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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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安上新名分的某人表情很是得瑟:你就說你哥送的。 蘇斂: 怎么老覺得這人拐彎抹角就想當他爸兒子。 車停在巷子口,避免蘇華生再次過度聯(lián)想,蘇斂把下了車池妄又塞回了出租車:路上小心,到家說一聲。 嗯,明天見。池妄趴在車窗上揮了揮手,好像補課成了一種習慣的約定。 蘇斂拎著檢查結(jié)果慢吞吞進了家門,蘇華生正站在臥室門口,對著那張床發(fā)愣。 扭頭看向進屋的人,他表情疑惑:你從哪兒搞來這么大一張床? 蘇斂隨口亂扯:我運氣好,網(wǎng)上抽獎送的。 抽獎?這獎品看起來挺貴。蘇華生盯著質(zhì)地良好的床架,好半天才出聲,怪我,以前也沒給你買張好床。 蘇斂搖頭,把外套扔在沙發(fā)上:無所謂,我不太在意。 他倒也沒說假話,確實對于這種物質(zhì)的東西沒太多追求。 有個躺著睡覺的地方就成,沒那么多講究。 蘇華生也沒再多問,徑直進了浴室洗澡。蘇斂打開柜門,對著柜子里那床大紅花被,微微松了口氣。 心想,這事總算是風平浪靜翻了篇兒,不算白折騰。 假期一晃而過,蘇斂拎著池妄和顧安久連著復習整整五天,兩人苦不堪言。 周天返校,第二天就是大家惶恐不安的月考,整個校園都彌漫著一股頹喪,連蟬鳴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外面樹葉一樹的金黃。 下了晚自習,顧安久剛往房間快速一遛,后脖頸就被人抓住,完美展示一只作案失敗準備逃竄的法斗。 蘇斂淡淡開口:明天考試,今晚再突擊一把。 小胖子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像只窩瓜:斂哥,您菩薩心腸饒了我,就我這樣的,佛祖都管不了。 佛教的確管不了,但道教能。蘇斂掀起眼眸,淡淡開口。 哦?還有這種說法?斂哥來來來,坐坐坐 顧安久瞬間提起興趣,眉開眼笑,準備聽聽玄學大佬的指點。 沒轍,考前誰還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我的意思是蘇斂故意壓得了嗓音,顧安久耳朵頓時豎得像天線,法不傳二人的道理他還是懂那么幾分。 佛祖管不了,老子能管。冷漠的聲音突然加重,嚇得顧法斗一屁股從椅子上嚇得坐在了地上。 老實看書。一手把顧安久塞進了404,蘇斂往403里探了半個身子,看向林衍和宋嘉詞,復習,一起嗎? 可、可以。宋嘉詞拎著小書包,推著林衍往對門走。 池妄剛上完廁所出來,看著這齊齊整整坐了一排的人頭,很是感慨:小蘇老師,你這是要手把手送我們上清北啊。 小蘇老師是要送我們上西天。顧安久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吐槽了一句。 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蟲爬似的,看著就困,簡直十八層地獄似的渡劫。 少廢話,坐下。蘇斂朝著旁邊的凳子抬了抬下巴,最后一分鐘也別浪費。 池妄靠著沙發(fā)后椅,垂眼笑道:就這幾小時,能干個什么? 相當記恨的小蘇老師緩慢出聲:上次摸底考,你們說什么來著。一晚上突擊,背背書多拿兩分也好。今晚就來背書,古詩詞文言文,英語范文,生物和化學,都有。 一字一頓,話里話外,全是秋后算賬的殺氣。 這話聽得幾人后背起了一層白毛汗,冤有頭債有主,冷酷無情的魔王降臨404。 想到上個月逼迫人家半夜背完三十幾篇范文的場景,沒人敢多說一句。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初忽略的細節(jié)。 要是一晚上能背完三十多篇范文,還需要坐在這里熬夜學習?扯淡。 不過,宋嘉詞成績拔尖,也被迫加入了殘害陣營。 那沒事了,學渣們崩潰的心態(tài)再度平衡。 一小時后先抽古詩詞。蘇斂面無表情下達指標,自個兒倒是悠哉悠哉躺上了小沙發(fā)。 房間沒安靜幾分鐘,顧安久一掌拍在課本上,仰天長嘆:我這豬腦子,真的是記不住,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記憶面包了解一下。池妄笑著把書翻頁,不好意思,本人進度已經(jīng)第二篇。 顧安久諂媚道:畢竟你考七十九,是最后一考場的榮耀,了不起。 池妄輕笑:那是。 也不知道都沒及格到底有什么可得瑟。 顧安久眼巴巴看著蘇斂,求助道:斂哥,有沒那種簡單點兒,能快速上分的急速辦法。那什么,說我是豬腦子都是在侮辱豬。我現(xiàn)在又困又笨,根本背不下來。 想了一會兒,蘇斂微微點頭:你對自己定位挺準確,那我就真心告訴你一種方法。 您請說。顧安久眼前一亮,雙手合十,是不是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拜文昌帝? 考前拜神,絕對是必不可少的一項嚴肅儀式,倒數(shù)第十也得沾一沾神佛的光。 你還挺懂。蘇斂打開播放器,慢吞吞走到人跟前,放在耳朵邊上點擊播放。 顧安久聽著前奏,嘟囔說:有點兒耳熟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好運帶來了喜和愛 霎時間,一聲抑揚頓挫的《好運來》響徹全場,經(jīng)久不息。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對于這一首靈魂贊歌不敢發(fā)表任何意見。 顧安久覺得自己耳朵快聾,靈魂升天:小蘇老師,算你狠。關(guān)了吧,我背。 你看,現(xiàn)在至少解決了困的問題。蘇斂重新坐回沙發(fā)補了一句:時間已經(jīng)過去十五分鐘。 大佬在前,其余人不敢放肆,只能埋頭臨時抱佛腳。 一小時后,挨個抽背,池妄背了個七成,也算是盡力。 至于顧安久,說三成都是為了湊數(shù),慘不忍睹。 斂哥,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你看看,哪怕是妄爺也沒有背全。顧安久帶著痛苦面具,怒斥蘇斂布置任務(wù)假大空。 蘇斂嗯了一聲:要是真的沒人能背下來一篇,那就放你們睡覺。 還有這種好事,那我喜聞樂見。顧安久瞬間活了過來,在場的,我敢打賭. 話音未落,蘇斂抬了抬下巴:小猴子,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 百百年多病獨登臺 舞榭歌臺 風流總總被雨打風吹去 顧安久目瞪狗呆,心說你拎一個成績前五十的尖子生,這他媽就是作弊。 夠了嗎?蘇斂嘴角微揚,看著顧安久問道:服不服。 服服氣。顧安久感覺喪失了生活的動力,cao,又被聰明人鉆了空子。 輪到林衍,宋嘉詞在旁邊結(jié)結(jié)巴巴小聲提醒。 面對小朋友,蘇斂放輕語氣,無奈出聲:你能幫他考試嗎? 不、不是,他這已經(jīng)是盡力的結(jié)、結(jié)果了。宋嘉詞幫人辯解道。 腦袋被大手胡亂揉了一把,林衍笑道:確實。 明明是在考前急抓如此嚴肅神圣的大事,總覺得這個房間里四處都散發(fā)著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顧安久看了一眼背書二人組,又看了一眼靠在沙發(fā)邊上盯著人不放的池妄,內(nèi)心深處突然涌起一種無法言喻的孤獨。 天大地大,怎么就沒人來寵愛寵愛他呢。 好不容易語文卡頓結(jié)束,下一科,死亡英語范文背誦。 時間已經(jīng)緩慢劃過十二點,池妄支著長腿轉(zhuǎn)過去看人,低聲說:你不睡覺?明天還要考試,起得來么? 你倒是提醒我,我先去睡倆小時,然后起來抽背。蘇斂站起來,伸展四肢,左右活動了一下發(fā)酸的脖頸。 池妄無語:.那我們就不配睡覺,畜生也沒這么拼吧? 蘇斂表情云淡風輕:你不是常年熬夜?兩點算什么。 這話確實無力反駁,但玩樂到兩點和學習到半夜是一個概念么? 顯然不是,快樂的時間過得飛快,痛苦的時光度日如年。 我復、復習完了,那、我也睡。宋嘉詞起身,露出天真無害的笑,你們加油。 倆學霸都去了隔壁休息,404留下繼續(xù)跟英語斗爭悲痛欲絕三人組。 假期被折磨了六天,后面一聲池哥沒叫,池妄本來就煩得不行,這會兒盯著這堆書就來氣。 人前腳一走,就變得放肆。 他彈開煙盒,隨手往嘴上叼了根煙,抬手點上:六天沒抽,憋得心慌。 煙霧散開,顧安久表情震驚:我cao,你這幾天真一根沒碰? 池妄含糊地嗯了一聲:蘇斂那鼻子特尖,一湊近就能聞出味兒。 林衍提醒:那你現(xiàn)在抽,不怕一會兒被揍? 背書太煩躁,揍就揍吧,我就抽小半根。霸氣之中帶著些許妥協(xié),到底還是慫。 林衍笑說:出息。 猩紅的煙忽明忽暗,池妄吐了口霧,低聲吐槽道:你們說自從他轉(zhuǎn)學過來,老子早睡早起好好學習不說,做早cao我也認,抽煙喝酒網(wǎng)吧,樣樣都管,他家也不住太平洋啊。 他是真不明白蘇斂到底是在胡亂發(fā)善心,還是借此機會報復社會,又或者,單純的喜歡以折磨別人為快樂。 二人組對視一眼,十來年的默契,瞬間了然。 顧安久一語戳破:既然你明明不喜歡被管,那為什么不反抗? 池妄被噎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反駁,手一抖,煙灰落了一地。 為什么不反抗?倒也真是奇怪,以前也沒細想這件事兒。 顧安久翹起二郎腿,慢悠悠細數(shù)說:你說你以前,不到三點不睡覺,現(xiàn)在倒好,每天七點準時起床,公園遛鳥大爺都沒你準時。 池妄:.啊,確實。 這不是都怪那破喇叭。 林衍立刻補充:就拿學習來說吧,你還記得以前不屑的口吻嗎?學習,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現(xiàn)在呢? 邊說著,邊敲了敲面前攤開的一順溜英文資料,證據(jù)在前,很是打臉。 抬手吸了口煙,池妄再度沉默,這應(yīng)該是借補課費扶貧。 無關(guān)背書,兩人來了勁,像是說上了癮,你一言我一語的激情開麥。 你三中小霸王,誰管得了你,你又肯被誰管? 還不讓抽煙,換做以前的你,估計眼皮一抬,直接忽略。 網(wǎng)吧是你的心血,他讓你少去,你還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 還有那奇奇怪怪的養(yǎng)生糊,你哪回不是皺著眉頭一口干了? 好的,破綻太多,沒有理由,無法解釋。 所以,他給我下蠱了?聽完數(shù)落,池妄彈了彈煙灰,緩慢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 顧安久一臉無奈,揉搓著胖臉:情蠱吧,無藥可救。 池妄單手撐著下巴,整張臉上寫滿了茫然:什么玩意兒? 對于這位情史為零的鋼鐵直男,林衍無語戳破真相:你喜歡他,很難理解嗎? 池妄:? 他反問:喜歡誰? 顧安久拉長聲音重復:你喜歡蘇斂。 五個字落入耳朵,明明都是漢語,怎么感覺聽不大懂。 煙灰已經(jīng)蓄了一半兒,池妄一動不動,好像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 是談戀愛的那種喜歡嗎?聽起來很是荒唐。 講真的,我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兒。顧安久碰了碰他的肩膀,認識這么多年,這點兒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池妄咬住煙頭,遲疑道:不是,我們倆都是男的,你們之前開玩笑也就算了,這會兒就我們兄弟幾個,沒必要。 那你自己想想,不是這個原因,還能是什么?難不成你抖M?顧安久搖了搖頭,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痛心疾首。 池妄卡頓了好幾秒,微微垂下眼:你讓我冷靜冷靜。 他緩緩起身,失神走到小陽臺上,一邊吹風,一邊消化方才的一大串對話。 指尖夾著煙,抬手抽了兩口,猛然想到蘇斂那張半帶威脅的表情,下意識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 盯著那斷了一半的殘煙,池妄很輕地眨了一下眼。 之前他們說的都是表面可見的,其實還有很多連顧安久和林衍都不知道的事。 比如,怕人缺錢又不肯直接收轉(zhuǎn)賬,只能被迫補課來扶貧。 比如,聽到蘇斂稍微不舒服,他就著急地想往醫(yī)院跑,心里擔憂得不行。 比如,總是莫名其妙喜歡盯著人看,回回都挪不開眼,那一截腰簡直印象深刻。 比如,看完那篇小作文之后,難以訴說的春夢和身體誠實的反應(yīng)。 比如,總是時不時想要跟他肢體接觸,卻不嫌棄兩個男的黏糊得慌。 再比如,蘇斂每次叫池哥的時候,心臟悸動的那一刻。 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回想,無數(shù)個片段雪花一樣散落過來,好像他下意識的對蘇斂就有一種心疼和保護欲。 很多次的親近和擁抱,體貼和分寸,都是他不曾給予旁人的溫柔。 池妄心里不想比如下去,越是細想,每一個線索都齊刷刷指引著同一個方向。 蘇斂對于他來說,的確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