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自殺
138·自殺 除夕夜,電視機里面播放著春晚,家家戶戶都很熱鬧。 溫亦斯和卿甘文正在廚房里包餃子,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教授坐在外面,可是卻沒有去開門,溫亦斯看了過去,卿甘文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說道:我去開吧。 他出了廚房,路過正對著電視發(fā)懵的教授,打開了門。 門外,阿和就站在那里,他摘了眼罩,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卿甘文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眶里那只總喜歡藏起來的冰涼假眼,眼睛一下就紅了一圈。 進來吧。 他轉頭要去廚房,身后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教授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來了,他定定地看著小兒子,有點口齒不清地說道:阿和,你放學了啊,快回來坐下,吃飯了。 卿景和有些慣性恐懼,只是看著他,沒動靜,也沒說話。 卿教授又說道:快進來吧,你媽今晚包了很多餃子,馬上就煮好了。 他走上來溫柔地拉住了阿和的手腕,帶他坐到了桌子前,開始問他最近在學校里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還說他媽一直念叨著說很想他。 mama是他們這個畸形的家里最重要的人了。 阿和抹了下眼睛,強忍著聲音里的顫意,說道:我挺好的。 廚房里還有抽油煙機運作的聲音,溫亦斯把水煮魚倒進了大碗里。 卿甘文將這最后一道菜也送到了外面的桌子上時,看到父親已經動起了筷子,將一個餃子夾到了阿和的盤子里。 吃,你小時候最愛吃的,mama今晚包了很多,你多吃點。 阿和好幾次都沒夾穩(wěn)餃子,手抖得厲害,他低頭張嘴到盤子里咬了一口,邊嚼邊往下掉眼淚。 謝謝爸。 卿甘文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和諧的畫面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解開圍裙又回到廚房,看到溫亦斯的目光還在刀架上的一個空蕩處停留。 卿甘文伸手拍了下溫亦斯的肩,說道:辛苦了,先出去吃吧。 少了一把刀。 溫亦斯直勾勾看著架子,卿甘文的心跳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房間里寂靜到只剩春晚主持人的聲音,卿甘文渾身發(fā)麻迅速沖了出去,發(fā)現(xiàn)眼前簡直就是噩夢一樣,教授已經抬刀把阿和給砍到了地上。 他聽不見自己喊了什么,反應過來后桌子就已經被掀翻了,地上的盤子稀里嘩啦碎了一地,卿甘文撲開已經被砍暈了的阿和。 殺人犯動手時是完全喪失理智的,耳邊又是一刀迅速砍下來,卿甘文的肩膀剛被刀鋒劃開,教授就已經被溫亦斯給用力撲開了。 教授死死抓著刀往前爬了幾下,坐在guntang的湯汁上瘋了樣的亂砍,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此時發(fā)出的怪叫簡直就和每天傍晚時發(fā)出的聲音一模一樣,讓人打冷戰(zhàn)。 你們居然把自己親媽都害死了,趕緊下去陪她! 我殺了你們兩個死變態(tài)! 溫亦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教授停歇的片刻間撲過去,猛地將他的手給抓住按到了地上。 他用力把教授往地上撞,想奪過他的刀,而教授就像瘋了一樣罵他。 溫亦斯,這些家伙是同性戀,他們會趁你睡覺往你嘴里塞jiba,他們想玩你屁股!你殺了他們!你必須趕緊去殺了他 教授氣得眼睛都紅了,在溫亦斯身下咯咯發(fā)出氣管卡頓聲,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嘴里居然涌出了一口血。 說完這句話后,她抬眼看著屋頂巨大的水晶燈,眼里的淚水快要把全部視野都給遮擋住了,怎么掉都掉不完。 教授緊緊閉上了眼,等待疼痛襲來,可最后卻只等來了一陣溫暖的濕潤。 溫母扶住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雙腿幾乎完全站不穩(wěn)了,她眼前水光泛濫,臉上全是眼淚。 我看視頻里做這個就很簡單啊,明天我哥可能會回來,他喜歡吃甜的,我想做蛋糕給他吃。 刀落下來了嗎? 她捏著手指藏到了圍裙里,一旁正跟溫父的朋友太太們打麻將的溫母連忙連牌也不管了,起身匆忙過來幫她處理。 溫母還在打雞蛋,轉頭就看到溫甜蹲到地上慌亂地撿起手機,邊掉眼淚邊往前走,沒幾步又跌倒了。 他睜開眼睛,滿臉都是不停在往口鼻里涌動的鮮血,視野里充斥著刺目的猩紅。 好!一直在邊上圍觀的女士已經坐上去了,雙手在麻將上搓動著,興致勃勃給她出起了牌。 她發(fā)現(xiàn)是卿甘文的電話,于是放到耳邊接聽了。 去,去人民醫(yī)院。她一點哭聲都沒有發(fā)出來,可眼淚卻在不停地往外面流:我哥他,他割喉自殺了。 這種黏膩的感覺如蛆附骨,他的耳邊不停響起大兒子大聲打急救電話、讓溫亦斯不要動趕快捂緊脖子的聲音。 溫母捏起她手指給她放到冷水下沖著,轉身又去冰箱里給她拿冰塊桶,兌了水將她的手指給泡了進去,嘴里絮絮叨叨,都說要你別進廚房了,你哪里能做得慣這些! 溫甜正聽著,手機突然響了。 她放下盤子,摘下手套,看到盤子有點靠外,順手往里推了一下,結果猛地就被燙著了手指。 你你以為自己是什么好東西嗎?你糟蹋了自己的親meimei呵,你把她這輩子都毀了!她的父母面上不說,可心里永遠都知道她就是個跟自己親哥luanlun的婊子! 周圍一片天旋地轉,溫甜徹底站不穩(wěn)了,稍稍清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跪坐到了地上,膝蓋上面一陣疼痛。 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身上會沒有感覺到痛。 烤箱叮了一聲,溫甜連忙轉身又戴上手套,從里面把剛烤過的蛋糕胚端了出來。 這一刻,他想破壞的欲望或許達到了一生中的最高點,他抬起了手臂,紅著眼睛猛地一下?lián)]動了胳膊。 教授說完那句話后,溫亦斯的表情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她按著喉嚨大口喘息著,滿臉淚痕止不住地對著地面干嘔,簡直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他媽到底會不會說話?老畜生!從你領養(yǎng)我開始就拎著這事說個沒完,你閉嘴行嗎!你早點死了放過你這些兒子吧! 溫母又拿上了溫甜放在旁邊支架上的平板,把那個倍速視頻給看了一遍,看了眼狼藉的廚房和慘兮兮的蛋糕胚,把頭發(fā)優(yōu)雅地別到了戴著耀眼寶石的耳后,開始耐心地親自教起了她。 甜甜,這個地方我跟你說,不能這樣弄 教授已經被后面忍著傷口劇痛趕過來的卿甘文給牢牢按在了地上,溫亦斯從他手里硬是奪過了刀,拳頭下雨般往他身上砸,眼圈完全紅了,眼里滿是仇恨。 溫母看她這么費心,嘆了一聲,探頭到后面叫道:張姐,我那把你幫我打一下吧! 們! ??!燙到了! 甜甜你怎么了?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