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狗跳過春節(jié)
事實證明蕭老師還是個不錯的同志,熊威寧在吭哧吭哧洗床單的時候,蕭芃幫他去清理了房間。 雖說昨天熊威寧已經(jīng)收拾過,但也僅僅是歸類同類項,樂器堆在一起,衣服堆在一起,簡單的堆堆樂罷了。 蕭芃無語地給他的衣服疊好收拾整齊,所有樂器歸置到它應(yīng)該待的樂器架上,桌面上散落的書籍全部放回書架,書架上的雜物該扔的扔掉,需要留下的全部放在儲物盒里。一通忙活累的蕭芃腰疼,看著整齊的房間,蕭芃開始好奇熊mama是位什么樣的人,能忍得了熊威寧那么多年沒把他打死! 早飯變成了早午飯,蕭芃飯菜都收拾好了,熊威寧還在洗手間里和洗衣機殊死搏斗,最后還是蕭芃實在看不下去,把人趕了出去自己把剩下的工作做完了。 “你媽沒打死你說明你真的是親生的?!笔捚M癱在沙發(fā)上,累的一點東西也吃不下。 熊威寧捧著飯碗,笑地非常心虛:“嘿嘿嘿!這不……誰讓我媽太能干了!” 蕭芃實在懶得理他,索性抱著抱枕窩進了沙發(fā)里,熊威寧吃完飯,蕭芃早就已經(jīng)睡熟了。 回房間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熊威寧輕手輕腳地收走碗筷將廚房收拾干凈,擦著手走回客廳,蕭芃裹著被子側(cè)身睡得正香。 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一直緊張地蹙起著,眼下的青色比前幾天回來見到的更嚴重了一些。 熊威寧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他一會,拿起手機回了房間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團長中氣十足地詢問:“喂!來了沒?” 熊威寧往外看了看,確定蕭芃還在睡著才壓低聲音說:“沒呢,這幾天我都不過去了你們先練著,另一個室友回家了,而且馬上快過年了,蕭芃情緒不好留他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br> 樂團的人基本都認識蕭芃,也多少知道點蕭芃的事情,團長那邊沉吟了一下:“那行吧,你先陪陪蕭老師?!?/br> 熊威寧嗯了一聲:“那你跟海嘉杰說一聲?!?/br> 團長疑惑:“你自己跟他說唄,打個電話的事兒?!?/br> 熊威寧更疑惑:“打電話干嗎?他不是天天守在排練廳嗎?” 團長沉默了,這人大概還不知道只有他在的時候海嘉杰才會出現(xiàn),平時他們這些人想要見到海大公子,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吐槽歸吐槽,團長也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耽誤時間,于是支支吾吾的應(yīng)下來就掛了電話。 熊威寧掛掉電話,又確認了蕭芃睡得還算安穩(wěn),這才放心的關(guān)上門睡午覺。 之后的幾天一直到除夕,熊威寧都盡量留在公寓里,剛開始蕭芃還問他怎么不去排練。聽他說,過年大家都比較忙以后,也就隨他去了。 臘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 蕭芃是南方人,對于過年吃餃子沒有什么執(zhí)念,可熊威寧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年夜飯上如果沒有餃子熊老師很大概率會化身成暴走熊。于是,這天一大早,難得熊老師主動起床,鬧著蕭芃要去市場采買材料。 臨城地處中部地區(qū),卻有著北方吃餃子的習(xí)俗,而且臨城人習(xí)慣在提前一天將除夕所要用的東西準備好,除夕當(dāng)天大家都在家里忙碌,很少有人出來擺攤,所以這臘月二十九的菜市場,可謂熙熙攘攘人頭攢動,這可把一向遠庖廚的熊威寧給擠壞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買到了rou和菜,本著“來都來了”的優(yōu)秀精神,蕭老師拖著準備逃跑的熊威寧,再一次沖進人群里搶購起過年用的其他食材。 一個小時后,手里拎滿袋子氣喘吁吁的倆人鉆出人群,熊老師額角都滲出汗來了,吃什么餃子!喝粥不香嘛?。?! 除夕當(dāng)天,蕭芃和熊威寧睡到中午才起床,簡單吃了頓早午餐,就開始為晚上的年夜飯忙碌起來了。 準確來說,是蕭芃腳不沾地地忙著,熊威寧負責(zé)打下手順便搗亂。 “祖宗??!”蕭芃捏著根小蔥嚷起來,“你洗蔥都不知道先把根給掐了嗎??!!” 熊威寧滿手污漬跑過來,瞪大了眼睛還挺驚奇:“我就說怎么那么多泥巴,原來要掐掉啊!害得我洗了老半天呢!” 蕭芃額角青筋暴起:“你手上什么東西?” “手上……”熊威寧低頭看了看,“哦!我在洗手間殺魚呢!” 蕭芃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奔到洗手間就見地板上滿是血跡和黏液,20公分長的鱸魚歪著剁了一半的腦袋,尚在垂死掙扎,肚子上橫開了一道刀疤,內(nèi)臟原封不動的放在里面。蕭芃覺得血壓有些高,有氣無力地雙手合十默念了兩句阿彌陀佛,抬手指著廚房對熊威寧說:“你要是閑的沒事就去廚房把rou餡剁了,放過這條魚吧!” 熊威寧胸脯一挺:“得令!現(xiàn)在就去!”然后風(fēng)一樣略出門。蕭芃在他身后大喊:“手!手洗干凈?。 ?/br> “好~~”應(yīng)的倒是挺干脆。 蕭芃看著神似案發(fā)現(xiàn)場的洗手間,認命地蹲下來開始收拾,無謂的工作又多了一樣,真是……造的什么孽! 好不容易收拾完畢,拿著清洗干凈的鱸魚回到廚房,熊威寧正拿著兩把刀在菜板前剁的起勁,蕭芃湊過去看了眼,一口氣哽在喉間差點嗆死。 “你??!” 熊威寧被他吼得一個激靈,蕭芃顫著手拎起菜板上的rou,槽牙緊咬地問:“洗了嗎?” “當(dāng)然洗了??!”熊威寧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智障。 “洗了為什么不去皮?”蕭老師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剁了那么久你就沒發(fā)現(xiàn)它剁不動嗎?????!” “??”小熊老師眼里充滿了好奇,“還要去皮的嗎?” 蕭芃:“……” “哦!”小熊老師恍然大悟,“我說我怎么剁不出別人那種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br> 蕭芃把rou扔回菜板上,另一只手抵住額頭有氣無力地說:“給你三秒消失在我的視線里,不然今晚上的餃子就用你的rou?!?/br> “什么意思?”熊威寧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三!” “講不講道理啊!我是在給你幫忙好吧!” “二!” “好好好!走走走!” 三秒后,熊威寧躲在房間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今天明明很勤快,蕭芃還要橫挑鼻子豎挑眼!根本就是故意的!哼??! 趕走了幫倒忙的豬隊友工作反倒順利了很多,蕭芃閉著眼念了段心經(jīng),才重新有條不紊地繼續(xù)工作起來。 天色已經(jīng)擦黑,兩年前臨城開始實行禁鞭令,過年的氣氛都淡了不少,校園里更是安靜的出奇。熊威寧被勒令不許踏進廚房門,只好站在門口和蕭芃說話,美其名曰怕蕭芃一個人勞動太寂寞,于是乎,蕭老師只好一邊顧著鍋一邊顧著他,沒一會就再次暴怒把人一腳踹去客廳里。 無聊的熊老師只好打開他們的新電視,調(diào)出中央臺開始等春晚,春晚還沒等到,等來了遠在上海小李老師視頻電話一通。 熊威寧抄起蕭芃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接通視頻,屏幕上的李澍禾應(yīng)該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見是他先是愣了一秒才笑嘻嘻地打招呼:“新年好啊熊老師!” “新年好新年好!”熊威寧樂呵呵地說,“咦?你吃過年夜飯了???” “還沒呢!長輩們在聊天,我不想被念叨就躲回屋里來了?!?/br> 熊威寧頭皮發(fā)麻,有長輩們的春節(jié)確實挺難熬,真是難為李澍禾還要應(yīng)付他們。 聊了兩句,熊威寧就拿著手機跑到廚房門口:“來看看我們勤快的蕭老師在做什么?哦~原來在包餃子?。 ?/br> 蕭芃抬頭扔了個白眼,熊威寧賤嗖嗖地做起現(xiàn)場解說:“看來蕭老師已經(jīng)準備好了餃子皮,他拿起一個餃子皮開始放餡了!讓我們看看今天的餃子是什么餡兒的……”說著他腳站在門外,手舉著手機探進廚房照了一圈后,夸張地拉著長音:“哇~是芹菜豬rou餡兒的?。∈捓蠋熡每曜訆A了團rou餡放在了餃子皮上,看!工工整整不偏不倚落在正中央!漂亮!!” 蕭芃被他聒噪地想揍人,熊威寧這邊卻開始跟李澍禾告起狀來:“咱們蕭老師可厲害了,一個人就能準備一桌年夜飯,我要幫忙都不肯呢!” 李澍禾笑起來,蕭芃則在身后毫不客氣地嗆聲:“某些人要是但凡有那么一點點用,我哪里要一個人準備年夜飯哦!” 熊威寧立刻炸毛,顧不上蕭芃不準進廚房的禁令,扔下手機沖進廚房就要跟他拼了。顯然熊老師那點兒三腳貓功夫并不能應(yīng)對蕭老師這樣的高手,很快就被掐著后頸往面粉袋上按,嚇得他撐著臺面嗷嗷直叫。 李澍禾微笑地看著倆人在廚房里打打鬧鬧,忽然收斂笑容,委委屈屈地說了句:“我想你們了?!?/br> 蕭芃心跳猛地滯了一瞬,轉(zhuǎn)頭看向手機,李澍禾正通過屏幕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