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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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入寨子,首先就要通過面前的這座斷崖,而斷崖艱險,只在石壁上有幾塊凸出的石階。昨夜剛下過雨,石階上布滿了青苔,若是一步不慎,很有可能掉下斷崖摔得粉身碎骨。 檀玉帶著人試著爬了幾次,皆是無果。正在焦急之際,遠遠地見有一大群官兵涌來,領頭之人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犀利地睥睨他。 “你為何在此處?”尉遲瑾問道。 “欽差大人?!碧从駥λ辛艘欢Y:“下官聽說有流民出入斧頭寨,且截走了荷州城百姓,特地前來營救?!?/br> 此時龔知府在場,他不好直接斷言斧頭寨里頭是賊匪,因此說得委婉,但尉遲瑾和他都是奔著一個目的而來,自然都明白所劫之人是誰。 尉遲瑾冷笑一聲,倒沒有遮掩:“我尉遲瑾的人被劫,自然由我來救,何須你多管閑事?” 他掃了眼檀玉身后那幾個孱弱衙役,心底不屑:“不自量力?!?/br> 龔乾是從段府直接跟著尉遲瑾過來的,這時聽到尉遲瑾說被劫走的人是尉遲瑾的人,心里頓時咯噔了下。趕緊上前問檀玉:“檀大人可有何發(fā)現(xiàn)?” 檀玉搖頭:“下官四處查探了,要去斧頭寨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但此路兇險,實在難以通過。” 聞言,尉遲瑾側頭打量下情況,然后吩咐道:“十七,你帶人上去,看看上頭是否有繩索?!?/br> “是?!笔哳I命,帶著幾人飛快地就朝山崖攀爬而上。 這些人平日里都是追蹤刺客之人,武藝高強,動作迅速利落,沒過片刻就到了崖頂,然后朝下喊道:“世子爺,果真有繩索?!?/br> “放下來!” “是。” 檀玉驚詫,下意識問道:“你如何得知上面有繩索?” “靠腦子?!蔽具t瑾對于情敵向來憎惡明顯,冷笑道:“攀爬斷崖,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這個。斧頭寨的人又豈會想不到?他們只不過將繩索隱藏起來罷了。” 很快,十七將繩索放下來,多達十余根,可見斧頭寨的人平日里都是大規(guī)模的出入。 尉遲瑾立即下令眾人爬上去,卻被檀玉攔住。 “大人,不可!” “何意?”尉遲瑾瞇眼睨他,眸中不悅翻涌。 “此事需從長計議,不能冒失。”檀玉道:“一來斧頭寨還有無辜百姓,若是我們逼得太緊,很有可能賊匪拿百姓要挾,最重要的是,我擔心賊匪被激怒反而傷了她?!?/br> “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待我前去以官府招安的法子先穩(wěn)住,而后你再帶官兵前往?!?/br> “我為何要聽你的?”尉遲瑾突然大怒起來:“你可知她在里頭待了多少天了?” 天知道尉遲瑾得知蘇錦煙被擄,一路上晝夜不停地趕路,擔心她在賊匪手上受盡折磨。她是個女子,落在那些人手中可想而知會是什么下場。他都不敢去想,一想整個人都要瘋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沖進去將那些人都宰了,還招什么安? 這會讓檀玉居然還敢攔著他,簡直怒到了極點,新仇舊恨一股腦地噴薄而出。 “滾開!我的人我自己去救!” 檀玉卻是一點也不退讓,尉遲瑾能想到的情況他又如何想不到? 他說道:“她不是你的,早就不是。我不在意她是否受辱,我只要她活著回來?!?/br> “你憑什么說她不是?”尉遲瑾陰沉沉地盯著檀玉,下顎冷硬得幾乎要結冰:“你以為你討好她,她就會喜歡你?別做夢了?!?/br> “做夢與否不是你說的算,”檀玉道:“我喜歡她,也跟她說了要娶她。她只是暫時不想嫁而已,我愿意等??赡隳??” “尉遲世子,”檀玉繼續(xù)道:“依你的身份處境,想必璟國公府早就為你尋好嬌妻了?!?/br> “你以為她還會跟你回去嗎?”檀玉繼續(xù)在尉遲瑾心上戳刀子:“比起你,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檀玉一字一頓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尉遲瑾忽地笑起來,笑得狂妄肆意:“我不要她喜歡,我要她就行!有我在,你這輩子也別想!滾開!” 話落,他掠過檀玉而去,眼睛紅得快要滴血。心里又急又氣,但也顧忌之前檀玉說得那番話,若是賊匪被逼急了,很有可能傷害她。于是命令龔知府帶人在此等候,而他自己領著身邊的十余名侍衛(wèi)攀上了斷崖。 * 斧頭寨里。 蘇錦煙和霜凌已經(jīng)被關了多日,每天除了有個婆子過來送飯之外就沒了其他動靜。蘇錦煙多方刺探才得知,原來這幾日下大雨,北邊的河運滯留了許多船只,這些賊匪趁著機會打劫去了。 另外,蘇錦煙也打聽到,被擄上山的,只有她和霜凌兩人,而張叔他們不知去向。 她等了多日卻不見官府來救,漸漸地,也開始心涼起來。心里有兩個猜測,要么是張叔他們遇害,所以沒能去報官。要么是張叔已經(jīng)去報官,但被人控制起來了。 霜凌也很著急,她低聲問道:“小姐,咱們都被劫了多日,為何官府還沒動靜?” “不是沒動靜,”蘇錦煙平靜地說道:“而是有人將此事瞞下了?!?/br> “誰?” “段晉鴻勾結賊匪,又和官府沆瀣一氣,即便有人去報官,也是徒勞?!?/br> “那咱們該怎么辦?” “恐怕只能自救了?!碧K錦煙心底擔憂,腦子飛快地想著自救法子。 這時,那個送飯的婆子又來了。從窗戶邊遞進來兩碗白米飯,還有一盤炒得漆黑的菜,也不知是什么東西做的。 “吃飯了,過來拿。” 被擄來的第二天,賊匪們就將蘇錦煙和霜凌的手松開了,只將她們鎖在個狹小的屋子里。門被鎖得死死的,窗戶也釘了好幾根厚實的木棍。 蘇錦煙走過去,如往常一樣客氣有禮的感謝婆子。這婆子起初還不是那么客氣,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見蘇錦煙眉目俊秀還斯文有禮,態(tài)度也漸漸地好轉了些。 “大娘,”蘇錦煙道:“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求大娘幫忙?” 婆子趕緊擺手:“我不能幫你們的,他們知道了可不好?!?/br> “只是個小忙而已,不礙事的?!碧K錦煙語氣溫和:“我們在這里頭待了許多天了,想換套衣裳。” “我這里有些銀錢,”她壓低聲音道:“求大娘下山幫我買套竺木花鑲金的衣裳來,我聽說城里的豐榮布莊就有,你就去那買?!?/br>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是從霜凌身上得的。平日里出門在外,為以防萬一,霜凌在袖中開了個夾層,專門用來放銀票,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 “我也不讓大娘白跑一趟,”她說:“這里有一百兩,你買了衣裳后,剩下的就自己留著?!?/br> 一百兩可不少,婆子聽了后瞬間眼睛就直了,探頭四處瞧了下,趕緊伸手接過銀票。 “那你們可不許說出去,”她笑嘻嘻地說:“我不能離開這里,回頭讓我那兒媳婦下山去給你買兩套回來?!?/br> “叫...什么布莊來著?” “豐榮布莊,要買竺木花鑲金的,那花色好看?!?/br> “好好好?!?/br> 等婆子一走,霜凌過來端起碗,將一半的飯趕進蘇錦煙碗中。賊匪給的吃食少,蘇錦煙又懷著身孕,為了孩子著想,蘇錦煙也不拒絕,給什么吃什么。 “小姐,你說那婆子真的會去買嗎?” “不知道。” 蘇錦煙也不確定,只能寄希望于此了。那家布莊門口掛著的是蘇家的標記,蘇家所有的鋪子歷年來都有個傳秘信的暗號,凡是有人提竺木花鑲金,那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 她希望通過這樣的法子,能讓掌柜的盡快將事情稟報給六叔。六叔此人足智多謀,事情發(fā)生在荷州城,他一定知道是她出了事。 . 吃過飯,蘇錦煙困意涌上來,靠著身后的土墻漸漸入睡。但不知睡了多久,聽見外頭熱鬧起來。 她猛地驚醒,仔細去聽外頭動靜,好半晌,才得知是賊匪們回來了。 “三當家的,”有人喊道:“您總算回來了,前些日子咱們弄了個好貨?!?/br> “哦?什么好貨?” 那人猥瑣地笑道:“三當家去看看就曉得了?!?/br> “不可,”另外有人攔?。骸按螽敿艺f了,這人是要拿去換銀錢的。” “你找死?三當家你也敢攔著?” “三當家,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之前大當家......” “少拿大哥壓我,大哥來了我自己會去跟他說。”那人問道:“好貨在哪?我去瞧瞧?!?/br> 頓時,蘇錦煙警鈴大作,趕緊過去搖醒霜凌,快速說道:“一會兒不論遇到何事,你不可說話,我來應付。” 霜凌朦朦朧朧地醒來不知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只見她家小姐從角落撿了跟粗壯的棍子放在身后的草木間,而后又將地上泥土往她們臉上抹了些。 很快,門就被打開,那人許是吃了酒,醉猩猩地進來。先是在屋子里掃了一圈,而后視線在霜凌和蘇錦煙身上瞄,最后定格在蘇錦煙的臉上。 他緩緩笑起來:“果然是好貨,在哪得的?” “山下段堂主給的買賣。” “段堂主?”那人微微蹙眉,面上的笑收斂了些,疑惑地問:“可知這人是何身份?” “不知,還沒來得及問,大當家就帶兄弟們去垌河出活兒去了?!?/br> 這個三當家雖然是個酒色之徒,但能當上三當家還是有點腦子的。得知是段晉鴻的買賣,定然這人跟段晉鴻有仇,能跟段晉鴻有仇的人想必身份背景都不簡單。 他在門口蹲下來,打了個飽嗝,問道:“什么身份?” 這話是問蘇錦煙的,蘇錦煙見他面色微嚴,心里松了口氣,故意將聲音壓粗了些,回道:“江南筱州蘇家子弟?!?/br> 聞言,三當家眼睛猛地一亮,就跟之前來送飯的婆子一樣,眼珠子只那么打了個轉,立即就笑開了。 “原來是筱州蘇家來的人,哈哈哈哈哈...”他酒醒了大半,轉身跟同伙道:“段堂主果真是給我們送來了條大魚?!?/br> 筱州蘇家是江南第一富商,說富可敵國都不為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此事若是cao作得當,說不定他們這輩子吃喝都不愁了。 而這時,蘇錦煙卻說道:“我有意與你們做筆買賣,不知三當家可敢?!?/br> “嘿!”三當家立即挑眉:“膽色不小,與我們談買賣,說說看,倒是有什么是我不敢的?!?/br> 殺人放火搶劫什么沒做過?他覺得蘇錦煙說的實在是笑話。 “既如此,”蘇錦煙緩緩道:“蘇某人在荷州做生意,與段晉鴻結怨。我雖不知他許了你們多少銀錢,但是,不論多少,我出十倍,只要你們做件事?!?/br> “何事?” “殺段晉鴻。”蘇錦煙緩緩道。 三當家心里一震,段晉鴻出價要殺這人,這人也出價要殺段晉鴻。都是殺人的買賣,看起來無甚區(qū)別。 只不過,他們與段晉鴻交情多年,要殺段晉鴻,確實有些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