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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開機儀式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傍晚,方導(dǎo)帶著陳月白和其他主創(chuàng)人員上了保姆車去酒店吃飯,賀知才收回視線,開始吃那份盒飯,吃著吃著他便垂了眸——他來這里做群演的事情陳月白并不知道。 這部戲開機之前的那段時間陳月白幾乎每天都和他黏在一起,這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正在和陳月白相愛的錯覺。這種錯覺就像摻了蜜的毒藥,現(xiàn)在有多甜,等到假象被打破時就有多致命。 “滴。” 手機突然響起來,賀知回過神來連忙單手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時他瞳孔一縮,另一只手里的盒飯差點掉到地上。 對話框里靜靜躺著陳月白發(fā)來的消息:“酒店里的西芹百合沒你做得好吃?!?/br> “小賀,收到啥了笑得這么開心?再不吃飯就涼了!”王哥豪爽地吃完飯笑著肘肘賀知。 賀知一怔,隨即將手機收起來,道:“沒什么,一條消息而已?!弊旖堑臏\笑和眼里的光卻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耀眼,怎么壓都壓不住。 王哥心思粗,也沒繼續(xù)問,只是看著賀知的笑被晃了神,隨即他笑開道:“小賀,我看你笑起來比那幾個主演還好看,說不定你也能成大明星!” 賀知聞言只是自嘲地笑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問道:“王哥,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菜市場么?” …… 酒桌。 白憐端起紅酒杯站起來,面上帶著讓人舒服的笑,他道:“開機大吉,我敬各位一杯。” 宋時風(fēng)這時也站起來,英俊的面上浮出個爽朗的笑,他拍拍白憐肩膀,道:“我弟演戲經(jīng)驗少,還望大家多照顧,”說著他朝主位上的方導(dǎo)舉舉杯,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老方,你可要好好□□□□他,他演戲哪里有問題你盡管給他指出來,白憐可喜歡你的戲了,他一定聽你的話?!?/br> 白憐背后有白家在,宋時風(fēng)又是圈里處在金字塔尖的影帝,更何況今天的酒桌上還有陳月白那個誰都惹不起的大魔王在,這一桌上都是娛樂圈里的人精,自然沒人不去承白憐的情,是以都連忙站起來和白憐碰杯。白憐右手邊的陳月白發(fā)送完消息,才慢吞吞站起來舉起酒杯,眼里滿是漫不經(jīng)心,時不時看下手機,仿佛在等誰回復(fù)消息。 宋時風(fēng)左手邊一個面容精致得近乎昳麗的少年嚼著口香糖冷哼了聲,被旁邊的經(jīng)紀(jì)人抽著嘴角踹了一腳,才不情不愿站起來,相當(dāng)敷衍地和大家碰了杯,也不喝杯中的酒就坐下來。 “今天開機盛老師不開心嗎?”白憐抿了口杯中的紅酒,狀似無意地問道。 “看著有人在這惺惺作態(tài)就很不爽啊?!鄙倌険P了揚眉毫不顧忌地道。 “盛星筵!”宋時風(fēng)皺了眉低聲警告道。 白憐眼里劃過道冷意,卻還是狀似好脾氣地笑著道了聲:“盛老師說笑了?!毖凵裼喙饪聪蜿愒掳讜r卻見陳月白并未注意盛星筵的挑釁,只是一直盯著手機看,甚至微微皺了眉,白憐一怔。 桌上幾乎鴉雀無聲,誰也不敢插嘴。 盛星筵和白憐一起選秀出道,還做了一年隊友,但兩人關(guān)系水火不容已經(jīng)放到了明面上,兩家粉絲關(guān)系也勢同水火。白憐出身好,偏偏盛星筵家世也不差,他是盛家的小兒子,被盛家嬌慣得天不怕地不怕,在哪里都橫著走,從不委屈自己,是以網(wǎng)上有烏央烏央的黑料。 盛星筵的臨時經(jīng)紀(jì)人兼二哥臉黑了個徹底,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懷疑家里為了壓壓盛星筵的脾氣逼著他給白家那個小孩兒演配角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雖然他看出那個角色確實好,真正演好了能把白憐和宋時風(fēng)都壓下去才逼著自家弟弟接。 “宋老師要跟一個孩子計較么?”盛計朝宋時風(fēng)舉舉杯,面上是完美的笑容——盛星筵哪怕真的不懂事,他也不能讓他被外人欺負(fù)。 盛星筵和白憐都剛成年,和桌上的人比起來確實是小孩兒,宋時風(fēng)這么說確實顯得計較,是以他被盛計的話堵得一窒,到底未再開口。 “切,”盛星筵撇撇嘴,隨即將一頂鴨舌帽壓在頭上,朝他二哥擺擺手,道:“吃飽了,先走了?!闭f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席而去。盛計臉更黑了幾分,卻到底沒攔他。 方導(dǎo)在主位上像無事發(fā)生一般淡定地吃著菜喝著酒——只要別影響他拍戲,這幾位怎么鬧都跟他沒關(guān)系。 白憐面色雖還笑著,笑意卻更冷了些,他正要說什么,卻見陳月白也站起來,面上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笑,他朝方導(dǎo)打個招呼:“老方,有事先走了。”方導(dǎo)點了頭他又看看白憐和宋時風(fēng):“你們慢慢吃,先回了。”說罷也不等白憐和宋時風(fēng)開口便插著口袋悠哉悠哉地離開了,白憐看著陳月白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 古鎮(zhèn)的夜晚和鯨海市中心被霓虹燈占據(jù)有所不同,這里到處都掛了燈籠,橘色的燈光照亮了古典秀氣的小鎮(zhèn),除了劇組包場那塊區(qū)域,其他地方到處都是逛夜市的游客,熱熱鬧鬧的。 賀知提著保溫桶走在一條小路上,里面裝了熱騰騰的西芹百合和辣子雞丁,都是陳月白愛吃的。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家酒店,陳月白應(yīng)該就住在那里。賀知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陳月白說想念他做的西芹百合,是不是也會想念他呢?當(dāng)他突然出現(xiàn)在陳月白面前,對方會是什么表情呢?是和他同樣欣喜,還是會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