問題?父親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況且這藥連凌然都在吃,又能有什么問題? 沒有人聽他們的辯解。 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這出問題的根本不是他們的藥品,是背后有什么大勢力的人在搞他們。 他只能跟著去警局,等一切例行調(diào)查都結(jié)束,他再回家的時候…… 他已經(jīng)沒有家了。 凌空沉默著,站在一片狼藉的家門口,渾身都在顫抖。 母親死了,父親進了監(jiān)獄,那…… 小然呢? 很突兀的,凌空非常清晰地意識到—— 他的弟弟失蹤了。 整整兩個月,一籌莫展,沒有一點線索。 警方成立的調(diào)查組說,這么長時間了,恐怕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闪杩崭静幌嘈帕枞灰呀?jīng)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 他的弟弟,怎么可能…… 就這樣死了呢? 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從地獄的邊緣拉回的人。他不想告訴凌然,無非就是不想把他再拉進這個可怕的漩渦。 漩渦深處危機云涌,就連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他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 他也不想再重復當時無力的痛苦。 他就剩下小然一個家人了。 他賭不起。 也不敢賭。 他不能失去小然。 那時候的凌空想,不管怎么樣,他一定一定要護小然一輩子。 ——他確實護了凌然一輩子,只不過是他自己的一輩子。 即便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崇敬的No.1的真實身份,又識破了他們口中偉大的“不死鳥”實驗的真面目,凌空也還抱有那么一點希冀,有執(zhí)行官這么一個身份橫在這里,他們也沒有辦法堂而皇之地對自己怎么樣。 可他始終低估了No.1深深刻入骨子里的卑劣與殘暴。 ……當然,也低估了蘭迦。 對方偽裝得滴水不漏,又有No.1作保,他又哪能猜到蘭迦居然是喪尸皇呢。 和傅珩被突如其來的一大波尸潮包圍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這一批喪尸,怎么跑得這么快、動作這么靈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