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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央就靠在楚衡胸口,自然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內(nèi)容,他輕聲詢問:“先生,書店里招個服務(wù)員,很奇怪嗎?” “奇怪的不是書店招人?!背饨忉專岸琴R響青招人,他那里清冷的厲害,二樓你也見過,一般人真不會去消費,就他自己找了個樂子,再說賀響青這個人,看著很好說話其實比誰都挑剔,我從小到大沒談過什么戀愛,他就談過了?我如今也算是鐵樹開花,他還寡著呢,這一直寡著的人忽然招了個年輕服務(wù)員,你懂吧?” 郁央似懂非懂:“先生要去看看嗎?” 楚衡面露笑意:“那可不?回回都是他看我樂子,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說完輕輕捏著郁央的下巴,問:“今晚吃撐了沒?” 郁央頓時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撐,剛剛好?!?/br> 楚衡勾唇,笑得迷人而不懷好意:“寶貝,你是怎么覺得,你不吃撐我就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郁央:“……” 明天就是周六,楚衡相當(dāng)放肆,將郁央來回折騰。 …… 五天前的那個晚上,賀響青還是給了沈安一杯水,主要是青年眼中的光微弱不堪,好像賀響青這一拒絕,就能把他的命斷送了。 賀響青的母親在家吃齋念佛,他耳濡目染,還是有那么點兒慈悲心的。 沈安靠在門口把水喝完,沙啞著嗓音同賀響青說了聲“謝謝”,然后將水杯放在一旁,半晌無言,從賀響青這個角度看去,青年眸子里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東西了。 沈安艱難起身,很明顯長時間沒有進食,他最后朝賀響青深深一鞠躬,抬頭的時候額前的頭發(fā)散開,露出如遠山般清淡的眉目,整個人蒼白的不像話,像是風(fēng)一吹就會消散。 不知為何,寂寥夜色中賀響青的心忽然被扎了一下。 在沈安轉(zhuǎn)身的那個瞬間,賀響青沉聲問:“你沒有地方可以去?” 這個問題沒有第二個答案,要不是無家可歸,何必虛弱不堪的倒在別人家門口。 像是有手撥開了緲茫前路的霧,雖然不知道結(jié)局如何,但沈安還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賀響青也跟著點了下頭,他說:“我這邊缺個服務(wù)生,來嗎?” 沈安眼中有什么東西“噗”一下燒起來,他盯著賀響青看了好久,才問道:“可以嗎?” 賀響青勾唇:“當(dāng)然?!?/br> 青年啞聲:“我……我身份證丟了?!?/br> 賀響青又問:“那你叫什么名字?” “沈安?!鼻嗄暌蛔忠痪洌骸拔医猩虬??!?/br> “進來吧沈安。”賀響青推開門,嗓音溫和。 沈安在賀響青這里住了下來,三樓的房間擁擠,二樓反正也沒人來,多的是休息的地方,沈安便暫時住在這里,賀響青琢磨著三個月為期,三個月后這人要是還給他打工,就專門開辟個房間出來。 許是誰家鬧別扭的小孩,家人找來就接走了,賀響青不想多費心思。 可觀察了兩天,賀響青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 沈安連手機都沒有,他倒在賀響青書店門口時渾身上下就只有一套衣服,長時間的營養(yǎng)不良,第一次吃粥竟然還吐了,原因是腸胃一時間接受不了,緩了整整三天才能下地走路,一旦能活動沈安就閑不下來,真的似認真打工般,幫賀響青整理書架,端茶倒水。 一副隨時都會倒下的身軀,又像是被煎熬了許久,皮實的不行。 賀響青不得不重新看待存在于沈安身上的問題。 誰知道還不等他看清,李萬尋那個混帳東西從他書店前路過,看到沈安后就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竟然在沒驚動他的情況下飆車回家,然后抖給了楚衡。 昨晚說好上午去,但是等李萬尋打通楚衡的電話已經(jīng)下午一點了。 “祖宗?。∧氵€知道我們要去干嘛嗎?”李萬尋語氣悲痛。 楚衡剛睡醒,仔細回憶了一下,蹙眉道:“你先去也是一樣的?!?/br> 李萬尋:“我不敢……”賀響青報復(fù)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有楚衡擋在前面,李萬尋才有底氣。 說話間郁央也醒了,湊到楚衡耳邊輕聲道:“先生,起床了。” 是該起了,再睡下去人都給睡虛了,楚衡對著電話說:“四十分鐘后我到書店?!?/br> 李萬尋心滿意足:“沒問題!” 楚衡隨后發(fā)現(xiàn)比起他看熱鬧,郁央似乎更積極,青年熱了兩個飯團,吃完后拉著楚衡跳上車,系安全帶系的相當(dāng)興奮,楚衡看著他發(fā)笑,可以,有生氣。 楚衡趕到書店門口時李萬尋那個怕事的還沒到,看起來是打定主意讓楚衡當(dāng)馬前卒。 一下車郁央就看到一個身形過于單薄的青年在給送飲品的大叔結(jié)賬,他將錢小心翼翼收起來,然后俯身去搬東西,腰一彎感覺就能斷。 “你別搬,我來?!辈恢箘e人這么覺得,賀響青也是,誰知道他剛出來,就看到笑意淺淡莫測的楚衡。 賀響青:“……” 沈安也注意到了容貌過盛的楚衡跟他身側(cè)氣質(zhì)干凈的郁央,見兩人朝這邊走來,沈安有些畏懼的往后退去,賀響青順勢將人往身后一推,小聲同他說:“是我發(fā)小跟他的愛人,別害怕?!?/br> 沈安點了點頭。 楚衡看的興致大漲,解釋就解釋,這么護著算怎么回事? 然后楚總剛一走近,就聽到賀響青說:“你嚇到他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