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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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竹衣想起昨晚亂七八糟的夢,疲憊地嘆了口氣,說:“沒什么,就是被昨天的事嚇到了。我聽說那幾個攔住我和燕婉jiejie的賊子,都在牢中自盡了?!?/br> 李賀辰愣了愣,小聲說:“誰那么多嘴,把這種事告訴你?把你嚇得睡不好覺,眼睛下頭都是青的。” 寧竹衣聞言,趕緊拿起小鏡子一照,又拿拇指抹了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下當(dāng)真一圈青紫,顯然是沒睡好。這模樣怪憔悴的,看起來比鬼還可怕一點(diǎn),也太丟人了。 她連忙取出小撲子,沾了象牙白色的香粉往臉上撲,厚厚地打了一層粉末后,她仰頭問李賀辰:“世子,這樣看不出來了吧?” 李賀辰揮手散去面前的香粉,說:“你好好休息,這些青黑就褪了。那幾個賊子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人死了就死了,也是他們自己犯了錯?!?/br> 寧竹衣放下鏡子,斟酌片刻,問:“慕之公子怎么樣了?我聽聞王爺對他大發(fā)雷霆,因?yàn)樗麤]看好犯人。” 李賀辰點(diǎn)頭:“是。父王對此事十分生氣,覺得是大哥沒處置好。再加上大哥先前也有些事兒辦的不妥,父王就更氣了。昨天后半夜里,父王給大哥下了令,要他去京外上職,順帶把蘇姑娘捎上,仔細(xì)完婚了?!?/br> “???”寧竹衣大吃一驚:“這么突然?” 李賀辰點(diǎn)頭:“也不算突然吧,王府的其他孩子,遲早都要出去自立門戶的。大哥為長,他頭一個出去,也算是正常?!?/br> 即使如此,寧竹衣心頭還是嘀咕不止。 對于現(xiàn)在的李慕之而言,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要是留在豫王府里,那就代表著離豫王的權(quán)力沒有遠(yuǎn)去,還有一搏的機(jī)會;要是真的離開了京城,那就是人走茶涼,什么都沒了。 還有這個蘇玉鬟,對他而言也是一重束縛?,F(xiàn)在的他對蘇玉鬟沒有男女之情,蘇家又家道中落,沒法給他任何助益。妻室的位置讓蘇玉鬟占了,就是失去了一份助力,李慕之肯定非常難受。 不過,這對她寧竹衣來說,反倒是好事。 李慕之能走遠(yuǎn)些,她才安全呢。 而且,李慕之娶了蘇玉鬟,蘇玉鬟也不會把她當(dāng)做敵人了,麻煩也更少一些。 想到這里,寧竹衣稍稍輕松了一些。 “好了,不說這些了?!崩钯R辰負(fù)了手,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投向窗外,漫不經(jīng)心地說:“聽jiejie說,那天你們遇到賊人,是一個江湖俠客救了你們?” 寧竹衣:…… 好家伙,這個救了她們的江湖俠客不就在眼前嗎?怎么現(xiàn)在還試探來了? “是呀,”寧竹衣好整以暇地說:“那個大俠可厲害了,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將賊人給趕跑了,而且一身白衣,不染纖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br> “jiejie說,那個賊人……和我長得有些像?”李賀辰又將審視的目光投過來:“衣衣,你也這樣覺得的嗎?” 寧竹衣:…… 她咳了咳,很配合地說:“怎么會,我當(dāng)然覺得世子和那個俠客長得不一樣了!” 聞言,李賀辰微松了一口氣:“怎么個不一樣法?” “那位大俠他不染俗世煙火,乃是一位超脫世外的高人,和世子這樣滿口‘幾百兩銀子一匹越錦’的人,那可是大不同的!” “啊?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我銅臭,他淡泊?”李賀辰似乎有些急了:“這怎么可能!這真是開玩笑!” 寧竹衣眼光一轉(zhuǎn),偷笑一聲,說:“那好吧,我剛才仔細(xì)想了想,那個大俠雖然飄逸出塵吧,但是卻沒什么貴氣。這樣一比較,還是世子比較威風(fēng)華貴,而那個大俠呢,就像是個普通路人!” “???他有那么差勁嗎?你的意思是,他比我樸素?”李賀辰又急了:“衣衣,你這也太夸張了吧!” 寧竹衣無語。 說大俠比世子好,不行;說世子比大俠好,也不行,他是想怎么樣?。?/br> “行吧,那就大俠和世子一樣好……” “那更不可能!我和那個江湖俠客,怎么可能‘一樣’??!”李賀辰想也不想就反駁。 寧竹衣徹底脫力,陷入沉默狀態(tài)。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就連說“一樣”也不對! 這家伙還想她怎么樣?。?/br> 看到寧竹衣這副模樣,李賀辰知道是自己過分了。他咳了咳,揮了下扇子,紅露居外頭有一排丫鬟魚貫而入,捧來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桃花烤鴨。蓋子一掀,香氣便撲鼻而來,烤的流油的焦紅鴨皮,瞬間喚起了寧竹衣的食欲。 “我知道你沒胃口吃飯,就叫人去買了這個。”李賀辰輕哼一聲,坐了下來,說:“別餓著自己了,多吃點(diǎn)吧?!?/br> 寧竹衣的眼睛微微亮起。 哎,沒想到李賀辰竟然對她這么好,真是念舊?。?/br> 好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這話果然沒錯! 李賀辰在紅露居待了大半個時辰,看著寧竹衣把烤鴨吃完了,要走的時候,又告訴她下旬陛下要去郊外踏青,豫王府也要隨行的事兒。 “太后娘娘也要跟著一起去,她是個嚴(yán)苛的人,你別穿得太扎眼了,免得讓太后看你不舒服?!迸R去之前,李賀辰這樣莫名其妙地交代:“就穿得簡單點(diǎn),也別戴什么發(fā)簪首飾了,懂了嗎?” 這副模樣,像是生怕她引來皇上的注意似的。 寧竹衣皺了皺眉,語氣有小小的不高興:“怎么,你怕我品味不好,穿的衣服丑,丟了豫王府的臉面?” 李賀辰皺眉,立刻反駁道:“怎么可能?我是怕你——是怕你……嗯……” 他前半句話還來勢洶洶,說到后半句話就戛然而止,一句“我是怕你”說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是怕我什么?你倒是說???” “我是怕你真的被——” 李賀辰的話又停住了。 片刻后,李賀辰嘆一口氣,說:“算了,你就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吧?!?/br> 第17章 退避三舍 我對寧姑娘,態(tài)度已算是足夠…… 過了午后,寧竹衣就去蔣嬤嬤處上課。 今日的蘇玉鬟似乎有些心情不佳,整個人都很低落,也沒精力找寧竹衣麻煩了,這讓寧竹衣覺得有些奇怪。 老王爺下了令,要李慕之盡快和蘇玉鬟完婚,照道理說,蘇玉鬟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怎么如今反倒唉聲嘆氣的? 難不成,她不想嫁給李慕之? 寧竹衣想不通,但她也懶得管蘇玉鬟的事,只繞著蘇玉鬟走,全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 等琳瑯閣散了課,寧竹衣就揉著站得發(fā)痛的腿往外走。 已經(jīng)是近傍晚的時候了,日頭泛著淡淡的紅色,往西面沉去,豫王府的屋檐也染上了一層融化的金色。 快到紅露居時,寧竹衣迎面遇上了一個男子。還未定睛看清,對方便已張口喚她:“寧姑娘。” 竟然是李慕之。 寧竹衣一聽到這聲音,心底就咯噔一下。等她抬頭強(qiáng)擠笑容,想要打一聲招呼時,卻又大吃一驚——李慕之的額頭處,有拇指蓋兒那么大一個口子,紅得像涂了朱砂似的,顯然是剛傷不久的。 “慕之公子,你這額頭上是怎么了?”寧竹衣問。 李慕之眼簾微垂,面不改色地說:“沒什么,走路沒注意,不小心撞了下?!?/br> 但想也知道,這是假話。 寧竹衣想起昨晚老王爺在書房發(fā)的一通火,心底已暗暗有了猜測:這傷,八成是老王爺直接動手砸出來的。 寧竹衣面色復(fù)雜地說:“那慕之公子好好養(yǎng)傷,可別落下疤了?!泵孀由系墓Ψ?,她還是會做的。 李慕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話鋒一轉(zhuǎn),又說:“對了,寧姑娘,我前些時日尋訪到一個名廚,他做出來的烤鴨,與你喜歡吃的那家味道相近,不知改日可否——” “算了算了,我最近烤鴨吃多了,都有些膩味了!”寧竹衣連忙回絕:“慕之公子還是先好好養(yǎng)傷吧,我就不叨攪了?!?/br> 說完,她掉頭就想走。 對于李慕之的好意,她從來都是不敢受用的。無論對方說得多動人,她都必須拒絕。要不然,她指不準(zhǔn)就要走上墳頭草三尺高的貴妃老路了。 “寧姑娘,且慢?!?/br> 寧竹衣才邁了一步,后頭的李慕之便喊住了她。 寧竹衣假裝沒聽到,繼續(xù)向前走。 但這一回,李慕之竟然三兩步追了上來,然后伸手直直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寧竹衣小嚇一跳,連忙伸手掙開,緊張地左右一望,見四下無人,這才松了口氣,微惱地說:“慕之公子這是做什么?” 李慕之收回手,面色毫無被質(zhì)問的心虛,神色淡然地說:“我不過是想問問寧姑娘,緣何一直對我再三避讓?” 寧竹衣愣住。 李慕之微抬下巴,目光中似織著一層云翳:“我對寧姑娘,態(tài)度已算是足夠謙恭??蓪幑媚飬s視我如蛇蝎,每次都對我推三阻四。這是何故?” 寧竹衣有些被問住了。 “我……”她結(jié)巴了一下,小聲說:“我也沒有故意躲著慕之公子啊,只是慕之公子要送我這,送我那,帶我出去玩兒,這都不太合適,所以才回絕的?!?/br> “不合適?”李慕之挑了下眉,神情染上一絲烏云:“世子待寧姑娘,也與我相差無幾。但寧姑娘對世子,就從不推拒。我與世子,可是有什么不同?” 寧竹衣微吸一口氣。 李慕之這番話,真是話里有話。他的意思是,她嫌貧愛富,嫌棄他庶出的身份,反倒看中李賀辰嫡出世子的身份嗎? 她抬頭,正好望見李慕之如清云皎月一般的面容。那張臉很俊美,又沾著文人書卷之氣,可此時卻有些黑沉沉的,莫名給人壓力,倒是與總是臭著臉的李賀辰有些相似了。 “慕之公子,你想多了!”寧竹衣拽著袖子,連忙干巴巴地解釋道:“我不敢和你多說話,那自然是因?yàn)槟阌形椿槠蓿R上就要和人家完婚了。我一屆閨中小姐,再和慕之公子說話,難免惹人誤會。而且,蘇姑娘看重你,我可不想和她生出嫌隙啊!”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jù),倒是讓李慕之的面色緩和下來。 “是我多話了,驚攪了寧姑娘?!崩钅街冻銮干? “沒事沒事,你好好養(yǎng)傷,我…我先走了。”寧竹衣見他信了,便趕緊開溜。 李慕之點(diǎn)頭。 沒一會兒,寧竹衣便跑得沒了影子。 李慕之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眉慢慢地皺了起來。 “公子,”一個小廝出現(xiàn)在小徑上,手中還端著一個藥瓶:“原來您在這!叫小的好找。藥已經(jīng)領(lǐng)來了,您快點(diǎn)用些藥吧,別到時候真的留疤了。” 說著,小廝就急切地想要擰開藥瓶。 但下一刻,這藥瓶就被李慕之親手擋了回去。 “罷了,不必用藥?!崩钅街裆届o地說:“就讓這疤留著吧。留的越久越好?!?/br> * 慕之公子要攜未婚妻離開京城的消息,在王府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飄了幾圈,漸漸地再無人提起了。一晃眼,就到了皇帝做東,延請各家宗室一起去往京郊踏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