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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有冷飲,最近霞姐突然想再整點小甜品?!逼钣忉?。 姜喬安轉(zhuǎn)向祁愈:“小魚哥,這位是?” 馮嘉揚抬起頭,不等祁愈開口,自我先介紹道:“馮嘉揚,他的......房東。” 說完又將視線移回蛋糕上:“那個我要一個?!?/br> 姜喬安不好意思地收起糕點:“房東哥......不是,小嘉哥,這個不能吃?!?/br> “為什么?” “這是我做的失敗品,糖放多了,準(zhǔn)備一會兒拿去丟掉的。”姜喬安撓了撓頭。 馮嘉揚咽了咽口水,“行吧,那還有吃的嗎?” “沒有,甜點還在試驗中?!逼钣敛豢蜌獾財D兌他,“你要餓了,建議出門左拐右拐都有吃的。” 馮嘉揚還就不怕剛,他掃了眼店里零零散散的客人,順手拿起工作臺上的員工圍裙,三兩下套在自己身上,對著祁愈說道:“不就耽誤你一個半小時嗎,哥賠給你,說吧用我?guī)湍愀墒裁???/br> 姜喬安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祁愈,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遇到上趕著干活的人。 祁愈清理餐具,想起昨晚馮嘉揚說要補償他,被拒絕后又鬧上脾氣,只好頭疼地說道:“幫忙可以,沒有工資?!?/br> “你覺得我稀罕這十塊錢?”馮嘉揚內(nèi)心一個“cao”。 祁愈始終沒有抬頭,他嘆了口氣,琢磨著馮嘉揚會干什么? 什么都不會,只要這爺不惹事就行。 “你隨意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逼钣降卣f。 馮嘉揚從來沒體驗過兼職,他從小也不缺錢,他媽雖然從沒聯(lián)系過他但還算有良心,自打他爸死后便每月開始給老太太卡里打生活費。 老太太在鄉(xiāng)下還有地,每月外租也是一筆資金來源,外加馮燕也經(jīng)常給他零花錢,馮嘉揚過得還算富裕。 十七歲的年紀(jì)對新鮮事總是充滿激情,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體驗打工。 姜喬安熱情地接待了兩位客人,又非常客氣地送走吃完離開的顧客。 馮嘉揚站在一邊從頭到尾地盯著,三分鐘不到的激情就這樣被擊退,狗屁“歡迎光臨”“下次光顧”,他可學(xué)不來。 他長這么大,就沒干過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姜喬安收拾完餐桌,把沙發(fā)上的靠墊擺正,她看著杵在一旁的馮嘉揚有點想笑:“小嘉哥,想什么呢?” “嗯?”馮嘉揚回過神,瞥見了甜筒機,“我做個甜筒吧?!?/br> 他看著機器上的四個扳手,問道:“這四個鈕是什么意思?” 姜喬安:“是四種口味,分別是奶香,草莓,哈密瓜和巧克力,要什么口味推對應(yīng)的扳手就行?!?/br> 馮嘉揚點點頭,轉(zhuǎn)向祁愈:“你昨天給我拿的是什么口味?你當(dāng)時怎么沒問我要哪種口味?” 祁愈的聲音順著水流聲悶悶傳來:“奶香味,別的都不好吃?!?/br> 馮嘉揚“哦”了一聲,拿起一旁的蛋筒,推動第一個按鈕。機器“嗡嗡”作響,接著出口處擠出濃郁的奶香味冰淇淋。 馮嘉揚不會像祁愈那樣扭動造型,只能干杵著接,難看極了。 冰淇淋越出越多,速度很快,馮嘉揚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臥槽——” 話還沒罵利索,突然一只手按住他的手把機器扳手推了上去,機器聲戛然而止,出口處也不再擠出冰淇淋。 那只手的主人,出現(xiàn)的很快離開的也很快,等馮嘉揚在回想起只剩下了冰涼的觸感。 他尷尬地看著手里丑出天際的甜筒,還有被蹭上冰淇淋的甜筒機。 祁愈拿起桌上的抹布擦掉污漬,回頭看著他手里的甜筒,冷冰冰地說:“你吃了吧,吃完掃個碼?!?/br> 這話好像哪里不太對勁,馮嘉揚舔了一口,樣子難看但味道還是不錯的,“什么意思?” “一個甜筒六元錢。”祁愈回。 “......”馮嘉揚不服:“這么丑也六塊錢?” 祁愈點點頭。 馮嘉揚罵了句:“cao,黑店?!?/br> 姜喬安在一旁樂得直不起腰,她打了個嗝,慢慢平復(fù)下來,說:“小嘉哥,小魚哥是逗你玩呢?!?/br> 又補充道:“你就吃吧,就算霞姐在這她也不會要你錢的?!?/br> 馮嘉揚瞪了祁愈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沖著祁愈的后背比了個中指。 吃完甜筒后馮嘉揚徹底放棄了。 接待客人,他拉不下來那個臉;收拾桌子洗餐具,他在家都沒干過;制作冰飲糕點,他更不會了。索性祁愈終于大發(fā)慈悲,給他找了一個勉強還能接受的活——遞東西。 祁愈:“西紅柿?!?/br> 馮嘉揚抬起右手,把切板上的西紅柿遞給祁愈。 “生菜?!?/br> “給?!?/br> “雞蛋?!?/br> “那?!?/br> 祁愈打了個停頓,帶著些疑惑:“生的?” “我還得負(fù)責(zé)弄熟?”馮嘉揚比他更疑惑。 姜喬安見狀連忙打岔,難為情道:“小魚哥,煎好的蛋都讓我練習(xí)做糕點時用了?!?/br> 祁愈“嗯”了一聲,拿起架子上的電餅鐺。 馮嘉揚看著祁愈熟練地煎蛋,回想起今早他在廚房忙活時的樣子,好奇道:“你這技術(shù)不會都是在這學(xué)得吧?!?/br> 祁愈沒答話,自顧著煎蛋。馮嘉揚也早習(xí)慣了,他也沒奢求祁愈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