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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祁咬住下唇,一束陽光照在祁喻聞的身上,原祁的身上卻全是陰影,透過一條柵欄縫,死死盯著那邊的原九,心里像被她的話一刀一刀割開,鮮血淋漓。 她以為自己哄好了,她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可終究都是她以為。 現(xiàn)在并不是她努力的結(jié)果,而是原九妥協(xié)的結(jié)果。 于九若有所覺看到了祁喻聞,朝著她燦爛一笑,“過來。” 得到愛人召喚的祁喻聞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于九,“怎么了?” 于九指了指祁喻聞,問原九:“你喜歡我這個祁喻聞嗎?” 原九皺了皺眉頭,剛剛吃飯時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于九看原九的表情,好像懂了些什么,記得她回來的時候,仆人在收拾地上碎裂的碗,而原九臉上含著淚。 “你是不是欺負(fù)她了?” 祁喻聞心虛地移開視線,小聲地說:“我以為你不見了,我以為她把你藏起來了。” “你打她了?” “我怎么可能會打她?” 被誤會的祁喻聞有些委屈,于九竟然向著外人,還質(zhì)疑她打人。 頓時,祁喻聞的眼眶紅了半圈。 差點忘了,她的祁喻聞是個哭包,聽不得自己半句不好的話。 “我錯了!” 祁喻聞抿著唇,怎么也不愿意去看于九,剛好原祁和原九都在,這次她偏偏要于九當(dāng)著這兩人的面多哄她幾句。 于九拉著祁喻聞坐到一邊去哄,原九看祁喻聞就跟看見鬼一樣,明明是同一個人,就因為遇見了不同的人,經(jīng)歷了不同的事情,竟然有這樣的天差地別。 站在角落的原祁也愣了,表面上嗤之以鼻,唾棄祁喻聞這嬌滴滴的模樣。心里卻是十分羨慕,羨慕她有人哄。 原祁看了看原九,心里想著:她應(yīng)該是比較喜歡那個祁喻聞的吧? 如果自己也像那個祁喻聞那樣,是不是原九就會喜歡自己一點? 只是…… 原祁看著那邊靠在于九肩上的祁喻聞,身上起了一堆雞皮疙瘩,太嬌了,她干不出這種事。 于九在哄祁喻聞的時候,也不忘注意原九和藏在那邊的原祁,本著秀恩愛和現(xiàn)場演示正能量愛情的態(tài)度,她勾住祁喻聞的脖子和她接吻,難舍難分的樣子,都讓人想原地給她們蓋一條被子。 原九看得面紅耳赤,往哪里走都不是,院子門口站著原祁,那邊是正在擁吻的祁喻聞和于九。 不管是哪一邊都很讓人窒息。 祁喻聞被哄好了后,小聲地在于九耳邊說:“你可以和我說說她們發(fā)生過什么嗎?剛剛那人提到的殺人犯和變態(tài)是什么意思?” 祁喻聞不是八卦,她只是想知道沒有遇到于九的自己……會糟糕到什么地步。也想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要是她身上還殘留了什么壞毛病,一定要盡早改掉。 “你不用知道,那些事情你沒有干過,你也不會再干,你不是她?!?/br> 原劇情完全可以用血腥愛情故事形容,于九嫌惡心。親歷人都諱莫如深不愿意重提,于九自然也不會愿意告訴祁喻聞。 祁喻聞的手靠在于九的腰側(cè),指尖捻了捻衣角,說:“所以……你以前那么討厭我,就是因為那些嗎?” “嗯?!?/br> 祁喻聞收緊于九的腰,在她耳側(cè)輕聲細(xì)語:“反面教材已經(jīng)擺在我眼前了,我會小心避開。” “好,所以……祁喻聞,你喜歡這個我,還是那個‘我’啊?” “我愛你?!?/br> “我也愛你?!?/br> 祁喻聞和于九的恩愛刺痛了原祁的眼睛,也著實給她上了深刻又真實的一課,更讓她看到了曙光。 而原九就不一樣了,當(dāng)一個理想的愛情擺在她的眼前時,她就愈加厭惡如今她的境況。 當(dāng)原祁走過來問她“你想要什么”時, 原九回答:“我要我想要的自由?!?/br> 原祁深呼吸一口氣,視線對上了一邊的祁喻聞,在她的不屑的眼神下被激起了好勝心,便應(yīng)下了原九的條件,“好,我答應(yīng)你。” 原九臉上沒表情,眼睛卻移開看向了于九。 于九朝著她一笑,說:“大不了踹了她!梁余珂也很好,女二永遠(yuǎn)的神!” 祁喻聞眼睛一瞪,“于九,你這是什么意思?” 于九心里一咯噔,祁喻聞的雷區(qū)不多,但梁余珂絕對是其中一個,在大腦一片空白中,于九撒腿就跑,“我不是故意提的?!?/br> “于九,你站?。 ?/br> 原祁和原九都忍不住一笑,但很快,空氣又安靜下來,兩人互看了一眼,又都移開了視線。 追逐到門外的于九很快就被祁喻聞逮住了,在她要找自己算賬的時候移開了話題,“你知道為什么你和那個于九對不上眼嗎?明明她也是我?!?/br> 祁喻聞不明所以,“什么?” 于九說:“因為你倆撞號了。” 祁喻聞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知道她在說什么,她也不惱,“那你和那個祁喻聞不對眼,也是因為你倆撞號了?” “不不不,我是單純討厭她,而且她是鐵T,我可不是?!?/br> 祁喻聞失笑,牽住了于九的手。 清晨的陽光很暖,陽光拉出兩條長長的影子。 人生的分岔路有許多,她們攜手對的人,選對了最關(guān)鍵的一條。在這陽光之下,于這條平坦又花開茂盛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直至白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