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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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池也不過去,只遠遠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宿溟才道:好了,按我剛才說的去準備。昨晚大家趕了一晚上的路,今晚留兩支小隊輪值,其他人好好休息。 副將欲言又止,宿溟見了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副將咬咬牙,出聲問道:元帥,皇城里那個真的是神? 宿溟點點頭,是。你想離開? 副將驟然跪地,惶恐道:我從15歲就跟著元帥殺敵,元帥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元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咽了口唾沫,既然元帥要斬神,那我也斬神,我只是有些納悶。 宿溟:納悶什么? 副將看了遠處的桑九池一眼,那個神明上來要殺人魚,殺將軍。怎么卻特意下令不能殺三皇子殿下。 那個神明是不是副將低下頭,別有居心? 副將說完就把頭深深埋在懷里,不敢再抬起來。 這位神明是傳說中的人類國王進化的,那個人類國王不靠譜的很。 說到這位國王做過的唯一值得傳頌的估計就是為人魚公主自盡,除此之外,野史中這位國王的名聲可不大好。 風流、殘暴、荒yin無道。 這么一個暴君竟然還能成神,這年頭成神的標準也太低了吧? 以前還沒成神時他就能為了得到一個美人去滅了一座城池,現(xiàn)在成了神不得變本加厲? 副將為人魚三皇子捏了一把汗。 這年頭美人也不好當,天天都被賊惦記著。 宿溟眼神帶著嘲弄,他也配。 一個死了千年的老東西,還敢肖想他的小人魚。 找死。 桑九池見他們說完,這才走上前,老國王死的蹊蹺。 宿溟點頭,老國王身體一向不錯,昨晚他一起人神就出現(xiàn),未免太巧合。我安插在皇宮的眼線告訴我,人神還把老國王的所有子嗣全都殺了,說他不是取而代之誰信? 宿溟之所以選在這里安寨扎營也是因為這里是海洋的近海口,一旦人族有什么異動他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他手中有軍隊100萬,只是這100萬被他分散放在了各個附屬國處鎮(zhèn)壓叛亂,現(xiàn)在他手上實際還有的只有40萬士兵。 人神那邊已經(jīng)將矛頭先對準了自己,傳聞中這位人神做皇帝時雖然荒yin兇殘,但在軍事方面卻既有天賦。 每戰(zhàn)必定御駕親征,相信再過幾天他就能見到這位人神。 宿溟戰(zhàn)場近十年,未曾有過敗績。 這一次,他也不會敗。 桑九池見他神色凝重,別怕,我們會贏。 面對桑九池,一直緊繃著的宿溟才稍稍放松,他垂下筆挺的肩膀,輕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擔心會輸,只是這一場戰(zhàn)爭不可避免,最后遭殃的還是民眾。 桑九池笑了笑,這倒也不一定,俗話說不破不立。人們沉浸在編造的幸福謊言中太久了,該讓他們知道是誰一直站在他們身前,為他們擋去了所有危險。 這個國家的百姓們天天沉浸在幸福之中。 宿溟雖然貴為元帥,但卻極少被傳頌。 他用鮮血和汗水為帝國鑄造了最堅實的城墻,但人們卻不曾認可。 他們寧愿去大教堂去拜一拜那位虛無縹緲的神明,也不愿歌頌面前這位元帥。 百姓是如此,帝王也是如此。 帝王刻意弱化了將軍的功績,每天謳歌的除了愛情還是愛情。 整個帝國的人,享受著來自宿溟的保護,卻毫不感恩。 幸福、安寧都是帝國的假象,在假象之外的戰(zhàn)爭、暴亂才是現(xiàn)實。 宿溟他們把殘忍留給了自己,把祥和送給了民眾。 可長久以來,民眾卻不知感恩。 說起宿溟來,還會送上一個殺人狂魔的稱號。 宿溟從來不曾說些什么,可桑九池就是為他不值。 宿溟,桑九池認真看向宿溟,你想稱帝嗎? 副將還沒離開,聽到這句話豁然抬頭,就見宿溟元帥也看向桑九池,不過他的表情并沒有多少震驚,更多的是坦然。 副將豎起耳朵,聽到了宿溟將軍的話:想。 宿溟道:以前沒想過,曾經(jīng)的我只想守護這個國家??勺罱l(fā)生的這些事改變了我的想法,蒼天大樹,行將朽木,根都已經(jīng)爛掉了,外面的樹葉看起來再如何枝繁葉茂又有什么用,滅亡早已是命中注定。與其讓這棵朽木再浪費水和光,倒不如提前拔了。 宿溟望向帝國城堡的方向,皇室已經(jīng)爛掉了,生活在帝都下的民眾也早就變成了被思想控制的傀儡。這不是我想守護的帝國,我想要創(chuàng)造正確的帝國。 桑九池與宿溟十指相扣,好,我?guī)湍恪?/br> 副將再次低下了頭,創(chuàng)造新的帝國。 好得很。 吃完晚飯,桑九池沉沉睡去。 宿溟試著叫了一聲桑九池,發(fā)現(xiàn)他確實睡著之后,才用一種沉醉的眼神望著他的小人魚。 他想過要和小人魚白頭偕老,可現(xiàn)在面對的敵人是神明。 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贏,把小人魚留在自己身邊只會害了小人魚。 所以他在晚飯里下了藥,這個藥沒什么副作用,只會讓人美美地睡上兩天。 趁著小人魚睡著,宿溟把小人魚抱到海邊。 黑夜下,海洋發(fā)出呼嘯的聲音,無數(shù)海浪拍打在岸邊。 浪潮褪去,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宿溟抱著睡著的小人魚對著漆黑的海水喊了一句,出來吧。 本來漆黑的海洋里有一個頭顱冒了出來,緊接著是半個身子。 那個身影很快游到了宿溟身邊,看著宿溟懷里的桑九池緊張道:他怎么了? 聲音輕柔嫵媚,正是藍海人魚。 宿溟沉聲道,沒什么,只是睡著了。你帶著他回去,把他關(guān)起來,或者用其他什么辦法,在大戰(zhàn)結(jié)束前不要讓他離開海里。 將人小心翼翼送到藍海人魚手里,宿溟又一次深深看向桑九池。 他的視線從桑九池的頭發(fā)慢慢向下游走。 小人魚軟密的眉毛,濃長的睫毛,挺翹的鼻梁還有精致的下巴。 每一處他都認認真真看著,仿佛少看一眼就會忘記似的。 藍海人魚有些不忍,你,能贏的吧? 宿溟嘆了口氣,不知道。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小人魚,再次囑咐道,我記得你們?nèi)唆~有封印術(shù),如果我不幸戰(zhàn)死,就用封印數(shù)把他的記憶封存。然后帶著他藏在深海里,這輩子都不要出來了。你不是愛他嗎,一定要照顧好他,聽到了嗎? 藍海人魚眼睛里又開始掉珍珠,聽到了。 宿溟還不放心,你發(fā)誓。 藍海人魚抽噎著伸出手,我發(fā)誓,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三哥。如有違背,天地不容。 得到了藍海人魚的承諾,宿溟才松了一口氣。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人魚陪自己送死,他要小人魚好好活著。 宿溟低下頭,用溫厚的嘴唇輕輕親吻著桑九池。 他的唇輕輕貼在頭發(fā)上,又從頭發(fā)下滑來到額頭。 細密的吻帶著眷戀的纏綿,好像要把這輩子所有的求而不得的傾訴全都融進吻里。 就在天泛起魚肚白時,宿溟才不舍地放開小人魚,你走吧。 藍海人魚的珍珠已經(jīng)落了一晚上,他定定望著宿溟,重重道:加油,哥夫,我等你來接我三哥。 說著,他頭也不回扎進了海水里。 他甫一扎進海水,桑九池立刻變成了人魚的形態(tài)。 七彩的光芒瞬間染紅了這片海域,怒張的紅色似乎在控訴。 藍海人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桑九池,竟是呆了一下。 很快,他用力游動的尾巴,朝著更深的海里游去。 不過片刻,海洋里已經(jīng)沒有光。 宿溟雙手背在身后覆手而站,許久后才默默走回了帳篷。 兩天后,一架華麗的戰(zhàn)車在號角的伴奏中緩緩而來。 那輛戰(zhàn)車懸浮在半空中,車頭有八匹燃燒著火焰的紅色駿馬牽引著,在駿馬的前面是一輛敞開式的戰(zhàn)車。 人神站在戰(zhàn)車之中,手扶橫桿颯爽而立。 金色的長發(fā)無風飄揚,一身金黃色的戰(zhàn)甲在火焰的映襯下散發(fā)出熾熱的金光。 從出皇城到來到這里,他就是用這個姿勢一路走來的。 路過的所有民眾無不跪拜,直呼神跡。 神明降世,這是神跡??! 尾隨在他身后的是百萬大軍。 金屬踩在地上,發(fā)出重重悶響。 那聲音振聾發(fā)聵,似乎把大地都要震醒。 人神聽著士兵們的腳步聲,唇角不由輕輕勾起。 戰(zhàn)場,千百年來他夢寐以求的戰(zhàn)場。 這次他終于可以放手大干一場了。 宿溟穿著一深黑色戰(zhàn)甲,手持一柄寒光淋淋的長槍嚴陣以待。 戰(zhàn)場之上,硝煙肆起。 眼看著人神指揮著士兵進入了戰(zhàn)場,宿溟雙眸如鷹隼,大喝一聲,前鋒,一陣二陣三陣,突擊! 隨著宿溟的喊話,軍旗在半空中揮舞。 看到軍旗,士兵們怒吼著沖進了戰(zhàn)場。 40萬對100萬,人數(shù)差距極其懸殊。 可很快,人神輕佻的眼神慢慢凝重,動作也開始緊繃起來。 宿溟竟然摸透了他的動作,他所有的布陣都被宿溟拿捏的死死地。 宿溟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他的下一步計劃,每次都能出其不意地將他的布陣擊垮。 人神不得不一次次地改變陣型。 可這依舊不管用。 任憑自己如何靈活,宿溟總能比自己更加靈活。 人神活著的時候曾被世人稱為戰(zhàn)神國君,當他復活而來,戰(zhàn)神卻被送給了別人。 他早就想跟這個叫宿溟的比一比,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戰(zhàn)神。 然而一場對戰(zhàn)下來,人神卻漸漸落入下風。 如果說人神的運兵如同舞者跳舞一般自然,那宿溟的運兵就是縈繞在舞者身邊的風。 風,沒有實體,永遠抓不到他的尾巴。 宿溟運兵,猶如神助。 眼看著40萬大軍將他的百萬大軍擊打地虧潰不成軍,人神怒吼一聲,化成一團光芒飛到了空中。 他的腦海里,那位人魚公主開始說話,用我的神力召喚水里的漩渦,用這些漩渦可以輕易地擊敗宿溟。 人神警惕道:不會召喚出來后失控把我的國家也淹了吧? 人魚公主趕緊道:這次不會的,我現(xiàn)在在你的身體里,你也可以控制我的神力。只要你想,就可以立刻讓漩渦停下來。 人神看著下面越發(fā)狼狽的戰(zhàn)場,眼神已經(jīng)閃過遲疑。 他并不怎么相信人魚公主:我下領(lǐng)殺了人魚族,你竟然還在幫我?為什么? 人魚公主聲音中帶著哭泣,我已經(jīng)失去了你一次,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千年前我為了族人放棄了你,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幫你。 人神: 這可悲的戀愛腦。 人魚公主既然開了口,人神當然不會再推卻。 放肆廝殺的戰(zhàn)場之上,忽然傳來了震顫云霄的男人聲音。 那聲音帶著重音,仿佛是從天空砸下,捶在了所有人的腦海里。 所有人,全部住手。 那聲音剛說完,所有人的身體猛然頓住,竟是不受控制地停下了動作,立在當場。 人神有說話間取人性命的本身,他的神力無所不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可他現(xiàn)在不想這么干。 他是剛剛復活的人神,這是他的第一戰(zhàn)。 他一定要打一個漂漂亮亮的華麗戰(zhàn)爭,讓那些民眾和敵人好好看看,到底誰才是王者。 他的神力雖強,可都是殺人于無形,并沒有什么觀賞的威懾力。 他剛才的這一聲用上了神力,不光是這個戰(zhàn)場,便是數(shù)十里之外的帝都也都能清清楚楚聽到。 再加上他后面的話,相信經(jīng)此一戰(zhàn),再無人敢忤逆違背他。 人神俯視著宿溟,宿溟也在抬頭用寒刃一般的眸子緊緊盯著人神。 在兩人的對視中,有火花四濺飛起。 人神有些惋惜,這樣一個領(lǐng)兵打仗的奇才,可惜不能為他所用。 他喜歡打仗,就像有些人喜歡下象棋。 只是他們用的是不會動的棋子,而自己用的卻是活生生的人。 剛才那場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戰(zhàn)爭,而是一場游戲罷了。 現(xiàn)在游戲結(jié)束,他雖然輸了,但他不認。 只要對方都死了,贏得還是他。 人神飄在半空中,將自己籠罩在一團金光之中,宿溟,你自甘墮落當了惡魔的奴仆,你可知罪? 宿溟仰頭大喝一聲,我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你,不是我!。 他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噴出。 風沙陣陣,將他身后的紅色披風卷起,發(fā)出烈烈風聲。 不屈的靈魂。 人神腦海里突然竄出了這么一個詞。 死到臨頭,還在嘴硬。既然你還不肯認罪,那我只能用神力降下天罰,懲罰你這個罪人。 人神這么說著,對著遠處的海洋輕輕一招手。 方才還是晴空萬里的海洋之上頓時陰云密布,無數(shù)龍吸水就那么陡然出現(xiàn)。 海域之上,漩渦連同了天和水,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岸邊奔涌而來。 宿溟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猛地愕然,原本他只要拼盡全力,或許還與之一戰(zhàn)。 可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 積累了千年信仰的神的力量,頃刻間就可以把這片山河攪動地雞犬不寧。 他又拿什么和他抗衡。 宿溟這邊的士兵還好,雖然被靈魂控制不得不住手,但他們的目光已經(jīng)死死盯著對手。 這場戰(zhàn)斗他們一開始抱著的就是必死的決心,能活下來最好,活不下來能帶走這么多人也夠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