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以臻 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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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原看著手里的花球,目光抬起,看向人群中的許蕾蕾。 這花球是那姑娘強行砸在他手上的吧? 許蕾蕾見張原盯著她,竟不閃不避,站在那里沖他盈盈地笑著。 溫柔和何樂以及安可兒還有莫馥馨都有孩子,離人多的地方遠,她們坐在席位里,卻也將剛剛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溫柔說:“許蕾蕾是真相中張原了?” 何樂說:“早已不是秘密了?!?/br> 安可兒說:“看上去他倆也挺般配?!?/br> 莫馥馨沒言語,只往人群里找莫雨思,而何樂則是低嘆一聲,往人群里去找自己的傻弟弟。 何執(zhí)和莫雨思都夾雜在那么多搶捧花的人群里,他二人自然也看到了許蕾蕾向張原拋花球的一幕。 當那花球如愿以償砸到張原手上的時候,何執(zhí)的眼睛都紅了。 這一幕跟他看的電視劇里的那種古代女子拋繡球的畫面一模一樣,帶著宿命的意味。 許蕾蕾的眼中沒有他,一直都沒有,何執(zhí)其實知道,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她一出現(xiàn),他就忍不住想要去親近她。 此時,他離她并不遠,可從來沒有這么一刻,何執(zhí)覺得,他與她隔了千山萬水,永遠走不到彼此的對面去。 張原看著手上的捧花,周圍人開始哄鬧,吹口哨,甚至嚷嚷著‘求婚’‘求婚’,把方橫和盛米貝的婚禮推至最高潮。 臺上的一對新人目露微笑注視著下方的情景。 張若云看一眼張原,又看一眼許蕾蕾,促狹道:“哥,你要是在這個地方求婚成功了,我把積蓄都拿出來,送你一套婚房。” 張原挑眉:“真的?” 張若云說:“當然是真的!” 張原捧著花,穿過重重人群,走到許蕾蕾面前。 隨著他站在許蕾蕾面前,人群中暴發(fā)出更激烈的口哨聲以及哄鬧聲。‘求婚’兩個字,已經(jīng)蓋過了場上任何一種聲音。 張原看著許蕾蕾,許蕾蕾也看著他。 張原確實很喜歡許蕾蕾,他也感覺得出來許蕾蕾喜歡他,每次跟許蕾蕾在一起,張原都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跟許蕾蕾沒確定戀愛關(guān)系,他們也不是戀人,他沒牽過她手,沒吻過她,甚至沒抱過她,可他這會兒看著她,竟不由自主地跪下了一只膝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花遞給她,神色認真地說:“你愿意嫁給我嗎?許蕾蕾小姐,我可能不是一個浪漫的男人,也不風趣,多數(shù)時候都不知道怎么討女孩子歡心,但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做一個好父親,照顧你,呵護你,一生不讓你傷心?!?/br> 他說的認真,不是表情認真,也不是語氣認真,而是整個人都很認真,仿佛他今天說了這句話,一輩子都會遵守一樣。 張若云看著她的哥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跪在許蕾蕾面前,又像立定誓言一般,說著不深情,卻足夠海誓山盟的話,激動的眼眶都紅了,甚至有種喜極而泣的感情,她立馬拿手蒙住嘴,含笑看著許蕾蕾痛快地接了花,當著眾人的面說一句:“我愿意,但你得說話算話,你要是哪天負了我,這所有的賓客可都是見證人,會鄙視你的。” 張原笑,有時候小姑娘說話還是很淘氣的。 但‘我愿意’三個字,委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張原站起來,笑著看她捧著花,明明說著張揚的話,卻嬌羞地垂著頭的樣子,緩緩伸出手臂,將她摟到了懷里。 周圍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口哨聲更加肆意輕狂了。 遠處也在客位席坐著的顧慕臻看到這一幕,問于時凡:“什么感覺?” 于時凡不明所以地反問:“什么什么感覺?” 顧慕臻說:“你的許meimei移情別戀給別的男人了,你沒感覺?” 于時凡扭頭,目光帶著點兇意地盯著他:“你的盛meimei嫁給別的男人了,你什么感覺?” 顧慕臻眉梢一挑,無奈笑道:“好,好,好,不提陳年舊事,盛meimei不是我的情meimei,許meimei也不是你的情meimei,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還人身攻擊了。我可是倆個娃的爸爸了,你別誣賴我,小心我揍你。” 于時凡冷哼:“說的誰不是倆個娃的爸爸了似的,還我誣賴你呢,你別誣賴我,小心我也揍你!” 顧慕臻:“……”上了年紀的男人,開不起玩笑。 他們這邊看樂子,何執(zhí)在人群里卻是痛徹心扉。 尤其在許蕾蕾說出‘我愿意’那三個字后。 尤其在張原將許蕾蕾摟到懷里,周圍人全部給予祝福之后。 有人歡喜,就必然有人憂。 今天歡喜的人有很多,可最憂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就是何執(zhí)。 何執(zhí)并不是一根筋的男人,他其實看的很開,就是一時接受不了,放不下,為此,酒喝多了,幾乎喝的不省人事。 于時凡今天也喝了酒,無法送何執(zhí),何樂知道弟弟跟許蕾蕾是不可能了,就是有可能,何樂也會從中作梗,她要照顧孩子,還要照顧于時凡,自然也管不了弟弟,當然,不是真的管不了,而是故意給莫雨思機會。 何執(zhí)由酒店里的專業(yè)司機送,莫雨思喝了酒,但沒喝醉,她不放心何執(zhí),就跟著坐上了車,送何執(zhí)回家。 到了公寓樓下,莫雨思扶不動何執(zhí),還是讓司機幫忙扶上去的,直到開了門,將何執(zhí)扔到了床上,司機這才走。 莫雨思給了紅包,還說了很多感謝的話。 等司機離開,莫雨思坐在沙發(fā)里緩了一會兒,進臥室,看了床上爛醉如泥的何執(zhí)一眼,去洗手間拿毛巾,搓溫水,過來幫何執(zhí)擦臉,擦手,將他的鞋子脫了,再脫他的衣服。 脫到皮帶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莫雨思也不慌,就坐在床沿,十分安靜地看著他。 何執(zhí)透過醉醺醺的眼看她一眼,咕噥道:“思思?!?/br> 莫雨思心想,難為你居然沒喊錯,我以為你會喊蕾蕾呢。 因著這句‘思思’,莫雨思因為何執(zhí)為許蕾蕾情傷而自己也情傷的難過的心得到了緩解。 她用力甩開何執(zhí)的手,兇巴巴道:“既知道是我,就聽話點。” 何執(zhí)被她一甩,整個人越加的暈,一句話都說不出,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莫雨思癟了癟嘴,將他皮帶一抽,褲子扒下來,又將他翻前翻后,伺候他擦洗。 累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將醉鬼清洗干凈。 她進洗手間里也清洗清洗,換了一件何執(zhí)的襯衣,躺在床上,盯著何執(zhí)瞧著,然后手抬起來,描摹著他的臉,從額頭到眉毛,再到鼻子,到嘴巴,最后沒忍住,湊上去吻了一下。 她跟他認識這么多年,他從沒吻過她,她也沒主動獻過吻。 她知道他一直都喜歡許蕾蕾,她不打擾他的喜歡,只靜靜地陪著他。 終于在今天,她陪著他,等到了他的心死。 許蕾蕾要嫁給別人了。 她知道,他定然傷心,也定然絕望。 可能他的心中還會有許蕾蕾,但一定不會再放任自己去喜歡她了。 只要能開始戒掉她,就是好的開端。 莫雨思吻著何執(zhí),何執(zhí)喝醉了,此時也沒了意識,不管她怎么吻,他都沒反應(yīng),自然,也沒回應(yīng),沒察覺。 第二天何執(zhí)醒來頭疼欲裂,撐著床鋪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臥室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床單換過了,床頭擺了水和解頭疼的藥,再低頭看自己,居然不是昨天參加喜宴的那一套西裝,而是他平時睡覺穿的家居服。 他撐著額頭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昨晚莫雨思好像在他的臥室里。 他的衣服,她脫的? 何執(zhí)眼皮跳了跳,不是吧?她居然把他從頭脫了個尾?那……她是不是把他看了個精光? 何執(zhí)抿住唇瓣,覺得他們關(guān)系再好,他確實把她當哥們來看著,但再哥們,她也是女人,他是男人,她怎么就這么不避諱呢! 想生氣,可覺得她昨晚照顧了他,他又不該生氣。 一個人發(fā)了會呆,還是先把床頭柜上擺的解頭疼的藥喝了。 然后又一倒頭,躺在了床上。 翻個身,看到了女人的頭發(fā),還有那若有若無的女人香,猛一剎那,幾乎是不經(jīng)意的,腦中涌出現(xiàn)模糊的畫面…… 何執(zhí)嚇的倏的一下彈坐而起,跑下床,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扯開自己的衣領(lǐng)子,又將睡衣解開,看著身上那么明顯的痕跡。 盯著那么曖昧的痕跡,何執(zhí)的眼皮跳的更加厲害了,他又轉(zhuǎn)身跑到臥室,將被子全部扯開,看床單,不對勁,又跑到客廳,跑到陽臺,果然見陽臺的衣架上面晾著他昨天的衣服,以及一套床單,還有他的一件襯衣。 何執(zhí)似乎知道了什么,臉色變得陰沉,又去找垃圾桶,可不管是臥室里的垃圾桶還是客廳是的垃圾桶,全部收拾的干干凈凈,一點兒可找的線索都沒有。 他抿緊薄唇,跑到臥室找到手機,撥給莫雨思。 那邊接通后,他什么都不問,只說一句:“你過來。” 莫雨思才剛回來,昨晚他醉了,一開始確實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都是她在主動,可后來他也不知是醒酒了還是被她喚醒了什么,跟個正常的男人沒兩樣。 她還要忍著酸痛,起來收拾爛攤子,費了兩個多小時才收拾好,又怕他睜開眼找她算帳,也不敢多留,拖著酸痛的身子趕緊回了家。 這才倒在床上沒補上一個小時的覺,他就打電話來了。 看來是醒了。 莫雨思當然不可能這個時候過去,故意裝作很困的樣子說:“我還好困,你醒了把床頭柜上的醒酒藥喝了,今天哥哥我就不伺候你了,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 說完不等何執(zhí)回話,直接掛斷。 何執(zhí):“……” 他盯著被掛斷的手機,臉色真的說不上好,視線挪向眼前的大床,越看腦中的畫面越多。 他沉著臉,把手機扔在床上,轉(zhuǎn)身拉開衣柜,拿出一套休閑t恤和牛仔褲穿,又去洗漱,然后下樓吃飯,再打車去莫家。 拎了早餐,說是買給莫雨思的。 莫馥馨已經(jīng)嫁出去了,不在莫家,這么大早上的,莫振風還沒上班,莫夫人也在家里。 門鈴響了后,王嫂去開門。 知道是何執(zhí)在門外,要見莫雨思,莫夫人從眼睛到臉都是不待見,莫先生看了莫夫人一眼,讓王嫂把何執(zhí)帶了進來。 莫先生看了一眼何執(zhí)手上的早餐袋子,笑著說:“思思還在睡覺,早餐大概吃不上了?!?/br> 何執(zhí)說:“我在樓下等她,她什么時候起來,我什么時候拿給她吃?!?/br> 莫先生聞之挑眉,莫夫人在旁邊冷嘲熱諷:“等思思起來了,你的早餐早就不能吃了,我們莫家不缺你的早餐,你還是回去吧。” 何執(zhí)看著莫夫人,笑了笑,沒應(yīng)話,只把早餐擱下,轉(zhuǎn)身走了。 他給莫雨思發(fā)信息:“買了早餐,放在你家了,你要是還在醒著,就下樓吃,是你最喜歡吃的油條和煎包,還有混和豆腐腦。我排了好久的隊買的,不吃就浪費了,你看到了信息,把窗簾拉開,我就在你窗臺下面?!?/br> 莫雨思確實沒睡,她太興奮了,怎么睡得著呢? 而且,身體上的酸疼也在告訴她,她終于成為了何執(zhí)的女人,這樣的轉(zhuǎn)變,讓她欣喜,又讓她有些無所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