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小熊
席城和蕭芃在小陽臺一直聊到派對散場,席城送他到樓下禮貌的詢問道:“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蕭芃搖了搖頭:“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他們會送我回去的。” 席城可憐兮兮地嘆了口氣:“真是一點示好的機會都不給我??!” 蕭芃笑起來:“碰巧罷了,這也不能怪我不是。” “好吧!”席城聳了聳肩,“那就下一次,下次你可不能再拒絕我了?!?/br> 蕭芃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只是笑了笑轉(zhuǎn)身向停車場走去。 周邊游安排了三天時間,這次活動在鄰市的山里進行,畢竟有過一次露營的經(jīng)驗,熊威寧本想大展拳腳一番,結(jié)果卻一直被海嘉杰霸道的約束著,所有活動都強行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參加,并且寸步不離的守著不讓離開半步。熊威寧抗議過很多次,可海嘉杰還是我行我素一點不肯改變。 雖然冬天的山里沒有青山綠水,可空氣足夠新鮮,還有看見美麗的霧凇和山間裊裊的云霧,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種美好也只持續(xù)了一天,第二天清早起山里開始飄起雨來。這點小雨并沒有澆熄大家的熱情,所有人都興沖沖的背著裝備往山上進發(fā),還不等大家走到山頂,雨卻越下越大了。 團隊里很快分成兩派,一派主張繼續(xù)進發(fā)山頂在那里露營,另一派以海嘉杰為首,主張所有人立刻出山。 熊威寧畢竟也只有過一次經(jīng)驗,所以安安靜靜躲在一邊不說話,海嘉杰此時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領(lǐng)導者,他非常嚴肅的跟所有人說:“山里的天氣不比山下,現(xiàn)在下著雨很可能會轉(zhuǎn)為大雪,雨天還可以勉強行走,可如果大雪封山路面結(jié)冰,我們所有人再想要下山就沒有這么容易了?!?/br> 這次團隊一共有10人,其中兩對夫妻一對小情侶,還有一個急診科醫(yī)生和他的朋友,剩下的就是海嘉杰和熊威寧,兩對夫妻聽了海嘉杰的話都開始猶豫起來,醫(yī)生和他的朋友也覺得謹慎為上早些下山比較好,最后的問題出現(xiàn)在了小情侶身上。 席城和海嘉杰組的團,成員自然非富即貴,情侶里的小姑娘一眼看上去就是個嬌慣著長大的大小姐,海嘉杰剛說完她就不滿地嚷起來:“這座山就是雪景才美呢!趁這個時候上山完全來得及??!再說來都來了,半途而廢算怎么回事兒?。 ?/br> 女孩的男朋友顯然沒有發(fā)言權(quán),雖然皺著眉頭有些猶豫,卻也不敢和自己的女朋友叫板。 海嘉杰眼神微涼的警告道:“這世間的美景還有很多,可要是在這丟了命再多的美景你也看不見了?!?/br> “你??!”女孩頓時不滿起來,夫妻團的妻子們趕緊上去勸,終于所有人統(tǒng)一意見現(xiàn)在立刻下山。 果真應了那句老話上山容易下山難,所有人背著裝備艱難的一步一步往上下走去,海嘉杰背著自己的裝備,轉(zhuǎn)身將熊威寧的裝備取下來拎在手里,熊威寧趕緊攔他:“我可以自己背的!太重了你快放下!” 海嘉杰錯身閃開他的手:“別搶了!你走快點就行了咱們趕緊下山。” 熊威寧追了半天也沒把東西要回來,只好緊緊跟在他身后,方便在他有需要的時候立刻頂上。 就在這時,一直走在這是最后的情侶中的小姑娘忽然叫了起來,所有人都圍了過去,只見女孩蹲在地上扶著腳腕痛苦的呻|吟著。 “怎么回事兒?”海嘉杰把裝備放在地上從前面走了過去。 女孩坐在地上紅著眼眶:“我扭著腳了!” 男孩蹲在她身后讓女孩靠在自己懷里焦急地說著:“我們休息休息吧,她扭了腳現(xiàn)在沒法走了!” 眼看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暗,再不趕緊下山就只能留宿山里,海嘉杰實在不愿意為這些小事再耽誤時間,醫(yī)生也主動蹲下身去替女孩兒檢查,可他只要碰到女孩的腿她就疼得尖叫,看上去傷的很嚴重。 醫(yī)生擔心二次傷害也不敢再去亂動,只好無措地向海嘉杰看去。 如果這個時候執(zhí)意帶著女孩一起出山,勢必要拖慢整個團隊的進度,到時候天黑了整個團隊的人都會有危險,于是他像那兩對小夫妻說:“你們四個還有熊威寧現(xiàn)在立刻下山,我們幾個人留下的扎營,記住下山第一時間通知救援隊,讓他們跟著gps信號來找我們?!?/br> 小夫妻們點頭表示同意,熊威寧卻不干了:“我不下山!山上情況那么復雜還有傷員在,我留下來能幫你們!” 醫(yī)生知道他是海嘉杰帶來的,所以并不發(fā)表意見,海嘉杰則是冷言冷語的呵斥著:“趕緊走!人多了礙手礙腳更容易出事!” 熊威寧氣的想揍人,什么叫礙手礙腳?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是很好的好嗎?你懂個屁呀! 熊威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扔下自己的裝備準備開始扎帳篷,海嘉杰則是一把將人拽起,搡進一位丈夫的懷里:“走!” 那位丈夫個頭和熊威寧差不多,手忙腳亂了一會兒才穩(wěn)住身子,為難地看著熊威寧:“要不……聽海先生的你先跟我們下去吧?” 另一位丈夫也出來幫腔:“是啊是啊,再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br> 醫(yī)生低著頭檢查剩下的藥物,海嘉杰和他朋友在扎帳篷,小情侶依偎在一起期期艾艾的哼唧,沒有一個人在意熊威寧。心中升起無名的火,熊威寧一甩背包沖在最前面離開,兩對小夫妻趕緊跟他們告辭,也跟在熊威寧身后向山下走去。 醫(yī)生忙完了手里的活,開始幫忙扎帳篷,小情侶中的男孩兒絲毫不想插手,只和女朋友膩在一起臉貼臉不知道說些什么。 醫(yī)生的朋友翻了個白眼:“這是拿我們當短工了?真以為自己是嬌小姐闊少爺呢?!” 男孩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正要起身卻被女朋友一把拽了回去,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繼續(xù)靠在他身上嘀嘀咕咕。 醫(yī)生輕嘆一聲拍了拍朋友的肩,海嘉杰也懶得理他們,三人很快就搭起了三頂帳篷。 雨一直不大不小的下著,天空的青色越來越重這并不是個好兆頭,現(xiàn)在只能祈禱熊威寧他們能快點到山下叫來救援隊。 “山里很冷,雖說我們都穿著沖鋒衣可夜里也不頂事兒,三頂帳篷你們兩個人睡一個晚上擠在一張睡袋里多多少少能保保暖?!焙<谓苌裆氐卣f道。 醫(yī)生關(guān)心地問:“那你只有一個人啊,實在不行我的睡袋給你,多加一個會暖和一些?!?/br> 話音才落,下山的路上走過來一個一步三滑的身影,天光不甚明亮他走得也很艱難,所有人正都疑惑著,海嘉杰則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過去。 果然,還真是熊威寧回來了。 “有病是不是???”海嘉杰破口大罵,“你耳朵是廢了嗎?讓你下山聽不懂是吧?!” 熊威寧推開他徑直走到露營地,把背包隨手塞進一個帳篷里,女孩立刻喊了起來:“哎!那是我們的帳篷!” 熊威寧冷冷瞪她一眼:“現(xiàn)在是我的了?!?/br> 女孩呆住,顯然是沒想到一直溫溫柔柔的他態(tài)度忽然那么惡劣。 熊威寧從包里掏出一堆吃的分給在場的人,然后坐在帳篷里,對走回來的海嘉杰說:“吃的都在我包里,你是鐵人不用吃飯嗎?” 醫(yī)生和朋友相互看了看,海嘉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他當時只想著讓熊威寧快些走,補給的事情被他忘得一干二凈。 于是五個人變六個人,此時天色已經(jīng)全暗下來,他們將要在這里度過一夜,幸運的話只需要睡上半夜。 溫暖的城市樓房里。 蕭芃皺著眉頭看著電腦上的成績總匯,今年不到正月十五就會開學,他要在這幾天根據(jù)學生們的成績總結(jié)出他們上學期的學習情況,方便下學期針對個別學生進行單獨教育。 蕭芃看的眼疼脖子酸,正要休息手機卻響起了。 電話號碼下顯示的地址是北京,而且還是個座機號,蕭芃猶豫著會不會是詐騙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 電話那頭是個挺年輕的男聲,開口第一句問他熊威寧在不在,蕭芃更郁悶了,找熊威寧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你是哪位?”蕭芃謹慎的問道。 電話那邊輕笑了一聲:“那他就是不在了,打擾你了?!闭f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蕭芃愣愣看著手機,覺得自己剛才做了個夢,這是個什么莫名其妙的電話。 而此時的熊威寧正和海嘉杰擠在一個睡袋里。 海嘉杰背對他側(cè)躺著,熊威寧覺得背后嗖嗖進風,只好小心翼翼地貼近海嘉杰的后背取暖。 聽著外面的雨聲,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海嘉杰似乎對露營很了解,熊威寧好奇的問:“你很喜歡露營嗎?” “還行吧,之前不忙的時候喜歡去?!焙<谓芟袷窍氲搅耸裁此频男α艘宦暎罢f起來涓琳第一次露營還是我?guī)У?,那丫頭從小就是個書呆子,整天就知道把自己悶在房里學習。高中的時候帶她出去露營了一次,這丫頭才認識一些朋友,才慢慢開朗起來的?!?/br> 熊威寧聽著不禁感慨到:“真好,至少還有人愿意帶她一起玩兒,我小時候也希望有人能這么帶著我玩兒?!?/br> “奈何,我兩個哥哥都比我大了10歲開外,家里的老幺處處受限制,不管兄弟姐妹還是長輩人人都想左右我,一點不肯給我自己選擇的機會?!?/br> 這還是熊威寧第一次在海嘉杰面前說自己的家事。 “他們給我安排好了路讓我走,我就不想按他們畫好的路走,他們不想讓我學音樂我就偏要學,為了表達抗議我就從家里跑了。” 海嘉杰認真聽著,卻還是忍不住地調(diào)侃道:“小熊老師原來是個暴脾氣的小熊,還有這么傳奇的逃家經(jīng)歷呀?” 熊威寧瞬間炸毛,在睡袋里狠狠踹了他一腳,海嘉杰哪肯認輸,倆人在小小的睡袋里打鬧起來。 熊威寧必然不可能是海嘉杰的對手,來往了幾個回合,就被翻身壓在了身下。 ※※※※※※※※※※※※※※※※※※※※ 更新啦~今天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