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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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這一回氣候不好, 從白日里就下起了大雨, 到了夜間還沒停,地面上的積水幾乎已經(jīng)沒至小腿, 所以很難得的,把不少途徑此地過路人都攔在了這家客棧當(dāng)中。 從南澤山折返的狐族一行人也來到了此處。 以明綺的性格, 自然是不肯冒雨趕路的,昌寧進了客棧之后, 直接將一錠金元寶放在了柜臺上,說道:老板,這里所有的上房我們包了, 你去安排一下。 他們這一行人從瓢潑大雨中走來, 但身上卻半點沒濕,又個個相貌出眾, 一看就不是凡人。 老板住在青丘附近,多少也有些見識, 不敢得罪他們, 小心賠笑著說道:客官,不好意思, 今日天氣不好,客人太多了,現(xiàn)在只剩下兩間空房。大堂里倒還有些位置,要不然, 各位湊合湊合? 昌寧猶豫了一下,明綺已經(jīng)說道:湊合什么,不去大堂,兩間空房就夠了,去收拾吧,記得要熱水,要新被褥,房間里燒點好聞的熏香,洗澡水里加花瓣。對了再來一些軟墊罷,我買了。 老板連忙答應(yīng)著,吩咐伙計去準備,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二十多個人都進了一個房間,站的幾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那小伙計端著洗澡水,勉勉強強擠進去,放在了門口,然后就關(guān)上門出來了,一邊下樓還忍不住一邊回頭看了兩眼,心里直犯嘀咕。 這可怎么睡啊?難道掛著睡? 他們一走,明綺立刻拍了拍巴掌,說道:好了,女的全都變狐貍。 除了她之外,在場所有的姑娘立刻都變成了毛色各異的狐貍,房間一下子寬敞不少。 明綺道:你們男的,給我們把軟墊在地上鋪好,澡盆擺好,就去另一間休息吧,留一個人形的好說話,剩下的都變狐貍,這不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哪里還用得著上大堂和那幫人去擠。 昌寧笑道:姑姑,你什么時候這么規(guī)矩了,咱們狐貍精睡覺還分男女啊。 明綺道:你懂什么,兔子不吃窩邊草,情人不在本族找,要不然玩膩了分開,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豈不影響團結(jié)?滾去那邊! 昌寧本來也是開玩笑,帶著其他人走了。 等到大家舒舒服服洗完了熱水澡,明綺躺在床上,懶洋洋地揮著手,指揮其他狐貍道:來,你們幾個,坐好,排成排不要這樣,毛色太雜,看起來亂糟糟的,按顏色排,由淺到深。 等到一堆小狐貍們坐好了,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這些年我不在,你們都被昌寧那個不講究的糙漢給帶壞了,本族長現(xiàn)在就教教你們抹香膏的正確方法,要按順序抹,順著毛抹,一點點來,有耐心哎,去把男的也叫過來,學(xué)習(xí)一下。 于是幾排毛絨絨的狐貍大晚上生無可戀地跟著她學(xué)習(xí)抹香膏,滿屋子都是香噴噴的味道,燭光照在狐貍們的身上,光澤十分耀眼。 明綺教了一會,發(fā)現(xiàn)其中一只小狐貍的頭一點一點的,兩只前爪捧著裝香膏的玉瓶,才剛剛抹了一點,眼看就要睡著了。 她挖了一大坨香膏,屈指一彈,啪一聲全糊到了那只小狐貍的腦門上:醒醒! 那只小狐貍嚇得一個激靈,立刻睜開眼睛,茫然地轉(zhuǎn)頭四下看看。 她首先見到的是一群滿身光澤的同伴們,忍不住脫口道:哇,你們好像剛剛出鍋那種金黃冒油的烤雞啊。 昌寧用一只爪子捂住嘴,使勁低下頭,發(fā)出吭哧吭哧的笑聲。 明綺直搖頭,說道:就知道吃,吃的時候你怎么不困?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看看你都快胖成球了! 那只狐貍躺下來,翻過身露出肚皮給明綺看:可惜族長,我的肚子是癟癟的,真的已經(jīng)餓了呀。 昌寧道:誰那樣躺著都癟。 那只小狐貍氣的沖他直呲牙。 明綺道:行啦,去吧去吧,唉。你們這些狐貍啊,終究是身上沒有我的血脈,一點也不懂我的追求。 狐貍們抹了一身的香噴噴,飽受折磨,聽到明綺開恩,都歡呼起來,立刻一哄而散。 明綺看著他們直搖頭,小聲嘀咕道:什么時候我兒子回來就好了,他一定最懂我,我就把一身獨門絕學(xué)全都傳授給他。 那只打瞌睡想吃雞的小狐貍叫做陶月月,她趁著男狐貍們回房間的時候,也偷偷溜出門,一轉(zhuǎn)身,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圓臉的嬌俏姑娘,開開心心地向著客棧的后廚跑去。 剛才看著那些人,她是真的很想吃燒雞,這個點店里已經(jīng)不提供飯菜了,不過后廚里說不定還有食材,她可以自己做一做。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前面的大堂中燈火通明,沒有房間可住的過路人們都聚在那里,有的在打盹,有的小聲交談著,等待雨停。 陶月月避開他們,徑直溜到了后廚,翻找了一會,果真發(fā)現(xiàn)還有幾只已經(jīng)做熟了的燒雞,正在用醬料腌著,味道很香,只是有些涼了。 她眼睛一亮,往灶臺旁邊放了一小錠銀子,輕手輕腳地撕了一只大雞腿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真好吃! 正在陶醉地享受著,陶月月忽然聽見旁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以為是老鼠,跺了下腳,咬著雞腿朝那邊看去。 什么都沒有。 陶月月放下心來,正要繼續(xù)埋頭苦吃,可是在這個瞬間,她的后心處突然升騰起一股涼意。 那是一種十分微妙的第六感。 陶月月猛然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就在她身后剛剛靠過的位置,正有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從墻面上浮現(xiàn)出來。 只有這一張臉,平平整整,像是一幅貼在墻面上的拙劣畫卷。 盯著她,微微地笑著。 那一瞬間,陶月月毛骨悚然,恨不得將后背上靠過它的那層皮揭下去。 她尖叫起來,一把將手中的雞腿朝著那張臉砸了過去。 扔出雞腿的同時,陶月月也縱身向后躍去,雙掌一錯,戒備地觀察著敵人。 只見雞腿眼看就要把這東西砸中,它竟然沒有躲閃,而是一下子將嘴長大,把雞腿一口吞了下去,連骨頭帶rou嚼的咔嚓咔嚓響,似乎還很享受。 一張平的像畫般的人臉,牢牢貼在墻面上,只有嘴在嚅動,這幅畫面詭異中又有幾分惡心,似乎連雞腿都變得不香了。 好賤啊,我才只咬了一口陶月月心想。 她忍不住也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心中的恐懼倒是稍稍減輕,向著對方拍出一掌。 但當(dāng)她掌風(fēng)發(fā)出的那一剎那,眼前的臉突然消失了。 陶月月一怔,隨即感到背后風(fēng)生,她連忙側(cè)身右閃,只聽墻面轟地一聲裂了,一道殘影挾凌厲風(fēng)聲,向著陶月月急射而出。 這一下是說什么都躲不過去了,陶月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用最后的本能默念了一句變回狐貍原身的口訣。 但就在這時,旁邊的窗子也砰地一聲被人推開了。 一個人從窗外跳了進來,足尖在窗臺上一點,凌空翻身,落地時左手已將陶月月拎了起來,同時右手拔劍,側(cè)提一擋,刷的一聲輕響中,已經(jīng)有什么東西被削斷了。 陶月月被那人拎著后頸皮,四肢和尾巴都在半空中晃悠,愣了片刻,驚魂方定。 她扭起腦袋向上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然后看見了一張清冷而又嫵媚的臉,有種蒼白的艷麗。 那一瞬間,如見海底繁花,沙汀月色。 陶月月心里想:媽呀,好英俊。 拎著他的那個人向后推開幾步,劍鋒警惕地指著墻上的破洞,同時回頭問道:看清楚是什么東西沒有? 隨著他的聲音,另一個人隨后從窗外跳了進來,將手中的一樣?xùn)|西扔在地上,說道:只有這一張皮,剩下的變成雨水流走了。 這跟著進來的人同樣也是一位極為俊美的男子,氣質(zhì)灑落,儒雅溫柔,正是景非桐。 而救了陶月月的那個人,自然就是舒令嘉了。 兩人一路循著異獸的蹤跡而來,經(jīng)過這家客棧,恰好從窗外聽見了陶月月的尖叫聲,于是舒令嘉進來救人,景非桐則從外面堵著。 陶月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挺滿足,連剛才遇到怪物的后怕勁都淡了不少。 族長還讓她抹香膏,怪她能吃,要不是提前跑出來,到后廚偷雞腿,能看見這么英俊的男人嗎? 還是倆! 直到感覺自己的后頸皮有些發(fā)麻,陶月月才道:那個多謝英雄相救,如果沒事了,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來? 舒令嘉這才想起自己手里還拎著一只狐貍,似乎還是個女的狐貍,他連忙將陶月月放在了比較干凈的窗臺上,又伸出一根手指,把她后頸上被自己捏亂了的毛扒拉平整,說道:一時忘了,抱歉。 說話間,另外幾個聽到陶月月尖叫的狐族人和店伙計也都紛紛從樓上下來,跑進了后廚,看見眼前一片狼藉,眾人都嚇了一跳。 月月,你沒事吧! 昌寧是聽出了陶月月在叫才跑下來的,進來時便見她站在門口,于是一把將人拽到了自己身邊。 陶月月連忙道:長老,我沒事,被人救了。你快也謝謝人家。 先前舒令嘉來青丘的時候她不在家中,卻是不知道舒令嘉早就跟昌寧認識,還假扮過他們的少主。 舒令嘉咳嗽一聲,昌寧這才看見他,驚訝道:令嘉?你不是去秘洞里面接受傳承了嗎?怎么這么快? 他一邊說一邊又跟景非桐見了禮。 舒令嘉道:收到消息,從南澤山離開的一些門派半路上都遇到偷襲了,我們在路上發(fā)現(xiàn)了妖獸的痕跡,一路沿著找過來,沒想到碰見了你們。狐族都在這里休息嗎? 昌寧道:對,族長就在上面。 舒令嘉和景非桐對視了一眼。 他們從一開始聽到各門派受到魔族襲擊時的消息就是半信半疑,到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連狐族都沒有避免被妖獸sao擾,就更加覺得這事不對了。 當(dāng)初還是越韜自己親口所言,說是他的父親魔皇自稱欠了狐族人情,要他對狐族多多照顧一些,既然如此,魔族又怎么可能主動來對狐族發(fā)動攻擊? 要不然就是有人假扮,要不然就是魔族內(nèi)亂,魔皇失去威信了。 要是前者還好些,要是后者的話魔族勢力龐大,萬一內(nèi)部生亂,整個修真界都要跟著動蕩,不是好事。 只是魔皇迦玄看起來亦非簡單人物,他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嗎? 兩人都暫且將疑惑壓在心底,景非桐說道:目前危險尚未過去。昌寧長老,這客棧中是不是還有不少的普通人?我看這妖獸可未必便只有這一只。 昌寧一進來便看見地上放著一張濕淋淋的透明皮子,此外還有不少帶著腥氣的水,已經(jīng)知道這事一定不簡單,只是尚未來得及問。 他此時聞言方道:月月,你方才尖叫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講給我們聽聽。 陶月月便將那張人臉的事說了,聽的眾人都是一陣惡寒。 昌寧皺眉道:叫你大半夜的跑到后廚里來偷雞,沒讓妖獸把你當(dāng)雞給啃了。 陶月月道:我還以為它只有那一張臉嘛,當(dāng)時就有些放松警惕了。 昌寧便問道:景殿主,您可看到了那妖獸的身體是什么樣子的? 景非桐點了點頭,先問舒令嘉道:當(dāng)時你在里面給了它一劍? 舒令嘉道:是,砍的時候也沒看清是個什么玩意,就一道影子晃過去了,劍刃好像扎到了膽一樣的東西里面。 景非桐說:我在外面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只從水里冒出來的巨獸,有些像是烏龜?shù)男螤?,但大約有一頭牛的大小,脖子可以伸縮,攻擊方式應(yīng)該就是陶姑娘看到的那樣。 我刺了它一劍,然后就看見從傷口處冒出來了大量的水,那妖獸就整個癟下去了,融進了雨水中,我連忙去撈,便用劍挑到了這張皮。 若不是景非桐手快,讓這東西徹底融到水里,可就到哪里都撈不到了。 昌寧道:也就是說這東西全身上下其實就是一張皮包著一股水?真是詭異,我聞所未聞。 舒令嘉看了景非桐一眼,疑問地一挑眉,景非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這東西叫水骨妖,是魔族的一種上古妖獸,原生于魔族的沉水淵中。你們年紀小,大概都沒聽說過。 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昌寧回頭道:姑姑。 原來是明綺聽到了這里的動靜,也跟著從樓上下來了,方才的話就是她說的。 她這回顯得有些嚴肅,臉上也沒有了慣常的笑意,點了點頭,沖著舒令嘉和景非桐道謝道:方才多謝二位及時出手,救了月月這傻丫頭。否則以水骨妖的厲害,她這次的小命可保不住了。 景非桐道:守望相助,原本就是我輩之責(zé),明族長不必客氣。只是這水骨妖當(dāng)真是魔族獨有的妖獸嗎? 明綺臉上掠過一絲復(fù)雜之色,說道:是。而且它長在魔族的深淵里,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放了出來,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此地。這種東西只要有水就可以不斷再生,攻擊力極強,不好對付。 舒令嘉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目前還可能有其他的水骨妖隨時過來襲擊。 明綺道:真倒霉催的,應(yīng)該是這樣。 昌寧道:可是魔族怎么會對我們嗯,這東西是沖著咱們來的嗎?還是這客棧中有什么其他人是它們攻擊的目標? 明綺道:除了咱們,其他的都是普通人吧,可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攻擊。我已經(jīng)吩咐了小薛他們?nèi)ゴ筇弥刑嵝讶藗冏⒁?,但光是注意沒有用,必須將這些東西都給抓出來消滅掉。 她揮了揮手:咱們先都聚到大堂去,不要分散。 目前大雨如注,外面一片漆黑,這東西又能隨時化在水里,要抓談何容易? 眾人來到大堂,發(fā)現(xiàn)其他的客人們雖然收到了提醒,但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有幾個年輕人圍坐在桌邊,興致勃勃地說道:聽說那姑娘是為了吃雞腿才撞見鬼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只死雞的冤魂,就那么著,從墻里冒出來了 陶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