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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的冬季夜晚格外寒冷,郁央跟同學打了聲招呼,出來的時候被凍的一個哆嗦,他哈了口白氣,眼巴巴的望著餐廳面前的唯一一條路。 只要等的那個人是楚衡,不管多久對郁央來說都不算煎熬,惡劣的天氣也能被忽略,他偶爾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淼募饴暫艉?,笑聲夾雜著怒罵,卻半點都不覺得孤獨,郁央不合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他不會,而是不想,從小的生活經(jīng)歷讓他沒辦法跟尋常人一樣呼朋喚友,對郁央來說有一兩個知心朋友便足夠了,剩下的位置他想全部留給楚衡,填的滿滿當當。 有車燈照過來,郁央微微瞇起眼睛,認出了車牌號。 楚衡來了。 車子剛停穩(wěn)楚衡就從上面下來,兩步上前的功夫已經(jīng)接下了自己的圍巾,灼熱的氣息立刻包裹住郁央,頭頂響起楚衡的輕責:“圍巾呢?怎么不戴?還有我沒到不會在里面等著嗎?” 郁央一點兒都不害怕,將兩只手塞到楚衡的掌心中,笑著說道:“里面太悶了,就想出來等著?!?/br> 楚衡有火也沒地方發(fā),青年比他矮,低著頭的時候睫毛纖長,每眨一下都像是落在楚衡心上,露出的一小截脖頸白的發(fā)亮,莫名透出乖順依附的味道來。 “喝酒了沒?”楚衡忽然沉聲問道。 “沒喝?!庇粞牖卮穑骸耙豢诙紱]沾?!?/br> “真的?”楚衡拉著郁央坐上車,俯身給青年系好安全帶,然后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不大卻使得郁央微微張開嘴巴,露出粉嫩的舌,楚衡的眼神沉了沉,直接吻下,他的力道雖然克制,但仍舊帶著一股恨不得將身下人吃干抹盡的氣勢,一吻結束,郁央跟缺氧許久的人似的,大口大口喘息,楚衡則心滿意足的坐回去:“嗯,確定了,沒喝。” 紅潮漫過郁央身上每一處,他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楚衡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開導他:“別總這么害羞,我們還沒結婚呢,這才到哪兒?往后余生我都這樣,你還要害羞嗎?” 郁央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先生!” “好好好,我不說了?!背忄咧Γ骸拔衣愤^的時候看到那家甜品店還開著,要不要去看看?藍莓味小蛋糕?” 郁央低低應了一聲:“好?!?/br> 郁央閉目養(yǎng)神,楚衡等紅燈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放心,輕輕扯過他的衣領看了看,沒有紅疹,倒不是不相信郁央,而是擔心菜品沒數(shù),往里面摻了酒,吃不出來就很糟糕了,而郁央酒精過敏的厲害。 碰巧,店里還有兩塊藍莓味小蛋糕,楚衡讓服務員一起打包帶走。 郁央在車上就拆開一盒吃,“先生,明天我去醫(yī)院看看沈安?!?/br> “時間上你自己定。”楚衡接道:“要是無聊就來公司找我,反正周巖跟岑露的聯(lián)系方式你都有,來之前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接你?!?/br> “唔。”郁央吃的嘴邊一圈奶油,楚總時不時看了一眼,心猿意馬,得虧是晚上沒人道路寬敞,不然能開到樹上去。作者有話說:肥來了! 第140章 報應 “還是不行嗎?顧炎那邊能答應嗎?”余芳望著丈夫,在看到沈在則一臉枯槁的搖了搖頭后,眼眶頓時就紅了,“那怎么辦?”她自顧自問道,緊跟著神色恍如驟變的鬼魅一般,充斥著癲狂跟恨意:“賤種!當初生下沈安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他!” 這話讓沈在則心尖跳了一下,這些天沈家簡直“兵敗如山”,在跟顧炎的戰(zhàn)爭中他們連一點兒好處都撈不到,偏偏顧炎跟貓抓老鼠一樣,不弄死,就要極盡折磨萬般羞辱,誠然這種羞辱跟他們帶給沈安的比起來還不足萬分之一。 幾天前沈在則丟了尊嚴在顧氏樓下等顧炎,他想好了,只要顧炎能松手,比起徹底傾家蕩產,其他讓步他都能接受,沈天病情急劇惡化,每天的醫(yī)療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從前不覺得有什么,還有方博銘幫襯著,但現(xiàn)在家里日漸捉襟見肘,這筆費用逐漸讓沈在則負累壓肩。 他還記得當時求顧炎的時候,顧炎臉色極為冷漠,讓人跟扔垃圾一樣扔開他,男人高高在上,接過手帕擦了擦被他碰過的手臂,末了只說了一句話:“你們這類人,恐怕到死都不知悔改?!?/br> 沈在則猖狂多年,當時不知為何,被顧炎這句話刺痛了一瞬。 悔改什么?他心想,漸漸的,沈在則想到了沈安,他那個從來沒放在眼里的兒子,毋庸置疑的是顧炎的針對有大半來自于沈安,雖然當時方博銘意外綁了楚衡的愛人,但毫發(fā)無損還了回去,楚衡不至于這么動怒,說到底,是他那個兒子攀上了高枝,如今要來復仇。 沈安的確好本事,連面都沒露,就將沈方兩家折騰的人仰馬翻。 沈在則開始一想到沈安就恨得牙癢癢,可漸漸的,他想到了更多。 平心而論,沈安非常讓人省心,他平時忙著工作,回來就擔心一個沈天,沈安根本不會惹任何麻煩事,相反,他懂事乖巧成績優(yōu)異,可為什么就是見不上呢? 略顯昏暗的燈光中,余芳還在罵罵咧咧,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越來越惡毒,好像沈安并不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rou。 是了,起初聽到老師同學夸贊沈安,看著那孩子含蓄期待的眼神,沈在則是驕傲過的,可余芳見不上,她滿心只有一個沈天,無論沈安做什么都充滿了偏見跟排斥,沈安本來就沒在自己身邊長大,久而久之,沈在則受到余芳的影響,也看沈安滿身缺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