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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錦繡人生[快穿] 第36節(jié)

    小來小去的事情打點了一通后,秦知月終于是開開心心的到了鐵匠鋪,彼時李鐵匠正與一個姑娘說著什么,見秦知月來了,連忙笑著打了招呼,然后讓她們暫時坐著等了一會。

    秦知月對此倒沒什么意見,便斂著衣衫坐到了一旁的石桌上,邊喝著茶邊聽李鐵匠和那姑娘的對話。

    那姑娘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子,言語之間皆是跋扈,趾高氣昂的道:“李鐵匠,那副鐲子我家郎君要了許些天了,怎么到了如今還沒好?”

    “那又不是普通的鐲子,許多東西我還得去外藩集市那邊淘,哪能那么快就做好?!崩铊F匠滿臉的無奈,“況且暗器鐲子是要在官服備案的,您家的書契一直不給我拿過來,我就算做好了也沒法交到你們手里?。 ?/br>
    那婢子聽此更氣了,指向了一旁的長劍道:“那這柄劍呢,也是需要去官府備案的嗎?”

    李鐵匠回道:“這不用,我這里本身就是鐵匠鋪,刀槍劍戟都做,這種的是我直接去官府做記錄、留了底的,況且非軍內(nèi)用的,我都是不開刃的,根本傷不到人,倒是您這個……”

    “嘿,你這鐵匠,說了這么多不就是不想給我們家郎君做?”那婢子一聽這話更惱了,“說那么多有的沒的作甚?真當我們宜國公府是吃素的嗎?若要是再做不出來,我家郎君定會砸了你這鋪子……”

    那婢子看著衣著華麗、長相文靜,說出來的話卻是夾搶帶刺的,好話半句都聽不見,全是一些腌臜的臟話,聽得一旁的秦知月都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淡淡開口道:“這位姑娘,你為難李鐵匠也沒用,有那功夫倒不如讓你家的郎君早些去官府,好拿了書契來取物什?!?/br>
    “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們宜國公府的事,也輪得到你來插嘴?”那婢子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秦知月道,“你是為哪家來取物什的?竟這般沒規(guī)矩,看來得讓你主子好好教訓教訓的?!?/br>
    蓮禾聽此有些急,剛要上前與那婢子理論的時候,卻見秦知月笑了笑,旋即拽住蓮禾的衣袖,同那婢子道:“這位姑娘說的是,倒是我沒規(guī)矩了,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

    隔著帷帽,秦知月淡淡開口:“你們宜國公府教出來的婢子,難道都如你一般,不拿都城的官府當回事嗎?”

    那婢子臉色一變,四顧看了看,瞧見并沒有旁人聽見這句話,這才氣呼呼的沖到秦知月面前,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可莫要血口噴人!”

    這時就不需要秦知月再說什么了,蓮禾跨步上前將她護在了身后,翻了那婢子一眼道:“就是剛才話中的意思,人家李鐵匠都說了要去官府進行報備,可你又口口聲聲的拿宜國公府壓人家,分明是不將官府當回事的,要是這般的言論被官府知道了,那到時候上報的就是官老爺,再往上就是朝廷,再再往上……”

    “你你你,你莫要說了……??!”

    那婢子這下真的急了,跺著腳就要伸手捂住蓮禾的嘴,卻沒想到蓮禾身子一歪,那婢子整個人便沒撐住的撲到了石桌上,然后紅著臉和秦知月面面相覷。

    那婢子看了看秦知月,秦知月也看了看那婢子,隨即嘴角勾笑,紅唇輕啟道:“再再往上就是陛下了……”

    “混蛋!我……我不與你們一般見識了!”那婢子瞬間黑了臉,捂住耳朵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鐵匠鋪,還不忘朝著李鐵匠大喊道,“改日我再來取!”

    隨即便一溜煙,在玉龍街消失了。

    李鐵匠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道:“倒教姑娘為我出頭,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br>
    “無事,不過一個婢子,也敢如此趾高氣昂,想來你當時接這個活計也不是很樂意。”秦知月笑道,“不過那些管我什么事,主要是那婢子太鬧騰?!?/br>
    李鐵匠笑著點了點頭,又趕忙擦了擦手,這才上一旁將已經(jīng)筑好的慶輪劍拿了過來。

    “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完工了,但姑娘沒告訴我送往何處,便一直在鋪子里面放著了?!崩铊F匠將慶輪劍遞給秦知月,笑道,“您瞅瞅,全是按照圖樣做的,分毫不差!”

    秦知月激動的接過慶輪劍,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撫摸著。

    這李鐵匠的功夫?qū)賹嵉郊?,無論是劍柄、劍身還是劍鞘,都與她在仙俠世界所相依的慶輪劍,毫無二致。

    劍鞘仍舊是冰霜的紋路,有神魔大戰(zhàn)的縮略版刻圖,山峰、湖水、幽谷盡數(shù)都在,清晰震撼;劍柄的曲線蜿蜒有致,她握著揮舞了幾下,極其貼合自己現(xiàn)在的手心;而劍身更是寒光凜凜,細致的冰霜渡過紋路,在其上便是極其具有氣勢的“慶輪”二字。

    這把劍整體看下來,是真的具有美感,就連蓮禾瞧見的第一眼,都是忍不住驚呼了一句“好漂亮的劍!”

    雖說它沒有慶輪那般的兇氣冰霜,亦沒有慶輪自有的上古力量,但秦知月已經(jīng)非常滿意了。

    “李鐵匠真的是將我心中所想,全都付諸在這柄劍上了?!鼻刂滦?,“只是不知,這上面的刻圖紋路、冰霜紋路,都是您自己做的嗎?”

    李鐵匠哈哈大笑,邊給秦知月找劍匣,邊道:“我是一個糙人,哪有這般細致的手藝?這些刻圖紋路全都是我一個堂弟做的,他在宮中給皇子教畫畫,正好前幾日休沐,這才勞煩的他?!?/br>
    秦知月點了點頭,更加對這把慶輪愛不釋手,便讓蓮禾拿出二十兩銀子交給了李鐵匠。

    其實打一柄劍出來不過十兩銀子頂天了,這二十兩銀子屬實有些貴,李鐵匠撕扯片刻不肯收,直到秦知月說“那十兩給你堂弟”,這才俯首作揖,感恩戴德的收下。

    而后李鐵匠給慶輪劍裝進了劍匣,交給了早早就在一旁等著的家丁,這才目視著秦知月一行人離開,嘖嘖嘆道:“同樣是國公府,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他也不是個傻的,鑄劍那位姑娘身旁的婢子和家丁,衣著上都有火焰似的繡紋,那是獨屬于英國公府的圖騰,是因為英國公多年為國征戰(zhàn),陛下親畫、親賜的圖樣,自然是獨一份、讓人過目不忘的。

    他搖了搖頭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繼續(xù)忙碌,心道還是好好想想,過幾日怎么應付宜國公府的人吧!

    再看秦知月這頭,一行人已經(jīng)興沖沖的回到英國公府了,當?shù)搅俗约旱男≡簳r,秦知月便忙不迭的換上了一身利落衣衫,然后連忙跑去阿耶的演武臺打算舞劍去。

    而拂雪則顛顛的跟在她后頭跑,“喵嗚~”的叫個不停,仿佛對她手中的慶輪劍很有興趣。

    “怎么樣,熟悉吧?”秦知月笑著把拂雪抱在懷里,然后在身前轉(zhuǎn)了幾個劍花道,“只是可惜沒有慶輪的冰霜了,倒是不能與你的火焰一起……奧對,你也沒有火焰了!”

    拂雪:“嗷嗚!……喵嗚~”

    秦知月憋不住笑,揉了揉它的頭道:“我知道你會恢復的,但是現(xiàn)在也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讓你吸收靈氣,所以可不就是沒有火焰法力了嘛!”

    看著拂雪漸漸耷拉下去的腦袋,秦知月禁不住軟了軟語氣道:“好啦好啦,我會努力的啦!”

    如此說罷,拂雪才漸漸又恢復了樂呵呵的模樣,一躍跳下了秦知月的懷抱,蹦蹦跶跶的往演武臺上跑去,秦知月無奈跟上,生怕它會被演武臺上的刀槍劍戟傷到。

    英國公府的演武臺在府中南側(cè)小院,這里平日便是阿耶與二兄鍛煉、比武的地方,因此場地比較闊大,小院內(nèi)武器也比較多,但是并不顯得擁擠,這地方來練劍可是最好不過了。

    秦知月手癢的緊,她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后就再沒碰過劍,這可讓她一個“萬宗無上女劍修”頗有些難耐,正好今日玉氏去宮里,云jiejie去學堂,無人管、無人看,她可算是能解解饞了!

    一個挺身出劍,劍破長空發(fā)出唰唰的聲音,嚇得剛剛坐定的拂雪一個激靈,隨即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臺上看去。

    只見臺上的秦知月身形纖弱,但偏偏每一個舞劍的動作都力量滿滿,她面帶著笑意,手腕翻轉(zhuǎn)時宛如蛟龍入水般流暢,明明還是一個未開刃的長劍,但在她的手中卻仿佛是浸潤了無數(shù)賊寇的鮮血,每一次揮舞、每一道劍花都極其剛勁有力,讓人哪怕并不上前,都能感覺到滿滿的壓迫感。

    時間匆匆流逝,秦知月只覺這一次舞劍暢快極了,那些原本就印在腦子里的劍法在這時統(tǒng)統(tǒng)呈現(xiàn),她用了小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將所有的動作和劍法又一次牢記。

    因為《劍明錄》必須要有一把趁手的劍,才能練習其中關(guān)于強身健體的內(nèi)容,而如今仿造版的慶輪在手,那鍛煉筋骨之事也可以由此慢慢開始進行了。

    秦知月心中美滋滋,手腕微動,長劍又一次翻轉(zhuǎn)出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正當要收劍的時候,卻驀然察覺到一抹寒意從背后襲來,這是凜然的劍意……有人偷襲!

    “何人擅闖英國公府?。俊?/br>
    秦知月一驚,雖未回身,但卻快速的翻轉(zhuǎn)手腕,將長劍抵至后背,旋即便是“鐺”的一聲雙劍相抵,可她不知來襲那人力氣這般大,竟生生的向前踉蹌了好幾步。

    她站定執(zhí)劍回身繼續(xù)朝著來人襲去,當長劍再一次與之相抵發(fā)出“鐺”的聲音時,秦知月便連忙抬眼看向來人,可卻在瞧見那人的面容時,驀然頓住了。

    那人見她愣神了片刻,輕輕一笑便閃身躲開了她的長劍,而后反手握住劍柄,鬼魅似的將劍刃抵在了她的脖頸上,輕笑道:

    “月娘,戰(zhàn)斗的時候失神,是會死的?!?/br>
    ▍作者有話說:

    猜猜這個人是誰!

    第51章 高門貴女(七) [vip]

    “二兄你回來了!?”秦知月驚訝出聲, 看著眼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少年郎,心中簡直激動的無法言喻。

    秦知帆收了劍,寵溺似的揉了揉秦知月的頭發(fā), 笑道:“是呀, 還有阿耶呢?!?/br>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 秦知月這才看見,秦匠生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坐在了演武臺下, 正拿著一塊瓜果和拂雪玩的正嗨,見她目光投來, 這才大笑著起身也往臺上走來。

    “我平匪五月有余,沒想到咱家最小的月娘, 都能舞槍弄劍了!”秦匠生滿臉的欣慰,但是語氣中還是有些許的不忍,“月娘這是與誰學的劍法,看著行云流暢,但我卻是未見過的,可累嗎?”

    秦知帆執(zhí)起她的手看了看, 旋即心疼道:“阿耶你瞧, 小妹的小手原本細嫩的,如今都磨紅了!”

    秦匠生也點了點頭, 說著練劍多苦呀、月娘受委屈了嗎云云,父子二人宛如唱雙簧似的,倒聽的秦知月禁不住笑出了聲。

    她佯裝生氣般的抽回了手,長劍入鞘后抿笑道:“二兄這時候知道心疼人了, 剛才和我打起來, 還說會死人的時候, 可沒這般溫柔!”

    “小妹這可怪不得我!”秦知帆舉起雙手, 一臉正義的看向秦匠生道,“是阿耶要我來與小妹切磋的,還說誰贏了就給誰多一個月的零用銀子?!?/br>
    秦匠生摸了摸鼻子,然后笑吟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銀袋子,直接塞進了秦知月的手里,然后惡狠狠的同秦知帆道:“你還想和你小妹搶銀子?男子氣概都去哪了???”

    秦知帆:……

    “阿耶,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他道,“這么大個將軍還騙孩子!讓你那些士兵知道……”

    看著父子倆因為一袋銀錢吵鬧著,秦知月便禁不住笑出了聲,連忙腳底抹油沖下臺,然后單手抱起拂雪一溜煙的跑走了。

    她跑開時自然還不忘留下一句:“二兄你加油!我覺著阿耶兜里肯定還有銀錢!”

    而秦匠生父子倆則看著一抹淡粉色的身影漸漸跑遠,面面相覷了好半晌后,終于無奈的笑出了聲。

    “這月娘,怎么越發(fā)調(diào)皮了……”

    *

    午時將過,玉氏終于是急匆匆的從宮里回來了,就連秦知云都請了休沐半假,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英國公府。

    婢子和家丁們聽說主君回來了,也都開始準備起了晚宴,他們各個臉上都掛著笑意,腳下生風的忙碌著,想著今晚定要做一頓好的給主君接風洗塵!

    而正院的大廳內(nèi),一家人可是約有半年未見了,此番見面自是有說不盡的話要嘮,因此屋內(nèi)一時間盡是歡聲笑語,真是好不熱鬧。

    “我在宮中時便聽到你回京的消息了,但卻未見你先進宮,還以為你還沒到呢。”屋內(nèi),玉氏擦了擦眼角的淚,嗔怪道,“哪成想你先回家來了!”

    秦匠生大笑,握著玉氏的手輕輕拍撫著,有些尷尬的道:“這不是想著你們娘仨肯定會擔心,這才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嘛,誰承想……”

    誰承想一個進了宮、一個在學堂,還有一個沉迷舞劍連門都沒出,一點歡迎儀式都沒有!

    一家人聽此笑作一團,待到靜了氣后,這才談起了這幾個月的事情。

    秦知帆先道:“其實正常情況下,我與阿耶八月初便能回京了,只不過當時出現(xiàn)了點意外,這才不得不晚了一段時日?!?/br>
    而意外便是,在行軍的路上,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異徒。

    這個叛徒吧還挺有意思的,他也不通敵也不叛國,更沒和那些山匪有勾結(jié),就是經(jīng)常會偷偷摸摸的去秦匠生父子二人的軍賬外偷聽,然后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進布帛,日日隨身攜帶不說,偶爾還會找僻靜的地方去背,背下來一段便將布帛燒掉一段,行徑屬實詭異的很。

    因擔心這人回京后會將信息泄露出去,秦匠生父子便迫不得已停下了行軍的步伐,將這小兵關(guān)押起來進行拷問,然問了許久,卻始終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無奈之下只能先將這小兵帶著回了府,如此一番才耽誤了回京的時間。

    聽罷,大廳內(nèi)便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英國公府一家人都是聰明的,自然知道若是那小兵將二人軍帳中的對話泄露出去,將會造成多嚴重的后果,因此倒也覺得這父子倆的處理方式還算合理。

    唯有秦知月輕輕蹙起了眉頭,好半晌后才幽幽開口道:“可是阿耶、二兄,你們有沒有問過那個小兵,是不是因為對你們二人的傾慕才如此的……”

    這話一出,秦匠生也愣住了。

    眼見著秦匠生和秦知帆又一次低頭陷入了深思,玉氏忙不迭的出聲道:“哎呦哎呦,可得了,你們軍中的事拿到軍中說去,今兒到家還得給你們接風洗塵呢,談這些我腦袋都疼?!?/br>
    “阿娘說的是。”

    幾人再次笑出了聲,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也就被撇到腦后去了,連與二房分家之事,玉氏都直接是草草幾句帶過,并沒細說些什么。

    秦匠生也不多問,左右這次歸京會待好久,那些個囫圇事慢慢處理就好了。

    晚飯亦是吃的其樂融融,待到喝過茶消了食后,玉氏便領(lǐng)著秦知帆和秦知云去祠堂里供奉先祖還愿,而秦知月則毫不意外的被秦匠生叫去了書房。

    “月娘,我聽你阿娘說了你近些日子的改變,是不是有什么事讓你不舒服了?”秦匠生儼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坐在案桌前嘆道,“我是個糙人,不如你阿娘那般的知心,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遇到什么困難都要與阿耶說上一說,萬一我能幫得上呢?”

    聽他這話落下,秦知月的鼻子驟然一酸。

    她垂眸緩了好一會,這才抬頭淡淡道:“阿耶放心,月娘真的沒什么事,只不過是近些日子擔憂阿耶和二兄,再加上忽然想透了很多事罷了。”

    秦匠生繼續(xù)問道:“那你今日的劍術(shù),是與誰學的?”

    沉吟了半晌后,秦知月眨了眨眼睛笑道:“和夢里的仙人爺爺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