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危機時刻,他想也不想攔在秦策的前面,忘記自己此刻是只手無寸鐵的喵星人,被沖過來的男人狠狠一腳踢了出去。 一聲凄厲的慘叫,小小的一團被踢飛重重落在茶幾邊的羊毛地毯上,事發(fā)突然,秦策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小乖。 他滿臉痛色,高大的個子跪在地毯上,一時間方寸大亂,手抖的厲害,小乖,你,怎么樣? 眾人看著突發(fā)的變故都失了聲,兩個警官正欲上前擒住持刀傷人的男人,由于他鞋底沾了油漆,又跑得太急剛踢完貓猛地一頭滑倒摔到地上。 跌破人眼球的一幕發(fā)生了,由于跌倒的姿勢不受控制,不算鋒利的彈/簧/刀竟然莫名其妙穿透了他的整只手掌。 相當于,他持刀傷人,卻意外自己右手拿刀刺穿了左手的手掌。 大家都傻眼了,這若是現世報,來得也太快了。 鳳清瑜躺在毯子上感覺好多了,動物天生對危機的直覺讓他汗毛倒豎,秦策一雙沉沉密密漆黑的眸盯著他,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喵。 他用小小的腦袋不停頂著他的手掌,奶聲奶氣連連叫喚,別生氣,我真沒事,若不是霉運符必須要有肢體接觸,我也不想的。 秦策一把將它抱在了懷中,站起來,冷厲的目光漫不經心掃過幾人,領頭的警官渾身緊繃下意識摸向腰間,眉擰了擰隔空瞧了過來。 最先,他以為屋內就是個需要幫助,走投無路已經社死,深陷丑聞泥沼再也無法翻身的頹廢男人。 不,他錯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卻很肯定他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被打倒的人,某個瞬間竟激發(fā)了他對危險的感知。 倒地的男人不停哀嚎,秦策拿出一個急救箱神色淡漠,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不包扎一下可能會失血過多導致休克,為了避嫌,誰學過急救給他包扎一下吧。 一個年輕女警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道:我學過,我來吧。 女警給人包扎時,秦策也沒閑著,他指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警官,你們剛才也看見了,以此人為首的團伙,虐待動物、惡意中傷誹謗、非法擾民、持刀傷人我的律師已經到了,日后上庭,還要麻煩三位警官給我做個人證。 鳳清瑜都驚呆了,秦策要么不開口,一開口就是一鳴驚人,他為什么對法律知識這么熟悉,叫他一通說下來,他都以為面前的五人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就該牢底坐穿。 請警官作證,這又是什么神仙cao作? 我已經收到我當事人的訴訟請求,我將起訴五位先生請諸位知曉,收到法院傳票記得出庭。 一道嚴肅厚重的男音適時想起,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到的,一番話下來,直接將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追個星竟然有如此嚴重的后果,當下臉色都很難看。 躺在地上流里流氣的男人痛得失了血色,還在罵罵咧咧,他人渣敗類強間犯,你們瞎嗎,不去抓他來抓我。有錢請律師了不起啊,我一定要曝光你。 他還要撒潑,誰是秦先生,我們是清潔公司上門打掃衛(wèi)生的。 我是。 秦策眉眼慍怒,自始至終都未正眼瞧過幾人,仿佛躺在地上的就是團臭不可聞的垃圾,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早已經瘋了,他卻一直修養(yǎng)極好面無波瀾淡漠道:救護車快到了,麻煩你們先把地上的人小心抬進電梯,再幫我把全屋包括廊道清掃消毒。 地上的男人憤憤不平還要說話,滿臉嚴肅一身黑色西裝全身上下都寫著不好惹的律師走到他面前,一只錄音筆就放在嘴邊,先生,你辱罵我當事人的每一句話,我都會錄下來,將作為呈堂證供上交法庭。 艸你馬。 男人氣急敗壞,一時忘記手受了傷,一巴掌扇過去想拍掉面前的錄音筆,罵人的話斷在喉間,凄慘的嚎叫聲能刺破屋頂,他痛得面部扭曲變了色。 律師先生站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道:三位警官,你們可都看見了,我沒有碰過他,他的手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可與我無關。 其余四人早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鎮(zhèn)住了,男人被趕出客廳時,突然有個帶眼鏡,看起來不足二十歲的男生跪倒在秦策腳下,扯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秦先生,請你原諒我吧,我只是跟著他們過來,什么都沒做過,我是被迫的,求你不要告我。 他想磕頭,秦策掙脫開走到一邊,居高臨下瞧著他目光冷漠,不是所有道歉都能換來原諒,客廳、廊道都有監(jiān)控,你是否有罪,法庭自會分辨。 男生滿臉絕望,還要祈求,秦策已經抱著貓走了。 地下停車場,鳳清瑜被關在貓包里瑟瑟發(fā)抖。 他和秦策相處這么久了,包括小乖的記憶都從未待過貓包,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看來,秦策真的特別、十分、非常生氣。 鳳清瑜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包括用小舌頭舔他臉臉,秦策依舊溫柔,就是不搭理它。 冷暴力,這妥妥的冷暴力。 此時,鳳清瑜特別希望自己能開口說話,他也不知道秦策到底要去哪里,只能蔫噠噠窩在包里。 一個小時后,秦策帶著鳳清瑜來到公司。 公司裝修得非常漂亮,人來人往,都是帥哥美女。 秦策踏進公司,引起一陣轟動,但喧囂聲馬上又停了。 呦,他還敢來公司呢。 人不可貌相,可真看不出秦策是這種人。 鳳清瑜耳尖聽見有人在背后小聲BB秦策,積分漲了些,他動了動想給嚼舌根的人一點教訓,剛站起來就被一只大掌壓著窩回了懷里。 秦策與幾個相熟的人寒暄了幾句,徑直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辦公室,鳳清瑜第一眼就看到了陳宴,他和秦策不是一個影視公司的,他怎么會在這里? 秦策,你怎么突然過來了。 說話的是一個紅光滿面的胖子,看到秦策,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秦策自顧坐到會客區(qū)的單人沙發(fā)上,目光掠過陳宴稍稍停頓了兩秒又移開了,語氣淡漠波瀾不驚,張總貴人多忘事,我和公司的解約合同還沒簽,今天過來簽合同。 鳳清瑜窩在他懷里微瞇著眼好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目光卻落在了陳宴身上。秦策所遭遇的一切,其實不需要證據,只有陳宴有動機,從公司歌手斷腿不能參加綜藝起,整件事就是他設計的陷阱。 為了一個老攻無數的尹新陽,有必要這么處心積慮趕盡殺絕? 身為一個微博有幾千萬粉絲的影帝,行事作風還真是陰險歹毒又下作。 鳳清瑜越想越來氣,系統(tǒng),你幫我算一下,我若想要陳宴倒霉,需要多少張霉運符。 【主角的氣運都很旺,霉運符這種道具對他們這類人效果不大?!?/br> 這種人渣居然還是主角,還受氣運值保護。 鳳清瑜憤憤不平,突然發(fā)現,陳宴不動聲色正在打量它,頓時貓身一僵,與此同時,張總輕慢的話語傳進耳朵。 秦策,上次綜藝播出后,有個大人物托我向你買貓。你若答應,公司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你,成年人畢竟要生活,你現在的名聲,可不好找工作。 張總眼神輕蔑,趾高氣昂像是在施舍,當然,你的工資不能再和以前比了,寫的歌譜的曲你也沒有署名權,每年對作品的數量也有一定的要求,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鳳清瑜當場就炸了,考慮你 他氣憤從秦策的懷里鉆出來,對著姓張的齜牙咧嘴。 呵 陳宴笑得頗有深意,我怎么感覺這只貓能聽懂我們說話。 他目光像是一條吐著蛇信發(fā)起攻擊的毒蛇,鳳清瑜渾身冰冷,當即從秦策懷里出來,跳到小桌上,一爪子按倒了桌上的花瓶,對著鮮艷欲滴的鮮花低低怒吼。 小乖,回來。 秦策云淡風輕張開懷抱,漫不經心看了陳宴一眼,陳影帝若細心呵護把它當成寶貝來養(yǎng),不厭其煩教導它,它也可以聽懂你的話。 人類不管怎樣模仿一只貓,大概都無法百分百相似,好在現在有訓貓師,很多貓咪確實也很聰明。 他若無其事跳到秦策懷里趴好,再也沒看陳宴一眼。 秦策慢條斯理溫柔給懷中的貓咪順毛,抱歉張總,小乖討厭鈴蘭的氣味,打倒你的花和打掃辦公室的費用,從我工資里扣。至于我是否能生存的事,就不需要你cao心了??丛谖覟楣拘诙嗄甑姆萆?,讓人事部把解約合同送過來吧。 他字字句句客氣,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氣得牙癢癢,陳宴微瞇著眼瞧著他笑了,張總,你們公司這人叫什么來著,他這譜擺得比我還大呀。 張總在陳宴面前下不來臺自然很不高興,與秦策共事多年,他十分清楚他的脾性,對著電話一陣怒吼,你們人事部干什么吃的,招的人是眼瞎了嗎?什么貓貓狗狗都往我辦公室放,這個月的工資還要不要? 自詡有身份的人,不到絕境絕不會輕易撕破臉皮,秦策連全網黑都可以泰然自若,怎么會在意張總自持身份不輕不癢的指桑罵槐。 他穩(wěn)坐釣魚臺,長指捏著貓尾巴當貓棒逗著貓玩,張總怒火中燒又無可奈何,對著電話大吼,帶上秦策的解約合同馬上滾過來。 不到三分鐘,人事小姐拿著兩份解約合同風風火火進了辦公室。 陳宴的出現和張胖子買貓的說詞引起了鳳清瑜的警覺,他乖乖當貓,也不敢往合同書上瞄。 秦策修長的指翻著薄薄的解約合同,指著合同上的某處,因我個人行為極為惡劣,導致公司名譽受損,我需要賠付公司名譽損失費八百萬元? 鳳清瑜一聽差點又跳起來,想著旁邊有人虎視眈眈,他窩在秦策的大腿上閉目假寐。 秦策低沉性感好聽到爆的嗓音閉上眼睛后殺傷力更強了,只聽見他似笑非笑,為什么是八百萬?因為我的房子是全款八百萬買的?查得這么清楚,知道我沒存款是嗎? 被他一雙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盯著,張總惱羞成怒瞪著他,是你自己不管束自己的行徑在先,怪誰? 遇到這么離譜的事,沒有誰能按耐下自己的怒火,秦策能,他從合同中間抽出一張紙,解約時才簽的敬業(yè)協議又是什么意思?怎么,是讓我當眾背一下勞動合同法關于敬業(yè)協議的細則嗎? 他越發(fā)輕描淡寫,我的能力能讓我在公司工作幾年,全款買下一套八百萬的房子,敬業(yè)協議的賠償款居然是三千,張總,看來你并不想好聚好散,那就不必談了。 秦策起身離去,陳宴若有所思盯著合上的門,張總,你這名不見經傳的員工倒是心氣高,看來,貴司的律師團隊又要忙起來了。 張總鐵青著臉冷哼了聲,他現在名聲都臭了,誰會信他?說完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樓外的記者透露一下,秦策下去了。 第29章 下午茶 秦策帶著鳳清瑜進了電梯,鳳清瑜注意到下行的樓層并非地下停車場很是奇怪,等到了三樓,秦策帶著他出了電梯,在兩棟樓接壤的空中花園與一個男人會面了。 男人是個留著長發(fā)和濃密絡腮胡的大叔,目光上下打量了秦策一番,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看到你的精神狀態(tài)就知道擔心是多余的,真好。 他的聲音滄桑又沙啞,辨識度極高,鳳清瑜突然想起來,這人不就是給秦策打電話,讓他小心張總給他使絆子的人嗎? 好久不見,邱哥。 秦策的聲音和以往都不同,不冷漠也沒有很溫柔,但光聽聲音鳳清瑜就明白,他是真把眼前的男人當朋友的。 可他是邱哥呀,上次那個小藝人,電話對面的男人也是邱哥,不會這么巧吧? 鳳清瑜萬般糾結,兩個男人站在花園的角落交換了車鑰匙。 多謝。 和我客氣什么。 邱哥把車鑰匙裝進兜里,這次鬧得很兇,知道誰在背后搞你了嗎? 秦策眉眼若沉,不知道,沒有眉目。 他語氣夾著淡淡的嘲諷,這么大的陣仗,擺明了是想趕盡殺絕。我在圈子里人緣一般,倒是沒有結過這種死仇。話音一轉,嗓音鏗鏘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無所謂,不過是跳梁小丑不足為患。 鳳清瑜窩在懷里撓心撓肺,他也不肯定邱哥是不是同一人,但他真怕邱哥打聽到秦策的計劃搞破壞呀。 你心里有數就好,走了,回見。 兩人沒聊多久,鳳清瑜擔憂的事沒有發(fā)生,邱哥道完別就離開了。 秦策帶著他坐了橫跨空中花園另一棟寫字樓的電梯,他開的是邱哥的車,當他開著車在停車場轉悠時鳳清瑜還不明白是為什么,直到他聽到停車場人聲鼎沸,忙爬到后座跳上了擋板,看到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密密麻麻全是人,有記者,也有自主聚集拉橫幅討伐秦策的隊伍。 所以,從下行到三樓,和朋友換車起,秦策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 鳳清瑜心中有太多疑惑,可秦策不準他隨意使用系統(tǒng),出門在外也不方便隨時隨地寫字交流,他多想口吐人言,可惜積分差開太多太多。 無法交流,便只能保持沉默,縱使鳳清瑜想問秦策的問題有很多,也只能忍住好奇心跟著他乖乖行動。 車子沒有直接回家,約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棟富麗堂皇的大酒店。 秦策非要他鉆進一個單肩包里,接著推開了一扇會議室的大門。 咔嚓、咔嚓、咔嚓 他躲在背包看不見,只能聽見無數按快門的聲音,怎么回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隔著背包,聲音有些失真,聽見外面很吵,似乎還請了保安。 大家靜一靜,我一個禮拜沒有接受采訪,能最快發(fā)回新聞稿的,就是今日的頭條,所以,請安靜聽我說幾句。 秦策在走動,當鳳清瑜感覺自己被穩(wěn)穩(wěn)放在了一個平面上,包包的拉鏈也拉開了。 他立刻從包里鉆出來,看見了令他非常驚訝的一幕。小二百平的會議室,坐著無數來自不同傳媒公司的記者,講桌的兩旁,還站著一排高大威武的安保人員。 這?秦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