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這樣一個人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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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晉驍和赫饒到達a市時已是深夜,刑警隊長卓堯親自到機場接他們。馮晉驍和卓堯是警校同學,而赫饒在警界又是一個女子神話,卓堯對她也是欣賞有加。回市區(qū)的路上,三個人已經(jīng)就案情聊了起來。但因為赫饒也是涉案受害人之一,卓堯在言語之中有所保留。 到了a市,自然是入住蕭熠名下的酒店。馮晉驍和赫饒在飛機上時,蕭熠已經(jīng)安排好了。時間畢竟晚了,卓堯根據(jù)馮晉驍提供的地址,直接把他們送到朝陽路的谷都酒店。也就是,一年前蕭語珩替好姐妹樓意琳抓jian的酒店。 接到蕭熠的電話,經(jīng)理林業(yè)已經(jīng)把房間留好,只待他家二姑爺和未來老板娘的到來。見到馮晉驍,他笑瞇瞇的:“可惜二小姐今晚不飛a市,姑爺您要獨守空房了?!?/br> 馮晉驍作勢拍他腦門:“我是來辦公事?!表樖纸舆^房卡。 從赫饒一出現(xiàn),林業(yè)就一直悄悄地打量著她,然后深深地覺得他家boss有眼光,如此氣質清冷安靜的女特警,簡直就是他們夢想中的老板娘啊。思及此,他恭敬地把另一個房卡遞過去:“蕭總囑咐,赫警官喜歡安靜,所以我給您留了花園一側的房間?!?/br> 赫饒接過房卡:“謝謝,麻煩了?!?/br> 馮晉驍卻調侃:“不用客氣,反正是你們自己家的酒店,包場都行。” 林業(yè)笑著附和:“就是,邵助理都說,過不了多久,我們蕭氏上下就要集體放假,參加蕭總和赫警官的婚禮了。” 這個邵東寧,怎么到處亂說。想想目前和蕭熠的關系,赫饒微微尷尬。 馮晉驍朗聲笑:“到底還是邵東寧最懂蕭熠的心思。” 赫饒越過他,徑自向電梯而去。 房間位于十六層,是一間套房,裝修簡潔,薄被與床單的暖色,倒像是家庭房。茶幾上備了新鮮水果,葡萄一粒粒的,都被洗干凈了。赫饒覺得奇怪,他從未問過,怎么會知道眾多水果之中,她最愛的就是葡萄?或者是,巧合? 動了給他打電話報平安的念頭,哪怕只是說聲感謝,但她猛地想起,他們現(xiàn)在正處于分手階段。赫饒擺弄著手機,笑自己的矛盾。 仿佛心有靈犀,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蕭熠的號碼。 赫饒咬著下唇接起,卻是楠楠,問她:“mama,你到酒店了嗎?” 眼底不自覺就有了笑意,赫饒語氣溫柔:“mama剛到,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呢?是不是沒有聽叔叔和奶奶的話?!?/br> “我沒有不聽話呀,我只是,”楠楠帶著幾分糾結地說:“不知道可不可以和男生睡嘛?!?/br> “嗯?”赫饒一時不解。 電話那端換成了蕭熠,他語帶笑意地解釋:“換了環(huán)境,我擔心她一個人會害怕,就說讓她今晚和我睡,結果她說,”話至此,他笑出聲:“她說你說:她是女孩子,我是男生,她不能隨便和我睡?!?/br> 赫饒輕笑,微微嗔道:“這孩子。”然后她聽見蕭熠對楠楠說:“你自己問mama吧,看她同不同意你和叔叔睡?!?/br> 楠楠“哦”一聲,接過電話:“mama,蕭叔叔是男生吧?那我能和他一起睡覺嗎?” 赫饒想像著蕭家客廳里,楠楠和蕭熠窩在沙發(fā)里認真嚴肅地討論能不能一起睡的問題,眼底笑意更濃,“那楠楠喜歡蕭叔叔嗎?愿意和他一起睡嗎?” “楠楠喜歡蕭叔叔啊。”楠楠坐在蕭熠大腿上,小腦袋枕著他的胳膊:“可是干爹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居然在擔心這個問題!蕭熠先不高興了,他捏捏楠楠的臉蛋算是懲罰,很沒風度地落井下石:“他不高興的日子在后頭呢。” 到底是太小,楠楠沒有聽出來蕭叔叔言語里對干爹的敵意。她只是很努力地思考,要怎么樣才能不讓干爹知道:“mama你別告訴干爹吧?!?/br> 蕭熠撫額,一面替赫饒答應了:“好的,mama不會告訴干爹的。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比缓笾匦掳咽謾C接過來:“到酒店了?洗個澡早點休息,她在我這很好,我媽喜歡的不得了,你不用擔心。” “謝謝?!?/br> “需要這么客氣嗎?” 赫饒沉默。 “那間房不是客房,是特意留出來,我去a市時住的?!?/br> 難怪。赫饒說:“看出來有些不同?!?/br> “我讓他們新?lián)Q了床單?!?/br> “其實不必麻煩的?!?/br> “哪天回來?”明明她才剛到,蕭熠已經(jīng)開始計算她回來的日期了。 “還不確定,要看是否順利?!睅酌氲耐nD,她問:“你怎么和阿姨解釋的楠楠?” “她不需要我解釋什么。”蕭熠回答:“她明白,屬于我們之間的問題,只需要我們給彼此解釋。而且她相信,她兒子傾力追求女孩子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赫饒說不出話,她怕一開口就會被他聽出哽咽。 蕭熠洞悉了她的心思,體貼地說:“去洗澡休息吧,我也要哄她睡了。” “驕陽有我那的備用鑰匙,你可以去取,楠楠的換洗衣服都在我的房間?!?/br> “我知道了。” “晚安?!?/br> “晚安?!笔掛谧詈笳f:“好好的,我們等你回來?!?/br> 不同的城市,相同的夜,赫饒在唯有蕭熠住過的房間里,心酸欲泣。 我等了很久,久到以為等不到你了,你卻說:等我回來。 九年,終于還是走到你身邊,不枉我堅持初心至今。 赫饒站在窗前眺望,燈火輝煌的城市,終于因為一個人,讓她不再懼怕。 馮晉驍和赫饒此行并不十分順利,卷宗雖然調出來了,但可提取的有價值的信息根本沒有。沒有人證,沒有物證,甚至是和涉案當事人有關聯(lián)的人,都死了。而在重新研究和回顧案情的過程中,赫饒的情緒幾近崩潰。馮晉驍實在不忍她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不止一次提出讓她回避。 赫饒卻有自己的堅持:“這幾年,我極盡可能地保護楠楠。但我清楚,把她藏起來不是長久之計。她會長大,終有一天要暴露于人前。六年前,我沒有能力揪出兇手,如今,t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楠楠的存在,我要親自把t找出來?!?/br> 她側臉沉靜,語氣也不重,偏偏讓人聽出一股狠勁。 馮晉驍與卓堯對視一眼,似乎感同身受了她所承受的痛苦和壓力。 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找出來,還她和楠楠以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 接下來幾天,赫饒都在a市為案件奔忙,千里之外的g市,蕭氏與媒體的較量依然在持續(xù)。 或許是算準了蕭氏不可能與所有媒體為敵,各大報社,雜志社繼晚風傳媒報道面世之后,開始陸續(xù)地發(fā)“皇庭”酒會上赫饒的照片。但他們到底忌憚蕭氏,像是約好了一樣,沒有一家發(fā)一張赫饒的正面照。不過,赫饒的警察身份卻莫名地被外界獲知。所幸,特別突擊隊的每一位隊員對外都有另一個身份,所以,世人僅僅知道赫饒只是一名普通的戶籍民警。 于是,灰姑娘不擇手段想要嫁入豪門的報道鋪天蓋襲來,向來對豪門極為關注的鄭雪君對此嗤之以鼻:“丑小鴨也想變天鵝,癡心妄想?!?/br> 邢業(yè)依然是慣常冷漠的縱容,一言不發(fā)。 向來不多言的邢唐則一反常態(tài)的開口:“因果循環(huán),善心善報?!?/br>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鄭雪君的臉色馬上就不太好了,礙于邢業(yè)在場,她不好發(fā)作:“聽你爸說,你和那丫頭在一起了?什么時候把她帶回來我們看看?!?/br> 邢唐抬眸,目光冷漠:“你沒見過嗎?” “你帶回來,自然是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 鄭雪君回避邢唐的目光:“這是怎么了,好像我說什么都不對了呢?!闭f話的同時,以委屈的眼神看向丈夫。 邢業(yè)瞥一眼邢唐,隱有責備之意,“你阿姨也是關心你。” 邢唐輕笑:“是嗎?!本蜎]了下文。 相比邢唐的云淡風輕,身為報道核心人物的蕭熠則有些惱了。他甚至沒有去公司,只是對邵東寧進行遙控指揮,僅用了三天時間,就與所有和晚風代理商達成一致,把晚風每日一百萬的發(fā)行量,降至十萬。與預期一樣,銷量銳減帶來的后果就是,廣告商紛紛上門,要求晚風退廣告費的同時,竟還要索取賠償。 當晚風傳媒意識是蕭氏在背后動了手腳,不僅時尚雜志異軍突起,從不到三十萬的日發(fā)行量一躍過百萬,成為行業(yè)領軍,他們的官方網(wǎng)站竟然遭到黑客攻擊,幾近癱瘓。晚風發(fā)起反擊,欲向代理商索要違約金。然而,合同卻出了紕漏,上面雖明確了違約金的金額,竟然沒有注明賠償時間。晚風因此錯失了最佳的翻身時機。與此同時,蕭氏發(fā)布聲明,言詞犀利地表示追究有關媒體不實報道的法律責任。 一夜之間,晚風傳媒股票大跌。 蕭熠此舉,收效甚好。接下來,再沒有媒體敢再報道和蕭氏有關的任何消息,除了時尚雜志依舊以“皇庭”為頭條外。 向晚的造訪是意料之中,當姚南打電話詢問他的意見,蕭熠就笑了:“好,讓她在會客室等。” 向晚已經(jīng)在蕭氏總部了,蕭熠卻不慌不忙地陪蕭茹和楠楠喝了個下午茶,又把她們送到花藝培訓班,他才往公司去。 向晚等了兩個小時不止,終于被姚南通知:“向小姐,蕭總請你去他辦公室?!?/br> 直到她在對面坐下,蕭熠始終一言不發(fā),唯有目光沉亮。 向晚眼眶有點紅:“是我堅持要報道的,和我爸爸無關,你能不能放過晚風。” 蕭熠臉上沒什么表情,“既然知道那是他畢生心血,為什么還要冒險?” “我想證明,你并沒有多喜歡她?!?/br> “你我之間的交情,實在不值得你冒這么大的險試探。” “蕭熠,我喜歡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毕蛲硇α?,笑容有幾分凄然之意:“我原本是隨我mama在a市的,結果你回了g市,我只好追著你的腳步回來??墒牵呐挛覀冊诓煌膱龊弦娺^多次,你依舊對我沒有印象。沒有辦法,我才讓我爸爸托人把我介紹給你mama?!?/br> 蕭熠卻不知這其中曲折,“我不會因為你喜歡我,就任由你傷害我喜歡的人?!?/br> “有那么嚴重嗎?晚風甚至沒發(fā)一張她的正面照片?!?/br> “幸好沒發(fā),否則后果比這更嚴重?!?/br> 向晚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蕭氏會收購晚風嗎?” 蕭熠搖頭:“不會?!?/br> 向晚有些激動:“可是晚風已經(jīng)一文不值了?!?/br> “和我有什么關系?”蕭熠神色冷漠:“我打擊晚風,無非是讓其他媒體知道,蕭氏高興扶持誰,誰就是這個行業(yè)的老大?!?/br> “蕭熠,我竟然沒看出來,你是這么狠的人。” “你對我的了解太少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我母親的良善被人利用?!笔掛谄鹕?,看都不看她一眼:“蕭氏從不以強欺弱,但如果有誰挑釁,我絕不估息。” 他走出去,姚南就進來了:“向小姐,慢走。” 向晚起身,站在蕭熠的辦公室里,她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距離他的圈子這么近,可他的決絕,又讓她清楚地發(fā)現(xiàn),他們距離太遠。 向晚安靜了幾秒,她目光冷寂地環(huán)視這間寬敞豪華的總裁辦公室,然后默默地走出去。 她的眼神令姚南隱隱不安,隨后她提醒邵東寧:“這段時間蕭總出行,安保還是和酒會前一樣,加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