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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剛剛鬼嚎要喝水的祁家小少爺,也是祁愈的親弟弟祁桓。 祁愈走進,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 癱在沙發(fā)上的少年慵懶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看見來人是祁愈立馬把游戲手柄扔在一旁,興奮地直起身:“哥,你回來了?!?/br> 祁桓還不滿十五歲,臉上寫滿著稚嫩。祁愈點了點頭,脫口而出的話雖是質問,語調卻格外溫柔:“少玩會游戲,作業(yè)寫完了嗎?” “我寫完才玩的?!逼罨感χ鴳馈?/br> “一回來就找你弟弟麻煩。”蔣婷紅從樓上走來。 祁愈老老實實站起來,沖著女人喊了聲:“媽?!?/br> 蔣婷紅鼻間冷哼一聲,沒有多余的表情。 第17章 上眼藥 祁桓試圖緩解尷尬:“媽,哥是為我好,況且哥學習那么好,正好我有不會的題還可以問問哥?!?/br> “他能比得上教授,你以后好好學聽見沒?!笔Y婷紅插空訓斥著祁桓。 王姐給祁桓倒了杯溫水,看著乖巧站在一旁的祁愈,有些心疼這孩子,“大少爺吃飯了嗎?要不我給你煮點面條?” 蔣婷紅瞥了王姐一眼,語氣平淡地說:“家里沒有多余的閑飯?!?/br> 祁愈尷尬地笑笑,他已經習慣了親媽的冷言冷語:“我吃過了。” 祁志平停好車剛進屋,帶著一身的涼意,他把鑰匙扔在鞋柜玄關上,換上棉質拖鞋。 蔣婷紅上前接過祁志平手里的公文包,換了一副溫柔的面孔,問道:“今天不是說有酒會嗎?這么早就回來了?!?/br> 祁志平不耐煩道:“明面上是酒會,實際就是張陳兩家聯(lián)姻,沒什么意思?!?/br> 說完轉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祁桓,皺緊眉頭:“又玩游戲?!?/br> 祁桓嘿嘿一笑,撒嬌道:“爸,你怎么跟哥似的,我都寫完作業(yè)了?!?/br> “寫完就完事了,你要有你——”祁志平聲音一頓,拿起茶幾上的遙控機關掉電視機,轉身上樓。 祁愈就像個透明人,他咬牙沖著祁志平的背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聲:“爸?!?/br> 祁志平沒回頭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只是生硬地留下一句話:“下次超過七點就不要往家來了?!?/br> 祁愈抬起頭,墻上的指針指向七點十五分,他再一次看向祁志平的背影,說不出什么感受只是聽話地回了句:“知道了?!?/br> 祁愈尷尬地待了幾分鐘起身離開,臨走時他媽什么也沒說,倒是祁桓十分不舍地拽著他,他摸了摸祁桓的頭答應他有空就回來。 祁愈拉好拉鏈,回頭看著眼前偌大的別墅,卻沒有一間屬于他自己的房間,以前是擠在傭人房,現(xiàn)在怕是連傭人房也沒有他的位置了。 天已經黑透了,富人區(qū)通常沒有公交,他獨自朝山下走,冰涼的雙手想要插在兜里取暖,忽然指尖意外地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品。 祁愈一愣,沒反應過來。 他掏出一看,一把有點生銹的鑰匙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這是馮嘉揚給他的鑰匙,告訴他可以隨時回去。 - 祁愈摸黑走了將近半小時的路程,好在最后趕上了末班公交車。他邊走邊想著,連個路燈都沒有的富人區(qū),等以后有錢可不能在這買房子。 要買就買馮嘉揚家附近的那種,沒事還能下樓跟大爺下盤象棋,跟大媽跳個廣場舞,多熱鬧。 祁愈嘆了口氣,停在一家店面不大裝修有些老氣的小雜貨鋪門前,猶豫兩分鐘后推門走了進去。 一股濃郁的魚腥味撲面而來,祁愈皺眉掃視一圈,才發(fā)現(xiàn)在門旁放了一大盆看不出是死是活的草魚。 祁愈想吐,更想馬上離開,但老板沒給他這個機會,老板從柜臺后鉆了出來熱情地招呼著祁愈,“想要點什么?給你便宜點?!?/br> 祁愈頓住腳步,在一眼就能看全的店鋪里琢磨了片刻,最后忍著胃里的不適,平靜地說:“給我來幾罐啤酒吧?!?/br> 老板笑瞇瞇地:“行,要多少錢的?!?/br> 祁愈摸了摸口袋,翻出身上僅有的八十元遞給老板,“就這些吧?!?/br> “好咧?!崩习鍎傄焓纸渝X,祁愈忽然想到還有一樣東西沒買,又急忙收回手改了主意:“就要五十元的吧?!?/br> 老板點點頭,幫祁愈裝袋又熱情地從貨架上拿起一袋花生米遞給祁愈。 “干喝酒容易傷胃,送你袋花生?!崩习逭f。 祁愈還沒來得及道謝,又聽老板開心笑道:“我兒媳婦要生了,馬上就能抱大孫子了,準備把這店盤出去到市里帶孩子。” 祁愈藏進口袋里的手慢慢攥緊,他笑著祝福店老板,接過塑料袋狼狽地推門離開。 他下意識地朝馮嘉揚家走去,捏著手里僅剩的三十元鉆進街旁的藥店。 - 馮嘉揚每周末固定去奶奶家,這周因為競賽卷子又趕上眼睛不舒服,放學后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說這周先不去了,好在老太太什么也沒說,只是讓他注意安全。他拖著步子在街上閑逛,最后路過一輛販賣桔子的卡車,買了十塊錢的桔子回家。 馮嘉揚拎著一兜桔子邊走邊吃,走到樓下時,一只小野貓突然從道邊竄出擋在他的面前。 光線有點暗,馮嘉揚蹲下身子,瞧著面前臟兮兮的貍花貓,看體型估摸著也就三四個月大。 “喵~”貍花貓似乎一點都不怕他,沖著馮嘉揚叫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