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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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發(fā)生在殷國的那場奇怪怪病,非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而怪病的源頭,昨日剛剛找到。 在民間一處住宅之中發(fā)生了滅門慘禍,其中二十余人無一生還,尸體從外貌來看并無半點變化,一如生著,只是魂體全部腐爛殘破,即無法離開軀殼,也不能再輪回轉世。而從他們身上檢查出來的毒素,正和那些得了怪病而亡的百姓們一樣。 景非桐將殷宸的話念了一遍,說道:這就太奇怪了,魂體腐爛殘破,那應該是接觸了死靈體,或者以活人之軀下了地府所導致的,但如果那樣的話,軀體又怎么會不受到傷害呢? 就像是人死了之后會留下尸體,魂魄不能及時投胎轉世,死亡之后也會留下死靈體,但大多數(shù)這樣的魂魄往往見到陽光之后也就灰飛煙滅了。 所以死靈體基本上都應該出現(xiàn)在地府,對于活人來說,這種東西乃是劇毒之物,萬萬不能接觸。 殷國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怪???難道是國君失德,天降災禍? 第113章 虛迷黯影 舒令嘉道: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跟殷國的國運有關系。 景非桐道:我看你師弟不是還說了, 他實在走不開是因為皇帝想退位,哭著喊著要禪位給他。他一個修士,若是當時承擔了這份國運, 還不知道是福是禍。 想想殷宸也是倒霉,明明好端端地待著, 突然門派想讓他當掌門, 故國想讓他當國君, 一般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到了他身上, 只怕要煩死。 舒令嘉聽了景非桐的話,沉默了一會, 才緩緩說道:其實當初何子濯同意殷宸中途退出試劍大會那么重要的場合, 回殷國查看情況,我是很意外的。 桌上的陽春面一點點變涼, 景非桐凈了手, 走過去端起來, 挾起一筷子喂給他,問道:為什么,是因為不符合他的性格嗎? 舒令嘉手里還拿著殷宸的傳訊符在看, 有東西送過來就自然而然地張嘴吃了。 他道:那可是太不符合了。我不知道心宗是什么情況, 反正氣宗的話,是一向主張進入仙門便要斬斷塵緣, 不宜與俗家舊事再有太多來往的, 平日里何子濯都不見得讓殷宸去管這件事,更何況試劍大會上,他的名次已經非??壳傲?。正是為門派爭光的好時候,放棄了豈不可惜么? 景非桐若有所思, 一邊將配菜和雞絲卷到面里喂他,一邊道:你說的是,凡間自有生死枯榮,一入仙門,原本就不應該強行干涉,大多數(shù)門派都有這個規(guī)矩。何子濯也不是什么寬容慈愛的人,這事確實有點不對勁。 而且你看看他收的這幾個徒弟,大哥,我,殷宸,姜橈,哪一個不是身世奇特命格不凡,對他有好處的?很多事情他明明好像沒有安排,但兜兜轉轉,總是按照他的目的來,這難道不奇怪嗎? 舒令嘉道:我很多次都在懷疑有些事是他安排的,但又覺得沒人能安排的這么久,這么巧。何子濯總不能提前預知未來吧?結果現(xiàn)在連殷宸都這樣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傳訊符放到旁邊,從景非桐手里接過碗,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去吃你那碗吧,吃干凈點,別轉頭還要我賠你。 景非桐開始反思很久沒見,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有點放縱,表現(xiàn)的像一個色鬼,把舒令嘉給警惕成這樣。 他笑著說:那咱們還去西天嗎? 舒令嘉道:我覺得先去殷國看看吧,這事不弄個究竟,我總是不安心。 兩人吃了點東西,景非桐又將手下叫來吩咐些事情,便和舒令嘉一同御劍,前往殷國。 兩人過了大半日才到,還在半空中的時候,便隱隱看到都城魏圮的上方,黑云烏壓壓一片,幾乎遮蔽了所有的陽光,整座城池都給人一種沉重、陰暗之感。 舒令嘉和景非桐再靠近,城墻上便顯示出了一重只有他們才能看見的金色暗紋,那是殷宸設下的防護標記。 舒令嘉抬手一抹,金紋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缺口,他與景非桐御劍進入之后,又回手憑空寫了幾筆,重新補上。 雖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但街上的人并不少,魏圮畢竟是殷國最大的商業(yè)中心與政治中心,要想留在這里討生活,容不得人找任何借口放縱,既然怪病一天沒有落到自己的頭上,自然就要出來賺錢養(yǎng)家。 但行人來往之間很少交談,看起來也都沉默而凝重,使得街上有一種熱鬧而又陰沉的的詭異感。 景非桐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暫時并未發(fā)生異常,倒是無意中和路旁一位賣荷包的老者對視了一眼。 那老頭又黑又瘦,佝僂著腰坐在青石板上賣貨,身邊兩個三四歲的男童正蹲在一起玩耍。 這時見景非桐一身貴氣,好像對自己這邊很感興趣,老頭連忙放下手中正在給小孫子編的蟈蟈籠子,略帶討好地說:公子,給心上人買個荷包吧?什么樣式的都有,繡的可好看了,一準她喜歡! 景非桐倒也很有閑情逸致,彎腰拿起一個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繡工做的著實不錯,荷包做成各種動物和娃娃的形狀,十分新奇精致,可惜看樣子在如今這種形勢下,人心惶惶,取樂的玩意就不大好賣了。 他便笑著遞了一小錠金子過去,說道:老丈,那就都給我吧,您帶著孩子早些回去。 舒令嘉一邊走一邊想事,一抬頭景非桐已經不見了,他轉身發(fā)現(xiàn)師兄已經跑去了路邊買東西,不由一笑,也沒過去,站在原地抱臂等著他。 這金子足可以夠他們一家兩年的生活了,老者惶恐不已,連連擺著手不敢接,景非桐便將錢往旁邊玩耍的小孩手里一塞,拿了東西離開。 舒令嘉見景非桐朝自己走過來,便努了努嘴,笑問道:都是給我的? 景非桐挑了一個小狐貍形狀的給他佩在腰帶上,剩下的隨手收進乾坤袋里面,笑著說:那當然,回去把這些鋪一床,讓你在里面撲騰著玩。 他說的當然是在狐貍的狀態(tài)下,舒令嘉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竟然還有些心動了。 感覺不錯的樣子。 他為自己這個想法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三歲,誰喜歡那玩意。 沒有人比他更加知道舒令嘉什么時候是真喜歡,什么時候又是嘴硬了,景非桐笑而不語,換了個話題,問道:你跟殷宸聯(lián)系了嗎? 舒令嘉道:方才我給他發(fā)了傳訊符,他現(xiàn)在在宮里,咱們過去看看吧。 殷國現(xiàn)任的皇帝是殷宸兄長那一支的后人,跟他的血緣關系很近,能力平庸,本來就因為國中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而焦頭爛額,見了殷宸就像見了救世主一樣,所有的事情對他言聽計從。 舒令嘉和景非桐入宮的時候,門口的侍衛(wèi)們已經被殷宸吩咐過了,恭恭敬敬請了他們進去,又引著舒令嘉和景非桐去了殷宸和皇上目前所在的大正宮。 這處是殷國議事的正殿,舒令嘉正要進去,無意中抬頭一看,步子頓了頓,沖景非桐使了個眼色。 景非桐也看見,在這宮殿最上方的匾額上面,雕著一條金龍,張牙舞爪,威風凜凜,只是此時雙眼竟然變成了紅色。 這是國中有邪物,守護神獸不忍目見的表示。 但他們剛來就發(fā)現(xiàn)了,殷宸應該也能看出來。 內侍小跑著進去通稟,兩人進去的時候,殷宸正匆匆從里面出來,見到舒令嘉之后沖他點點頭,叫了聲師兄,又拱手道:竟勞動景師兄也一起來了,未及遠迎,還望見諒。 景非桐正要還禮,便聽見有人高聲喊了句太叔祖,緊接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內殿當中沖了出來。 這一瞬,舒令嘉看見殷宸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立刻知道事情不簡單。 只見那殷國的國君一身龍袍追了出來,死死拉住殷宸的衣袖,哭道:太叔祖,您是不是要拋下朕走了?眼下災禍未除,朕心中實在惶恐不安,殷國實在不能沒有太叔祖相助,您就算不愿意接受朕的禪位,也可千萬不能在這時候離開?。?/br> 他說到傷心處,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道:為什么當初父皇不能努努力多生幾個,為什么要把皇位傳給朕?這破皇帝朕是實在不想當了,好累!朕活不下去了! 舒令嘉: 殷宸剛回國的時候,本來還因為他是皇上,說話有幾分客氣,但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這時候早已經忍無可忍,態(tài)度十分惡劣。 他拂袖將那哭唧唧的皇帝甩開,怒道:你沒斷奶嗎?我沒說要走,只是出宮查看情況!這本來也應該是你要做的事情,若是不愿我離開,你便一起跟上! 那皇帝立刻便不吭聲了,扯了扯袖子,說道:那朕朕等太叔祖回來,再歇息,正好也處理一些政事。 殷宸沒好氣地道:知道了。 他擺脫了皇帝,這才跟舒令嘉和景非桐道:你們過來是要查什么?咱們邊走邊說吧,這次的事情真有幾分麻煩。 舒令嘉道:也不是壞事,我看你耐心好了不少啊。 殷宸朝天翻了個白眼:那能怎么辦?他爹就生了他一個,我也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 他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這段日子不堪回首:其實如果國泰民安,他算是個守成之君,禮賢下士,也足夠勤勉,很為百姓考慮,說一些意見也能聽得下去,但就是經不住事,這是被生生嚇成這樣的。 舒令嘉皺眉道:到底怎么回事?我這次會過來,也是因為覺得何子濯竟然會同意你回來幫助殷國,很不對勁。 殷宸聽他嘴里說出何子濯三個字,覺得非常不習慣,還恍惚了一下,想起如今門派也成了這幅樣子,不由長嘆一聲。 他說道:今年年初開始,殷國的都城當中就一直在有人莫名消失,連尸骨都找不到,而且不留半點痕跡。有時候可能晚上臨睡之前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第二天早上起來,整個人就完全不見了。 共同點是,失蹤前,他們都會患病,頭暈、惡心、嘔吐、身上冒出青色的、類似尸斑一樣的斑痕等,但卻不是所有出現(xiàn)這種癥狀的人都會失蹤。 舒令嘉道:魂魄呢? 殷宸道:失蹤的人多了,便引起恐慌,國中總是傳言鬧鬼,但請了很多術士高人都沒用,我來之后也曾使用過搜魂之術,但我發(fā)現(xiàn),即使是前一個時辰才剛剛失蹤之人,魂魄也難以找到。 不光尸體沒了,就連魂魄也沒了,如此說來,確實十分詭異。 舒令嘉道:那你怎么知道這回找到的是源頭? 殷宸道:因為這回找到的尸體上面,也長出了類似之前那些患病之人身上同樣的斑痕。而他們體內殘留的魂魄,就像我在信里跟你說的那樣,已經腐爛成了死靈體。 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在空中御劍,幾乎是轉瞬即到,他說到這里,抬手一指,對舒令嘉說道:就是那里,瞧見前面那處宅院沒有?這原本是殷國一處富商的住處。 前幾日那家的一名妾侍便出現(xiàn)了我說的情況,全家上下人心惶惶的,便將那名妾侍挪到了別院去住,我還特意派了人看守。結果昨天一早便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家連帶著幾名客居的外人全部死亡,反倒是那名妾侍雖然病著,卻暫時無事。 舒令嘉和景非桐都看見了前方的大宅子,兩人雖然離的比較遠,也都同時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陰氣。 當然,剛死了那么多人,有陰氣也是正常的。 殷宸道:下去罷。 三個人同時御劍落地,走到了那處宅院前面。 外面有著士兵看守,但每人臉上的神色也都顯得有些惶惶不安,見到殷宸來了之后,連忙行禮。 殷宸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罷。 這些人在這里看著,不過是為了防止一些好奇又不信邪的百姓們接近,起不到什么實質性的作用,若是有什么事連他們三個都處理不了,那么這些士兵也只能是白白送死了。 院門上有殷宸貼下的血咒封條,此時看著更顯幾分猙獰,殷宸踏上一步,先將那封條揭了,推門打頭走了進去。 舒令嘉和景非桐隨后跟上。 雖然已經有了此事足夠離奇的心理準備,進了院子之后,兩人還是同時微微一驚。 只見整座庭院當中,端端正正地坐著七個人,都是白衣白褲,黑帽黑鞋,呈盤坐姿勢,看上去分外詭異。 舒令嘉問道:這是當時死者的姿勢和位置? 殷宸道:不錯,因為此事詭異,當時被發(fā)現(xiàn)之后,所有的尸體和現(xiàn)場物品都不曾被移動過,我只是使用法術保持了尸身當時的樣子,防止腐爛。不光這些,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樣。 他和舒令嘉的聲音都不大,卻在空蕩蕩的府院中微帶回響。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昏黃的日光之下,不光是那七個人身上的穿戴,甚至整座庭院中的所有物品,都赫然全部是黑白色的。 黑色的墻面、水池、屋瓦、匾額,白色的回廊、立柱、拱門,小橋周圍的花樹梢頭,還掛滿了一串串紙錢。 此時一陣風過,滿樹紙錢相互摩挲,簌簌作響,這詭異的場景,簡直讓人懷疑自己不小心一腳踏入了陰曹地府。 舒令嘉和景非桐在殷宸的指點下四處轉了轉,發(fā)現(xiàn)除了院子里的七人之外,長廊、廂房和水池還有其他九人。 而他們都是行家,此時也已經看出,院子里的七個人按照天罡北斗的方位排列,長廊上五人正合五行之位,廂房中三人是天地人三才之數(shù)。 最后一個人則坐在整個別院的正中間位置一座干涸水池的底部。 所有人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些微輕松笑意,配著慘白的臉色與身上的一些斑痕,十分瘆人。 很明顯,這是某種威力巨大的法陣,不光涉及人數(shù)甚多,而且層層嵌套,可見當初發(fā)動的時候威力非常。 舒令嘉道:外面這七個人,身份不簡單啊。 殷宸道:據(jù)說他們不是這家的人,我懷疑是他們從外面請來驅邪的修士,說不定就是看見家里人病了,覺得心里面害怕,所以才會如此。你們看,他們擺的陣顯然是行家所為,可不是那種江湖騙子裝神弄鬼。 景非桐道:所以也或許這樣,便是這家人的尸體可以保留下來的原因?他們請來的人雖然沒能保住他們的性命,但好歹也是留了個全尸,不至于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