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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50節(jié)

    想了想,她問:“參加這樣的斗茶大賽需要何資格?”

    “我們乾豐是定州府的老字號鋪子,之前參加過多次,以前對于參加的商戶倒無多嚴(yán)格要求。不過,”那人說:“聽說今年卻格外嚴(yán)謹(jǐn)了些,需要官府批準(zhǔn)。至于批準(zhǔn)的條件兄臺若感興趣可去官府詢問一二?!?/br>
    “好,多謝!”蘇錦煙再次作揖感謝。

    蘇錦煙整理衣袖,施施然下樓,問店家要了些吃食后,又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思忖起剛才聽到的事來。

    這般天賜良機,實在可遇不可求。

    她此來定州便是打算建立自己的商號的,建立商號原本也需要博名聲,此前倒還在冥思苦想該如何走第一步。

    如今,遇到斗茶大賽,這第一步瞬間便明朗起來。

    片刻后,她又出門,吩咐張叔去官府打探參賽情況去了。

    *

    與此同時,姚知府府邸。

    宋德章被府上的管家安排進(jìn)了外院西廂客房。宋德章攔住管家詢問道:“王管家,我何時能見我jiejie一面?”

    “宋姨娘這幾日在給夫人抄經(jīng)禮佛,何時能見著面這我也說不清楚?!惫芗艺f道:“宋東家就先等著吧。”

    見王管家離去的背影,宋德章面色黑沉。

    他來州府已經(jīng)兩日了,之前一直住在客棧,直到今日王管家才派人來說知府大人得了空,請他過府上敘舊。

    這樣蹩腳的理由,他又怎會不清楚?往回他來州府,這些人都對他客客氣氣,而如今因為宜縣市場的失誤,立馬便翻臉不認(rèn)人起來,將他晾在客棧這般久。

    但他有氣卻無處發(fā),此事沒有姚知府授意,誰又敢慢待他?

    至于他jiejie是否正在抄經(jīng)禮佛,誰又清楚,恐怕也是變相地給他下臉子罷了。

    想起這一切罪魁禍?zhǔn)拙褪悄莻€叫蘇景的人,他心底又暗恨。不久前他剛得知蘇景也來了州府,正好,冤家路窄!

    如此,他又焦灼地等了大半天,直到掌燈十分,才有婢女過來請他去花廳見宋姨娘。

    到了花廳后,宋德章見自己的jiejie面色憔悴,趕緊問道:“jiejie,姚大人他罰你了?”

    “噓——”宋姨娘在唇邊比了根手指,朝門外打量了兩眼,說道:“說話小聲些。”

    “大人他沒罰我,是我自己禁足抄經(jīng)禮佛的?!彼f道:“如若不然,又如何能抵消大人的怒氣?”

    “德章,”她擔(dān)憂地問道:“你在宜縣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言,宋德章才如實地說起宜縣的事情來,末了總結(jié)道:“jiejie,這個蘇景來者不善。”

    宋姨娘擔(dān)憂:“你們男人家的事我不懂,不過,你需要jiejie幫你做什么?”

    “jiejie,”宋德章湊近幾分,在她耳畔低低說了一番。

    “這...”宋姨娘抬眼,遲疑地問:“那個蘇景也來了州府?”

    “正是,”宋德章道:“大人眼下不肯見我,你那邊多多為我勸說幾句。尤其是這個蘇景,他背后身份估計不簡單,興許......”

    他又湊近與宋姨娘低低說了句。

    宋姨娘驚訝:“你是說,跟江南商稅的事有關(guān)?”

    “屆時,你就這般說,”宋德章道:“大人自然會派人來請我過去?!?/br>
    “此事我自會轉(zhuǎn)告大人,只是...”宋姨娘思忖片刻,說道:“這段時日正不巧,我適才出門時聽說府上來了位欽差?!?/br>
    “欽差?”宋德章凝眉問:“什么欽差?”

    “聽說是來查貪污案的,估計也跟這個商稅有關(guān)?!?/br>
    良久,宋德章蹙眉道:“這樣的話,事情倒是難辦了?!?/br>
    *

    “欽差大人,”姚知府在晚宴上盛情款待尉遲瑾,笑容滿面地客套道:“下官等候已久,如今總算來了定州府,還請大人給些薄面在府上多住幾日?!?/br>
    “姚大人客氣了。”尉遲瑾抬手舉杯:“我此次前來是奉皇命辦案,可沒太多閑情游樂?!?/br>
    “是是是,”姚知府暗喜,巴不得將這尊瘟神送走,說道:“欽差大人日理萬機,兢兢業(yè)業(yè)為國為民,乃下官之楷模。既如此,下官......”

    “不過嘛,”尉遲瑾打斷他,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口酒說道:“既然姚知府親自邀請,我也盛情難卻,那便在定州府多留些時日。”

    “......”

    席罷,姚知府笑得臉都僵了,面色黑沉沉地回了后院。而尉遲瑾被下人們帶到了個寬敞的院子歇息。

    進(jìn)了屋子,尉遲瑾面上的醉意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貜淖郎夏昧吮韬取?/br>
    “世子爺,”耿青問道:“您真要在定州府久留?”

    “嗯?!蔽具t瑾不以為意地說道:“聽說定州風(fēng)景秀麗,我便多留些時日?!?/br>
    “......”

    您確定是因為定州風(fēng)景好看?

    耿青暗自腹誹,又問道:“那查案的事......”

    “查案的事當(dāng)然也要做?!蔽具t瑾說道。

    只不過,他在明面上查案,自然無需太費力。若是他窮追猛打,反而打草驚蛇。倒不如一路游山玩水,讓這些人放松警惕,也好配合暗中那人仔細(xì)查個透徹。

    “此事我自有章法。”他轉(zhuǎn)身坐下,揉著額頭邊問:“她人在哪?”

    耿青還以為他家這位世子爺多沉得住氣,卻不想今日才到定城就這般著急。

    “聽十七說,夫人此時住在承??蜅L熳痔枎??!?/br>
    “她幾時到的?”

    “昨日便到了,”耿青將消息詳細(xì)稟報道:“夫人今天一整日未出客棧,倒是她身邊的隨從張叔去了趟官府?!?/br>
    聞言,尉遲瑾抬眼:“去官府做什么?”

    “定城半幾日后有一場斗茶大賽,夫人讓人去詢問參賽的情況?!?/br>
    “哦?”尉遲瑾聽了后,有些興味起來,隨后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

    是夜。

    月光照在青瓦屋檐上,在院子里灑下一地銀輝。整個客棧此時已是寂靜,只余秋日蟲鳴沙沙作響。

    蘇錦煙睡的屋子,西窗開了一半。西窗外對著大街,一棵高大的樹木遮擋了窗,夜風(fēng)從茂密的樹葉間穿進(jìn)來,吹得床沿的帳簾輕輕晃動。

    這時,只見窗邊黑影一閃,那人輕盈地落進(jìn)屋子里。

    尉遲瑾一身玄色錦袍,躍進(jìn)窗戶后,透過稀疏的月光清楚地瞧見床榻上小女人的身影。

    他靜靜地站了片刻,確定屋內(nèi)之人早已睡沉,這才緩緩走過去。

    屋子里帶著她的清香,越靠近越是清晰可聞。尉遲瑾不自禁地呼吸了幾口,隨后掀開床簾,便見小女人毫無形象地在榻上酣睡。

    蘇錦煙這段時日非常怕熱,即便是天氣入了秋,也仍覺得空氣燥熱得很。

    她夜里不喜蓋被褥,但出于多年的良好習(xí)慣,在睡之前都會躺得規(guī)規(guī)整整,被褥也適當(dāng)?shù)乩咴谘?。但睡熟后許是覺得熱了就蹬開,且不知不覺地緊緊貼著墻壁,睡得毫無姿態(tài)可言。

    此時此刻,她寢袍單薄,一截修長白皙的腿壓在被褥上,半邊臉都陷在柔軟的錦枕中,只微微露出紅唇呼吸。睡得像只慵懶的貓。

    這模樣,看得尉遲瑾稀奇得很,唇角溢出了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他輕輕走近坐在床沿,就著皎潔月色,盯著她的睡顏端詳了許久。而后又伸手撫摸她面龐,從一雙黛眉到她緊閉的眼,小巧的鼻梁,再游離至耳畔。

    她呼吸輕盈,帶著股溫?zé)岬臍庀⒋蛟谒搁g,一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落在她唇瓣上,被緩緩地拂開。

    動作繾綣,溫柔,纏綿。

    良久,他低低地問:“你可想我?”

    第47章

    “你可想我?”

    尉遲瑾低低地問了兩遍, 而床榻上的人卻睡得實沉,根本沒聽見。

    許是被他手指撫摸得有些癢,她偏頭將臉轉(zhuǎn)向了另一邊, 但身子依舊是貼著墻壁不舍得挪身。

    尉遲瑾好笑,見她懷里緊緊地抱著被褥的一角,就跟個孩童護(hù)著心愛玩具似的。忽地, 他起了點捉弄的心思。

    他伸手過去,兩根手指捏住被褥往外拉,蘇錦煙就下意識地護(hù)著往懷里扯。

    他拉一下,她就扯一下。

    尉遲瑾這般樂此不彼地玩了幾個回合, 膽子也越發(fā)大了起來。索性傾身過去,大半身子側(cè)躺在她身邊,一手支額盯著她繼續(xù)瞧。

    蘇錦煙長得好看,尉遲瑾從第一次見她時就承認(rèn), 彼時內(nèi)心也暗暗驚嘆蘇家女的容貌傾城。這會兒睡著了沒了平日里清冷, 反倒還添了幾分可愛。

    她睫毛纖長卷翹, 不算濃密,但長得剛剛好。皮膚也白嫩光滑, 尤其是當(dāng)她沐浴過后,就像剝了殼的雞蛋般滑膩。

    她的唇飽滿柔軟, 是他喜歡的模樣,連小巧圓潤的耳垂也長得極順?biāo)难邸?/br>
    還有脖頸, 還有......尉遲瑾視線漸漸往下, 順著纖細(xì)的鎖骨看向衣襟處。

    那里高高地隆起,雖被衣裳遮蓋,但他曾見過那方美景。那里是如何嬌嫩他知道的,甚至還親口嘗過。

    這般想著想著, 他身子開始燥熱起來。

    確切地講,從兩人爭吵之后,已經(jīng)三個多月不曾碰過她了,甚至連抱都未曾抱一下。

    其實他真的很想了。

    現(xiàn)在人就睡在他身邊,但不知為何,此時居然不敢伸手去抱她。若是以前......

    對了,若是以前他何須顧忌這個?

    她是他妻子,做親密之事人之常情。

    可現(xiàn)在......

    尉遲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顧忌什么,空氣中盡是她身上的香氣撩得的他越來越熱。他忍了忍,忍了又忍,喉結(jié)微微滑動。

    最終只是俯身下去,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再抬頭,他苦惱地看了眼自己腹下隆起的衣衫,無奈苦笑。隨后咬牙起身,從窗戶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