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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158節(jié)

    兩邊都發(fā)話了,那么章程算是訂下了。之后就是各國要于明日午時之前出好題目,題數(shù)他們商議了一下,決定每國出五十道題,其他各國各出十道。這樣差不多也就夠用了。

    由于此時已是下午,時間較為緊迫,所以兩國使者紛紛告辭,回去琢磨題目去了。楚辭則被留了下來。

    “楚愛卿最近辛苦了,自興建文化公園以來,便日益消瘦,更顯風(fēng)骨了。這次的活動辦的很不錯,不管是外國使臣還是朝廷大員,無不交口稱贊??上щ薏荒苡H至現(xiàn)場觀看,實乃一大憾事啊。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辦成這件事,楚愛卿你功不可沒?!?/br>
    “謝圣上夸獎,這些都屬微臣分內(nèi)之事,不敢邀功請賞。只要天下百姓能從這其中有所獲益,微臣便心滿意足了?!背o很是虛心,沒有居功自傲,讓天和帝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滿意了。

    “楚愛卿高風(fēng)亮節(jié),但朕卻不能不賞,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朕有意苛待功臣?說吧,你想要什么賞賜,只要你開口,朕都可以應(yīng)允?!碧旌偷鬯貋碇莱o是個有分寸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敢這樣許諾。

    楚辭一時有些為難,要多了吧,讓人覺得貪心,要少了吧,又要顧及皇上的面子。上次皇上給的獎賞很多,其中花瓶玉器擺件十分多,這樣的只能擺著看,又有什么用呢?唯一可用的不過是那根他親口要來的金戒尺罷了??偛荒茉僖桓鸾涑甙桑?/br>
    他的心里閃過了很多念頭,但面上卻只愣了一瞬,便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無論圣上賞賜什么,楚辭都感激涕零,無以言表。”

    “哦?若朕給你賜一樁婚事,你也高興?”天和帝動了說媒的念頭,他皇叔家有一閨女今年正好十六歲,似楚辭這樣的人才倒也不算高攀了她,以他的能力,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楚辭這次真的呆住了,他僵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要是皇上再早幾日說這樣的話,也許楚辭會好好考慮一下。但他知道,即使考慮了,他應(yīng)該也會拒絕的。

    昨日的念頭并非一時興起,他心中其實早已有了寇靜的位置,若不是之前被他自己以兄弟之情蒙蔽了,估計他早就脫離單身狗協(xié)會了。

    現(xiàn)在重點不在他應(yīng)該怎樣表明心思,而在怎么樣才能讓天和帝斷絕這個念頭。像上次一樣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顯然是行不通的,這位是全天下最大的,他要是直接開口賜婚,鬧到后面無法收場就難看了。

    可是,怎樣才能讓他以后都不提這事呢?其實有一個方法,但是楚辭不愿意用。因為大抵男人都挺忌諱這事的,若說不能人道,萬一真成現(xiàn)實了,豈不是影響他的幸福生活?

    左思右想之下,楚辭突然想起以前聽說過寇靜的批命。當(dāng)時他還痛斥了一番封建迷信,讓寇靜不要相信。可是,寇靜還是有點在意的,從這里足以看出,古人的迷信心理啊……

    天和帝見他低頭不語,便打趣道:“怎么,楚愛卿欣喜若狂,以至一時無語了?”

    楚辭心一狠,決定拼了!他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然后抬起了頭。

    天和帝一驚,他臉上哪有什么欣喜若狂,分明是眼含熱淚,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你……這是怎么了?”天和帝很是不解,提到娶妻竟有這般痛苦嗎?

    “圣上,請恕微臣失禮了?!背o抽抽搭搭地說道,“剛剛聽圣上提起婚事,微臣忍不住悲從中來,這才忍不住失態(tài)了?!?/br>
    “楚愛卿,你有何苦衷,不妨說給朕聽一聽?!碧旌偷坌睦锏陌素砸蜃右幌伦泳驮陝悠饋砹?。

    “圣上有所不知,微臣是未足月出生的,當(dāng)時我娘生我時難產(chǎn),差點血崩而亡,幸得一路過的高人出手解救,這才母子均安?!边@事是真的,只不過高人其實是他隔壁的牛嬸。

    “那高人算了我的生辰八字,竟說我因未足月生,八字命盤全改,陰氣太盛,這輩子根本不能靠近女人,不然的話,恐怕會令對方遭難?!?/br>
    天和帝皺起眉頭:“江湖術(shù)士之說,恐不足為信?!?/br>
    楚辭一副見到知己的模樣,看著天和帝,說道:“微臣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一連發(fā)生了幾件事情,卻讓微臣不得不相信了?!?/br>
    “是什么事?”

    “臣自小長得玉雪可愛,時常和村中女童一起玩耍,家人見了便說要幫我們訂娃娃親,結(jié)兩姓之好??墒?,戲言當(dāng)日,那女童便墜落井中,幸得鄰居相救,不然的話,就香消玉殞了?!背o嘆了口氣。

    天和帝有些遲疑,但還是說:“女童年幼貪玩,一時失足也是有的。”

    “微臣也是這樣想的。稍大一些后,微臣情竇初開,和村中另一女子互相愛慕,便想著告知父母,與她成婚。誰知當(dāng)晚,這女子家中就突起大火,若不是發(fā)現(xiàn)得及時,一家五口恐怕都要葬身火海之中了?!背o唏噓不已。

    天和帝有些驚詫,他若有所思,自語道:“竟這般厲害?”

    楚辭苦笑一聲,說道:“這還不是最厲害的。微臣十四歲考中秀才,周圍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可造之材,便想把女兒許配給我。在我十六歲那年,外村一富戶欲和我家結(jié)親。微臣心中有些芥蒂,便不敢答應(yīng)下來。誰知他卻說無礙,硬是說服我娘,將我生辰八字拿去合算。不過一天,這小姐突然高燒不止,口中胡話不斷,眼看就要撒手人寰,還是我察覺不對,將生辰八字分開燒了,才免了這場禍?zhǔn)?。自此之后,微臣就絕了娶妻生子的念頭,以免害了無辜女子的性命。”

    他說的都確有其事,只不過,和他關(guān)系不大。楚辭覺得,其實自己還不算會編的,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長溪村看看那兩塊牌坊,上面說的比這個可夸張多了!

    天和帝心中驚疑不定,想著幸好他還沒把玉寧說出來,要不然以他這么厲害的命格,還不知要發(fā)生什么慘事。

    “既如此,朕也就不——”強(qiáng)求了。

    “皇上,聽說命格貴重之人可擋兇煞……若不然,您幫臣說一個貴女試一試吧?”楚辭急切地說道,眼中滿是渴望。

    天和帝臉色大變:“這個……京城貴女待字閨中的幾乎沒有了,再有的和你年齡都不相配!楚愛卿啊,身為一個男人大丈夫,不可整日想著兒女情長一事。你先去將題目出好吧,要用誰直接去喊就是了。至于你的賞賜,朕會好好考慮的,你先退下吧!”

    楚辭心里哈哈一笑,臉上卻是化不開的愁苦。他嘆了聲氣,站起來和天和帝告辭。那有些踉蹌的背影,讓天和帝心中很是愧疚,他之前提起這個話題,又不予兌現(xiàn),反而揭開了楚辭的傷疤,唉!這叫什么事??!

    第231章 再長一些

    楚辭覺得當(dāng)今圣上是個大嘴巴,他下午剛和他說的事,到了晚上就傳得滿城風(fēng)雨了。

    當(dāng)時他正和提學(xué)道還有國子監(jiān)及其他書院的一干人等在衙門加班,出題一事光靠他一個人想,那必定是不全面的。

    大家絞盡腦汁地想題目,大家都明白,這事事關(guān)朝廷,若是題目出的不好,損害的就是整個大魏的顏面。

    他們每想出一道,都要謄在紙上,到時候再交上去由楚辭和楊提學(xué)初選,最后由溫太傅決斷。

    在想題目之余,大家私下里也會聊聊天。不知怎么的,就有人聊到了婚嫁這上面。

    在場的人中,就屬楚辭最年輕。有個官員剛想打趣一下楚辭,就被旁邊的人攔下了。

    “你還沒聽說嗎?這楚司業(yè)命里克妻,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婚配了。你還敢提這茬,不怕他記恨嗎?”

    “???還有這事?”這人目瞪口呆,這種傳說中的命格居然真的出現(xiàn)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他差點克死一個姑娘呢!”旁邊豎著耳朵聽半天的人過來了。

    “不對吧?我怎么聽說已經(jīng)克死了兩個?”另一位也湊過來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明明就克死了一家子,聽說是燒死的,那叫一個慘喲!”這人唏噓不已,仿佛親至現(xiàn)場見到過一樣。

    “……”

    流言這東西雖沒長腿,但傳起來卻是十分神速的。這廳里也沒個高官鎮(zhèn)著,瞬間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傳到了國子監(jiān)博士們的耳朵里。

    他們互相看看,眼里滿是驚詫,心道怪不得楚司業(yè)當(dāng)初聽見馮陌的孩子叫他師公時那么不快,原來是觸景生情了!他不能成親,自然也就不會有孩子了。

    還有人說,聽聞楚司業(yè)對他侄子特別好,他心里應(yīng)該是把侄子當(dāng)成親子了吧!

    原來還有人很是嫉妒楚辭,這會聽說了這件事之后,都轉(zhuǎn)為了同情。

    楚辭被他們那詭異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這是怎么了。還是有一個人實在憋不住,過來安慰他,他才知道實情。

    楚辭哭笑不得之余,也只能暫時裝作抑郁寡歡的樣子了。

    待楊提學(xué)和溫太傅到時,都有些驚訝于場中的氣氛為何這般低落。不等他們開口問,就有好拍馬屁之徒,將楚司業(yè)克妻一事繪聲繪色地講述了一遍,專業(yè)素養(yǎng)比起街頭巷尾的說書人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太傅聽了之后,頓時恍然大悟,然后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太傅,聽您的口氣,似乎知道些什么?”楊提學(xué)有些好奇。

    “當(dāng)初我本想為楚司業(yè)說門親事,可他一力推托,這事到底沒成。我當(dāng)時還有些奇怪,不知他為何避成親如蛇蝎,卻原來是他不想傷害那些無辜女子?。≌媸翘纳屏??!?/br>
    溫太傅這話后來一經(jīng)傳開,基本就算幫楚辭證實了確有其事。原本還有些疑慮的天和帝,在聽說之后,也完全打消了心底的懷疑。

    趁著楚辭出去方便之時,溫太傅下令,命他們不可戳人痛處,往后在上衙的時候,絕不可提這些與公事無關(guān)的東西。

    楚辭回來后,見廳中氣氛不再那么詭異,心里也舒服了一點,拿起他們呈上來的題目,和溫太傅、楊提學(xué)坐在一起討論,每討論出一題便記錄在紙上。

    燭光搖曳,人影穿梭,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際,楚辭終于合上本子,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呵欠。

    他扭了扭疲倦不已的脖子,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的椅子上東倒西歪躺了一片,若不是楚辭夜里叫人弄了火盆進(jìn)來,估計第二天就有一大批人要請病假了。

    溫太傅昨夜過了子時已是疲憊不堪,他年紀(jì)大了,熬不得夜,但還堅持在這里,被楚辭聯(lián)合眾人一起勸了回去。太傅前腳剛走,楊提學(xué)后腳就站起來了,他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大堆話,中心思想就是,你們守著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楚辭站了起來,因為坐了太久,腿腳有些酸麻,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一旁的椅子。

    這響聲驚動了廳中睡覺的人,大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聲音的源頭。

    “大家昨夜辛苦了,這出題一事已告一段落,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吧。”楚辭說完,便走了出去。

    他讓人將選出來的幾十道題送去了溫太傅那里,由溫太傅再從中挑選出五十道出來。

    熬了一夜,他也要回國子監(jiān)去補個眠了。

    楚辭出了提學(xué)道,慢吞吞地往前走著。昨天大虎送他來時,他就讓他回去了,所以現(xiàn)在沒有車坐了。

    他自穿越過來,還從沒熬過夜。即使當(dāng)時鄉(xiāng)試和會試,他也是保證了至少七小時睡眠的。幸虧他現(xiàn)在才二十一,要不然的話,估計要困死了。

    楚辭用手捂住嘴巴,側(cè)身打了個哈欠,以免被路人看見他不雅的一幕。

    不遠(yuǎn)處突然有人笑出聲,楚辭有些好奇,朝那邊看了看,正好和那人的視線對上。

    那人穿著一身紅衣,打扮看上去有些浮夸放蕩,他見楚辭也在看他,便眼睛一彎,笑著朝楚辭揮了揮手,神態(tài)間很是熱絡(luò)。

    楚辭原本不認(rèn)識他,在他笑了之后,才認(rèn)出那雙桃花眼,這人好像是寇靜的某位堂兄吧。

    在楚辭思考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時,那人自己走了過來。

    “楚司業(yè),你好啊,在下寇洵,久聞大名,今天恰好碰見,便上前來打個招呼,楚司業(yè)不會怪我冒昧吧?”寇洵朝楚辭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些輕佻。

    “自然不會,寇兄是靜哥的堂兄吧?我好似在校場那邊見過你。”楚辭笑著回答,提醒他自己認(rèn)出他了。

    寇洵玩味地笑了笑,心里將“靜哥”兩個字念了幾遍,收起了之前那副浪蕩子的樣子,說道:“楚司業(yè)太清早的怎么會獨自在此處行走?”

    此時天還未大亮,街上行人稀少,所以寇洵一掀開車簾就看見了楚辭。

    “我剛從提學(xué)道那邊出來,準(zhǔn)備回國子監(jiān)去??苄钟质且蚝喂蚀笄逶绲爻鲩T呢?”

    “我在工部任職,昨夜有事宿在那邊,這會才回去。既然碰見了,不如就讓寇某送楚司業(yè)一程吧?”

    “楚某卻之不恭?!背o笑了笑,大方地和他一起上了馬車,他心里其實有些犯嘀咕,沒想到這人竟會是工部的,也不知到底是鉆研哪一方面的?

    上了馬車之后,楚辭大概知道了。這人必定是研究器物利用一式的,看起來也有些像研究機(jī)關(guān)暗器的,因為這馬車?yán)锏陌蹈駥嵲谔嗔耍?/br>
    也不知這人是按了哪一處,車廂里忽然彈出來一塊隔板以做桌子之用。他又左按右按,分別從那些暗格里掏出了點心,茶壺,爐子和炭火等東西,而后竟在這車廂里烹起茶來。

    寇洵看看楚辭,發(fā)現(xiàn)他時不時地打量一下這些東西,便笑著說:“在下從小不務(wù)正業(yè),專攻這些奇yin巧技,讓楚司業(yè)見笑了?!?/br>
    “這怎會是不務(wù)正業(yè)呢?這等造福于民的奇yin巧技,再多些才好呢!不知寇兄那里可有同等款式的馬車售賣?”楚辭也想換一輛馬車了。他發(fā)現(xiàn)這寇洵的馬車不止里面暗藏玄機(jī),就連防震都比其他的馬車要好上許多,正適合他呀。

    寇洵愣了一瞬,而后哈哈大笑:“楚司業(yè)真是個妙人,這馬車雖只此一輛,但我可以幫你做一輛出來。”

    “那就多謝寇兄了,到時候你便將所需費用告訴我,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依你和阿靜的關(guān)系,我怎么能收你的錢?若那小子知道了,還不用一雙利眼剮了我。”

    “寇兄說笑了,靜哥性情溫柔,怎會這般行事?”楚辭覺得寇洵說得太過了。

    寇洵暗笑一聲,說道:“他和溫柔可沾不上邊。這小子從小就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無論看誰,都是冷著一張臉的,多說幾句就不耐煩。而且怪癖也多,從不肯讓人近身侍候,也從不與人同寢。我們都說,他日這小子成親,怕是連新娘子都上不去他的床。”

    楚辭納悶,這說得和他認(rèn)識的寇靜靜是同一個人嗎?寇靜臉上雖無太多表情,但是一雙眼睛卻滿是柔情,不讓人侍候說明家教好,凡事親力親為才是好男人!不與人同寢也正常,哪個大男人會整天想著和別人睡在一起?又不是女孩子之間的閨蜜情。

    而且,他和寇靜共睡一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來都沒見過寇靜有什么不適。再說了,寇靜怕是沒有成親的機(jī)會了,也用不著這些人瞎cao心了!

    寇洵見他一臉不以為意,心里更加篤定當(dāng)初的判斷。他剛想再添點油加點醋,楚辭就提醒他,茶水已經(jīng)煮好了。

    寇洵知道他的意思,便也順著倒茶一事將話題扯開了。一路上,兩人喝著茶水,吃著點心,氣氛很是融洽,倒不像是今天剛認(rèn)識的人了。

    車子停在了國子監(jiān)的山門下,楚辭向寇洵告辭后,目送著他的馬車遠(yuǎn)去。背后突然有人喚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寇靜騎著馬正從另一邊過來。楚辭站在原地等他,寇靜下了馬之后,便牽著馬走到楚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