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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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慣例,拜見主考官時,應是由解元郎帶隊,四經魁退半步緊隨其后,其余學子退一步半,以示差距。 楚辭走在最前頭,意氣風發(fā),精神飽滿。一襲儒衫襯得他溫文爾雅,讓人見了不由贊嘆一句,端方君子,不外如是。 考官們端坐內堂,門前設有高高的門檻,意為跨入這個門檻,從此就能高人一等了。 楚辭正想著以怎么樣的姿勢跨過去才好看些,忽然從旁邊伸出一只腳,搶先跨了進去。 楚辭心中不悅,但也以為是自己慢了所以被趕超,孰料他抬起頭一看,這個陌生的學子,眼里竟有些輕視之意。 呵,要先進去是吧?那你進去好了。 楚辭停住腳步,不跨入內堂,跟在他身后的舉子們不明所以,也跟著停了下來。 楚辭在門口拱手,遙遙拜向內堂考官們。 “大人在上,小生楚辭,攜其余考生向各位考官見禮了?!?/br> 其他人也趕緊學他,拱手鞠躬行禮。弄得搶先一步進了內堂的學子措手不及,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考官們也看見了之前的那一幕,有人心中不喜,但有人卻不以為然。他能搶先一步進來,說明心中對解元郎是不太服氣的。這是解元郎需要解決的問題,而不是他們。 但見楚辭來了這么一招,有些人心里暗笑:好小子,看著面嫩,一副純良溫和的樣子,實則是個不肯吃虧的。 待主考官叫起以后,楚辭才瀟灑地掀袍跨進內堂。剛才先走一步的舉子不敢造次了,又走在了楚辭身后。 楚辭在內堂中央站定,又朝考官們行了一禮。 “座師大人在上,學生楚辭,乃今科解元郎,攜諸位同年向恩師見禮了?!?/br> 張松年將這個有趣的小子叫起,然后板著臉問道:“歷來規(guī)矩,都是進內堂再拜的,你為何帶領舉子們一拜再拜?” 楚辭難道能說自己是要給那人一個下馬威嗎?當然不能,于是他說:“第一次拜時,學生是以考生名義,代替西江省所有考生,向諸位大人問好。諸位大人遠道而來,感念各位大人日夜cao勞數(shù)十天,為朝廷甄選良才。我們身為西江省學子,必定要盡地主之誼,歡迎來賓。” 考官們面露笑意,微微點頭。誰不喜歡被人恭維?若他不喜,只可能是你的馬屁拍的不夠好罷了。 楚辭又說:“第二次再拜,卻是以學生之禮,向各位恩師見禮。幸蒙各位恩師青眼有加,取中我等,我等內心感激不盡,無奈身無長物,唯有一禮以謝各位恩德。望恩師不要見怪。”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大家再不追究這拜見中的細微不同。楚辭不知道的是,他今日之舉,被在場之人傳出去后,竟變?yōu)榱送蟾魇∨e子們拜見主考官的規(guī)矩。 別人是這樣解釋的,踏門檻之前,他們還屬平民百姓之列,跨入門檻之后,身份與以往不同,這兩次拜見,意味著去舊迎新。 拜見完考官之后,便是提出五經魁的卷子,讓其余學子過目,以示公平。 楚辭試卷的拿出來后,大家齊齊涌向那里,想一睹解元郎的風采??赐瓿o文章后,其余人心中一口老血噴出,看向張松年的目光隱隱有控訴之意。 說好的喜歡先古之風呢?你特么驢我們呢?他們竟相模仿先古之風,日夜通讀他的文章,他卻偏偏取了楚辭這截然不同的文章為解元,快告訴我們你是被陸為學附體了啊??! 張松年捋了捋胡須,臉上露出笑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一天到晚都被人研究,隨便說一句話便被人揣測出數(shù)十種不同的意思,當真讓他不堪其擾。今日之后,試場上模擬他文風的人,應是要比以前少了吧。 學子們雖然很哀怨張松年不按套路出牌,可是楚辭的文章,他們卻說不出一個不字。看來看去,最多也只能挑剔一下他的詩做的不好??墒青l(xiāng)試場上誰看詩呢?又不是盛唐時期。 舉子們退場之后,便是落榜考生質詢考官的時間,一份份試卷被抱上來,考官們也盡力和這些敢于質詢的學子解釋他們?yōu)楹温溥x。 …… 放榜之后,他們還不能馬上回鄉(xiāng),需得放榜次日舉辦過鹿鳴宴后,恭送考官們回去,才能返回家鄉(xiāng)。 鹿鳴宴當晚,各位考生們便提前到了舉辦宴席之處,今年的狀元樓,還是力拔眾籌,取得了承包宴席的資格。 楚辭到時,那里已經有許多人在了,不論認不認識的,都會拱手向他問好。楚辭昨天出去后,才知道那個想搶他風頭的學子名叫上官諾,乃是今科亞元,也是國子監(jiān)的學子。 那幾個國子監(jiān)的學子聚在一起,談及楚辭時多有不忿,認為此人巧舌如簧,善于辭令,若當面和他辯論,定然是辯不過他的。不如大家聯(lián)合起來,待會在作詩時壓他一籌,根據厲尚恩所言,這楚辭根本不擅長作詩。 待酉時正,內外簾考官們才姍姍來遲。外簾官中一個周姓官員連看了楚辭好幾眼,他原本以為看不到此人的文章了,卻不想他竟然拔得頭籌,成為了解元郎,可見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大家坐定之后,便由楚辭帶頭站起來,領著其他學子們齊唱《鹿鳴》。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古人認為鹿看見了好吃的東西時,就會“呦呦”地叫起來,招呼同伴過去一同享用,這是能夠分享的美德。之所以要舉辦鹿鳴宴,正是考官們想要對舉子們表達禮賢下士的感覺,意思是,以后咱們就快成為同僚了,有好處我分給你一半,你也要記得分給我呀。 唱完之后,舉子們齊齊舉杯,敬考官們??脊賯円才e杯相迎,很是給面子。 酒宴進行到一半之時,大家開始作詩。 厲尚恩率先站起來說:“聽聞解元郎最擅詩詞,不如就由解元郎來賦詩一首,為我等做個榜樣吧。” 他等著楚辭站起來說不擅長,然后他們就可以一直作詩打他臉了。 鹿鳴宴上作詩乃是慣例,楚辭又怎么會不準備好呢?他從容地站起來,說道:“承蒙各位不棄,最擅詩詞這句話我是不敢認的,還請各位切勿聽信了坊間傳言,以訛傳訛才是。但今日大家興之所至,我若是不賦詩一首,是為不尊敬。就由我先來拋磚引玉一首吧?!?/br> 在場之人被解元郎謙虛的姿態(tài)打動了,一首詩后,雖然只是中上,但大家仍然齊聲叫好。 厲尚恩腦中只回蕩著四個字,坊間傳言?去他么的坊間傳言! 等終于輪到厲尚恩作詩之時,他胸有成竹的站起來,正要開口,楚辭卻又微帶點羞澀站了起來。厲尚恩不知為何,腦中突然警鈴大作。 “剛才厲兄力推我寫的詩好,投桃報李,我也想為厲兄做點事,不知座師可應允?” “哦,你要為他做什么?” “學生不才,最近新學了一種字體,我想用這種字體,將厲兄的大作抄下來,供大家欣賞?!?/br> “妙哉,亞魁題詩,解元郎親自為他謄錄,傳出去也是一件風雅的事。我怎能不允呢?” 果然,厲尚恩突然有點生無可戀之感,他轉頭看看國子監(jiān)的其他人,只見他們各個若無其事,一個為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死氣沉沉地將這首詩念完,不知情的人聽了他的聲音,估計會以為他不是亞魁,而是落榜選手。 “好好好,好字呀!這種字體我以往從未見過,解元郎真是太謙虛了,竟說新學的。我瞧著倒像是寫了數(shù)十年已久的?!?/br>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大人們謬贊了,學生羞愧難當啊?!?/br> 沒有人關注他做的詩怎么樣,反而都去欣賞楚辭的字了。 厲尚恩坐下后,狠狠瞪著幾個同窗,都是他們出的餿主意,害他丟臉至此。 人就是這樣,一旦差距過于明顯了,恨意反而會減少。厲尚恩被楚辭擺了幾道之后,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反而將怨氣投向了其他人。 第105章 為之計深遠 鹿鳴宴后, 楚辭等新科舉子又受到了巡撫衙門和知府衙門的接待。 知府大人看見楚辭時還有些不太自然, 畢竟楚辭去年剛被他緝拿入獄, 今年卻又成為了他的座上賓。 但官府的人一貫長袖善舞,即使心存隔閡, 也能把氣氛炒得熱熱的。楚辭倒是不以為意, 畢竟原主也不是受了他的冤枉, 而且科舉舞弊乃大案, 他也只是盡了地方官的責任罷了。 而且,他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舉人, 若是仗著這一點點的功績便想要對從四品官員蹬鼻子上臉,那還嫩了點。 祝提學此時已從別的省趕了回來。他做為一省正提學, 自然也要去別的省做副主考官的。 席間, 他向大家分享了這么一個趣事, 說是回來的路上,碰見了魯東省的副主考, 那副主考拉著祝提學一頓長吁短嘆。祝提學先不明白是什么事, 后來才知道,原來是他在批卷時, 一口咬定楚辭曾在魯東省求過學,誰知道一問卻根本沒有, 弄得他老臉有些掛不住。 大家都笑了起來, 自古有才之士,莫不被人高看一眼,如今就連科舉大省, 魯東省提學官都看好楚辭,可見其真是一個人才。 “莫提學,你教化當?shù)貙W風有功,老夫敬你一杯?!弊L釋W先夸獎了楚辭一通,然后忽然舉起杯子對甘州府提學莫懷古說道。 莫懷古立刻站了起來,雙手舉杯,說道:“大人這話,恕老夫不敢茍同。人人皆知您上任正提學之前,乃是甘州府提學官。若不是您之前的諄諄教化,甘州府又怎會學風清明純樸,甚至力拔頭籌,出了一位解元郎呢?眼下您升任正提學,倒讓我一個后來者居功,實在慚愧不已啊。這一杯,該我敬大人才是?!闭f罷,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其他府提學和舉子們也站了起來向祝提學敬酒。 楚辭一邊飲酒一邊想,老來成精這句話真沒說錯,這番話說得祝提學多高興啊。想來以后只要他在任上,恐怕甘州府的資源都會是最好的,而甘州府內,又要屬袁山縣的資源更勝一籌了。 這也算是他以一人之力為家鄉(xiāng)做出的貢獻吧? 酒宴過后,楚辭跌跌撞撞地跟隨許征一同回府,席間兩人交流不多,這也是許征的意思。他說,若是席間二人來往頻繁,再把業(yè)師之名公之于眾的話,有喧賓奪主之嫌,這樣反倒不美了。 楚辭當時應了,心底只覺得,于仕途一道上,他還有好多路要走。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許府。馬夫趕著車子從后門處進入,然后在秋爽院附近停了下來,再往里馬車就不好走了。 許征在許木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回頭無奈地看了一眼車廂,說道:“我自個進去吧,里面有個小醉鬼,你先把他扶進院子里,讓丫鬟好生照料,然后就自去歇息吧?!?/br> “是?!痹S木答應了一聲,然后進到車廂里,將醉得迷迷瞪瞪的楚辭扶了起來。 前一次的鹿鳴宴,席上都是些文人,喝的酒也都是挑些名字好聽的,例如梅花冬雪,夏竹翠色之類的酒。這樣的酒徒有酒名,度數(shù)卻很低,縱使楚辭身為解元郎,很多人敬他酒,他也只是微醺罷了。 這次席上的都是些官員,他們喝的自然就是女兒紅之類的,度數(shù)雖比不上現(xiàn)代的酒,但一夜黃湯入肚,還是讓楚辭不勝酒力,一路醉醺醺的就回來了。 許木咬牙攙著軟綿綿的楚辭一路往他的院子里走去。孰料冷風一吹,將迷迷糊糊的楚辭吹醒了一些。他掀開眼皮一看天黑了,嘴里嘟囔著要睡覺,便開始掙扎耍賴,不肯再走,非要在這里睡下。 許木身量不高,力氣自然比不得醉酒之人,幾次拉拽之下,不僅沒將楚辭拽起來,反而搞得自己滿頭大汗。 “好少爺,你起來吧,馬上就到院子了,咱們回去再睡吧?”許木就差叫他祖宗了。 楚辭嫌棄地推開他的臉,顧自睡得很香。 許木實在是弄不動他,又怕時間久了,楚辭受了風寒,便一咬牙往府里值夜處跑去,想著多叫兩個人過來,把他抬回去。 許木走后,楚辭獨自躺在地上。一陣冷風襲來,他被凍得抖了一下,然后手四處尋摸,想要扯被子蓋。 誰知被子沒摸到,楚辭卻感到身上一輕,一雙大手將他從地上撈起,抱進懷里。楚辭察覺到暖意,忍不住將臉貼了上去,舒服地嘆了口氣,還忍不住在面前這堵暖烘烘的“墻上”蹭了蹭。 …… “寇公子,楚少爺怎么了?”杏子有些畏懼寇靜,但見他出門一會,竟把楚辭抱了回來,心里不由擔心,便鼓起勇氣問道。 “無甚,只是酒醉罷了。你去打盆熱水過來,幫他擦拭一下吧。” 杏子連忙點頭出門。 他是傍晚時分到的,因為全軍大比武的時日臨近,所以他最近益發(fā)忙碌。之前說好的恭賀楚辭桂榜題名,也一拖再拖。好不容易明天有了空閑,他一刻也待不住,交了差便過來了。 不巧知府今天宴客,他也只能在府里等著了。這一來,倒是便宜了許喬南,拉著寇靜一直比劃到天黑,才心滿意足地掛著傷回去了。 寇靜在房中坐立不安,見他們久等不回,便決定出去接一接。走出院子沒多久,就看見前方地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他定睛一看,趕緊大步走了過去,將地上四處摸索的人抱了起來。 “寇公子,我把水打來了,你把少爺放下,我?guī)退烈徊涟??”杏子將水打來了,將寇靜還抱著楚辭站在原地,便有些奇怪。 “放不下?!笨莒o有些無奈,許是被窩里也不暖和,楚辭一接觸到床榻,便使勁扒拉住的胳膊,嘴里還發(fā)出不滿地哼聲。 “那怎么辦呀?”杏子覺得自己總不能在他手上幫楚少爺擦吧。 寇靜想了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楚辭躺在他懷里,許是覺得更舒服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清淺的酒窩。 “把帕子給我吧。” 寇靜見杏子擰干帕子,就要往楚辭臉上擦去,他不自覺的用手格擋,然后開口說道。 杏子不敢不從,只得把帕子遞給寇靜,看著他動作輕柔的在楚辭臉上擦拭。就和她要擦老爺最喜歡的瓶子時一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