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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陸凱揚開始了被強制補課的日子。 周末早上,他躺在床上裝死,宋天暮推了他好多下,他都假裝沒感覺,趴在床上不動。 “哥?!彼翁炷赫f:“起床了。” 陸凱揚一動不動。 “哥?” 陸凱揚還是不動。 宋天暮嘆了口氣,猛地把他拉起來,扛著他到衛(wèi)生間,打濕了毛巾在他臉上亂擦。 “你干什么!”陸凱揚裝不下去了。 宋天暮不搭理他,也不讓他吃飯,裝好他的課本和卷子,帶他下樓。 “我吃飯……”陸凱揚扒著門不放手。 “池明知說去他家吃。” 池明知果然給他們準(zhǔn)備了早飯,咖啡和水煮蛋,陸凱揚痛苦地說自己想吃米飯和油悶大蝦,池明知說主食吃多了頭暈犯困,逼他把咖啡喝了,水煮蛋吃了,開始給他補課。 池明知先是拿他的數(shù)學(xué)卷子看了一遍,梳理了一下他可能不會的知識點,然后從頭講起,不得不說池明知的補課效果不是很好,因為客觀來講,兩個人的智商差了一點,他覺得不用費心去理解的概念,陸凱揚完全不懂,而且陸凱揚底子不好,好多高一的知識點都沒學(xué)會。 池明知深吸一口氣,換了更加溫和的方式講課,宋天暮坐在地上看陸凱揚的其他科目卷子。 他就坐在池明知腿邊,只要稍微傾斜身體,就可以靠在池明知的小腿上,所以他要一直注意,不要靠上去,但是又不想離池明知太遠(yuǎn)。 就這樣艱難地保持著距離。 講到一半,池明知低頭想和他說什么,宋天暮抬頭,微微張著嘴,池明知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地一聲笑出來。 宋天暮不解地看著他, 池明知繼續(xù)給陸凱揚講題,最開始陸凱揚還不太配合,后來大概是覺得大周末的這兩個人陪著自己在這兒耗,自己不配合總歸不好,也就開始努力聽。 “很好?!背孛髦f:“你的智商基本上處在正常人水準(zhǔn),認(rèn)真聽的話不是聽不懂?!?/br> “我知道了!”陸凱揚煩躁地轉(zhuǎn)著筆。 學(xué)到中午,池明知家里的阿姨來了,穿上圍裙給他們做飯,宋天暮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手,池明知也跟了過來。 “下午你給他講吧?!背孛髦f:“我得緩緩?!?/br> “哦?!?/br> “晚上在這兒住嗎?” 宋天暮用力洗手,洗了好幾下才說:“好啊。” 下午宋天暮負(fù)責(zé)給陸凱揚講課,不得不說這件事由他來做更合適,他講得更細(xì),而且更有耐心。 五點多,陸凱揚的知識接受程度達(dá)到了極限,可以說他今天一天學(xué)的比他過去兩個月都多,他頭暈眼花,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池明知拽了一下宋天暮的胳膊,宋天暮不明所以,跟著他下樓,到了樓下的衛(wèi)生間。 他把衛(wèi)生間的門反鎖,宋天暮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不是吧你?” “給他講課我壓力太大了。” “壓力大你就想這個?”宋天暮翻白眼。 “你不是嗎?” 宋天暮切了一聲。 我不是。 我當(dāng)然……不是。 宋天暮去解他的腰帶,池明知問:“你嗓子眼淺嗎?!?/br> “啊?”宋天暮愣了一下。 池明知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宋天暮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介意的話就算了?!背孛髦f得很輕松,甚至還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沒?!彼翁炷悍鲋T,慢慢跪坐在地上。 他嗓子眼確實很淺,所以他全程都被刺激得想吐,但是因為一直用手摳著手心,他忍住沒吐出來。 池明知射進了他嘴里,那種感覺很惡心,他跑去漱口,突然想到池明知說過“接吻很惡心?!?/br> 也不知道哪種更惡心。 他還沒和池明知接吻過就替他口了。 看他漱干凈嘴,池明知也想為他服務(wù),宋天暮自嘲地想池明知還不算太惡劣,知道有來有往。 也是,池明知和他搞這些的前提不就是覺得他們兩個在“互相幫助”嗎。 可是他沒辦法接受這個。 池明知的嘴留著去碰點干凈東西吧,接吻都覺得惡心,別再給他弄出心理陰影。 “算了。”宋天暮說:“我搞不動了,沒心情,給我哥講課講得腦袋疼,晚上不在你家睡了,我換的衣服都沒帶?!?/br> “好啊?!背孛髦獩]有留他。 嗯,所以留下來只是為了那種事,做完了也就沒有非要讓自己留下來的理由,宋天暮只能一直深呼吸勸自己冷靜,不斷想著“都是自找的”“活該”“說到底你不還是愿意嗎”之類的話。 重復(fù)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真的冷靜下來。 池明知都說算了,是他自己主動跪下去的。 那一刻宋天暮明確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這個人呢,真的很賤,而且心口不一,他腦袋里想不行不行不行,可池明知的要求他全都配合得積極無比,好像生怕池明知覺得他有點底線似的,做完了又很起勁地陷入自我厭惡,弄得好像池明知在逼良為娼,實際上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想到這里,他坐在池明知臥室的地毯上,看著接近昏迷的陸凱揚,心想你有勇氣去告訴池明知真相嗎?大概是沒有的,而且自白最需要的不是勇氣,而是決心,下決心之前,你需要意識到自己會失去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