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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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在陶染的意識回轉之前,就著那個懷抱,她的耳尖被輕輕咬吮了下,激起從尾椎到頭頂一陣戰(zhàn)栗。 她壓住嗓子眼里的聲音。 黑色的夜幕是最好的遮擋,遠處巷尾傳來兩聲狗吠。 背后的破敗掉了墻皮的樓宇亮起不多的昏黃的燈。 “不想走了怎么辦?”賀南初的聲音有點啞。 第40章 陶染伸出手推推他, 笑:“我這可什么都沒有,明天你頂著香水味上班去?” “那又怎么了?”他低頭聞了聞她,混不吝地說:“這味道我喜歡?!?/br> 下一秒, 察覺到身上的不對勁, 陶染果斷一巴掌打他手上:“你……你真伸手啊, 爪子收回去?!?/br> 賀南初仿佛看穿她的顧慮,扯唇笑:“干嘛, 他們又看不到。我擋著你?!?/br> 陶染抿唇:“看不著也不行。” “嗡嗡”的振動,隔著衣料連陶染都感覺到。 她推推一直沒動靜的賀南初:“你電話?!?/br> 賀南初終究是放開她, 憤憤地說:“誰啊,這大半夜?!?/br> 陶染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表, 也就十點多。 她識趣地站得離他遠了點,仔仔細細地欣賞她的新窗戶。 防盜網用的是細細的鋼絲,她在網上看見過這種,是新型防盜窗。 雖然鋼絲很細,卻剪不斷,能做到安全、防盜, 還不遮擋視線。 銀色的絲線, 站得稍遠點根本看不見。 窗戶也換了全新的。 以前簡簡單單的平面推拉式鋁合金窗,換成了最近很流行的內推內倒窗。 她墊腳伸手敲了敲, 很厚的玻璃。 站了沒一會,她露在外的耳朵有點涼。 陶染伸手摸了摸耳朵。 順著寒風,聽到賀南初和人聊天的片段內容。 他恰把目光投過來,朝她招招手。 陶染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一把被重新勾回懷抱里。 他倒是很擋風, 進這個懷抱的瞬間, 呼嘯的寒風都被甩在背后。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擔心著自己發(fā)出的聲響會不會漏進話筒里,讓他尷尬。 “好,那我和你一塊去。” “蘭藤市?這么遠?” “明天就動身?” “行,那得快點,我在陸城還有事,走不開太久?!?/br> “meimei介紹給我?你還挺大方?!?/br> 陶染心頭一緊,抬頭掃了男人。 賀南初隨之垂下眼眸,幫她把瑣碎的劉海別到而后。 聲音依然欠揍:“我用不著了?!?/br> “嗯,有了唄?!?/br> “還能是誰?” 話筒里傳來的男人的咆哮聲,連陶染都聽得到。 “不會吧,不會真是那個……那個,前兩天我見到那個,當年甩——” “行了,”賀南初打斷他后半句話,低低地說:“除了她,還能有誰?!?/br> 心上,像斷了根弦。 陶染仰頭看他的眉眼。 雪花簌簌地落在男人的肩頭。 他的眉目在漆黑的夜里,張揚、奪目。 薄薄的唇、挺直的鼻,明明是清冷的長相。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賀南初朝她微微笑了下。 她瞬間覺得,這笑容破裂封凍一冬的春水,“噼啪”地將結冰的江水崩裂開,留下洶涌澎湃的奔流江河。 枯萎的樹一點點抽出嫩綠的芽,枝條浸染上褐色,恢復了蓬勃生機。 那漫天雨雪,仿佛是滿樹的桃花瓣紛紛地墜落、墜落,墜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漆黑的隆冬夜。 她緊了緊懷抱,擁抱著她的春。 似是感受到她加重的力度。 賀南初彎彎唇角,對著電話里吊兒郎當地說:“不跟你說了,我對象想我了。摟著我,不肯撒手呢?!?/br> 話筒里傳來簡短的單音節(jié),賀南初卻干脆地掛了電話。 “是程離參,”賀南初把手機插回口袋。 “哦?!碧杖军c點頭。 賀南初理了理她大衣的領口:“你這不都到手了,怎么還穿這么少,吸引我注意?” 陶染也把他的領口理了理,順著說:“那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沒到手。” 他還是把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就知道你想騙我衣服穿。” 陶染伸手推辭著:“我快進家門了,你穿著。” 賀南初:“一會再給我?!?/br> 陶染順從地披著他的外套,吸吸鼻子說:“那我明天多穿點?!?/br> 賀南初笑:“嗯,畢竟明天我沒衣服給你了?!?/br> “???”陶染抬頭,沒大聽明白。 “你也聽到了,我明天要出差。”他頓了頓,繼續(xù)說:“不過三五天就回來?!?/br> “哦,”陶染低頭悶悶不樂。 賀南初捏捏她的臉:“怎么,那你跟我一塊去?” “可以嗎?”下一秒,陶染臉上的欣喜又褪去:“不行,我忙不開。” 手里好幾個活都沒干完。 似是感受到剛在一起就要離別的愁緒。 陶染安安靜靜地趴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心里拼命地告訴自己,他最多就去個三五天就回來了。 可還是,有點舍不得。 一分一秒,也不太想和他分開。 再也不想過那種,沒有他的日子。 她就是喜歡被他抱著。 喜歡待在他身邊。 半晌,她聽到賀南初說:“等給他們弄完,就給自己準備個?!?/br> 給自己準備個,婚禮嗎? 晏姝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辦了,然后就給自己準備,是不是快了點。 陶染的臉頰一點點地熱起來。 也許是,這件沖鋒衣太悶了。 她笑了笑,然后打趣他:“那你好會省錢?!?/br> 他摟著她笑:“省下來,不都是你的?” - 五天過去了,今晚要跨年了。 陸城的冬天更冷了些。 這幾日,陶染沉心在工作里,從各種角度上來講,都想把這個婚禮辦得盡善盡美一些。 她提前和賀南初說,要是他回來,要打電話給她,她就去機場接他。 直到說好的第五天,賀南初都沒有回來。 晚上的時候,蕭橙拉著她去跨年。 蕭嵐的事,賀南初幫他請了個很好的律師,蕭父也親自過去。 想必這事情,有了極大地轉機。 蕭橙心情也好很多,非邀請她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