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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還站著一臉震驚的陸凱揚。 宋天暮:“……” 陸凱揚把他拉出去,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他自己就是網(wǎng)癮先驅(qū),義正言辭地教訓(xùn)弟弟好像沒什么立場,但話說回來,自己這種看起來要沒救了的都知道浪子回頭,怎么宋天暮這個好孩子又開始了呢? “你之前晚自習請假也是去網(wǎng)吧了嗎?”池明知問他。 是啊。 關(guān)你屁事啊。 強忍著沒說出口,宋天暮點點頭,對陸凱揚說:“哥,想吃八喜。” 陸凱揚跑去給他買,只剩下池明知與他獨處。 “你在想什么?”池明知問。 我在想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惡心,還有為什么我一碰到你也變得很惡心。 “沒什么啊。”宋天暮撓撓臉,“晚自習又沒什么事做。” “你之前不是說要趕一下物理進度嗎?” 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你屁事,關(guān)你屁事? “我又沒天天來,今天不是周末嗎?!?/br> “算了。”池明知拉起他的手腕,“走吧,去吃飯?!?/br> 陸凱揚買了八喜回來,在他耳邊絮絮叨叨,“我們本來想去學(xué)校找你一起吃飯,但是你沒在,給家里打電話也說你不在,我就說去網(wǎng)吧找找,池明知還說你不會去的……” 他覺得我不會去嗎?宋天暮迷茫地想,為什么,因為他很信任我嗎,所以我讓他覺得很失望? 一瞬間,宋天暮帶著煩躁和恨的心變得沉甸甸的,他不敢去看池明知的眼睛。 池明知帶他們?nèi)コ曰疱仯挛缛c,客人不多,他們不用抬高聲音,就可以聽清對方的話。 但是沒有人說話。 最后還是陸凱揚打破了沉默。 “算啦,弟,我又不會告訴家里,你以后別去就好了。” 宋天暮沉默地吃著火鍋,沒有回答。 周一晚自習的時候,他還想找機會出去,剛剛起身,就被坐最后一排的男生攔住了。 “干嘛?”宋天暮以為他有事找自己。 “班長,你上廁所去嗎?!?/br> “我請假回家?!彼翁炷翰幻魉?,皺眉看他。 “你等放學(xué)再回家吧?!蹦悄猩f:“池明知讓我看著你?!?/br> 宋天暮:“……” 他不知道池明知是怎么和這個男生說的,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認識,不過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池明知的人緣一向很好。 宋天暮煩得很,想和這個男生打一架,但不知為何,他突然提不起力氣,也提不起精神,只得把書包扔回去,沉著臉坐在座位上翻開練習冊。 放學(xué)的時候,池明知在班級門口等他。 “還以為他攔不住你呢?!背孛髦f。 宋天暮哼笑一聲,背著書包大步流星往前走。 “宋天暮?!背孛髦阉貋恚澳阆牒每寄膫€大學(xué)了嗎。” 他看著自己,如同那天在麥當勞里看著陸凱揚,他真正放在心里的朋友不多,自己算一個,陸凱揚算一個,宋天暮意識到這一點,心里積蓄著的氣突然之間溜走,他覺得自己也沒那么賤,至少從這件事來看,池明知對自己很好。 他不會看著朋友做錯事不管。 雖然他和這個朋友發(fā)生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但在他的道德領(lǐng)域里,這不是什么值得嚴肅看待的情況,他不在乎,他覺得宋天暮也不在乎,他們都不在乎,只是在互相幫助。 所以他們還是朋友。 池明知對朋友很好,他是很好的人。 “惡心”和“很好的人”交雜,最后那種惡心感逐漸淡去了。 說惡心的話,還是自己更惡心一點吧。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池明知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再說他從來沒欺騙或強迫過自己,反而是自己一直在對他撒謊。 “我嗎?!彼翁炷合肫鹆四翘斓臒熁ā?/br> 我愛你北京,和沒有北京。 “想去北京,但是不知道考哪所?!?/br> “我大概也會去北京,要是你能和我考到一起,我就送你一臺筆記本電腦?!?/br> 那時候的筆記本電腦絕對算得上奢侈品,動輒上萬,配置稍微好點的兩三萬也很正常,池明知說送就會送,而且絕對不會送差的。 “這么大方嗎?!彼翁炷赫f。 “你為什么突然想逃課去網(wǎng)吧?” “我們老師……”宋天暮知道自己要很謹慎地回答這個問題,“天天在班里念叨高三高三高三,還沒到高三呢,煩死人了,上次小考英語掉了五分也要找我談,她談完了英語老師談,有什么好談的?我這次考140下次考139也要談?” 他說完了,假裝煩躁地吐出一口氣,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這有什么好煩的?!背孛髦α似饋?,“在我看來這完全不值得你一煩?!?/br> “為什么?” “因為你要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除了這個別的都不重要?!?/br> 我想要什么……宋天暮想,我想要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他問池明知。 池明知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這一代人算幸運的,有很多機會等著我們,你慢慢就會知道?!?/br> 走到校門口,兩個人要分開,池明知說:“不要再逃課了,我會找人看著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