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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洋從兜里摸出十塊錢:“這個消息很重要,你接著盯。” “謝謝哥?!钡刂麽虄嚎吹藉X眼睛一亮,笑嘻嘻接過去,又說了兩句吉祥話,讓霍海洋總感覺哪里不對。 這小子小時候多陰惻惻啊,跟個幽靈一樣,半天放不出一個屁,大了小嘴倒是跟抹了蜜一樣。 不過霍海洋沒空研究一個小毛孩子,他得想辦法讓老樊家提前露出黑爪,然后用法律的威嚴震懾住對方。 他想著心事兒回家的時候,小劉氏正給寶寶們做rou粥,一邊攪面疙瘩一邊跟蘇婷婷說話: “霍海濤還是去農(nóng)機局了,只有那里有空編,也是他時運不好,現(xiàn)在各處亂糟糟的,他又沒有個過硬的關系?!?/br> 霍海濤從前以為一輩子留在部隊,本縣的關系從來不去經(jīng)營,就是霍老爺子認識的那個武裝部的老關系,他也給疏遠了。 你架子擺的高,人家也不會主動燒你的灶,所以等你再用人,那就難嘍。 “你二大娘還想讓他換到糧局,說將來下隊收公糧多威風,可惜她想的美,現(xiàn)在正在家生氣呢?!?/br> 蘇婷婷挑挑眉,糧局也不是什么好去處,這兩年看著光鮮,等進入九十年代,慢慢也就落寞,最后機構(gòu)改革的時候直接就砍了。 農(nóng)機局也會黃,但一時半會也不會砍掉。 其實霍海濤進了體制內(nèi),只要好好干,不一定就一輩子窩在農(nóng)機局,說不準就調(diào)到個好單位了。 期望社會毒打能讓他長大。 蘇婷婷還是挺善良的,希望周圍的人都有個安穩(wěn)的去處。 小劉氏又說:“她們婆媳天天干架,好像昨天喬娜建議霍海濤修個廁所和洗澡間,就跟咱家一樣,你二大娘聽見,又罵起來?!?/br> “我瞧著啊,喬娜怕是在村里住不住了,一直嚷嚷著要回娘家,罵起小張氏更過分,直接把你二大娘氣暈過去了,老劉說可能有中風前兆,讓別再受刺激了?!?/br> 霍老爺子現(xiàn)在都想開了,輕易不生氣,但小張氏心眼那么小,就難說了。 “啥,喬娜要走?”剛踏進屋的霍海洋聽到,很驚訝。 小劉氏:“走不了啊,霍海濤不讓走,隊里也不會給她開證明?!?/br> 她一陣唏噓:“還是有感情的,那就好好坐下說,干嘛天天干仗,連個笑臉都不給人家?” 蘇婷婷不吭聲,心里卻想:他那不是有感情,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剛專業(yè)媳婦就跑,多丟人啊。 不過喬娜好可憐,跟原劇情里的原身一樣,想走走不了。 霍海洋一旁冷抽一口氣,目光閃了閃,抄起手:“她不走咱走?!?/br> 小劉氏攪面疙瘩的手一頓:“啥?” “咱走,先去省城探親,然后再去京城找房子住下!”霍海洋很堅定:“我這就去買票!” 小劉氏:“……可……” 她想說她跟著干嘛去,但是一想閨女兒子全走了,她一個人留這邊干啥活,守著死鬼的墳嗎? 走就走! 然后不過一天,西河大隊的人就知道,霍海洋要帶著全家去省城探親,票和證明信都準備好了。 霍老爺子還專門跑來問,得到肯定答案后,心里知道這一走,怕是難回來了,就很難過。 霍海洋安慰他,說好安頓好接他去京城看看皇帝住的地方,霍老爺子這才寬些心。 孩子長大了,又是出息的,早晚得飛,他也不會攔著。 隔壁老樊家。 樊老頭臥在床上,指著樊勇鼻子罵:“沒出息的,我讓你聯(lián)系那幫老朋友,你特娘就一點錢沒掙?” “得要投名狀,現(xiàn)在走哪都管的嚴,根本找不到落單的人,然后他們就不管我,還奴役我干活,知道你要出來,他們才放我回來找你?!狈驴s在墻角抹淚,面黃肌瘦,頭發(fā)跟雞|窩一樣,不見當時的少年模樣。 樊老頭連著咳嗽兩聲,一扭頭看到兒媳婦在門口探頭探腦,他抓起鞋就砸過去:“滾!” “老子解放前掙的小金魚都被你們給禍禍了,還想從老子手里坑錢,路指給你們都不知道走!” 他連著罵了好幾聲,直到肺難受喘不過氣,才消停。 砸了幾年石頭,他得了嚴重的肺氣腫,一到冷天就喘不上氣,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快到盡頭了。 而這一切,都是老霍家害的! “咱鄰居那兩胖小子不錯,霍海洋他媳婦也白凈,你想想辦法。”樊老頭聲音像從地獄里爬出來一樣。 樊勇很惶恐:“不行啊爺爺,霍海洋看得緊,而且全家都要搬去省城,我根本沒機會。” 樊老頭磨了磨牙:“我不管,你想辦法,沒有這一房還有那一房,老霍家讓我砸石頭,我就讓老霍家不好過!” 樊勇眼睛亮了亮:“只要老霍家的人就行嗎,聽說那個霍海濤媳婦也鬧著跑呢。” 霍海濤沒有霍海洋看媳婦看得緊,而且喬娜跟蘇婷婷不一樣,在西河大隊沒有根基沒有人緣。 他砸吧了砸吧嘴,想著怎么給喬娜個機會,讓她順利跑出來。 只要出了西河大隊,他就有辦法把人給賣掉。 ………… 霍海洋嘴里說走,卻一直慢悠悠。 蘇婷婷行李都收拾好了,催他:“票是幾號的,我給我爸打電話定確定日子,他好去車站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