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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喝完了粥,然后又把水杯遞給他,盯著他把藥吃了。做完這一切,葉祈遠剛想縮進被子里,就聽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冷不丁的問道:“昨天吃飯了嗎?” 葉祈遠頓時就是一僵,嘴角下意識扯出笑,腦海里迅速盤算著怎么說兩句鬼話混過去。誰料紀堯根本沒打算聽他說什么,在問出話的同時就在觀察他的表情,然后臉色便沉了下去。 如果只是一兩頓沒吃,這人絕對會給他插科打諢,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像現(xiàn)在還得思考一會兒的情況,就代表絕對不止一天沒吃飯了。 “葉祈遠。”紀堯突然叫了他全名,冷冰冰的。 “你有出息了是不是?” “我覺得我可以解釋。”葉祈遠眨巴了兩下眼睛,卻見紀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湊近了瞇眼看他,目光中壓迫感很重。 但很快這壓迫感卻陡然坍塌,不知道是忍不住,還是實施懲罰,紀堯驟然輕咬在他下唇上。 葉祈遠嚇了一跳,連忙推他:“喂,我感冒了!” “我剛喝完粥……” “我喝粥前還沒來得及洗漱!” “唔……” 各種攻擊方式都轉(zhuǎn)了一圈,可某人明明潔癖嚴重,卻仿佛沒聽到一般。葉祈遠很快便撐不住了,他發(fā)現(xiàn)對于發(fā)了一晚上高燒的人來說,這種行為還真算得上懲罰。 他的呼吸快得像是下樓跑了一千米,原本酸軟的身體更是軟成一團。清晨的悸動混著發(fā)燒帶來的后遺癥,弄得整個人都陷入了難以言說的狀態(tài)。 得空偏開頭喘氣的時候,葉祈遠拉過被子隔開了自己和紀堯,開始打感情牌:“我昨晚發(fā)燒了,特別累,想睡覺?!?/br> 他把被角直接拉到了鼻尖,嘴唇蹭到布料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興許是感情牌起了作用,又或許是這人真的單純想懲罰他一下,紀堯很快直起了身,拍拍他道:“睡吧。” 他坐在床邊,本想看著葉祈遠睡覺,但后來還是忍不住起身離開了臥室。 關(guān)上房門之前,紀堯想,這種懲罰方式不太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第194章 困惑 等葉祈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 高燒的后遺癥緩解了不少,至少有了點力氣。他爬起來摸到洗手間想把早晨的那頓洗漱補上,進去發(fā)現(xiàn)紀堯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全套的洗漱用品。 不想再在床上呆著,葉祈遠起身走出臥室準備去逛逛。 其實他之前來過紀堯家很多次,還住過一段時間。但那時是以朋友的身份,葉祈遠也不喜歡探究別人的隱私,所以對紀堯家的構(gòu)造并不熟悉。 他昨晚想來探究一下紀堯家的主臥在哪兒,沒來得及實施,正好放到現(xiàn)在。 走到客廳,葉祈遠想到上次嚴岱來幫自己搬家。他招呼嚴岱進來,誰料嚴岱卻說紀堯家從來不讓別人踏足。 紀堯這人總活得冷冷清清,人際關(guān)系也很寡淡,還造成很多不大不小的誤解。就比如上次,沈睿和嚴岱都在場,向他吐槽別看紀堯家那么大,結(jié)果連間客房都沒有。 葉祈遠當時覺得很有意思,還順口說了一句:“沒客房那我上次住在哪兒?” 結(jié)果嚴岱和沈睿奇奇怪怪對視一眼,并沒有說話。 上次借住的那段時間里,葉祈遠對紀堯住在哪里大至有些印象。他徑直朝著那間房門走過去,沒敲門就推門進去。 結(jié)果他推開門就看到紀堯坐在桌邊正在辦公。 怕打擾他,葉祈遠下意識又退出去把門關(guān)上。 但門關(guān)上后,他又后知后覺的想起來,這間房間的布置怎么一點都不像臥室。雖然只是簡單一瞥,可也能看清,房間里最顯眼的就是一個辦公桌,然后是一排排的書架,側(cè)面的墻上還有一個用作會議使用的投影儀。 唯一一個似乎、好像可以睡覺的地方,就是那個窄的要死的軟塌。 葉祈遠靠在門板上,感覺有些混亂。他確實沒記錯,當時他好幾次撞到紀堯早晨從這間房間里出來,然后去衣帽間拿衣服。 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一個被忽略很久的疑點,衣帽間怎么可以不和臥室連著? 反倒是……他住的那間客房,好像有個門是連接衣帽間的? 不是吧。 嚴岱和沈睿古怪的臉色突然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葉祈遠腦海里閃過一個猜測,緊接著心臟就像出了毛病一樣狂跳。 那個時候他住在這里有多久來著?那么長時間……難道……紀堯晚上不是回“主臥”,而是都窩在那個窄小的軟榻上睡覺? 本來是問一句就能弄清楚的事,葉祈遠卻突然不敢進去問了。 紀堯向來是強勢的,但葉祈遠知道這個男人很細心,也很溫柔??伤趺匆矝]料到,紀總裁還有為了某些事委屈自己還不說的時候。 他為什么不說? 因為那個時候葉祈遠如果知道紀堯家里只有一間臥室,打死都不會在他家里借住,早就利落的搬走了。 這個男人……就為了這種理由,在那間只有軟塌的書房里委屈巴巴的住了那么長時間? 葉祈遠有點想沖進去打他,又覺得高燒的后遺癥似乎轉(zhuǎn)移了地方?,F(xiàn)在他的四肢不再無力,但胸腔里卻軟的一塌糊涂。 沒等他再沖進去詢問,剛剛看他探了下頭又退出去的紀堯已經(jīng)走了過來,打開門順手又拖住他倚靠在門板上的身體,問道:“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