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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90節(jié)

    “母妃這也是為你著想,若此時再不讓你外公和舅舅們出一把力,恐怕太子之位就要讓那粗鄙的老大得去了,到時候這皇宮,焉有咱們母子容身之地?”她父親和弟兄們歷來最疼愛她,只要她發(fā)話,無一不盡心去做的。

    虞秩嘆了口氣:“母妃,您便是不派人出去,外公和舅舅們也是要為孩兒動作一番的。您此番派人出去,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才會授人以柄?!彼@母妃一貫天真,凡事都想的十分簡單,要不是母族太強(qiáng)大,恐怕早就被其他人陷害了。

    經(jīng)他一提醒,張貴妃才意識到不對:“那怎么辦?母妃也是想幫幫你,這不會壞了我兒的大事吧?”

    虞秩道:“母妃放心,孩兒已經(jīng)打點好一切了,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此事?!?/br>
    張貴妃舒了口氣:“那就好,還是我兒聰慧過人,只可惜母妃的位置被那女人搶走了,要不然,以我兒的能力,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嫡長都讓那老大占去了!”

    她的語氣有些憤恨,即使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她仍然會為此介懷。

    想當(dāng)年,她才是先帝欽點的敬王妃。只可惜,當(dāng)今圣上在一個宴會中,被那五品小官的女兒勾搭得失了魂,竟為了那女人公然抗旨要娶她為正妃。

    先帝自是不允許,可也拗不過他,最終還是娶了那女人,而自己只能以側(cè)妃之位入府。

    也是上天垂憐,那女人雖集專寵于一身,卻一直未見喜。而后勉強(qiáng)懷了孕,也不知怎的全落了。

    正因如此,先帝幾次三番施壓,當(dāng)今沒辦法,才開始雨露均沾。也許是命中注定,沒多久后她便懷孕了。

    當(dāng)時的她志得意滿,只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扇f萬沒想到,那女人在盛寵之下,竟又懷孕了。

    自此,她便鉚足了勁,勢必要趕在那女人之前發(fā)動,將皇長孫生出來??蓻]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頭,那女人在她發(fā)動不久后也發(fā)動了,當(dāng)時她疼得昏了過去,醒來之后旁人告訴她,那女人的孩子才是長子。

    她心里很不服氣,明明是她先發(fā)動的才對,必定是敬王偏愛那女人,才搶了她孩兒的長子名頭!

    “母妃,您也莫要傷懷,他便是占了嫡長又如何?像他這種粗鄙自大之人,只有那些迂腐至極的大臣才會推舉他當(dāng)太子?!庇葜纫灿行o奈,雖然他樣樣都比老大強(qiáng),可他偏偏占了名正言順?biāo)淖郑钪匾氖牵€占了個寵!父皇愛屋及烏,對他兩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你說得對,那女人即便當(dāng)了皇后又如何,生了嫡長子又如何,只會生不會教養(yǎng)也是無濟(jì)于事。”想到這,張貴妃心里舒坦多了,枉那女人沒出閣之前還被稱作什么才女,連她都聽說過溺子如殺子,一個才女竟會不懂?笑話。

    ……

    虞秩這邊在籌謀,虞稷那邊也是一樣。他聽從謀士所言,進(jìn)了后宮,直奔坤德宮。

    “母后,母后!”他一邊喊,一邊推開門,門口的侍女稟報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闖進(jìn)去。

    “皇兒來啦,快快坐下?!被屎笠娝M(jìn)來,一臉笑意,趕緊吩咐人看茶上點心,一如他還是原來那個稚齡孩童。

    虞稷根本喝不下去茶,急切地道:“母后,您怎么還坐得???眼下朝堂上都要翻天了,推舉老二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再這樣下去,太子之位就要讓老二得了!”

    皇后淡定地安撫道:“你慌什么?你既居嫡又是長,還怕他不成?就算全天下都推舉他當(dāng)太子,只要你父皇不同意,誰說都沒用?!?/br>
    “可是,父皇若是想立我為太子,又何必要搞這么一出呢?他在朝堂上放了話,假如那些大臣都推舉老二,父皇真的能堵住悠悠眾口,讓我當(dāng)太子嗎?”虞稷有些崩潰了,從小到大,他的母后都是這樣告訴他的,可這些都是真的嗎?

    小時候,他們在敬王府時,他娘就告訴他,他是父王最喜歡的兒子,是王府最尊貴的人,他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他父王當(dāng)了皇帝后,他娘又一直告訴他,以后這天下都是他的,那些人全都是他的奴才,誰都要聽他的。

    可當(dāng)他這樣做了,每每惹來的都是別人厭惡不喜又懼怕的神情,他初時還頗為自得,可隨著他進(jìn)入朝堂開始,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些官員其實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里,對他吩咐的事也是陽奉陰違,言談之間也并不以他為主,反而對假模假樣的老二贊不絕口。

    他的父皇呢,一天天的也對他越來越不好,不是罵便是罰,偶爾還會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他,似乎是在恨鐵不成鋼。

    可他這樣,不都是她們教出來的嗎?

    面對虞稷的質(zhì)問,皇后沉默了一瞬,然后又掛起笑容道:“當(dāng)然,你父皇答應(yīng)過我,我的兒子一定會是這天下之主?!?/br>
    虞稷想對她說“人心易變”,可想起他父皇對母后二十多年如一日的盛寵,只得按捺下來。

    說不定,他母后真的能確保他當(dāng)上太子呢?

    ……

    十日之期很快就過去了,轉(zhuǎn)眼,便又是一個大朝日。滿朝文武很早就聚集在宮門口,每位官員都是精神抖擻的,仿佛要去參加一場省事。

    “開宮門——”

    隨著一聲嘹亮的喊聲,朱紅色的宮門緩緩打開,官員們魚貫而入,便是平日里最老成持重的,步伐也忍不住加快了些。

    第475章 十大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事啟奏, 無事退朝!”

    “微臣有事啟奏,上旬圣上邀眾臣共議太子人選,微臣回去之后, 左思右想, 覺皇二子秩人品貴重, 才德兼?zhèn)?,文治武功更是出? 入朝以來,兢兢業(yè)業(yè),遇事有決策,待下也是寬和有禮, 故推舉其為太子?!币晃淮蟪计炔患按卣玖顺鰜恚瑢⑺哪恐械奶尤诉x說了出來。

    他一說完, 后面就跟著一串“臣等附議”,聲勢之浩大,讓人幾乎覺得,這位二皇子乃是眾望所歸的太子人選。

    支持大皇子的瞬間不同意了, 立刻出列道:“微臣覺得,皇長子稷才是大位的不二人選,他乃正宮皇后所出,既居嫡又為長,俗話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咱們應(yīng)按祖宗規(guī)矩來才是。”支持這個說法的也是一溜“附議”出聲。

    “規(guī)矩也說了君者取賢才而立之, 怎能以其身份地位而有所約束?況且論身份貴重,二皇子應(yīng)是不遜于大皇子的?!被首由矸葙F不貴重一般是看其母族的實力,雖然大皇子是皇后若生,可她的家族無任何底蘊, 細(xì)數(shù)三代后便查無可查了。而二皇子卻不同,他的母族一直可以追述到幾百年前的梁朝,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世家貴族。

    “應(yīng)該立大皇子…”

    “還是二皇子能擔(dān)大任……”

    朝中分屬不同派系的官員你來我往,唇槍舌戰(zhàn),個個都引經(jīng)據(jù)典,以期說服皇上支持他們的觀點。

    天和帝坐在上首眉頭緊皺,他還不知,朝中支持二皇子繼位的人,居然有這么多。在他看來,平時支持嫡長制的人分明更多些才是。

    這場辯論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直到雙方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偃旗息鼓,直到這時,他們才發(fā)覺,本應(yīng)該仔細(xì)聽他們說并做出裁決的圣上正翻閱著一旁的奏折,心思明顯不在他們身上。有人剛想請?zhí)旌偷圩龀霾脹Q,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這就是你們遞上來的折子?!”

    天和帝翻閱了幾本,面無表情地看向下方,“大皇子無德亦無才,不堪為天下共主?大皇子驕奢yin逸,私德有虧,德不配位……”

    他將上頭的文字念了幾句出來,忽然猛地將它們一起掃落在地。

    “朕讓你們推舉太子人選,但這也并非是你們可以隨意詆毀大皇子的理由!”

    “請圣上息怒,臣等惶恐!”底下的大臣們一掃來時的興致勃勃,這會兒都像被扼住了喉嚨的瘟雞似的,再不敢說一句話。

    “你們惶恐?你們?nèi)羰菚炭?,就不會遞上這樣的折子了!”天和帝仍然在發(fā)怒,他也知道支持大皇子的人恐怕不會很多,但卻沒想到在臣子們的眼中,他會這樣不堪。

    他對虞稷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虎頭虎腦健康活潑的樣子十分惹人喜愛。這樣的一個孩子,縱使脾氣有些不好,也不至于會是他們口中那十惡不赦之人。

    天和帝正生氣,偏偏還有個不怕死的來拱火,御史臺一位官員站了出來,說道:“還請圣上息怒,那幾位同仁雖有些激進(jìn)之言,可也是句句屬實。倘若大皇子殿下文治武功都十分出色,德行也不曾為人詬病,那別人就算是想要污蔑他,也無從下手啊!”

    天和帝瞪向他:“大膽,你的意思是說大皇子果真如他們所言?”

    “微臣不敢!但微臣在這些日子里,曾歷數(shù)了御史臺彈劾大皇子的折子,發(fā)現(xiàn)幾乎都是一些于大德有損,私德有虧之事。本來這事放在一名普通皇子身上倒也算不得什么,因為他再專橫跋扈,也只能在王府內(nèi)逞能,可古人常說以小見大,這些問題要是放在未來的君主身上,則社稷危矣!”

    “那你說說,大皇子做了哪些有損大德,私德有虧之事?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朕摘了你的腦袋!”天和帝不怒反笑,眼里滿是殺氣地看著他。

    “圣上既然問了,那微臣便說了。要是微臣之后所言乃無的放矢,不需要圣上您動手,微臣自己便一頭碰在柱子上以死謝罪!”那官員顯然是準(zhǔn)備豁出命去了,說的每句話都擲地有聲,充滿凜然大義。

    “其一,大皇子殿下曾于鬧市縱馬傷人,大魏律有言,任何人無故不得于鬧市縱馬,否則鞭二十,枷三日。俗話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皇子殿下不止沒有受罰,更是在后來談及此事時曾說不過傷了個奴才,便是撞死了又有何妨?此等漠視人命,無視法紀(jì)之行,乃仁君之所為乎?此為不仁?!?/br>
    “其二,大皇子殿下曾假借為太后賀壽尋寶之名,去到各地廣收美人入行宮取樂,此為不孝。”

    “其三,大皇子殿下曾為一己之私,誘騙臣子入后宮,差點犯下誤闖禁宮之大罪,此為不義?!?/br>
    “其四,大皇子殿下替圣上賑災(zāi)之際,中飽私囊,以劣質(zhì)糧草替換良種,致使當(dāng)?shù)厍锸罩H差點顆粒無收,天災(zāi)未平又起人禍,此為不忠。”

    “其五……”

    “其八……”

    “其十……”

    朝堂上靜悄悄的,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群臣低垂著頭,聽著這位于御史細(xì)數(shù)大皇子的十大罪行,聽著他將大皇子說成了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悌不敬之人。

    天和帝越聽,臉色越難看,到了最后,臉上黑得都能滴出墨來了。

    “你可說完了?俱都是些捕風(fēng)捉影之事,你可拿得出證據(jù)證明大皇子真的如你所說,犯下了這么多罪行?”

    于御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微臣拿不出證據(jù),可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因,這些事能夠被御史臺拿出來彈劾,便說明十有八九是真的。若圣上還是不信,微臣愿以死自證,只求圣上明鑒!微臣懇請圣上,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不可立大皇子為儲君吶!”

    他聲淚俱下俯倒在地,一副忠言逆耳規(guī)勸昏庸之主的模樣。

    很快,就沒人注意到他的樣子了。因為大殿之上的天和帝見他以死相威脅,氣急攻心,想要怒罵之時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然后倒了下去。

    第476章 在意

    “本王要殺了那個老頭!”

    虞稷幾乎將案桌上所有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一旁的博古架也未能幸免,東西丁零當(dāng)啷碎了一地。他表情猙獰,咬牙切齒, 看來是恨透了那個姓于的御史。

    今日大朝是為推舉太子人選,他和虞秩為避嫌, 自然就不能上朝了。他在王府中等的時候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總感覺不太妙,待消息傳來時果然應(yīng)驗, 他不止沒能如所想一般直接被冊封為太子,反而還被那姓于的在朝堂上歷數(shù)了十宗罪,成為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一旁的謀士臉色也不好, 比起虞稷單純的憤怒, 他還多了許多復(fù)雜的情緒。本來以為,成為中宮之主所生皇子的謀臣, 從龍之功基本就是唾手可得的。一直以來, 他也知道這位爺不是什么明君人選,可是人家會投胎??!自古以來無用的皇帝多了去了, 只要底下人能干, 也一樣可以成就一番事業(yè),書寫一段傳奇。

    可不曾想, 朝廷上下竟對大皇子積怨頗深,今日那姓于的豁出命來, 便是為了將他拉下高臺。幸好圣上暈的及時, 若是在他一番斥責(zé)之下,那姓于的直接血濺金鑾殿,才是真的糟糕。

    不過,他們此時也來不及再做深入的分析了, 為今之計,還是要先去看看圣上,最好能在一旁侍疾,不要讓別人鉆了空子,失了圣寵。

    虞稷聽到他勸說,便直接動身去了皇宮,他心里其實也記掛著天和帝的身體,只是和皇位比起來,他還是更看重后者的。

    到了皇宮,他直奔乾元宮,這是他父皇的寢殿,昏厥之后一定被送到這里來了。

    乾元宮門前烏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臉上都掛著擔(dān)憂的神色,圣上一暈,幾乎頃刻之間便在整個后宮傳遍了,不論是誰,都是要過來表表心意的。

    見到虞稷,有些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今日早朝之事她們也聽說了,圣上分明是為了他才這般生氣,以至于龍體有損。

    大部分礙于他一貫的作風(fēng)敢怒不敢言,可偏偏有人卻敢去捋虎須。

    “呵,大皇子可真是個大孝子啊,圣上因你之事氣得吐血暈厥,你竟然現(xiàn)在才過來?”一個譏諷的聲音響起,眾人驚訝地轉(zhuǎn)頭尋找,卻在最前頭發(fā)現(xiàn)了說話的人。

    虞稷陰沉著臉,朝她看去:“本王不比老二,時刻注意宮里的動向,接到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br>
    張貴妃哼了一聲:“我兒向來孝順,自然是要注意的,只是大皇子說的未免有些掩耳盜鈴了,平時你心思放在別處倒也罷了,本宮就不相信,今日你也能不注意朝堂動向?”

    “你一個婦道人家,竟敢妄議政事,存的什么心思?”虞稷眼神不善地盯著她,為她話里話外隱藏的深意。什么叫平時心思放別處,意思是說他懶怠朝政了?

    張貴妃被他的稱呼氣得紅了臉:“本宮好歹也是你的庶母,你竟然這樣和我說話,你的規(guī)矩學(xué)到哪去了?”

    “呵,”虞稷獰笑了一聲,“你不過我父皇的一個妾室罷了,也敢稱作我的母親,我母后是中宮之主,你算什么東西?”

    他一向恣意妄為,無論前朝還是后宮,從來沒有人敢當(dāng)面辱罵他。今日老二他娘不過仗著朝堂之上推舉老二的人多,才敢這樣說話。

    張貴妃胸口急速起伏,一副也要昏過去的樣子。她自小受寵,因著家世好,便是皇上和皇后和她說話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像今天這樣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在場的其他嬪妃和宮人大氣都不敢出,這兩個主兒沒一個好惹的,可不能平白牽扯進(jìn)去。

    “皇兒不可無禮,快向貴妃娘娘賠個不是?!被屎竽锬锏穆曇魪牡顑?nèi)響起,也不知她聽了多久,眼看場面即將變得難以收場,她才走出來。

    “母后,孩兒何錯之有?”虞稷一副不聽管教的樣子,看得張貴妃更加氣憤。

    皇后歉意地看著張貴妃,道:“張妃meimei,大皇子年幼不知事,你大人大量,還請你別和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