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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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人餓著,非要她早起跟著來受罪。 陳路秋和她堂哥顧閑的年紀一樣大,長她七歲。 陳家和顧家是世交,他和顧閑關(guān)系也很好。 顧閑如今在國外讀博士后,陳路秋在國內(nèi)替他孝敬家鄉(xiāng)父老,包括照顧他堂妹。 跟顧閑比起來,曾如初跟陳路秋待的時間更長一些,關(guān)系其實也更好一些。 陳路秋儼然像個婦女之友,跟他說話能百無禁忌。 看到她走過來,陳路秋搖下車窗,長手伸過,去接她手里的東西。 曾如初白了他一眼,才將東西遞給他。 那什么都不加的白米飯團是他要的。 他去公司順這條道,也完全可以自己下車去買,但他偏不去,非要來公寓樓下接她,讓她跑腿。 她眼下有事求他,也只好答應。 陳路秋注意到她不滿的小表情,脈脈含情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有些好笑地說了句:“行了,回去睡吧,大妹子?!?/br> 說完,車窗就又合上。 引擎發(fā)動的聲音也很快響起。 陳路秋跟她不順路,沒那么好心再折轉(zhuǎn)送她回住處,所以她便坐了公交回去。 還好也就四站路,十幾分鐘就到了她住的公寓。 一開門,瓜皮就哼哧哼哧地搖著尾巴過來迎接她,聞著香,不住的舔舌頭。 一副饞鬼相。 瓜皮是只阿拉斯加,是曾憶昔養(yǎng)的狗。 他大四那年實習的時候養(yǎng)的,后來要回江城,狗帶著不方便,見她也喜歡瓜皮,便留給了她。 “瓜皮”這名字也是他取得,她后來掰不回來。 因為這狗只有聽到“瓜皮”才會給點反饋,也根本不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 什么樣的人就養(yǎng)什么樣的狗。 早知今日,她當初根本不會收留。 今天起這大早就是瓜皮害的。 半月前,她帶瓜皮去了爺爺奶奶那邊,大晚上的,它把爺爺最愛的那盆山茶給糟蹋了。 花盆摔的四分五裂,泥土散落一地,悉心打理的枝葉花朵也全給它咬個稀爛。 老人家疼了一年的寶貝就這樣沒了。 爺爺那天看到這場面,險些氣哭,后面一整天都沒好好吃飯。 這花是陳路秋之前送來的,他門道很多,盡弄些稀罕玩意。 送來的這盆也是個稀罕品類,叫“十八學士”,白底紅條,花骨朵頗為密集,品相也很好。 若是能在這個呵氣成冰,一地素雪的日子里綻放,必定是極好的風景。 爺爺還等著它開了,再請幾個老友來家里喝茶看雪賞花。 元旦放了假,她肯定是要去爺爺那邊看一眼,所以希望能買一盆好的賠他。 不過即使買的那盆再好,但也終究不是爺爺自己細心呵護的那一樹。 本質(zhì)只是在彌補她內(nèi)心的愧疚。 眼下也只好找陳路秋幫忙。 她隨隨便便買的那種,老爺子必然看不上眼。 當時,電話那邊陳路秋聽說狗干的壞事,笑的很過分,不管還是答應幫她的忙,但也提了幾個要求。 他不要她花什么錢,知道她這可憐兮兮的打工人也沒什么積蓄,他也不缺錢。 就是存心捉弄她。 陳路秋這人亦正亦邪,幫過她不少,卻也總喜歡“害”她。 一時間還真分不清是幫她的次數(shù)多,還是“害”她的次數(shù)更多。 有時候就是把她當小孩捉弄。 還是三歲小孩,不能再多。 她起來了就睡不著,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吃完東西后,將屋里收拾了一下,又帶瓜皮出去溜了一圈。 阿拉斯加也是雪橇三傻的成員,這天氣可能喚醒了它潛藏的基因,瓜皮今天興奮異常,在雪地里橫沖直撞,撒著四肢跑的飛快,她只好死命拽著繩,手都快被勒斷了,掌心在不知不覺中被磨出一道血痕。 老實說,她不止一次想過找口鍋把這狗燉了,好換個清凈。 上午九點多,陳路秋給她發(fā)了個地址,讓她去西區(qū)老宅拿花,又讓她拿完東西趕過來洲際酒店這邊找他,陪他中午吃個飯,過個元旦。 根本不管她帶著盆花方便不方便。 好一番折騰,她覺得不如讓陳路秋找個人將東西直接送到爺爺那里算了,當時是考慮著自己親手送上會更有誠意。 但陳路秋實在是太能找事了。 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她買了杯耶加雪菲。 香氣馥郁,花香和果香的層次清晰。 口感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貴。 當然,貴也全不是它的錯。 她沒進酒店,不想感受里面的紙醉金迷。 將連帽又拉至頭頂戴著,一手捧著咖啡,一手縮在袖子里,兩腿晃晃摩擦起熱,擱外面吹風看雪。 是干雪,落在衣服上不留痕跡。 抖一抖衣料,就全飄走了。 這酒店晚上一般有燈光噴泉秀,夏天的時候會有很多人過來看個熱鬧。 但噴泉今天沒開,池子里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冰,花廊那邊也綴著好些冰凌。 她昨晚給沈鄰溪打了通視頻電話,跟她說這邊要下雪了。 沈鄰溪說江城現(xiàn)在穿個兩件套就可以的,脂肪若再厚實一點,完全可以不用穿秋褲。 走神的時候,一輛超跑開至眼前,車輪碾著路面,帶起一陣積雪。 車上的人下來,裹著厚實的羽絨服還有點扛不住凍,連打兩個噴嚏后,罵了句“什么鬼天”。 聽這腔調(diào)和措辭明顯就不是北城的人。 這人拿出手機,清了清嗓,給他“哥”撥通一個電話。 通話的時候,從神情到語氣都陡然客氣起來。 幾分鐘后,他喊的“哥”出來了。 “哥!這兒呢!”他忙不迭地舉起手臂,但羽絨服裹著有些緊,這舉動還有點費勁。 其實用不著這么大動靜。 就憑這車的造型顏色,依她以前那近視的度數(shù)不戴眼鏡也能留意到。 這人太過喜感,所以曾如初一直看著他,這時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清那人樣貌時,眸光陡然一滯。 酒店的旋轉(zhuǎn)門外,男人身材頎長,穿著件黑色皮夾克,內(nèi)搭同色高領(lǐng)毛衣,他頸線修長,明顯就很適合高領(lǐng)。 兩條長腿裹在煙灰色牛仔褲里,褲腳塞進馬丁靴,靴口處積著微微幾許皺褶。 這一身打扮,將他的那股輕狂和痞氣襯的淋漓盡致。 傅言真很快也注意到她。 她也挺顯眼。 這附近就沒幾個人。 她這么不躲不避地站在風雪里,一旁還放著盆山茶花,想不注意都難。 隔一重風雪,三倆行人,四五載光陰,他們的目光再次膠合,瞳眸里再次倒映著彼此。 傅言真看她的眼神很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就像是在看一粒無足輕重的雪。 也不過一粒雪落下的功夫,他便撇開視線。 曾如初藏于衣袖的那只手不自覺的一緊,指尖將掌心的破皮戳開,后面又不自覺的去捏衣角,那未干涸的血跡蹭上衣料,留下一點殷紅。 傅言真拾階而下,幾步走到車前,中間沒再看她一眼。 “哥,比賽五點才開始,您要不要再去玩一玩?”穿羽絨服的男人字眼里滿是討好。 曾如初恍地想起來,北城要舉辦射箭比賽。 就在這幾天。 射箭并不算一個很大眾的運動。 她對這東西的關(guān)注,也完全是因為他。 “隨便?!备笛哉娴瓚寺?。 車門已被人拉開,他躬身進去,門很快就從外面合上。 關(guān)門的動靜帶起一陣風。 附近的細雪簌簌飛著,比其他處更為熱鬧。 風里傳來引擎發(fā)動聲,沒多久,車子早已駛離視線。 但那幾道轱轆印,卻還在跟前。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