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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幼。 解庭南也不顧什么傷不傷口了,抄起跌落的匕首,沖鋒/槍迅速上膛,拔腿就撞開了哨兵往外跑去! “誒!小然!” 他跑得急,也顧不上背后姜舒焦急的呼喊,一路晚風獵獵刮過他的臉,都忘了他這具身體根本做不了什么劇烈運動。他卻想不到這么多了,滿腦子只剩下了哨兵說的事兒。 后勤處,正是因為后勤處全是老弱病殘幼才戒備森嚴,怎么可能有喪尸莫名其妙混進去?!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蘭迦的手筆! 他倒是好得很,知道給自己創(chuàng)造不在場證明,殊不知這八十一個人里頭到底有多少他的探子了?! 其實他可以無所謂,可是程柒也是后勤處的一員。 這讓他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程柒……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一只手猝不及防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解庭南條件反射地扭頭,刀鋒锃亮,眼底一片霜寒—— “……凌小然?”女孩氣沒倒上來,有些驚訝,“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這聲音一出,匕首在距離肌膚幾毫米的地方倏然頓住了。 是程柒。 少年眨眨眼,半晌才回過神來。女孩好端端地站在他的跟前,一身白衣沾染了些許塵埃,長發(fā)在奔逃中散了,凌亂不堪。 沒事,她沒事。 程柒沒注意到少年的異常反應,只是喘息著說:“不要過去,那邊太亂了,我……” 她想說我跑得快,沒啥事兒,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她就被少年用力摜進懷里。 少年比她高,奈何太瘦了,這一下都硌得她疼。小姑娘顯然怔住了,又清晰地感覺到壓在她后背上的那只手抖得厲害,心中酸澀又難受,一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語無倫次地道著歉,聲音哽咽,尾音都在顫。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入了她的發(fā)旋。 然后又聽見了少年哽咽的承諾。 “我不會……” “不會再丟下你的?!?/br> 哥哥保證。 真的。 · 另一邊的周采一聽完這消息后近乎目眥欲裂,也管不了那三個人的死活了,迅速吩咐下去疏散人群,留下柯聞看著這三個未表態(tài)的異能者,自己和姜舒也在哨兵的指引下飛快往事發(fā)地奔去。 幸存者們已然亂了,一路上不少橫沖直撞四散奔逃的人。姜舒邊跑還要花費心思去觀察周圍的情況,抬手弄死第四只喪尸后終于到了目的地。 幸好真的只是有幾只喪尸進來了,沒有引來更大規(guī)模的喪尸潮。周采一松了口氣,和姜舒等異能者們打著配合迅速解決掉了禍端,又招呼著其他人清點人數以防后患。 “曉曉清點人數!受傷者出列,其他人全部上車暫時避難!” “聽不懂嗎?!沒經過檢查的不準上車!” “你給我下來!” 周采一忙得焦頭爛額,看顧這邊的情況,還要吩咐另一邊趕緊處理掉尸體。 這個夜晚注定不太平。 “行吧,也算運氣不錯了,起碼只有幾只……”周采一努力作出樂觀的樣子,安慰性地拍了拍姜舒的肩膀,“好歹不是一群不是嗎?我們還能在這里過夜……” 姜舒神經緊繃,表情凝重:“誰知道后半夜會不會又來……” “停停停!”男人大驚失色,連忙捂住她的嘴。 “哎喲我的祖宗,您可別烏鴉嘴了,不吉利,不吉利……” “那個,周sir……”旁邊負責統(tǒng)計人數的異能者匆匆趕來,后面跟著的是面色蒼白的解庭南。 周采一瞬間恢復了正經神色,抬眸一凜:“說?!?/br> 記錄員張了張嘴,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沉痛:“…幸存者只剩下了六十三人,異能者也少了一個?!?/br> 周采一沉默了幾秒,看不出到底是難過還是崩潰,解庭南只覺得他的眼睛紅得想要滴出血來。 幸存者又少了,這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耳邊是女人低低的啜泣聲,小孩哇哇大哭,男人們竊竊私語,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為逝去的親人好友,為僥幸存活的自己,為茫然不可控的明天。 到底……到底要怎樣才能活下去呢? “嗚嗚……老大,”窸窸窣窣中,大鵬洪亮又略帶哭腔的聲音分外突出。他似乎是有些困惑,一手摟著妻子一手抱著兒子,大著嗓門哭唧唧地問。 “怎、怎么不見小河他人?” 解庭南自然聽得見對方的聲音,不由得一怔。 他知道所有幸存者都在這里了,此刻不在場的,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死了。 秦河居然死了? 這個想法會冒出來,就已經足夠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三兩步上前拿過記錄員手中的幸存者名單,一目三行地往下看去,越看越心驚。 怎么會……! 記錄員的字歪歪扭扭,他不信邪,反復仔細辨認了許多次。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看,里面都沒有秦河的名字。 秦河,恐怕是真的死了。 怔愣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解庭南扭頭去看,發(fā)現居然是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得及說上話的程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