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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輩子凄厲慘叫的他對比鮮明。 沒有人忍心如此對他。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著了魔。 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害他。 他像個瘋子一樣跟著偷偷跟著南星,要么是躲在花叢里,南星要是去哪里,他也跟著,遠遠的,從來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南星是一等貴族,國王給他非常大的特權(quán),因為神權(quán)的照顧與和平靠他維系。 因為他與教皇陛下交好。 教皇陛下對南星大人真是鐘愛,聽說光明神賞賜的貴重王冠都送給了南星大人。 可不是嘛,前段時間國王陛下差點惹怒了教皇陛下,可是南星大人只是看了一眼教皇陛下,教皇陛下立刻又心平氣和的和貴族交談了,他甚至用詠嘆著祝福了每一名貴族。 如果教皇陛下能夠結(jié)婚就好了,傳聞他深愛著南星大人,只是一直被教條束縛,以至于相敬如賓多年。 仰慕南星大人的人太多了,他是如此的美麗迷人,無人能夠抵擋,甚至當年的里亞公爵也是,啊呸呸呸,怎么提起能夠下賤的惡魔,他怎么配相提并論呢哈哈! 阿尤提拉紅著眼睛朝能夠說話的人撲了過去,很快的引起一陣慌亂,他狠狠的掐住那個人脖子,讓你說!你敢如此詆毀我! 貴族也被驚擾了,阿尤提拉遠遠的看見南星也好奇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嚇得連忙逃跑。 他跑了很久很久,在郊外的一座破神殿里心有余悸的想起剛才南星那一眼。 他生怕南星看見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照鏡子了。 他不敢。 他渾渾噩噩的走在路上,他彷徨前行。 他想。 南星是否在這些年想過他,是否在憎恨他,可是還在吸食厄提拉的血。 他們的臉是一樣的,南星會不會有一點點的錯覺,錯覺厄提拉有他的影子? 突然,有人用力的推了他一把,語氣惡劣的喊:老頭!別擋路! 老頭? 喊誰呢? 他怎么聽不懂這句話? 他在破曉的前一刻,雙手顫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是滿臉的皺紋。 已經(jīng)過來將近一百年了,凡人有生老病死。 可是他是神啊。 怎么可能變老? 旭日緩緩升起,雨后清澈的水溝宛如鏡面一樣映照著自己蒼老的臉。 他的頭發(fā)不知何時變成了曾經(jīng)、出生時還沒有和厄提拉分工職務時一模一樣的白色。 只是此時此刻這枯燥的銀色象征著衰弱和死亡,他往前走一步,甚至聽見了自己骨骼腐朽的聲音。 什么事?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道他日思夜想的聲音,他幾乎渾身抖了起來。 他聽見南星淡淡的說,別嚇到老人家了,扶到一邊即可。 阿尤提拉感覺自己被扶到了一旁,身旁的侍衛(wèi)低聲說,你得感謝南星大人的寬容和慈悲! 阿尤提拉滿眼是淚的轉(zhuǎn)過頭。 明亮的旭日照射過來,南星正好掀開了簾子,他在華麗的金色車轎上,年輕美麗宛如不可褻瀆的神明。 阿尤提拉的雙眸在這一刻被陽光灼傷了,瞬間流下了猩紅的鮮血。 他踉蹌往前幾步,跟著馬車,迎著旭日,如是朝圣一樣的蹣跚前行。 不 他的眼前一片白色,仿佛聞到新鮮的花香。 和南星在薔薇城堡里,在那個神殿里,滿目虔誠的捧著一束鮮花給他時,那個香味一模一樣。 他冥冥中感知到規(guī)則在扭曲的運轉(zhuǎn),他似乎看見了規(guī)則的線千絲萬縷的牽引在他的心臟。 而另一頭是南星。 他滿目血淚輕聲悲戚,我不想不想再重來 他聽到了時間的齒輪停頓了一秒,緊接著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行。 再也不是重復的運轉(zhuǎn),載著他的不甘嗔怨和意難平,扭曲的輪回。 原來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個重來的日子。 他總是忘記了自己在遇見里亞之前,他的意識在哪里,經(jīng)歷的什么。 他現(xiàn)在全部知道了。 他一直在重復遇見南星。 他執(zhí)著的要重來,要懲罰南星的負心和玩弄,懲罰南星把他拖下神位。 寵愛神明的規(guī)則和母親傾聽了他的心愿,幫他達成的愿望。 可是重來的一世他什么也不記得了,只被賦予了憎恨和邪惡,他的職責變成了純粹的報復。 他曾疑惑里亞為何如此合適成為他的rou身。 原來里亞不過是他幻化出來的凡人,被賦予了憎恨的前提后與他相遇。 他們不謀而合。 我他在陽光里仰頭哭泣,顫抖著哽咽,我重來的目的從來不是要傷害你、從來不是要報復你他在陽光下輕得如緩緩上浮的灰燼,我只想要你......好好愛我。 ... 厄提拉輕松一笑。 他感覺到阿尤提拉終于消失在這個世界。 他是這世界唯一的神。 也是南星唯一的食物、唯一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