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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室友就來齊了,一個叫蘇偉鵬,戴著眼鏡還算溫和,進(jìn)來就安靜收拾自己的東西,不怎么合群,另一個叫王霖,一看就是從小養(yǎng)大的公子哥,是父母陪著來的,郁央禮貌的跟長輩打招呼,王霖的母親只是掃了他一眼,淡淡應(yīng)了一聲,王霖的父親根本沒搭理,王霖似乎不愿意在這里住,跟父母鬧著脾氣,最后不知道說了什么,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拾東西。 王霖的母親看郁央端著洗臉盆進(jìn)進(jìn)出出,身上充斥著一股清新味道,性子又軟,忽然將郁央攔住,先塞給他兩百塊錢,郁央愣了一下,放下臉盆將錢塞回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女人。 “家里人沒來,省路費(fèi)?”女人問,“我兒子呢,不太會做家務(wù),你幫他洗洗東西,我給你錢?!?/br> 郁央蹙眉,“他成年了。” “成年了也是我兒子呀。”女人不耐煩:“你就說洗不洗?” 郁央堅定:“不洗?!?/br> 女人冷下臉:“我發(fā)現(xiàn)你這孩子怎么好賴不分???我是看著你前面跟我打了招呼,這才愿意給你一個掙錢的機(jī)會,再說了,你跟我問好,不就是看出我家有錢嗎?” 是有錢,穿金帶銀,王霖才剛上大學(xué)就能穿得起幾萬塊的AJ,但郁央覺得這跟自己沒關(guān)系。 見郁央不為所動,女人還要說什么,李誠“蹭”一下從上鋪躥下來,真跟猴子似的,“阿姨!”他嚇了女人一跳,然后笑盈盈的說:“我洗!” 女人盯著李誠:“你能洗干凈嗎?” “我洗衣服專業(yè),特別干凈!”李誠保證。 女人把錢遞給他,“那你試試吧?!?/br> 李誠毫無負(fù)擔(dān)的接過,“您等好!” 連蘇偉鵬都沒忍住看過來,畢竟考上的是青城H大,又都是男孩子,誰都不服氣誰,王霖母親的這種做法,帶著一股羞辱人的優(yōu)越感,但凡是有點(diǎn)兒血性的,都不會接,郁央倒不是因為血性不血性,如果王霖行動不方便,他很樂意幫忙,但王霖此刻就躺在床上玩手機(jī),對四周一切視若無睹,郁央不喜歡這種人。 郁央去洗手間找到李誠,李誠正吹著口哨,看得出洗的很開心。 郁央看不懂了。 李誠注意到郁央,笑了笑:“她說準(zhǔn)了,我家里人就是為了省路費(fèi),我一個人來的,兩百塊洗兩件東西,劃算的買賣?!?/br> 如此,郁央也不好多說什么。 室友見面的第一天還是充斥著些許小尷尬,郁央躺在被太陽曬得柔軟的床鋪上,正在躊躇間,手機(jī)響了,他趕忙接起來一看,是楚衡。 李誠正在整理衣物,聽到動靜一抬頭,看到郁央眼神“唰”就亮了,女朋友? 第7章 不能得寸進(jìn)尺 “喂?”郁央掀開被子躲進(jìn)去,本就輕的聲音更是一悶,外面的人就什么都聽不清了。 “有情況啊這是?!崩钫\跟蘇偉鵬笑著說,他屬于男生中特別好說話的那種,自來熟,不招人煩,雖然白天李誠拿錢洗衣服的事情蘇偉鵬有些見不上,但又沒冒犯自己,蘇偉鵬也跟著笑了笑,看了眼郁央的床鋪,王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玩手機(jī),聞言冷哼一聲,李誠跟蘇偉鵬也沒搭理。 “捂在被子里?”楚衡一聽這聲音就覺得不對,“別悶著?!?/br> “不悶?!庇粞牖卮穑骸跋壬丶伊??” “嗯?!背饽沁厒鱽硪魂囅じ@的響動,好像在脫衣服,“學(xué)校生活還適應(yīng)嗎?” “適應(yīng)的?!庇粞胂騺韴笙膊粓髴n,再者白天的那些摩擦,他也沒當(dāng)回事。 “錢不夠了跟我說。”楚衡有什么說什么,“不用覺得不好意思?!?/br> 郁央沒應(yīng),而是岔開話題:“先生吃飯了嗎?” “吃了,跟客戶吃的?!背饣卮稹?/br> “嗯,那先生好好休息。”郁央嗓音溫和,真的能讓人一掃疲憊,“晚安?!?/br> 楚衡不自覺輕笑:“晚安。” 掛斷電話,郁央像是進(jìn)行完了某種儀式,心滿意足的醞釀睡意。偏偏王霖那邊不消停,忽然一錘床板:“什么破床!硬死了!”郁央翻了個身,自動屏蔽,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新生全部到齊,大家提前接到通知,于是趕往教室開會,兩個助導(dǎo)都是上一任的學(xué)長跟學(xué)姐,熱情又好說話,開始就是選班長學(xué)習(xí)委員之類的,郁央對這個向來沒興趣,就坐在角落安靜聽著,可他哪里知道,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連學(xué)姐都忍不住時不時朝這邊看來。 “郁央?”學(xué)長忽然問道:“你有興趣嗎?” 郁央有些出乎預(yù)料,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搖搖頭:“我就不用了?!?/br> 學(xué)姐露出一個明媚的笑:“真的不考慮?” 郁央語氣溫和:“不考慮。” 最后選中了一個比較活躍的男生為班長,叫曹榮光,學(xué)習(xí)委員選個女生,叫任璐,H大的老風(fēng)格了。 郁央則在刷周邊的各種兼職信息,上H大的學(xué)費(fèi)是他自己賺的,他也打算一直這么賺下去,直到自己畢業(yè)后找個好工作,楚衡所謂的“沒錢跟他說”,郁央不會說,毫無章法的闖進(jìn)楚衡的生活已經(jīng)很抱歉了,更別說楚衡對他那么好,不能得寸進(jìn)尺。 開完會去吃飯,郁央就點(diǎn)了個西紅柿雞蛋蓋飯,比起其他男孩子頓頓不落rou的飲食習(xí)慣,他的確清淡樸素的過分,但真正的原因卻不是因為缺錢,雖然的確很缺,郁央是早產(chǎn)兒,七個月就從母親肚子里出來,哭都不會哭一聲,本以為活不成了,但愣是被一個老中醫(yī)都救了回來,老人家神神叨叨,告訴郁央的母親,“以后吃飯七分飽,餓著就餓著,哭也別心疼,否則痛苦的日子還在后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