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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心情不是很好。”池明知說:“還是生我氣了?” “生你的氣?” “上次你叫我去吃午飯?!背孛髦嵝阉?。 哦,宋天暮想起來了,他叫池明知去吃午飯,池明知有事要去老師辦公室所以沒去。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宋天暮說:“神經(jīng),我走了?!?/br> 周末這天他們仨沒AA,是池明知請的客,三個人吃飯的時候,池明知和陸凱揚相談甚歡,宋天暮卻沒怎么說話。 他掌握不好和池明知交往的尺度,要么太遠了,要么太近了,因為心里有鬼,他覺得遠了近了都不好,有陸凱揚在,倒正好活躍氣氛。 飯吃到一半,池明知問宋天暮怎么了,宋天暮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坐在宋天暮對面的兩個人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那種哥哥擔(dān)心弟弟的眼神,宋天暮不想因為自己破壞了他們的心情,隨口扯了些學(xué)習(xí)壓力大的理由糊弄過去。 “你太要強啦,弟?!标憚P揚勸他:“盡力就行,太要強不是什么好事。” 宋天暮笑了一下,把杯子里的蘇打水喝光。 本以為吃完飯就要分開,沒想到池明知讓他們?nèi)ニ彝骐娔X。 陸凱揚嗚呼一聲,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宋天暮只好陪著他一起去了池明知家。 陸凱揚讓池明知教他玩紅警98,他很快就沉迷進去,玩得不亦樂乎,七點多的時候,他問池明知:“你爸媽今晚回來不?” “他們沒在國內(nèi)?!?/br> “太好了!”陸凱揚說:“你家冰箱里是不是有酒。” 宋天暮:“……” “回家了,哥?!彼f。 “明天又不上課,今晚在這睡唄?”陸凱揚盯著屏幕頭也不抬。 像是為了彌補自己對朋友們這么久的忽略,池明知說:“在這兒睡吧,等會兒別忘了給家里打個電話。” 然后他去冰箱里拿了酒。 陸凱揚其實也沒怎么喝過,純粹好奇,池明知陪他喝了幾罐,宋天暮郁悶地看著他們,心想你們兩個沒救了。 陸凱揚純粹是個沒酒量還愛得瑟的,喝了沒多少就滿臉通紅地跑去衛(wèi)生間吐。然后躺在沙發(fā)上睡覺,叫都叫不醒,池明知拿了毯子給他蓋上,看上去比他清醒許多。 “睡覺嗎?”宋天暮說。 “嗯。”池明知關(guān)掉了電腦。 宋天暮想去客房睡,但是客房剛換了個新柜子,味道很大,沒辦法,他只好和池明知擠一張床。 雖然洗漱過,但他還是能聞到淡淡的酒味。 睡到后半夜,他難受地醒過來,感覺有人在摸他,脖子那里也癢癢的。 他清醒過來,知道是池明知。 他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馬上開燈,踹池明知幾下,問他是不是喝多了發(fā)神經(jīng),然后把他趕到客廳去和陸凱揚一起睡沙發(fā)。 因為這只是一個尷尬的誤會,要是他不說,也許池明知酒醒了都不知道有這回事,他們之間也可以回到原來的相處模式,造成的最嚴(yán)重的后果就是讓池明知知道以后在外面不要亂喝酒,因為他喝完了酒當(dāng)時不醉,要過一會兒才會發(fā)酒瘋。 但是,但是。 宋天暮的大腦突然死機,他已經(jīng)腦子里排練到把池明知趕去客廳,手指卻沒辦法動彈一下。 他默許了這種行為。 直到最后,他覺得有濕漉漉的液體滴在他腿上,他依然保持了默許。 事后回想,池明知其實只是一邊摸著他一邊給自己打了一發(fā),但這件事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幾乎改變了宋天暮的人生。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宋天暮只能這么說,他不會去怪任何人,包括池明知,因為默許的人是他自己。 第二天他八點多才醒,池明知已經(jīng)洗完了澡,坐在床邊等他。 無窮無盡的尷尬彌漫在臥室里,池明知幾次都想開口,但是他不知道說點什么。 宋天暮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但還是能看到一點點干涸的印子。 該怎么辦呢?宋天暮心想。 其實,答案就在眼前,裝作不在意,不要提這件事就好,只是池明知可能會很尷尬,兩個人也許會因為這件事變成普通朋友,再到普通同學(xué),再到陌生人。 之前還想著關(guān)系淡了也不在意,但因為這種事鬧掰,他不想。 所以,不僅要裝作不在意,還要裝作這件事并不離譜,盡管他本人并不理解同齡人蓬勃的性欲,但他要裝作很理解,他要理解有潔癖的池明知也有性欲,要理解池明知雖然覺得接吻很惡心但也會勃起,要理解自己沒什么肌rou的身體摸起來感覺還不錯,他要理解,如同他常做的那樣。 理解陸凱揚的暴躁只是因為缺乏關(guān)注,理解林子淑對他的忽略只是因為沒辦法,用他的同理心,用他無盡的包容。 因為只能如此。 “你要是再喝酒你就是傻逼。”宋天暮掀開被子下床,面無表情地穿褲子,“要不是怕你和我哥對著吐一身我就踹你去睡沙發(fā)了?!?/br> “……”池明知果然松了一口氣,“你早上想吃點什么?” “吃個屁?!彼翁炷和崎_臥室門,推醒陸凱揚,“回家了!” 池明知沒有讓他們空著肚子這么走,而是叫了早茶送到家讓他們吃。 臨走的時候,池明知似乎想對宋天暮說什么,宋天暮制止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