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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曼子很少跑Bar,改泡咖啡館,興趣是參加讀書會和看小劇場,但魅力指數(shù)依然很高,所有的數(shù)值都慢慢轉(zhuǎn)成小瑜心里的不安和占有欲,曼子和男人交往的事,也依然是壓在小瑜心里的陰影,這些事最后拼湊集結(jié),變成了痛苦,當(dāng)痛苦涌上無法克制時,小瑜開始拿刀劃自己的手臂,一刀一刀,皮rou像雕花的魷魚。 曼子在發(fā)現(xiàn)第一道血痕時,擔(dān)心、不忍,努力開導(dǎo)小瑜,但事情越來越失控,小瑜的憂郁癥開始加重,兩手的手臂劃滿刀痕,于是小瑜開始劃大腿,面積更廣,劃起來也順手,最長的一道從腹股溝到膝蓋上端。 「我還拿尺量,快三十公分,超強的。」曼子在網(wǎng)路上跟阿政說。 「夠了吧,再撐下去,最后被劃的就是你?!拱⒄n心忡忡。 「我有像你那么蠢嗎?」曼子罵完,帥氣的下線。 她知道把小瑜逼到這種地步的,是小瑜對她的愛,但如果這種愛會毀滅彼此,不如不要,她已經(jīng)快受夠永無止盡、不知何時結(jié)束的擔(dān)心受怕。 曼子做了最后的努力,停止所有交際,每天陪著小瑜,帶小瑜去精神科就診,但小瑜沒有好轉(zhuǎn),開始出現(xiàn)幻聽,有精神分裂的前兆,某次爭吵后,小瑜甚至坐在床上,企圖放火燒床單,燒死自己。 到這個地步,曼子反而不想分手,她想看事情會失控到什么地步。 最后提出分手的卻是小瑜。 「我們就算了吧,」小瑜打電話給曼子,「再愛下去我真的會死?!?/br> 她們愛的太深,只好分手。 曼子沒說什么,默默的同意,她們只愛了八個月,卻用掉她這輩子愛情額度的百分之九十,那年曼子才二十六歲。 但曼子還是愛小瑜,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愛小瑜,到現(xiàn)在她還在愛小瑜,愛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是愛了,心里感覺到愛,那就是愛了。 只是愛情走到最后,終究是兩人的孤獨。 曼子后來又和幾個人交往過,男男女女,最終用完所有的愛情額度,她決定一個人好好過日子。 三十六歲那年,她整理家中雜物,找到老舊的電話本,上面有小瑜家里的電話,她打電話過去,像懷念一個老朋友,想做個普通的問候。 「她已經(jīng)不在了,」小瑜的mama說:「三年前出了車禍?!?/br> 不在了,世界上再也沒有叫那個名字的人了,她花去所有心力去愛的那個人,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句點了,在她數(shù)到第十年之前,就已經(jīng)不在了。 曼子說不上難過或不難過,就只是,什么都說不上來。 她跑去阿政開的Gay Bar大醉一場,然后在MSN上用力踩她的御前待衛(wèi),到底為什么,她也沒有答案。 幾個月后,公司找人去成都管分公司,她自告奮勇,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只是去了,然后讓麻辣火鍋解答她對人生所有的疑問。 第12章 后記 有空的話,出門看看海吧。 第一次和邱天見面,是在某個聚會的場合,我們共同的朋友指著站在他身邊的大個子說:「他叫邱天。」我不能免俗的用夢幻少女般的語氣說:「秋天?真的假的?好浪漫——」 這真是讓我想開窗往外跳的回憶,因為在我們成為閨蜜后,他才告訴我,我的編號是六九。第六十九個對他說「好浪漫」的人。 「六九,哈哈哈,贊,你這個yin蕩的小賤人?!刮耶?dāng)時這樣罵他。 「你這個殘忍的小東西。」他當(dāng)時這樣回答。 我們的對話模式永遠這么下流粗俗沒內(nèi)容,真不錯,對吧。 那幾年的記憶被酒精稀釋的很零散,偶爾回想起來,全都像面團一樣,被揉出糊糊的香甜氣味。夜夜笙歌,至死方休。這八個字,被我們高掛在網(wǎng)路上的秘密小角落。 后來,因為流年相克之類的緣故,邱天被母親大人逼著去改了身分證上的名字,但我們依然叫他邱天,他有著比假名還假的真名,而且大方的讓我拿他的真名來當(dāng)假名。 在這個故事里,我依然是個園丁,雖然只能修剪自家院子的樹,卻修剪得很開心,可以毫無顧忌的把邱天寫成傻子,實際上,他的智商「應(yīng)該」是朋友圈里最高的,聰明、反應(yīng)快、觀察力敏銳、記憶力強。 可惜相生相克這件事,和智商無關(guān),所以他始終被太后和阿誠打壓;而愛情更是和智商八竿子打不著,所以邱天遇到阿發(fā),就成了傻子。 不過套句他的口頭禪:「老子高興當(dāng)傻子,你管得著嗎?」 至于阿發(fā)的過去和心思變化,我只能盡量揣想他愿意告知我的那些片段,并努力表達「獨身主義」和「適合一個人過日子」的不同,前者是堅持,后者是結(jié)論。 阿發(fā)最后愿意和邱天在一起,是因為邱天愿意尊重他的生活方式,即使這種生活方法讓他們成為戀人,但邱天不質(zhì)疑、不企圖改變他,就是這種尊重,最終讓他接受邱天。 這個心思轉(zhuǎn)變的過程,我自認表達的很失敗,也許會讓觀者對阿發(fā)的性格有誤解,或覺得這樣的愛情不對等,但是沒關(guān)系,阿發(fā)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至于邱天,三千微塵,各有業(yè)障,他既然同意把自己的故事讓我拿來練筆,誰有空管他介不介意。 再套句邱天的話:「老子就是個M,而且被M的超幸福!」 總之,這是個純愛而矯情的故事,主角是愛情,配角是太后,邱天和阿發(fā)都是龍?zhí)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