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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一直在觀察父皇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他在提起兩位兄長時,眼中的痛色并不似做偽,但除開悲痛他似乎還看到了一抹憤怒。 明珩也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靜默了片刻,他又試探著問:“父皇,兩位皇兄究竟是中了何種毒?又是何人所為?” 乾元帝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明珩心一驚,急忙低下頭:“兒臣離京久矣,也不敢妄作猜測。” 乾元帝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在意,又把話題轉(zhuǎn)移回了明珩的身上。 “算起來,你在掖揉也待了快半年了,對掖揉印象如何?\ 明珩總覺得父皇今天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于是回答得愈發(fā)謹(jǐn)慎:“掖揉跟安陵的生活習(xí)慣有很大的差別,兒臣剛過去也不適應(yīng),不過,后來相處下來,也就漸漸習(xí)慣了,深入了解之后發(fā)現(xiàn)兒臣之前對掖揉還是有挺大誤解的,凡事還是要眼見為實?!?/br> “那對于拓跋泓呢?”乾元帝又問,“對他的誤解有有多大呢?這世上還沒人見過拓跋泓的真面目,那么你呢?你作為他的枕邊人,可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明珩心頭一顫,一瞬間竟覺得乾元帝是知道了什么。他抬頭看了眼乾元帝,卻發(fā)現(xiàn)他也正盯著自己,目光深沉如水,莫名有些壓抑。 明珩慌忙低下頭,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雖然不知道乾元帝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么,但選擇維護(hù)拓跋泓,于是撒了個謊:“拓跋泓是個謹(jǐn)慎的人,即便是對于枕邊人也不可能放下防備心?!?/br> 景和園里,正被哥哥攙扶著在院子里散步的拓跋泓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作者有話說: 拓跋泓:有人說我壞話! 第58章 明珩一邊說自家媳婦兒的壞話, 一邊在心里拼命呸呸呸。他有罪,他家媳婦兒明明溫柔又可人,對自己全身心信任, 才不是心機(jī)男。 乾元帝也不知有沒有相信他的這番話,但也只是嘴角一提,沒再說什么。 乾元帝精神不好,和明珩說了一會兒話就讓明珩回去了。明珩也識趣告退, 然而轉(zhuǎn)身正要離開,乾元帝卻又突然叫住了他。 “明日去看一眼你太子哥哥吧?!?/br> “是?!泵麋裼行┢婀譃槭裁粗粡?qiáng)調(diào)了太子,二皇兄呢?不過他并沒有多嘴,嘴下乖乖應(yīng)了下來, 正想著現(xiàn)在是不是能走了, 結(jié)果又聽乾元帝開口了。 “這些日zigong里不是很太平, 聽說你從掖揉就帶來一位侍衛(wèi),估計是不夠的,等會兒朕再派些人給你, 你在京都的這些日子就讓他們保護(hù)你吧。” “謝父皇。” 這一次明珩離開乾元帝沒再挽留。 明珩輕手輕腳地出了寢殿,元喜公公依舊盡職盡責(zé)地守在門外,見明珩出來臉上立即堆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殿下跟陛下說完話了?可是要回重華宮?” “嗯?!泵麋顸c點頭。 元喜趕緊叫來一個小太監(jiān),說是送他回宮。明珩也沒有拒絕, 離開前把元喜叫到一邊悄悄問話。 “殿下有何吩咐?”元喜對明珩的態(tài)度很恭敬,并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的表情。 明珩先是看了一眼四周才彎下.身子小聲問:“公公,太子哥哥的棺槨可入皇陵了?” 元喜臉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沉默了良久才一臉為難地?fù)u了搖頭。 明珩疑惑不已:“這都一個多月了,怎么還未入土?” 元喜深沉地嘆了口氣才回答道:“是陛下的意思。殿下肯定也知道的, 太子的死并不是意外, 而是有人故意而為。陛下十分震怒, 在太子出事后便下令要徹查兇手,同時,兇手一日為揪出就太子的棺槨也一日不允許下葬。陛下說,到時候要用兇手的頭顱祭奠太子?!?/br> 明珩一驚,同時又納悶:“可若是兇手遲遲抓不到,太子哥哥不就一日不得安息?” “哎,話雖如此,可太子風(fēng)華正茂,遭遇此種噩運,確實令人惋惜沒,陛下也是愛子心切啊。不過好在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元喜話鋒一轉(zhuǎn),“毒害太子的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太子總算可以入土為安了。陛下已經(jīng)下令,三日后為太子舉喪,葬入皇陵?!?/br> “兇手抓到了?是誰?”明珩覺得自己的腦子都開始混亂了,他們原本猜測身為卜鬼族后人的乾元帝才是那個幕后兇手,怎么現(xiàn)在又出來一個兇手了? 元喜說到這里露出為難的神色,搖頭道:“這奴才就不清楚了,只知兇手于半個月前被打入了天牢,大概是心知死到臨頭吧,不久就在牢里畏罪自殺了。陛下已經(jīng)砍下了那人的頭顱,只等著三日后拿來祭奠太子,告慰太子的在天之靈?!?/br> 元喜說到這里就沒再說下去,對小太監(jiān)使了個顏色,小太監(jiān)就走上來帶明珩回去。 明珩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元喜站在寢宮門口,目送著明珩離去之后轉(zhuǎn)身推開了身后的大門,走了進(jìn)去。 “陛下,六殿下已經(jīng)走了。” 乾元帝依舊靠坐在龍床上,手上拿著一份折子面無表情地翻了翻,頭也未抬地問:“他可有找你問話?” “問了?!痹矊⒚麋駟栕约旱哪切┰捯蛔植宦涞貜?fù)述給了乾元帝。 乾元帝聽完神色不變地問:“那你怎么說的?\ “奴才就按陛下吩咐的那么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