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門第一寵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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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黎當(dāng)時嗤了一聲勒著馬繩就調(diào)頭走了, 顯然是沒把人放在眼里,可段竣也不能怎么樣, 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一幕就被有心人傳了出去,說是小王爺不計前嫌, 救了段竣,卻沒想到段竣還對小王爺紅了眼云云。 所謂前嫌,那不就是出身段家的昭妃看中的準(zhǔn)兒媳毒害滇王妃的事么。 一時間,陸黎和段竣的口碑顛倒過來。 西山就這么大點(diǎn)兒,他們行獵還沒結(jié)束,在場上的段夫人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頓時手中的錦帕都攥得死死的。 “竣哥兒有事沒有!” 段夫人低聲問。 “郎君無事?!?nbsp;來人搖頭, 小聲回話。 段夫人遙遙看去,滇王妃那邊, 不光坐著她的兒媳和寧郡主,連宜陵郡主也坐在那邊,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段夫人按下了心中的不解和氣悶, 她不能不識好歹。即便是小姑子昭妃做了不好的事, 但她段家是清白的!此事本就跟她們段家沒有關(guān)系, 旁人不過是從口舌之中挑撥罷了。 想到這, 段夫人捋了捋裙擺,矜貴地抬手,身邊侍女立刻上前搭著她的手服侍她起身。 “去滇王妃那兒。” 段夫人心想,她既然是得知了消息,就不能什么都不做。否則現(xiàn)在場上的又有幾個消息閉塞的,早晚都得知道,她坐在此處安如泰山的,旁人看了還說他們段家不知好歹。 滇王妃這邊兒呢也得了消息,還是東宮那邊的人送來的消息,郁棠也只關(guān)心了陸黎有沒有受傷,就把人打發(fā)了。 倒是宜陵沒想到陸黎的箭法這么好,躍躍欲試的想比試比試。 正說話,就看到段夫人過來了,宜陵八卦的捅了捅郁棠的胳膊肘,沖她使了個眼神,郁棠淡淡一笑,面色自若。 “見過王妃,兩位郡主?!倍畏蛉讼冉o滇王妃行禮,她不是誥命,自然也要給兩個郡主行禮。 滇王妃見她過來,也沒主動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段夫人見狀,心里有點(diǎn)兒打鼓,不知道滇王妃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猶豫了一小會兒,段夫人還是主動開口把事情說了一遍,又再三道了謝。 滇王妃與郁棠神色都平平,對于此事似乎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段夫人有些尷尬,滇王妃見她還沒走,便說道:“不過是見到了就順手一箭的事情,段夫人不必客氣。日頭曬著呢,別曬傷了。” 這話就是趕人的意思了,段夫人也不好意思再留,福了福身就轉(zhuǎn)身走了。 等段夫人走遠(yuǎn)了,宜陵才小聲說道:“這就完了?好歹也是救命之恩哪,王妃說不必客氣,她就真不客氣啦。” 滇王妃耳力好,笑著看了宜陵一眼,又對郁棠說道:“瞧瞧她,比你都計較些。” 郁棠也笑了,說道:“咱們宜陵是個熱心腸不是,這替您兒子抱不平呢?!?/br> 宜陵不高興地撇撇嘴:“王妃還跟阿棠一起取笑我?!?/br> 郁棠捏捏她的手,笑著說道:“事發(fā)突然,她方才也過來道謝了,禮數(shù)上做得沒什么疏漏。至于之后會不會有別的動作,那就要看段家的人是怎么想的了?!?/br> 這事兒也是好巧不巧的,偏偏是陸黎救了段竣,而段竣跟昭妃一樣,又是段家人。若是容韻錦做的事昭妃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陛下又怎么會還讓昭妃稱病呢? 這稱病稱得但凡是個人都知道是陛下的禁足遮羞布罷了。 不過不管怎么做,滇王府都不是吃虧的那一個,姑且就先看著吧。 宜陵一下被郁棠點(diǎn)了,立刻反應(yīng)過來,還順帶嘲笑了一下自己:“哎呀,都是阿棠太棒了,我在你身邊都用不上腦子。” 滇王妃和郁棠都被宜陵逗笑,特別是滇王妃,宜陵倒是也刷新了她對京城貴女的認(rèn)知。 想到這一層,她又忍不住笑自己閉塞,與地域又有多大的關(guān)系呢,不過是人不同罷了。容韻錦與陸知意二人,難道就差了點(diǎn)什么嗎?一個太師嫡孫女,一個王府大娘子,如今的下場怕是旁人提一句都嫌晦氣。 罷了罷了,都是咎由自取。 滇王妃也懶得去想那些,還不如在場上看看小伙子們行獵,多精神哪。 郁棠察覺到滇王妃一時的走神,擰了一下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她知道滇王妃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她生性疏闊爽朗,人生之中除了戰(zhàn)爭,也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的事。 對于容韻錦,或許是沒多大情緒,但陸知意卻是她看著長大的,有心理落差也能理解。 但郁棠也有點(diǎn)擔(dān)心,生怕這件事成為滇王妃的一個心結(jié)。 與此同時,場上距離女賓席位這邊近一點(diǎn)的男賓席位,郁棠看到陸泓起身離開了。她抬頭看了奉月一眼,奉月當(dāng)即會意,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宜陵還在跟滇王妃說話,郁棠卻是想的,希望陸泓不要做什么不該做的事情才好。次妃早已被囚禁,若無意外的話,這輩子都不會被放出來了。是對她的交代,也是對應(yīng)王府的交代。不讓她死,也給了滇王的面子。 可陸知意做的事,也就是滇王妃心軟,否則的話,只是佛古青燈了卻余生,真的不算什么懲罰。 然這一切,對于陸泓來說無異于是讓他孤立無援了。 郁棠就怕陸泓會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再給滇王府添堵。 容不得郁棠不這么想,她聽陸黎說過,也跟道書姑姑問過。陸泓是養(yǎng)在次妃身邊的,雖然夫子都是滇王請的,但親娘的影響,郁棠實在不敢小覷。 過了不多會兒,有人打旗回來了,說是行獵結(jié)束,眾人都在返回,奉月這時也回來了。 俯身在郁棠身邊極為小聲地說了幾句,郁棠點(diǎn)點(diǎn)頭也就沒在說什么。 奉月出去之后,便暗中跟著陸泓。陸泓身邊也是有小廝跟著的,他從獵場出來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的,奉月也不好翻上房頂去查看陸泓的動靜,只能動用一下自己手頭上的暗樁繼續(xù)守著,自己則是回到主子身邊去回話。 西山春獵最后就以蘇羨南奪得魁首,東宮第二,莊王府第三落幕了。梁元帝也獎賞了蘇羨南不少東西,特賜了一把好弓,喜得蘇羨南差點(diǎn)跳起來,眾人也都樂呵呵地捧場。 春獵結(jié)束,自然是要返京。 但是郁棠是萬萬沒有想到返京當(dāng)晚,自己會迎來一個特殊的客人。 “二皇兄?” 郁棠看著全身黑衣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趙琤,有些驚訝。 “近來可好?” 趙琤神色平靜,看向郁棠的眼神也平靜如一潭死水。 郁棠看著趙琤周身的氣質(zhì),總覺得與從前嬉笑怒罵的那個人對不上號了,她還有些遲疑:“兄長氣色不好,還請兄長保重。” 聽到郁棠這樣說,趙琤笑了一下,“今日來找你們夫婦,是有事想求?!?/br> “事關(guān)娘娘?” 郁棠也不繞彎子,她大概能知道趙琤如今跟昭妃的關(guān)系水火不容,可她能幫趙琤做什么,又可以幫他做什么。 趙琤看郁棠還是這么大膽,竟松了口氣,若是換做旁人,怕是不敢問他,也不敢答他的話。但是阿棠可以,她從小就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首婺敢舱f過,若阿棠為男子,可為太子左膀右臂,遠(yuǎn)勝郁璟。 那是趙琤便覺得皇祖母的話不夠中肯,阿棠即便身為女子,也不比璟表哥遜色。 趙琤從袖中拿出一卷卷軸一樣的東西,壓在桌上:“我要求你的事或許會連累到你,但我想不出第二個能幫我的人?!?/br> 郁棠聽著趙琤絕望的話語,她對趙琤手中卷軸的好奇就減少了許多。 “兄長知道我如今為人妻,為人母了嗎?” 郁棠輕聲問。 趙琤心口猛地一痛,他忍著疼,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郁棠嘆了口氣,聲音極為輕飄:“是,袁家嗎?” 趙琤壓在卷軸上的手猛然抓緊,郁棠看趙琤的行狀,哪里還有不懂的呢。 郁棠看向旁邊坐著的陸黎,張了張嘴,最后也沒能說出來。 她能說嗎?她能怎么說?說袁將軍是替她父親死的,袁雪翎是替袁將軍尋仇死的?她郁家固然不是罪魁禍?zhǔn)?,可伯仁因我而死,她怎么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但這一切又跟陸家有什么關(guān)系呢?陸黎,甚至是滇王妃,為什么要承擔(dān)這樣的風(fēng)險呢。 陸黎不太明白趙琤的來意,可他明白郁棠。 他的小仙子,看著溫柔無害,實則重情重義,恩怨分明。在她知道袁側(cè)妃為何身亡的時候,陸黎就想過這一日的。 “你我夫妻一體,別怕?!?nbsp;陸黎握住郁棠的手,眼眸之中是篤定的信任。 趙琤突然笑了一聲,說道:“別怕,我不需要滇王府參與其中,只是需要阿棠稍微推波助瀾一下,其他的我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郁棠心下一驚,她從不敢小看宮里的三位兄長,但趙琤今日表露出來的還是在她意料之外了。 趙琤繼續(xù)道:“她要做的事,我得幫她做完才是。卷軸里的內(nèi)容,你們看過便可以銷毀了?!?/br> 郁棠看著趙琤仿佛一切已經(jīng)盡在掌握的樣子,心里還有些不安。 若是她想的沒錯,趙琤這是要跟昭妃不死不休嗎? 第106章 【106】 不得不說這個認(rèn)知實在是讓郁棠有點(diǎn)不敢相信, 可她看完卷軸之后,又不得不相信事實。 趙琤是真的要跟他的生母決裂。 從袁雪翎死后開始,趙琤手里就開始策劃了?;谒啄陼r的記憶, 對于袁家的事他其實更愧疚與郁棠。 昭妃當(dāng)年不是想要袁將軍的命, 是想要應(yīng)王郁淮的命。可袁將軍是應(yīng)王的副將, 也沒曾想最后死的竟然是袁將軍。這件事傳入京城的時候,應(yīng)王是一句都沒提別的, 只是替袁將軍請了死后追封。 然應(yīng)王查了這件事,線索到了京城就斷了。 郁棠對于此事知之不多, 郁璟當(dāng)年接了話,家里兩個小的并不是清楚。郁棠卻是猜到了一些不少的內(nèi)情, 只是也沒有想到此事居然是昭妃策劃,也沒有想到趙琤現(xiàn)下會把這件事直接捅到了她面前來。 “二哥,這件事你告訴我,就沒想過會反惹來我的報復(fù)嗎?” 郁棠看完卷軸,目光探向趙琤。 趙琤笑了一下,神情全然不在意:“既然告訴你, 就不怕。我所求, 是替她求一個公道??v使我是皇子,也有我無能為力的地方。從前我以為我不爭, 母妃早晚能看清楚,會放棄去爭??涩F(xiàn)在才知道,不是我不想爭,她就不爭了, 而是她想爭, 我就必須爭?!?/br> 郁棠與陸黎紛紛沉默, 生在皇家也不是趙琤選的, 可很多的時候就是形勢比人強(qiáng)。幼年時,趙琤無法跟昭妃抗衡,長大之后,趙琤放棄過,可昭妃卻沒有放過他。期間種種,都是由因生果。 “你知道這個爭的后果嗎?” 郁棠其實對于趙琤的做法心里很復(fù)雜。 大義滅親這四個字,重若泰山,幾乎能壓得人以命換命來抵都不為過。不光如此,還會遭世人唾罵,饒使血親罪無可赦,親子揭發(fā),眾人也只會叱罵一句狠毒。 即便此事不會傳入民間,梁元帝又會怎么看趙琤?會揭發(fā)親母,那他作為生父又會如何?難保梁元帝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趙琤這一手,就等于是安排了自己的死路。 趙琤卻笑了笑,仿佛知道了郁棠的打算,神色輕松了不少:“也不必?fù)?dān)心我,我自有法子自保。” 自保…… 郁棠聽到這兩個詞,也知道了趙琤的打算,他手上或許有什么保命的法子。可只是保命,說不定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趙琤見郁棠始終神色緊張,不免有些暖心,只道:“阿棠,不要猶豫,你從前不是這樣的?!?/br> 郁棠一怔,不知道趙琤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也是在趙琤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也迅速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確與從前不一樣了。 她只不過是看著乖巧,卻并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之人。 事出已久,若是沒有趙琤,她想查這件事怕是要大費(fèi)周章。如今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又何必遲疑不決? 不過是因為當(dāng)下已為人母,念及明翡,多了些掛念。 翻袁將軍的案子,對應(yīng)王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哪怕是連帶的滇王府也是。 袁將軍是替她父王死的,且又是死于謀殺,這一看,又何嘗不是沖著她父王來的?