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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導(dǎo)反應(yīng)過來,正要喊過,卻在開口的一瞬間控制了自己的聲音,因為他看到,青年此時還在戲里——秦山雪依舊在用那種眼神看著那道城門的方向,此時面上卻慢慢浮出一個扭曲而神經(jīng)質(zhì)的笑。 他面色蒼白如雪,額上亂七八糟的繃帶滲了血,黑發(fā)白衣凌亂,眼眶發(fā)紅,配上那笑整個人就像個真正的瘋子。 ——劇本上陳月白這樣寫過秦山雪:陳定平殺死城主踏入靖州城的那一刻,秦山雪變成一個真正的瘋子—— 就如賀知現(xiàn)在的模樣—— 他恨陳定平,他為祖父的死悲傷,但他心里還有一絲,扭曲、隱晦而背德的欣喜——祖父死了,綁在他心頭的束縛徹底不見了,他可以徹徹底底瘋。而這個世上有人能如此簡單地破他的陣,他便有資格做他的敵人。 擁有真正的敵人,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 陳月白來到劇組時,看到的便是青年那樣的眼神。他是編劇,他了解自己筆下的角色。 他怔怔地看著青年,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筆下?lián)碛辛遂`魂的角色。 方導(dǎo)坐在攝像機前,眼睛亮得驚人,他剛要喊一聲“過”,卻突然發(fā)生了變故—— 拍這種人站在逆流人群的戲其實很危險,如果安全工作不到位容易發(fā)生踩踏事件,是以拍戲前都對群演在內(nèi)的演員千叮嚀萬囑咐一定注意安全,可這時逆流的人群中卻有個身材強壯的男人,似是無意被人流擠著向前,在靠近賀知時卻用力撞向了對方——賀知本來就身形不穩(wěn),如果這時摔倒,就算及時疏散人群,也會被狠狠踩上幾腳。 陳月白瞳孔一縮,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身體已經(jīng)大步向前——賀知出車禍根本就沒過去幾天,如果這時再出事…… “停!停!”看到出了事方導(dǎo)連忙著急地喊道,他指了指幾個工作人員:“你們快過去!讓他們停下來!” 卻因為人太多,就算及時停下來賀知也會被撞倒在地,被來不及停下步子的人踩上幾腳。 ——“啪!” 眾人睜大了眼睛——只見倒在地上的不是賀知,而是那個強壯的男人。 那男人摔倒在地,此時大部分人雖已經(jīng)停下,男人卻還是被來不及停下的人踩了好幾腳,“啊啊”地喊著疼。 陳月白此時終于擠進人群,想伸手握住青年的肩,卻被對方毫不在意地打落手——賀知甚至沒看他。 他只是抱著臂冷冷看向此時還躺在地上抱著自己手臂的男人。 此時拍攝已經(jīng)暫停,群演已經(jīng)疏散,方導(dǎo)和工作人員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清了場后剛剛還喧囂的現(xiàn)場變得一片寂靜。 “剛剛你故意撞向我,”賀知俯視著地上的人,面色淡淡的,甚至看不出生氣的模樣,他當(dāng)著在場所有人的面道:“如果不是我及時躲開,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我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如果再被這么踩幾腳,我確實又要進醫(yī)院,這么一耽誤這角色能不能保住確實不好說。”說是及時躲開其實是他注意到對方動作時故意絆了對方一腳,很久沒拍戲了他剛剛其實沒有完全入戲。說這些話也是為了告訴那些對他有敵意的人,他不是好欺負的,完全不介意撕破臉。 “說吧,”賀知挑了眉,完全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誰指使你的?白憐老師還是宋時風(fēng)老師?雖然對我拿這個角色不滿的人不少,但和我有梁子又對我不滿到這種地步的也只有他倆了?!辈还苁撬麄z中的誰在劇組對他耍這種陰招,他都必須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忍氣吞聲根本不是他的性格,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沒有人想到會有人當(dāng)眾毫不遮掩地說這些石破天驚的話,連方導(dǎo)都一時怔愣在那里好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 地上被踩得渾身狼狽的群演聽到“白憐”這個名字時眼里劃過道荒亂,卻沒有人注意到。只有賀知瞇了瞇眸子。 “賀知你特么別血口噴人!”宋時風(fēng)咬了牙大聲道,面上滿是自己和白憐被拖下水后不可置信的憤怒。 賀知看向?qū)Ψ?,面上依舊淡淡的:“我只是說出了你們討厭我并和我有梁子這個事實而已宋老師,我才是受害者,現(xiàn)在很脆弱,大庭廣眾之下請你控制下自己對受害者的情緒,以免對我造成二次傷害?!?/br> 宋時風(fēng)憋得滿臉通紅,睜大了眼睛最后只憋出個:“靠!” 陳月白怔怔地看著面前渾身是刺的青年,他張了口剛要說什么,便見額上繃帶開始滲血的青年朝他看過來,漂亮的眼里滿是疏離的平靜無瀾,唇角卻是冰冷的笑:“陳老師也要為你的朋友們鳴不平么?” 第17章 那個傻逼,在說什么? 夜色漸濃,又出了事,方導(dǎo)便干脆放演員和工作人員回酒店休息,所有人都走掉后,賀知親手把那個群演送進了派出所——再也沒有比派出所更適合處理這件事的地方了,他自己去只是為了親自做筆錄,最后拿到第一手的處理結(jié)果。 他一點都不想讓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做完筆錄從派出所出來后已經(jīng)半夜了,賀知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正要往酒店走,便見古鎮(zhèn)派出所旁邊的桂花樹下靜靜站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件米色風(fēng)衣,肩頭落了些桂花,他黑發(fā)和眼睫沾了夜露,整個人顯得有點狼狽。他看到賀知出來,便上前一步拉住賀知的腕,漆黑的眼珠被夜色浸得有些濃而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