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書迷正在閱讀: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非線性戀愛(穿越)、我為祖國點亮醫(yī)療樹、在星卡游戲里做靈媒(重生)、給太子當婢女的日子(重生)、不馴、我在年代文尋寶暴富[八零]、天才小侯爺、萌寶駕到:替婚媽咪要逃跑、白桃松木(校園)
我乃天下豪杰,憑什么要死在這里,要被那群可恥的敵人羞辱?!他不甘心,他要活下去,他才是王者! 掌聲,在房間里突兀地響起。 馳野眼前恍惚一下,場景瞬間從那場瀕臨絕境的生死之戰(zhàn)變成了練舞房。 剛才怎么回事? 馳野怔愣地看向桑九池,就見桑九池已經(jīng)站了起來,兩只手有節(jié)奏地為他鼓掌著,眼中的激賞之情呼之欲出。 馳野現(xiàn)在還如在夢中。 他竟然得到了桑九池的贊賞,他剛才跳的真的很好嗎? 可他的動作明明都跳錯了,一開始的卡點都不對。 不。 不是卡點的問題。 雖然動作有錯誤,但今天的舞蹈是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他從來沒有跳舞的時候眼前會重現(xiàn)畫面的時候。 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變成了那位將軍。 所有的情緒自然而然釋放出來,他剛才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腦海里全被將軍的思想鎖感染,他憑著本能跳動著,好像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好像又不記得自己跳了什么。 總之腦子里亂哄哄的,一曲作罷,他竟然連復盤的能力都沒有。 桑九池眼中含著欣賞,太棒了。 剛才自己跳的什么全不記得,馳野有些驚訝,真的很棒? 桑九池豎起大拇指,當然,我的話你還不信? 馳野心里樂開了花,信,我信。 桑九池拿著手機走過去,我剛才給你錄像了,你自己看看。 桑九池把手機遞給馳野,補充道:你看完復盤一下,我就把它刪除。別擔心,我不會把這種私密的視頻發(fā)出去的。 馳野的臉紅了一下,接過桑九池的手機,點開開始看了起來。 他看著看著,眼中竟然閃過了詫異。 不是不相信桑九池的話,可當他自己本人看到這段視頻時,才終于知道了桑九池為什么會鼓掌。 這段舞蹈的感情太到位了。 以前他跳這里時,所有的動作都是完美的,他每一次復盤,最關注的也都是動作的釋放。 可今天再看,他只注意到視頻里自己的感情的釋放。 狂野,兇悍,殺氣畢露。 光是隔著視頻,他就被自己的瘋狂嚇到了。 感情的宣泄早就蓋過了分毫不差的動作,雖然還不夠完美,但卻讓人覺得害怕。 桑九池的臉上已經(jīng)帶上了微笑,怎么樣?什么感覺? 馳野激動地看著桑九池,這個真的是我跳的? 桑九池被馳野蒙圈的表情弄得有些想笑,他點頭看向馳野,不是你還有誰?難道我有給人錄什么不雅視頻的不良嗜好嗎? 馳野又把視頻拉回去看了一遍。 視頻里,那股殺氣和恨意似乎透過屏幕就要沖出來,直沖馳野腦門。 視頻里的自己看了一眼鏡頭,馳野的冷汗立刻不受控制地從后背滲出。 那一刻,馳野的靈魂仿佛被什么東西撬開了。 悟性一瞬間被點撥開。 原來這才是跳舞,這才是真正的跳舞。 自己以前的那些動作都只是機械模仿,就好像機器人完美地復刻了原主的動作,卻沒有將靈魂一并釋放。 馳野激動中,無意識地將眼前地桑九池懶腰抱住,原地轉了兩圈才后知后覺自己干了什么。 他立刻趕緊桑九池重新放下,感激地看向桑九池,老師,謝謝你。 桑九池的眼神有些躲閃,他腳步有些慌張的后腿兩步,扶著身后的椅子站好。 淡粉的霞光爬上了他的臉頰,就連眼尾的顏色也跟著加重了幾分。 桑九池的眼神有些混亂,他頹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向后環(huán)住椅子背,一只手緊緊攥拳抵著胸口。 嘴巴微張,大口大口地喘氣。 眼中霧氣蒙蒙,似乎有什么正在這么著他。 他想宣泄,卻又不得不拼命壓抑著。 看到桑九池矛盾的表情和動作,馳野遲疑了一下。 忽然,他混沌的腦子哐地一下鎮(zhèn)住。 馳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問道:老師,你不會犯病了吧? 他剛才好像和桑九池親密接觸了來著。 他不僅把桑九池抱了起來,還抱著他轉了兩圈。 這?。?! 馳野腦子嗡嗡地亂叫,他拼命回憶著自己昨天看的科普。 大夫怎么說來著 怎么說來著 對了,大夫說對于皮膚饑渴癥患者,不能壓制,要給予疏導和安撫。 安撫 怎么安撫? 快想想。 病因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擁抱可以讓人有安全感。安撫,是不是抱著他就可以給他安全感,安撫到他了? 馳野的視線從腳尖向上移動,挪到了桑九池臉上。 然后,猛然頓住。 為了抑制病情和聲音的發(fā)出,桑九池已經(jīng)把牙齒咬到了嘴唇上。 一道鮮紅鮮紅的血珠滾到牙齒和嘴唇的交界處,染紅了牙齒的根部。 馳野心中一跳。 此刻的桑九池沒有了先前的清冷,他被病痛折磨,身體不受控制地作出反應。 明明不想,卻又不得不。 桑九池的表情現(xiàn)在出奇地脆弱,好像一碰既遂的冰花。 馳野胸口像被什么攥緊,他不再猶豫,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將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桑九池緊緊摟在懷里。 手掌輕輕拍打安撫著桑九池的后背,沒事,沒事的。不要壓抑它,你越壓抑只會越來越厲害。讓我?guī)湍悖脝??我想幫你?/br> 懷里的桑九池脆弱地抬起頭,有一雙羞恥又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馳野。 他倉促地搖著頭,將身體卷成一團,縮在馳野的寬厚有力的胸透里。 相較于馳野狂野的身材,桑九池的身材則偏纖細。 明明一八零的身高,可縮在一九零的馳野懷里卻只有小小的一團。 牙齒還在重重咬著嘴唇,不肯松開。 桑九池的兩只手甚至開始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是極度厭惡這樣的自己。 馳野見了,只覺得心疼。 他單手就將桑九池兩條亂晃的手腕攥在手里,纖細的手腕盈盈一握,單手握著甚至還有些空隙。 馳野驚訝于桑九池的纖細,另一只手繼續(xù)輕輕拍打他的后背安撫著。 馳野的聲音輕柔舒緩,像在哄最不聽話的小孩子,把牙齒松開,你這樣會把嘴唇咬下來的。 桑九池不聽,只是拼命搖頭。 血滲出了更多,馳野眉頭緊皺,下意識的將桑九池向上提了提,將嘴唇覆在了上面。 終于把牙齒挑開,馳野微喘著粗氣退開。 一直被壓制著的聲音隨著閘門的打開不受控制地傾瀉而出。 桑九池艱難地開口,松開我的手。 馳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聽話地松開了手。 剛一松開,桑九池兩只手就緊緊抱住馳野的脖子。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空隙,不需要太多關注,馳野就能感受到對方的身體變化。 馳野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桑九池貼著馳野的耳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道:幫我,快點幫我。 馳野瞪大眼。 幫他的意思難道是 馳野詫異地看向桑九池,就見桑九池朝自己點點頭,快點啊,別浪費時間。 馳野一臉的無措,喉嚨干涸地厲害。 他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桑九池,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要失魂落魄了。 第52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9 許久后, 馳野小心翼翼扶著桑九池在椅子上坐好。 馳野用毛巾擦擦手,看向有些悵然落魄的桑九池,猶豫著問道:學長, 你還好嗎? 桑九池的表情很脆弱,剛才的事情給他的打擊似乎很大, 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只能把自己的腦袋埋在翅膀里,假裝自己是只鴕鳥。 桑九池的皮膚很白,這是馳野今天白天就注意到的。 他的白不是那種蒼白, 而是那種晶瑩剔透的白。 桑九池的膚色, 一時之間讓他想起了家里mama很喜歡的上好白玉珠子。 昏暗的燈光下, 桑九池原本瑩白的肌膚卻透著蒼白。 馳野總覺得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他不敢看桑九池, 只能呆呆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空調的風吹過,吹走身上的汗水。 凍的他一陣痙攣。 馳野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的姿態(tài), 他趕緊換上衣服,像最乖巧的金毛,一動不動守在桑九池的不遠處。 目光黏在桑九池的后背上, 馳野干巴巴坐著, 隱形的尾巴和耳朵慫拉著。 緩了一會兒,桑九池睜開眼,看向不遠處的馳野。 被桑九池一掃, 馳野后背頓時一僵, 站地筆直。 桑九池心里想笑,表情也和緩了一些,他看著馳野, 低聲道:你做的很好。 馳野:??? 桑九池喉嚨有些干澀,馳野見狀趕緊給他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溫水遞過去,學長,給。 桑九池拿過水杯,先是輕輕抿了一口。 溫度剛剛好,這才大口灌進去。 看到桑九池猛灌的動作,馳野害怕他嗆著,正要上前幫他拍背,可又想到他的病,剛剛抬起的手又緩緩落下。 桑九池喝完水,把水杯遞給馳野。等喉嚨感覺不那么酸澀了,才繼續(xù)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我發(fā)病的時候根本沒法控制我自己。很惡心吧? 馳野趕緊搖頭,學長怎么會惡心呢。 對啊,怎么會惡心呢。 剛才桑九池的臉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馳野臉一紅,明明是可愛才對。 但他不敢這么對學長說,他怕學長自卑。 桑九池苦笑一聲,你還愿意跟我合作雙人舞嗎? 馳野將一次性紙杯放在身后,看不見的手將紙杯捏到變形:當然愿意,我很仰慕學長,一點都不覺得反感,是真的。 馳野遲疑了片刻,試探問道:學長之前不是一直跳獨舞嗎?為什么突然想?yún)⒓幽莻€比賽,學長很缺錢? 缺錢的話,他有的是。 桑九池根本不需要這樣難為自己,他完全可以幫他。 桑九池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有些散亂的頭發(fā)重新?lián)芘茫粏螁沃皇菫榱隋X,我還想要那個獎杯。最主要的是我想突破一下自己,再過一年我就要畢業(yè)了,在社會上不像在學校。如果舞團安排我跳雙人舞,我是不能拒絕的。我總不能一直跳獨舞吧?觀眾總有看膩的一天。 馳野低頭。 桑學長跳的這么好,怎么可能會看膩。 桑學長打算加入哪個舞團?馳野看向桑九池。 桑九池:還沒想好,有幾個舞團給我發(fā)了邀請,我想再看看。 馳野:再看看的意思是? 桑九池,這幾個舞團的主場舞蹈都是民族舞劇,到時候在舞臺上肯定是有互動的。如果我克服不了這個問題,貿然簽約之后把自己逼到絕境。 馳野刨根問底,是哪幾個舞團,方便說嗎? 桑九池深深看了馳野一眼,許久才報菜名一樣報了幾個舞團名字。 馳野一個一個聽著,眼睛睜地越來越大。 桑九池剛才說的那幾個舞團,都是全國頂尖的舞團,基本上是春晚的常駐戶。 不僅有資源,還有優(yōu)秀的老師和編舞。 不過就像桑九池說的,這些舞團大部分是群舞,舞者之間的互動很頻繁。 馳野想起一個舞團,天樂舞團怎么樣? 天樂舞團是華國NO.1的舞團,里面匯聚了許多有特點的舞者。作為首屈一指的舞團,天樂舞團也是相當有個性,它們不會泯滅舞者自己的個性,反而更加凸出個人秀,而不是獨舞。 如果是這個舞團,桑九池一定會有很出色的成就。 桑九池又看了一眼馳野,我之前給這個舞團發(fā)過申請,他們也面試了我,但是還在待定中。 待定中?馳野驟然愣住,為什么?他們如果連你都不要,還會要誰? 桑九池苦笑著揉揉頭發(fā),你以為我多優(yōu)秀嗎?我只是比別人跳的好一點點而已。天樂舞團的團長親自面試的我,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極度排斥和別人共舞,所以給我了三個月期限。如果我這三個月內能夠克服障礙,拿到一個雙人舞的成績,他愿意聘用我。如果不行,我就無緣這個舞團。 馳野終于明白,原來這才是你參加這個比賽的原因,學長,你知道怎么克服這個病了嗎? 桑九池垂下眼眸,用漂亮濃厚的眼瞼蓋住雙眸,有些難以啟齒道,我問過醫(yī)生,醫(yī)生也說沒有什么好辦法,多和人接觸,慢慢適應。他說我這個是心理病,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缺愛。 桑九池深吸了一口氣,我剛才,抱歉。我那樣,很不要臉吧? 馳野趕緊擺手,心里有些心疼,學長,你不是。你是因為病才那樣,我知道,你自己也不想的。你我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你,而且我口風很緊,絕不會讓別人知道。 桑九池眼神閃爍了幾下,才緩緩道: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平時沒事多和我接觸接觸。醫(yī)生說建議我用系統(tǒng)脫敏法。 馳野的頭狂點,好,我那個,學長。你盡管給我打電話就行,我隨叫隨到。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像桑九池這樣努力又優(yōu)秀的人,遭遇會如此曲折。 他從一開始就被遺棄。 從小就在沒有父母疼愛的環(huán)境下長大。 后來好不容易靠著自己的努力而成績優(yōu)異,又有了這種病。 他是一名舞者啊,在舞臺上怎么可能不跟別人接觸? 讓一名舞者生出這樣的病,跟折斷了鳥的翅膀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桑九池性格又是清冷孤傲,如果被別人知道他有這種病,會換來多少人的嘲笑? 桑九池本人可能不在意,但他在意啊。 努力的人,就該得到該有的紅蘋果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