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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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訴不再說話。 對付桑九池,他當然不會手軟。 桑九池是他的心魔,他就是橫在他頭頂上的一根鋼錐。只要桑九池還好好的,死的就是他。 第60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17 寂靜的走廊上, 冷風一陣一陣從樓梯口往里灌。 走廊里是聲控燈,在漆黑的走廊中,遠遠能看到一個紅色的火光在跳動。 周若清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一個多小時, 腳下全是散落的煙蒂。 他是學生會主席, 平時最在意形象。他會抽煙,但從來不在外面抽煙, 自從因為桑九池的事情發(fā)愁后他最近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周若清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22點30分。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 桑九池竟然還沒有回來。 聽說他最近天天跟那個叫馳野的臭小子鬼混,就連學校論壇里也都是他們兩個的照片。 明明和自己交往時都會保持距離,和馳野竟然有說有笑, 還離得那么近! 周若清覺的胸腔堵得慌,他又用力吸了一口煙,從嘴巴和鼻子里將繚繞的煙霧吐出來。 白色的煙霧將他陰郁的臉籠罩在里面,讓他的表情更顯陰暗。 周若清透過窗戶向下看, 三三兩兩的人路過,沒有一個是往里面走的。 他將全身的重量靠在墻壁上,開始回憶昨天的檢查結(jié)果。 因為羞恥, 他甚至進行了全副武裝。 帽子、眼睛、口罩, 不太穿的外套。 看病的是一名老醫(yī)生, 看向他的目光里帶著幾分同情。 哎, 孩子,你這個病有點嚴重。 是功能障礙性陽痿,老中醫(yī)看他不明白, 指了指他的腦袋,又指了指他的下邊,意思是你的身體想起反應(yīng), 但是你的腦子不允許它起反應(yīng),這種情況最難治愈。 周若清有些驚慌的,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甚至問了病因,我這個是怎么來的?我明明很健康。 老中醫(yī):你幾歲開始的? 周若清有些羞恥,但還是如實回答:21歲,就幾個月前。 老中醫(yī),一周幾天?一天幾次? 周若清:有時候一周兩天,有時候一周五六天。 上學的時候會少一點,放假的時候會天天膩在一起。 周若清想了想,一天好多次,數(shù)不太清。 老中醫(yī),哎,不知道節(jié)制,把身體玩壞了。你這個需要慢慢養(yǎng),我先給你開點中藥,你調(diào)理一下。不過好在你年輕,養(yǎng)幾年就能恢復(fù)過來。 想到昨天的經(jīng)過,周若清又大口吐出了一口煙。 他這輩子就沒這么憋屈過。 陽痿? 他才21歲,竟然得了這種男人病。 濃郁的香味沖淡了香煙的味道,沖進周若清的鼻腔。周若清恍惚了一下,再次用力抽煙,想要通過煙草的味道來壓下那股奇異的香味。 他知道自己這個病不能怪林訴,可他又怎么能不怪他? 沒遇到林訴之前,他頂多會對胴體產(chǎn)生些遐想,遇到林訴后他好像瘋了。 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大度到愿意當四分之一,可他就是當了,還樂此不疲,隨叫隨到。 可這樣恬不知恥的付出換來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的到,只剩下男人的痛。 他現(xiàn)在一想到林訴腦殼就嗡嗡地疼,不是因為思念,只是覺得膩歪。 像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多的再好的放到面前,不僅不會讓他饞,還會讓他有些惡心。 周若清倚著墻壁看向面前兩個漆黑的房間,房門都是緊閉的,一個兩個的都不知所蹤。 他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到底是為了見林訴,還是為了見桑九池。 兩個都是讓他有特殊情感的男人,只是一個想起來會讓他腦殼脹疼,一個想起來會讓他胸口抽痛。 周若清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笑聲,他瞇起眼順著窗戶向下張望,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往上走。 沒過多久,樓梯口傳來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漆黑的樓梯等也亮了。 迎面走來的是兩個男生,矮的那個戴著厚厚的帽子,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高的那個身形略顯魁梧,一張英挺的臉上帶著幾分邪氣。 見到周若清,兩人都愣了一下,大哥。 老四。周若清叫了一聲,你們怎么回來這么晚? 老四真名叫王柏,家里是做旅游出口毛貿(mào)易生意的,和他們家有些業(yè)務(wù)往來,也是幾個人中和他關(guān)系最好的。 老四王柏看到周若清立刻笑了起來,剛才出去吃飯了,才回來。大哥你怎么干等著,也不給訴訴打電話,凍壞了吧? 周若清沉默。 心想,也不是來找林訴的,為什么要給他打電話。 突然被自己的心聲嚇了一跳,他不是來找林訴的?那他就是來找桑九池的? 周若清皺著眉看向桑九池的房間,鎖還掛在外面,桑九池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 林訴還在想著抽空去找周若清,沒想到周若清自己送上門來了,他趕緊向前走了兩步拿起周若清的手,大哥,進去坐吧,外面太冷了。 周若清不著痕跡抽出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桑九池的房間,桑九池哪兒去了? 老四王柏哈哈笑了一聲,大哥,你還惦記著他呢。放心,弟弟知道你在他那兒受了委屈,這就給哥報仇了。 報仇? 周若清猛然愣住,語氣嚴厲起來,你對他做了什么? 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王柏看不清周若清的眼神,他眷戀地將林訴摟緊懷里,親了親林訴白皙的臉蛋才道:那天不是找了那幾個小混混,最后沒用上嘛。今天我讓他們堵了桑九池,順便再拍點有意思的照片,保證讓他身敗名裂。到時候你就拿著那些照片去找他,看他還會不會那么硬氣。 周若清一個箭步?jīng)_過上來,狠狠拽住了王柏的領(lǐng)口,一字一句問道:桑九池現(xiàn)在在哪?! 王柏被周若清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見過周若清這個樣子,咽了口唾沫后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學校外附近的小公園那里。 他怎么會去小公園的。周若清繼續(xù)逼問。 王柏心虛道:我讓那幾個小混混給他發(fā)了條消息,以知道他有皮膚饑渴癥為由,要挾他過去的。 周若清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著王柏,皮膚饑渴癥?桑九池? 是啊,王柏干笑兩聲,你還不知道吧大哥,桑九池那個小婊子有皮膚饑渴癥,你別看他天天是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其實內(nèi)心饞男人饞的要死。這會兒估計快要shuangsi了。 周若清心中一團無名火噌噌地往上冒。 曾經(jīng),他也是他們幾個中的一員。 往那兒一坐就開始肆意貶低侮辱桑九池,不僅不覺得這種行為可恥,反而有一種上位者的愉悅感。 那會兒他們是怎么說桑九池來著? 窮鬼、小妖精、賤貨、裝腔作勢。 他們甚至嘻嘻哈哈地在那種情況下定下了賭注和籌碼,將一個原本跟他們毫不相干的人拉進了一場荒謬的游戲里。 他們只是覺得有趣。 可現(xiàn)在聽到對方辱罵桑九池,他內(nèi)心的怒火暴虐而生。 王柏還在大笑,他懷里的林訴也發(fā)出了淺淺的笑聲。 這就是他的好兄弟嗎?拿著別人的秘密開玩笑,把別人的尊嚴隨意踐踏在泥土中。 誰還沒有個隱疾?他還陽痿呢。 一想到陽痿,周若清再次忍不住瞪了林訴一眼。 原來桑九池有皮膚饑渴癥,難怪他不愿意自己靠近他。 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因為怕自己發(fā)?。?/br> 一瞬間,周若清的心情在好壞之間來回切換,幾秒后才再次看向王柏,你們是怎么知道的他有皮膚饑渴癥? 王柏低頭看了眼林訴,林訴斂住笑容,怯怯道:我認識他的高中同學,是他高中同學告訴我的,他以前在高中的時候發(fā)過病。 周若清冷冷看著林訴,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乖巧的男生,所以是你明明知道他把這個病死死地護著,卻依舊隨口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那幾個沒有下限的小混混?然后還讓小混混把他約出去?!你知道他們會發(fā)生什么嗎?! 他頓了頓,突然想明白了,咬牙切齒道:你知道,你不僅知道,還讓他們拍照!林訴,你怎么這么陰險?!還有你王柏,趕緊打電話讓他們住手,你們這是犯法,是要去坐牢的知不知道?! 王柏卻不以為意,大哥,你說什么呢。那幾個混混口風很緊,不會把我們供出來的。再說了,我只是告訴他們桑九池有皮膚饑渴癥,其他我說什么了? 周若清簡直要氣炸了,一把拽住王柏的領(lǐng)口,將他按在墻上,眼神森冷,一字一句道:我!讓!你!給!他!們!打!電!話!停!下! 王柏也怒了,我就是不打,訴訴說的果然沒錯,你就是被桑九池那個小妖精把魂兒勾去了!他有那個病,惡心的要死,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 周若清見他遲遲不打電話,惡狠狠地撂下了一句,王柏,你給我等著,王家最近在商場上絕對不會好過! 王柏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沖著周若清的背影喊,哥,你竟然為了一個賤貨要挾我! 周若清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扭頭看向他們兩個,呵,王柏,最大的賤貨就在你旁邊,你去哪兒找呢。 林訴臉唰地白了。 周若清說完這句,頭也不回離開了。 他跑下去后從樓下騎了輛共享單車就開始瘋狂地往學校外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上,但最起碼他一定要趕到,不管桑九池有沒有出事,他都會將他牢牢抱在懷里,這次再也不松手! 刺骨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著他的臉,可他絲毫不覺得冷。腳下的車子用力蹬著,他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幾分鐘后,他來到了小公園。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長空,紅藍相見的警燈在黑暗中跳動。在警車旁邊,還有一輛救護車,幾個醫(yī)護人員正抬著一個擔架往救護車上送。 周若清心中一驚,難道桑九池出事了? 他迅速將車子摔到地上,跌跌撞撞沖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桑九池,桑九池你沒事吧?! 有警察過來攔住他,周若清趕緊從口袋里掏出學生證,指著擔架急促道:我是藝大的學生,那個人是我同學,我認識他,讓我過去! 警察的表情有些微妙:你確定認識他? 周若清用力點頭,我認識,他是我朋友,他傷的重不重?我想照顧他。 警察對視一眼,給他讓開了個空隙。 周若清立刻沖了上去,可當看清楚擔架上面目全非的人時愣住了,這誰? 警察有些想笑,你不是說認識他嗎? 周若清有些尷尬,眼睛在這片嘈雜的空間里掃了一圈,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在警察旁邊,一個清瘦纖細的男生正穩(wěn)穩(wěn)站著,他身上披了件毛毯,頭發(fā)雖然有些凌亂,但看起來氣色很好。 是桑九池!他沒事! 周若清眼前一亮,三步并作兩步激動地走過去,桑九池,太好了,你沒事!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擁抱桑九池。 一個高挑矯健的身軀突然擋在了桑九池面前,周若清抬頭看了一眼,眼神頓時冷靜了下來,是馳野。 他怎么會在這里? 又一個擔架從公園被抬了出來,連續(xù)三個擔架抬完之后,警察對桑九池比了個大拇指,你可真厲害,你這個身手,不去警??上Я?。 桑九池微微一笑:他們想謀殺我,我只是自衛(wèi)而已。 學校那邊,王柏有些心虛,訴訴,要不然我還是給那幾個小混混打個電話吧,可別真鬧出什么人命來。 林訴想了想,點頭。 他也有點害怕。 王柏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幾秒后電話接通,王柏急急道,兄弟,要不這事兒算了吧。錢我一分不會少,但人你別動了。 電話那頭,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看來,你就是這起謀殺案的主犯了。 王柏這才察覺到,電話那頭聲音好像很嘈雜,不僅有人聲,還有警笛聲。 王柏驚恐地望著林訴。 謀殺?!他沒有! 第61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18 周若清的眼睛緊緊跟在桑九池身上, 可顯然對方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桑九池的一雙眼睛正若有似無的看著他身邊的青年,目光上下瞟著,眼神里好像有什么其他東西。 有欣賞, 又帶著欲。 總之不是桑九池正常的眼神, 很不正經(jīng)。 他從來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周若清心里泛起苦水。 他又偷偷用余光打量著桑九池, 在藍紅交替的燈光中,桑九池本來就纖瘦的身體又孱弱了幾分。 臉頰還泛著不正常的紅霞。 周若清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他猛然看向桑九池,這次把目光死死釘在了對方的臉上。 剛才那幾個人據(jù)說是桑九池撂倒的,那肯定身體接觸了。 難道桑九池現(xiàn)在的皮膚饑渴癥犯了? 周若清豁然起身, 大步走到桑九池面前,緊張地望著桑九池,你是不是 桑九池淡淡掃了他一眼,嗯? 周若清舔舔干澀的嘴唇, 硬著頭皮問:你是不是犯病了? 桑九池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你才犯病了。 周若清有些局促,怕桑九池誤會, 趕緊解釋道:不是, 就是你那個病。 桑九池終于把目光的焦點放在了周若清臉上,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知道?我這件事情應(yīng)該瞞得很隱秘, 大學六年都沒人發(fā)現(xiàn),你卻現(xiàn)在知道。 周若清臉色變了變。 桑九池繼續(xù)說,那些人也知道, 還用這個作為要挾把我叫出來。你是不是和主犯認識?主犯是誰? 在桑九池的逼問下,周若清只覺得渾身越來越僵硬。 他和老四是兄弟,不能供出老四和林訴, 可他也不想讓桑九池誤會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