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
所以當照片曝光后,大家自然都會抱著看熱鬧的心理,漸漸地這種心理轉(zhuǎn)換成了盲目跟從。 祁愈還是在渝家鎮(zhèn)看心理醫(yī)生時明白的這個道理,醫(yī)生建議他要主動跟人溝通交流。 剛開始在班級里他多少有些拘謹,身邊都是比自己年齡小的同學(xué),他不知道該怎么去找話題。后來有次遇到班里的幾個男生被人堵在胡同,他二話不說拎著棒子就沖了進去,結(jié)果半邊臉被揍腫,后腰青了一大片。 馮嘉揚邊給他上藥,邊教訓(xùn)著他:“祁小愈,你出息了,還會打架了?!?/br> 祁愈知道自己理虧,低頭不語。 但因為這事,班里的那幾個男生便經(jīng)常帶著他去玩,漸漸地他也會在體育課時跟男生一起打球,趁著馮嘉揚回首都時,背著他跟同學(xué)去網(wǎng)吧打游戲,甚至一幫人偷闖進私人果園爬上十多米高的樹上摘果子,還會半夜約著去荒宅鬼屋歷險。 總之,二十二歲的祁愈干了之前從來不會做的事,忽然感嘆道,青春真他媽的好。 可惜這種日子只持續(xù)了一個月,一個月后馮嘉揚回來了,從“走讀”變成了“陪讀”。 他當然很開心,但也想出去玩。 馮嘉揚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怎么感覺我回來了,你一點都不興奮呢?” 祁愈搖搖頭,否認:“沒有?!?/br> 馮嘉揚皺著眉頭,又問:“你不會外面有狗了吧?” 祁愈搖頭,并嘆了口氣:“沒有?!?/br> “不是,你嘆氣是幾個意思?”馮嘉揚慌神了。 祁愈再次搖頭,兩秒后,眼睛一亮:“嘉哥,咱兩去網(wǎng)吧玩游戲唄?!?/br> 馮嘉揚怔住,當晚趴在祁愈身上,邊動邊問,勢要把那只趁他不在領(lǐng)祁愈上網(wǎng)吧玩游戲的狗名問出來。 祁愈眼中含著水光,胸口起伏,他把臉埋在枕頭里,雙手緊緊抓著被單,隨著馮嘉揚的動作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班里男生的名字,每從口中蹦出一個馮嘉揚便會懲罰般地使勁撞一下。 直到班里十三個男生的名字都說完后,馮嘉揚才咬牙來了句:“這么多狗?!?/br> 馮嘉揚的歸來并沒有影響祁愈跟同學(xué)間的相處,尤其是在知道馮嘉揚是上馬工作室的創(chuàng)始人,對他的崇拜更多了,纏著祁愈要簽名要合照。以至于后來眾人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時,并沒有露出祁愈所想象的厭惡,反而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祁哥,你真幾把酷?!?/br> 高三的晚自習(xí)上到九點鐘,祁愈每天放學(xué)都會在校門口的樹下看見早早等在那的馮嘉揚。 他每天來接祁愈,手里都會拿著吃的。有時候是一杯奶茶,有時是rou夾饃,而有時也會調(diào)皮地領(lǐng)著兩串羊腰子。 今天是一塊剛出爐的烤地瓜,祁愈接過,使勁地聞了一下,笑道:“真香,我要餓死了。” 馮嘉揚捏著他的臉,說:“慢點吃?!?/br> 祁愈點頭,興奮道:“嘉哥,我跟你說今天發(fā)生了一件可有意思的事?!?/br> 月光朦朧,和路兩旁的燈光一同照在兩人身上,祁愈還是走在馮嘉揚的最右邊。 他邊走邊說,然后牽起了馮嘉揚的手。 這條路他來來回回獨自走了一年多,像個烏龜一樣膽小地縮在殼里,如今還是在這條路上,他終于有勇氣牽著他的心上人一起回家。 --(完)-- 作者有話說: 感謝小可愛們的喜愛和陪伴,正文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第一次動筆完成一篇長文,心里也明白有很多的不足,但還是挺激動的。 最后廢話不多說了,愿你們每天開心,下一本還能與你們相遇。 第101章 1 關(guān)于身世 祁愈在同意復(fù)讀的第二日回了趟家,雖然之前他會定時往家里打電話,但實際上這也是他離開三年里第一次踏進家門。 祁桓見他先是一愣,然后沖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哭喊著:“哥,你終于回來了。” 祁志平和蔣婷紅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家里只是臨時來了個客人,也不能算得上客人,客人起碼還會起身接待下,給倒杯溫水。 兩人的態(tài)度雖說還跟之前一樣,不過好在嘴上倒沒說什么難聽的,吃飯的時候還象征性地問了下祁愈最近的狀況。 祁愈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兩人,道出了此次回來的原因。 他想拿戶口本去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如果可以還想把戶口單獨遷出去。他說得很誠懇,只是覺得日后需要用的時候怕麻煩,并沒有要斷絕關(guān)系的意思。 話音剛落,祁志平還沒表態(tài),祁桓第一個舉手反對。他不悅地說:“哥,你還沒結(jié)婚呢,現(xiàn)在怎么能分家呢?” 祁愈沉默了片刻,索性把話一遭都說了:“我不打算結(jié)婚了?!?/br> “你......”祁桓頓了一下,驚道:“你以后還打算跟男的在一起?” 祁愈點了點頭,“我有男朋友了,還是高中的那個,這輩子就他了,你們同意的話,我以后就帶著他回家孝順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回來?!?/br> 靜默兩分鐘后,蔣婷紅冷哼一下,先開了口:“戶口本一會兒給你拿,至于你們就別回來惡心我了。” 那天祁愈無神地拿著戶口本離開,直到名字從戶口本上遷出來的那一刻,心里還是空蕩蕩的。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難過的,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也沒人逼著他遷走,可他就是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