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釋然!
蕭芃一直安靜地靠在李澍禾的懷里,聽他說到這里便小聲說:“偷錄我上課的視頻還外傳,侵犯我肖像權(quán)了?!?/br> “你少訛我!”李澍禾貼著他耳畔笑著說,“我雖然是個體育生,但這點法律意識還是有的,沒有商用就不算侵權(quán)。” 蕭芃聞言也笑了笑,繼而淡淡說道:“我當時抑郁的很嚴重,晚上睡覺都得靠安眠藥,別說讓我親自去見我父母,就是提到他們都會情緒崩潰的又哭又鬧。我的導師和朋友們也都勸過我去和父母見面,只是那時候我實在是沒辦法去見他們?!?/br> “所以當時儲文灝的行為讓我挺感動,可也就是因為那一次,讓我以為爸媽不肯原諒我,以至于我的抑郁癥也加重了很多,一度到了上不了課的程度?!笔捚M說著說著便停了。 李澍禾也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些問題:“儲文灝到底為什么這么做?你們不是戀人嗎?他這么做意義在哪?” 蕭芃當然知道儲文灝的用意:“當時臨城這邊的研究所只有一個博士生名額,我和他就一起提交了博士申請,我的成績還有各項分數(shù)都比他要好,導師也更看重我,不過只要我去不了,這個名額就是他的?!?/br> 李澍禾擰起眉頭,蕭芃繼續(xù)說到:“只要我的病情加重,他就能以此為借口順利帶我離開上海,博士學位我也肯定得放棄。一個謊言,既能夠把我留在身邊,又能解決他的問題,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呢?” 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果然是個情感上的白癡,在一個人身邊10年都沒能打破濾鏡看清他的本質(zhì),還要等到下一任來幫自己分析前任的問題,還真是挺有意思。 李澍禾怒極反笑:“我當初就不該讓他這么輕易離開,就憑他對你做的這些爛事我就該卸他一條腿!” 蕭芃無所謂地笑笑:“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不僅擺脫渣男覓得真愛,還跟父母和解了,雖然時間有些晚,不過總歸還來得及不是嗎?” 李澍禾哼哼兩聲對他的說辭并不滿意,蕭芃笑嘻嘻的反手在他下巴上撓了撓,被他一把拉住手腕瞪了一眼。 鬧了一會兒,李澍禾忽然坐直身體有些嚴肅的說:“給你看個東西?!?/br> “什么東西?”見他拿出手機不停的翻著,蕭芃一臉壞笑地說,“你是要給我看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成功把李澍禾氣得翻白眼,蕭芃笑的相當滿意。 被逗得氣急敗壞的李澍禾用力把人扣在懷里,泄恨似的在他耳廓輕咬一口,憤憤說了聲:“蕭老師你越來越壞了!”左手拿著手機避開他受傷的左臂,從身后伸出來環(huán)住他的腰,“看手機!” 蕭芃忍著笑低頭看過去,僅僅只是一眼便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視頻里的蕭mama有些局促,她先是攏攏頭發(fā)再慌忙地低頭去整理衣裳,看見自己還圍著圍裙立刻臉紅起來:“啊喲!這怎么還系著圍裙呢!”于是趕緊把圍裙解下來放在一邊,重新整理了衣服看著鏡頭說,“這就可以了吧?” 視頻里李澍禾的聲音輕輕嗯了一聲,蕭mama笑著對鏡頭說:“芃芃啊,mama看見你上課的視頻啦!你上的很好有模有樣有條有理,很有你爸爸當年的模樣哦!聽小李說你在帶畢業(yè)班,那可都是一些要高考的孩子,你可得要好好工作要格外認真才行呀!” 蕭mama眼眶漸漸紅了,深吸了一口氣依舊笑著說:“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注意身體,mama雖然沒有帶過高中生,可是也做過班主任,知道班主任的事情多任務重,教好學生是重要,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得注意身體知道嗎?” 視頻里傳來一聲很輕微的響動,蕭mama側(cè)頭看了一眼笑得越發(fā)溫柔:“mama,還有你爸爸,我們都想你啦!你個小赤佬一句重話都聽不得,說你兩句就要走的那么遠!你都不會想家的,都不會想爸爸mama嗎?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蕭mama趕緊抹了抹眼角,又重新堆起笑容:“找個時間回來看看吧,我們年紀都大了,你不是最喜歡家里的水仙花了嗎?有空回來,親自養(yǎng)養(yǎng)它,給它澆澆水?” 視頻很快的放完,手機也上鎖黑屏,蕭芃一直靠在李澍禾懷里沒有說話。 “錄視頻的中間蕭伯伯從房間出來了?!崩钿虒⑹謾C收回桌上,“蕭伯母看見他有些笑場?!?/br> 這句玩笑話并沒有引起蕭芃的回應,李澍禾低下頭輕喊:“蕭老師?”卻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他伸手去捧蕭芃的臉,卻觸到了滿手的水跡,蕭芃把臉埋進他的手心失聲痛哭。喑啞的哭聲里是他多年的痛苦與委屈,那么多的遺憾,那么多的錯失,自己一次一次在死亡線上掙扎,直到今日這些才終于得以釋懷。 李澍禾心疼的收緊手臂將他整個圈在懷中,緊緊貼著他的耳邊一遍一遍低聲撫慰。 蕭芃哭了很久,有些缺氧的仰頭靠在李澍禾肩上說不出話。李澍禾抱著他輕輕搖晃著,像湖面上搖曳的小船,讓人覺得既輕松又安穩(wěn):“蕭老師,今年過年我陪你回家好不好?我們?nèi)ソo蕭伯伯蕭伯母拜年,也給梁女士拜個年,順便可以訛梁女士一個大紅包!” “謝謝你?!笔捚M嘶啞著聲音和他道謝。 李澍禾頓了頓:“這有什么好謝的?” “連熊威寧都知道年關是我的劫數(shù),知道曾經(jīng)的事對我的傷害有多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爸媽真實的態(tài)度,憑我的心結(jié),這輩子也不可能主動會去提及這件事情?!笔捚M說,“如果今后的某一天……或者我父母離去之后,我了解了整個事情的原委,我不敢想象那時我會怎么樣,我一定會崩潰,一定會瘋掉,一定……” 李澍禾在他的鬢角親吻著,打斷他將要說出的那些戳心窩子的話,那些是他不愿意看見的,也是他不允許發(fā)生的,就算從蕭芃嘴里說出來也不夠吉利。 “我去上大只是偶然,本來沒想這么早把事情告訴你,可是馮雪的事情嚇到我了。”李澍禾把臉埋在蕭芃的頸窩里,“昨天晚上看你站在窗口,我好怕有一天你也會因為解不開的心結(jié)站上去,我只要想到這些就怕的發(fā)抖!” 他在蕭芃的頸側(cè)輕輕摩挲:“我雖然沒有你的閱歷和經(jīng)歷,可我也想努力,就算不能感同身受我也想和你一起經(jīng)歷,跟你一起面對你的痛苦,而不是站在一旁作壁上觀?!?/br> “請你相信我可以成為你的后盾和依靠,不管你遇到什么樣的困難,我都愿意去幫助你一起解決?!崩钿虉远ǘ终J真的說到,“我愛你,可愛不能那么自私,我能擁有你可不能占有你,這才是真正的愛呢,不是嗎?” 蕭芃摸索著撫上他的臉頰,側(cè)過頭去吻上他的唇。兩個高大的男人,擠在狹小的病床上靜靜地擁吻,此時所有的話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們只要安靜的感受彼此,一切不能宣之于口的霎時間便都能明了了。 想比病房里的溫存,工作室的熊威寧則有些焦頭爛額。 最近陳軒安學的還不錯,他就找留校同學要了一套他們學校之前的內(nèi)部試卷,想給孩子提高提高自信。奈何給的卷子實在太難,非但沒有提升自信反倒把陳軒安打擊的體無完膚,整個人看上去都頹廢了。 海嘉杰打來視頻電話,就見師徒倆趴在書桌上一起愁眉苦臉,有些驚訝地問:“喲?你倆這是怎么了?” 熊威寧懶洋洋抬了抬眼皮沒理他,陳軒安倒是挺有禮貌:“海叔叔好。” 打完招呼依舊愁眉苦臉地趴回了桌子上,在海嘉杰的追問下,陳軒安把事情跟他說了,末了還特喪地問:“海叔叔,我今年是不是沒希望了啊?” 海嘉杰好笑地說:“別胡說,這都賴你那笨蛋師父!他總拿他的專業(yè)標準要求你,你才學了多久什么水平啊?放心吧!今年一定妥妥沒問題!” 可看上去小孩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沉重地嘆了口氣:“可我的目標就是音樂學院啊!” “音樂學院多了去了,非得去央音???”海嘉杰一臉不屑,“放心吧!以你的水平哪個音樂學院都有戲,別聽你那笨蛋師父給你制造焦慮!” 熊威寧不耐煩地沖著手機吼:“你才笨蛋呢!” 聰明如陳軒安這樣的,老早就感覺自己這老師和海叔叔有些貓膩,非常自覺收拾東西告辭回家,還不忘反過來安慰挫敗的老師:“熊老師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復習錯題,下一張卷子絕對不是這個成績了!” 熊威寧沒精打采地點點頭,陳軒安湊到手機前對海嘉杰說:“海叔叔我先下課回家了!您回來記得給我?guī)ФY物??!” “放心吧忘不了!”海嘉杰沖他擺擺手,“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啊,別到處亂跑趕緊回家。” 陳軒安連連點頭,跑出門的瞬間聽見熊老師不滿地對手機抱怨:“帶什么禮物?又是新款樂高?還有幾個月就考試了你還給他買玩具?就慣著他吧!”這語氣像極了他mama抱怨他爸,這是什么奇妙的既視感?! ※※※※※※※※※※※※※※※※※※※※ 以后更新時間改到晚上9點吧……我盡量9點更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