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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觀城,也喜歡外婆外公?!笔⑾恼f,“他們沒把我,當外人,怎么疼你,就怎么疼我的。我不是為了,感動你,才故意做這些事,所以你別感動,我琢磨著,偷一點外婆的寵愛呢?!?/br> “夏夏?!庇冗h慵懶的聲線就在盛夏耳邊,就這么喊了他一聲,好久沒這么喊過他了,夏夏,寶貝兒,小祖宗,尤遠以前在家里犯懶,一喊盛夏就答應(yīng),給他端茶倒水喂面包到嘴邊,然后心滿意足地親親懷里人,或者什么都不要的時候尤遠也這么喊他,那肯定是想膩歪一下。 但現(xiàn)在喊他,是因為有點感動,尤遠抓抓他頭發(fā),又喚了聲“夏夏”。 “哎,哥?!笔⑾哪竽笥冗h肚子上的肌rou,答,“在呢?!?/br> 不管是外婆給了助攻,還是故地重游讓尤遠心軟,尤遠終于吻他了,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情真意切的親吻,盛夏趴在尤遠的身上,抱著脖子慢慢地親,不激烈也沒摻雜什么欲望,像懷里剛睡醒的小貓,濕潤地伸著舌頭一下一下舔毛,舔著舔著就錯開到隔壁貓身上,舒服地給對方也梳梳。 輕柔放松的動作撩撥彼此,久遠又深深刻在腦海以及身體里的所有關(guān)于愛的神經(jīng)都蘇醒了,尤遠即便沒有松口跟他和好,但他已經(jīng)退了一步,那剩下的路,對盛夏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難的了。 礙于老人都在,兩個人沒敢胡鬧,只能切換手動擋,弄完還得收拾,忙到天快亮了才睡下,又在觀城待了三天,高高興興地返回煙城,尤遠沒再拒絕回盛夏家,提前買了很多年貨才去的,劉春瑩還是那么熱情,盛駿冬也不那么拘謹了,拉著尤遠喝了好些酒,酒多人就感性,他跟尤遠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當父母的有時候也會犯糊涂,盛夏就怕他爹禿嚕嘴,急忙把人給扶回臥室休息了。 尤遠當天沒說什么,在盛夏家留宿一晚,第二天要去機場之前,找到機會私下跟盛駿冬保證,會好好對盛夏的。 盛夏非要去機場來個十八相送,尤遠不讓,盛夏躲在花叢后面跟尤遠膩歪:“收假以后我,還要回北京和,項目組開會,之后進組,也要在北京。” “知道了?!庇冗h笑他,“念了八百遍了,你想干嘛?” “沒地方,住呀。”盛夏蹬鼻子上臉,“賺這點錢,一半都給酒店了,要不……” “來我那?!庇冗h嫌他墨跡,還故意逗他,“借你住幾天,不收錢?!?/br> 有的事就是這么奇怪,想不通多少年都不通,某個瞬間明白了,也就不堵心了,坐在候機廳里尤遠還在琢磨這事兒,以前能成為巨大阻礙的東西,隨著時間和年齡的增長,似乎都變得很容易去化解,異地戀,經(jīng)濟壓力,殘疾和健全之間的差距,是不是當初多等一等,這八年就不會是八年? 那現(xiàn)在的他和盛夏,是不是有一個溫馨的家,養(yǎng)著兩只貓,種了滿園的檸檬和繡球,早上一起開車上班,下班了尤遠接著他回家吃飯。 是不是多等那么一點,會少了很多很多遺憾? 手機響,打斷了尤遠的思緒,江汀打來的,尤遠接起來就聽見對方很直接地報告:“項目出問題了,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哪個項目?” “SF編劇工作室的?!苯≌f,“他們的劇本有問題,和燦陽影視公司前年買的劇本高度雷同,咱們項目報告會開完,他們公司就蠢蠢欲動了,一聽說簽完合同直接找上門,要打官司?!?/br> 尤遠蹙眉:“你的意思是抄襲?盛夏不可能干這事?!?/br> “比這嚴重?!苯〉?,“劇本就是他的,燦陽影視提供了合同,確認是盛夏親手賣的,我們的劇本和他們的做了對比,除了幾個小細節(jié)有改動,大部分完全一致,現(xiàn)在燦陽認為咱們侵權(quán),要巨額賠償。這邊項目組建議告SF編劇工作室詐騙,中止合作,還要賠付巨額違約金?!?/br> 賠錢是小事,跟野雞影視公司打官司也不怕,但抄襲和多次倒賣劇本對編劇來說是致命性的錯誤,行業(yè)就這么點人,假如事情是真的那盛夏以后在業(yè)內(nèi)就不可能有立足之地了。 尤遠聽得眉頭緊鎖,還是堅持道:“盛夏不可能做這種事,讓人仔細查,合同是不是真的,筆跡公章都鑒定,聯(lián)系法務(wù)跟進這個事,暫時把項目停了,但別走漏消息?!?/br> “我也不相信盛夏會這么做,所以該查的我都讓人查了才告訴你的,白紙黑字的做不了假,證據(jù)確鑿,他們要告,官司根本不會輸?!苯≌f,“哥,我知道你和他認識很多年以前又談過,所以信得過他的人品,但人總是會變的,你怎么能確定他不會為了錢去做這種事?出人頭地有多難,對他這樣沒有家世還殘疾的人來說要在這個圈子站穩(wěn)腳跟,只有才華就夠了嗎?你對現(xiàn)在的盛夏到底了解多少?” 尤遠倒是被這句話給問住了。 現(xiàn)在的盛夏很不一樣,自信,大膽,有沖勁,什么都不怕,他的轉(zhuǎn)變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止是時間,所以要說了解,尤遠根本不了解現(xiàn)在的他。 江汀突然問:“讓你看那幾本小說,你看了嗎?” 尤遠老實回答:“沒看完,看了個大概,怎么了?” “那是盛夏寫的,里面很多情節(jié)和人物,即是他也是你。”江汀說,“如果你也覺得文字讓人喘不過氣,那就對了,寫這幾本書的時候,盛夏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他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甚至于暴力傾向,哥,我不是嫉妒他才在你這造謠,但這個人如果有可能傷害你,我希望你遠離他,倒賣劇本的事要是真的,也別管他了,他可能已經(jīng)不是你認識的盛夏了,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